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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涯之下的日子,仿佛一切都不用去考虑,日子安逸不说,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又一夜过去,大娘依旧早早起床,也不知去了哪里,但昨日就已说好,今日要带着张凌尘偷偷前往神山主峰,这几日下来,还不是在张三福几人近况如何,总之郭垓被张凌尘伤成那样,肯定不会太好过。
张凌尘收拾好一切,拿着那张短弓在外面又练了一会,大娘总算回来了。
看到张凌尘又在搭弓射箭,大娘并没有打扰他。
大娘手里拿着好大一个包袱,也不知道装的什么,总之很大。
“凌尘啊,我们走了。”
听到大娘在叫自己,张凌尘回到洞府。
大娘叫他换了衣服,又戴上一顶黑色斗笠,二人沿着那条石阶而去。
再次回到张凌尘之前掉落的地方时,再没有路可走了。
“大娘,这要怎么回去啊。”张凌尘问道。
大娘微微一笑,向前一指。
“看见那几支藤条没有?”
张凌尘顺着大娘所指看去,有胳膊粗细藤条垂在崖壁。
“莫非,要顺着这藤条上去?”
“正是。”大娘回答。
说着话,大娘已然走到近前,扯住藤条,虽然背着很大的包袱,可还是很迅速,顺着藤条而上。
“凌尘,你抓着另一支。”
张凌尘将那根极重的木棍插在腰间,同样向上而去。
临走之前,大娘特意交代让他带着这木棍,虽然不知道用意,但他还是照做了。
二人沿着这藤条而上,不知道过去多久,总算能看见山顶了。
回到后山,张凌尘多少有些吃力,这山如此之高,一路攀爬而上,也不知道大娘如今修为在什么地步,竟然显得极为轻松。
张凌尘将斗笠戴好,随着大娘往乾园位置走去。
乾园依旧,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但细细看去,那些虎松竟已经修剪完成了。
估计张七十又找了别的人来修剪,否则自己走时还有那么多,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几日就修剪完毕。
绕过乾园,一路并没有遇见别的什么人,大娘走得很快,太阳正热时,二人已经来到主峰。
张凌尘已有很久没有回到主峰了。
主峰之上,元气依旧饱满,张凌尘紧紧跟在大娘后面,将斗笠压得严严实实,没过多久,便来到天师大殿之前。
来往的弟子大都看向张凌尘,但却好像习惯了大娘这个人。
张凌尘也不便多问什么,虽然大娘在乾园是以厨娘的身份出入,可毕竟这么多年过来,神山之上的人怎么看待大娘,他也不得而知。
二人辗转过亭廊,大娘并没有去张三福几人所住的地方,而是径直来到了张七十的寝殿。
“大娘,您这是?”
“没事,你跟我走就是了。”
大娘也不敲门,推门就进。
“张七十,这事你是要装死装到底吗?”
宗主正坐在自己的案前,也没有回头,也没有搭话。
“张七十,老娘跟你说话呢!”
大娘声如洪钟,好像完全不在乎是否会有人听见一样。
张七十还是没有回头,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这件事想这么安然过去,哪有那么容易。”
张七十语气很平稳,正因为平稳,让大娘仿佛更气愤。
“所以,你就躲着?”
“那不然呢?我去把衣怀嵩杀了?”张七十语气同样有些气愤。
“我看不是不行,你又不是没有那个实力,杀了他,神山之上好多事情也就不是事情了。”
张凌尘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况且这神山之上,还没有见过哪个人敢这么对张七十说话。
张七十语气终究缓了下来:“元儿最近怎么样,我送他的那把弓,用着还习惯?”
“你还记着你那苦命的儿呢?那把聚盈弓倒是的确不错,元儿很喜欢。”
张凌尘这才知道,那把短弓看似粗糙,竟然是聚盈。
聚盈,可是当年天师留下的至强之弓,怪不得自己用着,那么顺手,感情是这弓厉害。
张七十听到自己儿子喜欢自己送去的礼物,总算语气缓和了一些。
“这件事情,总归要解决的,但不是现在,急不得的。”
“那你说怎么办。”大娘再次问道。
“要我说,各打五十大板算了,郭垓固然有错,可张凌尘不该废了人家修为。”
“你在胡说什么,张七十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胡说起来了。那郭垓明着就是要取张凌尘的性命,怎么在你嘴里好像张凌尘错了一样。”大娘叫嚷起来,仿佛生气极了。
张七十这时总算回过头:“那张凌尘死了没有?你以为衣怀嵩不知道张凌尘还没死吗?”
“他如何知道?莫非是你说的?”
张凌尘听到这里,自己也觉得大娘已经开始胡搅蛮缠了,但这种胡搅蛮缠似乎对张七十确实能起作用,张七十当即站起身来,脸上尽是无奈的表情。
“你这样说,还有什么说下去的必要?”
“我不管,这件事必须要处理好,还不能让张凌尘吃亏,否则,我跟你没完。”
大娘手插着腰,站在张七十面前,这模样像极了三娘。
张七十终究无奈,摇了摇头,那表情好像的确拿大娘没有办法。
于是,他说道:“我自有我的主张,你这样泼闹,反而会让事情没法收拾,你放心,我不会让张凌尘吃亏的。”
大娘听到这里,才算满意,终于作罢,狠狠瞪了张七十一眼,拉起张凌尘的手,转身就要出门而去。
张凌尘看了看张七十,点头算是行了一礼,很快就被大娘扥了出去。
张七十所在的寝殿离着张三福他们并不很远,没走多久也就到了。
这半截路,顾文雪自己,想了很多年,才是张凌尘到来之后,才终于有了这个勇气。
当年,自己和两个妹妹关系很是亲密,自己另一个妹妹因故死后,更是对三娘青睐有加,但直到张凌尘的诞生,以及后面发生的种种,让自己终究和这个妹妹变得生分,甚至若即若离。
两人很快就来到张三福和三娘所在的房间。
这里并没有其他的人经过,这间屋子也同样悬在半空。
大娘有些犹豫,甚至有些慌乱。
张凌尘心知自己也帮不了大娘,这件事情,还是得靠她自己走出来。
这么多年,自己从来没有从三娘嘴里听到过她的姐妹之间的事情,三娘如何看待当年自己姐姐见死不救这件事,自己根本无可知道。
唯一知道的是,对于张七十的见死不救,张三福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倒真不是张三福心底狭隘,是想自己的亲哥哥眼见亲弟弟可能死于非命,却连面都未露,确实有些不近情理,但张凌尘也十分清楚,这些事情本就不是自己能够评价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如今大娘才这般踌躇不安。
“吱呀。”
正当大娘在门外犹豫不决之时,门却自己开了。
出门的正是三娘。
三娘看到站在门外的人,眼珠子微微有些颤抖。
再看张凌尘,虽然知道他并未出事,可还是有些激动,往大娘这里看了几眼,径直走向张凌尘。
“孩子,你没事吧,你可急坏我了。”
三娘说话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不住的摸着张凌尘的脸和肩膀,仿佛很多年没见这个孩子一样。
大娘就站在他们身后,搓着手,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完全没有了在张七十屋子里的那副神态。
“三娘,大娘来看您了。”
张凌尘看到三娘固然同样亲近,可还是不忘他们是来做什么的。
“大娘!?”
“她让你管她叫大娘吗?”
三娘说着话,就要带张凌尘进屋,语气多少有些不屑的意思。
再次与大娘擦肩而过之时,三娘甚至连这边看都不看一样。
“文珺,当年……”
“不要提当年了,已经过去了。”
三娘声音很是冷淡。
“三娘,这些年大娘一直惦记着您呢。”
张凌尘停在原地说道。
“你不要说话,那时你还小,跟你没关系。”
张凌尘也不知道再应该说什么,愣在原地。
大娘这时再次开口:“文珺,我知道你心里怪我,当年的确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来,我心里一直不能原谅我自己,我也很牵挂你,当然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希望,你还能记得我这个姐姐。”
“我当然记得我的姐姐,我知道你这些年心里肯定也会挂念着我,可我不能原谅你。”
三娘说着话,转身就要进屋。
张三福也在,此时从屋内走出,看到来人,也怔在原地。
他知道这几天,张凌尘就在顾文雪这里,可他没想到顾文雪会亲自前来。
“大姐,你,你来了。”
张三福还是称顾文雪大姐。
当年的那些事情,很难有人能说得清楚,就像自己的哥哥张七十,他心里是在怪他,但毕竟血浓于水,这个道理他是清楚的。
“三福啊,你也在。”
顾文雪这时满脸的不知所措。
“你还是让大姐进来吧,哪有让人家站在门外的道理,况且凌尘还活着消息外人并不知道,久站在这里,让人发现就不好了。”
“我又没有说要让她站在门外,她自己想做什么,我还能拦得住不行?”
三娘嘴上说着,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姐姐,才发现她已如此苍老,脸上终究有了一丝不忍的神情。
“算了,进来吧,进来再说。”
听到三娘叫大娘进去,张凌尘心里总算像放下了什么,拥着大娘向屋内走去。
大娘低着头走进屋内,看着自己这个妹妹,眼泪终究止不住,挂上脸颊。
三娘同样看着自己这个姐姐,想起当年两人还很亲密时的场景,也是再也忍不住,来到姐姐身边。
二人相拥而泣,互相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