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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池婺下意识动了动肩胛骨,背后传来的痛楚让她心中十分不安。
鲤乐左右看看,从高琰桌子上与池婺梳妆台上分别取下两块镜子,一块塞在池婺手中,一块自己拿着绕到她的背后。
从镜子的反射中池婺才得以看到自己的伤势,两块肩胛骨,四个洞状的贯穿伤,看上去依旧血淋淋的,没有任何要结痂的迹象。
为何会这样?难道真是那一道天雷,将自己的身躯神不知鬼不觉地改变了吗?
见池婺愁眉不展,鲤乐宽慰道:“姐姐别多想,你这伤口是贯穿伤,加上这些天舟车劳顿的,自然难好了些。等到上了符咒,再洒些金疮药,不要多走动,定能很快便好了。”
“瞧你这话说的,像是游历四方的郎中似的。”鲤乐自小就人小鬼大,被池婺打趣了也不恼,只是俏皮地一吐舌头。她又麻利地将镜子放了回去,把池婺刚刚画好的符咒仔仔细细地贴到她的脊背上,糊腻子一样一层叠着一层。
符咒刚一触碰到皮肤,从伤口处传来的清凉让池婺稍稍松了口气,而后鲤乐又喂她吃了些退烧的草药。因为她背后有伤不便躺着,于是师徒二人便抱了几个软枕头趴在床上说悄悄话。
“姐,自从你和高琰成亲后,咱们还是第一次这样说话。”鲤乐顶着被子小声说,语气软软的,似有说不完的委屈,都有些不像她了。
“那我明日便让高琰搬去偏房去睡,你挪过来跟我一起睡啊?”小丫头吃起醋来嘴撅得能挂上俩油瓶,池婺忍不住地去打趣她。
“不成不成!哪有把丈夫赶走腾房间给妹妹住的道理,若要传出去,还不知道外面那些人要怎么说你!”鲤乐当了真,慌忙摆手道,下一刻却又用余光瞟见了池婺正捂着嘴偷偷笑,便知道这家伙是在拿自己打趣,于是毫不留情地在她胳膊上捅了一拳。
打闹过后,鲤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般趴在了枕头上,小声道:“姐,我这些天与听荷走得近了些,她跟我讲了很多她小时候的事儿,我发现这人啊,长大前是一个样,长大后又是一个样。”
“哦?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或许是趴着提不上来气,鲤乐灵巧翻身换了个姿势,惬意地将手枕到了脑后:“听荷说她小时候特别怕疼,也特别怕死,一到训练的时候便会哭哭啼啼,那会儿她宁愿去当一个最苦最累的丫鬟,也不愿意做暗卫。可你看现在,不管高琰遇到什么大大小小的事情,总是她冲在前面,现在受了伤连眼都不会眨一下,可不是和小时候判若两人了。”
“她会这般,大抵是形势所逼。”池婺手里玩弄着一缕头发,淡淡道:“既然被选做暗卫,就只有为主子献出生命这一条路,若她不刻苦些被高琰挑中,恐怕现在还待在那不见天日的密室中,一边训练,一边等待着为主子冲锋陷阵,到最后或许连个名字都不会留下。”
“嗯……也是这个道理……”鲤乐思考了片刻,又接着道:“那姐姐的小时候,又是什么样的?和现在有区别吗?”
“我小时候?”鲤乐的思维太跳脱,一下子又从听荷身上跳到她身上去了,池婺失笑,但也认认真真地回想了起来。那算得上是一段很久远的记忆了,她的童年均是在道观中度过的,虽说的道观,但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纪,观中年轻弟子占了多数,所以也能跟得上时代。
池婺的童年便和千千万万个零零后没什么区别,那时她下了早课总会和师兄师姐们溜到山下的小卖铺中,用零花钱买些干脆面和缺牙齿吃,她年纪小,吃了一半感觉舌头都快被辣掉了,总会将剩下那一半塞给师兄,自己跑到山脚下的清泉边漱口。
师兄们喜欢玩弹珠,池婺也喜欢,不过让她感兴趣的并不是那些漂亮的玻璃珠子,而是将别人的东西合理收入囊中的快感。于是每每到吃罢晚饭,她便会和几个年纪相近的师兄们趴在地上斗珠子,每每身上总会沾染上尘土,惹得老天师要骂她“泥猴子”。
这样的趣事还有很多很多,与听荷高琰相比,池婺的童年简直像是天堂,每个人都爱她宠她,她得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毫不费力。也正因为如此,来到大夏之后,她才发觉在现代的每一片记忆都是如此珍贵,也正因如此,当初收养鲤乐时,她才会对她百般呵护。因为她明白,有一个幸福的童年至关重要,或许人的后半生,都只能靠着童年那点幸福与快乐撑着了。
“我的童年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段时光,那时候我的师兄还没有背叛我,大家心灵纯净,总是闹哄哄地挤在一起。”池婺将眼神放到窗外,表情难得松懈下来,那些狡黠和庄重全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喜悦:“我最喜欢的,是道观里的夏天,那时候条件有限,整个道观里只有中午最热的时候才会开空调。所以我们年纪小的几个便会早早下山买好汽水零食,等到一开空调,就要挤在几个蒲团上面看电视。
我当时最喜欢看中华小子,但是几个师兄非要看名侦探柯南,我们几个啊,为了争抢遥控器不知道打了多少架,经常是你不服我,我也不服你。”
池婺说起往事来笑眯眯的,眼里晶亮的全是怀念,大夏的娱乐其实并不少,可与现代却是比也比不得的。有时候她实在憋屈得厉害,打算回去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报仇,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打上一个星期的游戏。
她这样想着,思绪便不在这个小小的屋子中了,脑海中胡乱地想着那些看过的动画片,玩过的电脑游戏。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
鲤乐鲜少听池婺讲她小时候的故事,那些词语虽然陌生,她也听不懂,但却觉得十分有趣味。她正想着再让池婺多讲些,却见她师父忽然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大叫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池婺一边说着,一边披上衣服往外走,把鲤乐搞得不明所以:“你知道什么了?”
“来禹辰到底是用什么办法逃脱的,我全都知道了!”池婺披好衣服,连鞋都来不及穿好便冲了出去,迎面撞上了买糕点回来的高琰,将他吓了一跳:“婺儿,你做什么这样急匆匆的?发热可退了?”
“我知道来禹辰是怎么失踪的了,现在你跟我去福来客栈一趟,咱们今日便能将大诗人给找回来!”
高琰被她炮珠一般的话说的直发愣,不明白他只是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先前还一筹莫展找不到线索的案子怎么就忽然拨开乌云见月明了。但见池婺满脸兴奋,他也不好扫了她的性子,立刻让人备了轿辗匆匆往福来客栈赶。
“喂!她身上刚敷了符咒,可仔细着别掉啦!”他二人急匆匆地出门,像是身后有恶狗在撵一般,等鲤乐穿好鞋跑出去时,两人已经坐着轿子跑远了,她只能跳着脚用手在嘴巴旁边收拢着大叫道,末了一挥衣袖,哭丧着脸长叹道:“唉,这都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