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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奎闻言依然没有动,他摇了摇牙对刘承业磕了三个响头。颤抖着声音道:“皇上铁面无私臣由衷敬佩,但是这潘慈乃是近圣一般的存在,天下读书人的标杆。若是他的名誉受损,天下士子恐怕会心寒。到时候说不定整个官场也会震动,这眼看就要道除夕之夜,恳请皇上三思啊!”袁奎是个忠臣,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活出性命去劝阻了,即便是死也不能退。
就在刘承业即将发怒之时张怀忠却进来禀报说六部尚书都到了,在殿外求见。刘承业闻言不由的眉头一皱,这个时候六部尚书都来了,说不准又是和潘世聪的事情有关。其长出了一口气却是出了东暖阁坐在了大殿的龙椅之上,此时许建钱忠等六人也纷纷进入大殿。
六人给刘承业行礼,刚刚起身却听刘承业淡淡的问道:“我说你们六个,不好好的办差集体到朕这里来所谓何事?让朕猜猜看,不会是因为潘世聪的事情来的吧?”他此刻的脸色有些冰冷,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六部尚书居然都对潘慈如此的忌惮,长此下去怎么能行。
许建出班跪在了地上,恭敬的道:“皇圣明,臣等的确是为了潘世聪之事而来。此事牵扯到近圣潘慈,臣等希望皇上能够三思而行。否则一旦此事闹大的话,我大盛的官场恐怕要地动了!”他知道刘承业听了这话一定是不太高兴,但这个话他必须要带头说,否则要出事。
刘承业脸色阴沉没有说话,钱忠此事同样出班跪在地上恭敬的道:“皇上,老臣知道皇上从来都是王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但是此事的确兹事体大,若是处理不好我大盛恐怕会出不小的乱子,老臣恳请皇上为江山社稷着想,处理此事之时法子想对来说温和一些。”
除了刑部尚书程方圆其他三位尚书也都是这个意思,刘承业却是冷笑一声,淡淡的问道:“几位爱卿倒是同进退,不过朕倒是想问一句,若是朕非要办他,你们该当如何啊?”
跪在地上的许建等人明显感到了刘承业身上的杀意,心中不由的一跳。许建连忙开口道:“皇上若是想严办我等自然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不过臣斗胆求皇上能不能过了年再说?此事干系重大,眼看年关将至,皇上又想着与民同乐一番,若是此时揭发此事的话这个年过不好。”
刘承业听了这话不由的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沉默片刻之后刘承业点了点头道:“好,此事就暂且压下,过了十五速办此事。刑部,大理寺一同办理,到时候若是再有谁出来拿什么近圣的名义说情的话,朕摘了他的乌纱帽,流放三千里!”说罢刘承业大袖一甩便离去了。
看着刘承业愤怒离去的背影跪在地上的五人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孙连成苦笑道:“老夫早就说过咱们劝不动皇上的,皇上当年可是连王爷都杀了,还有那个刑部尚书吴雨,不也被砍了脑袋吗?只是这事情若真的闹大了会不会难以收场,那可是近圣潘慈啊不是寻常人!”
这个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程方圆却是开口了:“近圣?几位大人你们莫不是也和那些不懂事的学子一般将潘慈看的太高了?不错,在下不否认潘老爷子是文坛泰斗,朝廷为了表彰其的学识给了他一个近圣的名号。但是你们不要忘了,他这个近圣是如何来的?那也是我大盛的皇帝给他的!我大盛有圣人,这个圣人绝对不是潘慈,而是我大盛当今的泰昌皇帝!诸位大人,我们要时刻记得我们是皇上的臣子是大盛的官员。切莫为了一个近圣的虚名触怒了皇上,否则的话得不偿失啊。潘慈这个圣人是假的,皇上才是朕圣人,真龙天子啊。”听了程方圆的话许建等人一时间醍醐灌顶,仿佛被重锤敲了那么一下,瞬间情绪。
却见许见眼中精光一闪道:“程大人是最冷静的一个,咱们有些昏了头。程大人说的不错,近圣又如何?此事若真是潘世聪所为便是那小子有负皇恩,丢了他爹的脸面。此事性质太过恶劣,皇上严办一点错都没有。无论如何十五之后我们要和皇上一心,不可再犯糊涂。”
钱忠孙连成等人不由的点了点头,纷纷对程方圆道谢。却听钱忠打趣的问道:“程大人也是圣人子弟,却为何对近圣毫不在意,老夫实在是好奇,还请程大人赐教啊。”
程方圆闻言呲牙一笑道:“不错,我的圣人子弟,自幼也是读圣人的经典长大的。但是我知道真正的圣人都成了神仙在天上呢,在人间能让我敬畏的除了皇上就是我的爹娘!”
“哈哈哈哈……”其余五人听了这话齐声大笑了起来,突然觉得程方圆此人很是有趣。
许建却是搂着程方圆的脖子道:“今儿高兴,老夫提议咱们不如到老夫府上吃酒。另外皇上要做的这件事引起的震动一定不会小,咱们不能让皇上为难,到我府上一边吃一边想想法子,看看如何能将这件事情的震动降到最低,如何?”其他五人闻言自然是欣然同意。
以往散朝之后刘承业不是在宣政殿就是在坤德殿,可是今日他却去了御花园。直到午膳之时还没有见刘承业到坤德殿,许倾城便叫来了张怀忠。此时外头下着雪,张怀忠进来之时身上满是雪花。却听许倾城问道:“张公公,皇上呢?都这个时辰了难道还没有散朝吗?”
张怀忠闻言却是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道:“回娘娘的话,朝会早就散了,一个时辰前就已经散去。皇上是去了御花园,在御花园的赏梅亭之中坐了两个时辰,连大裘都没有穿。老奴劝了好几次,可是皇上不听。想来给您报信,皇上却是不准,奴才没法抗旨啊。”
众女与南宫雨意等人闻言脸色都是一变,许倾城猛的起身却是身子摇晃了一下眼看要摔倒。虽说已经出了月子,但是她的身体多少还是有些虚弱,毕竟生的可是双胞胎,需要长久调养。此刻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一句话也不说就快步走了出去。其他几女也要跟出去,南宫舞同样要跟着,却被南宫雨意阻止。却听其无奈的道:“此刻能劝动平儿的只有倾城了。”
檀儿要给许倾城穿大裘许倾城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穿上了,她手中还抱着一件黑色的大裘。主仆二人加快脚步直奔御花园而去,许倾城此时眼泪已经在眼里打转,满脸心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