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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眠,你看哪儿。”
我顺着宋晚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沈南庭。
漆黑的夜里,他站着车身旁,身上黑长的大衣几乎于黑夜融为一体。
他指尖夹着一支烟。
那烟头明灭的点点火星在暗夜里蛰伏。
宋晚瑜轻轻吐出一口气。
“爱情……婚姻,这些事最是说不清的。我想如果非要去定义,解释,那抛开人类最原始本能的生~理需~求,大概率就是希望前行的远方有人等,这城市的万家灯火总有一盏为你而亮。”
“婚姻里包括孩子,那就是希望安静的客厅不再空荡,掀开被子,能瞧见被窝里安静躺着的小生命……那是亲人之间最原始难缠的羁绊。”
“我虽然是个离婚律师,自己的原生家庭也不算幸福。但我从不质疑真心,只相信真心都是会变的。”
在宋晚瑜的话语中。
我看到沈南庭扭头时瞧见了我。
他摁灭手上的烟头一步步朝着我走来。
宋晚瑜轻轻松开牵着我的手。
“眠眠,看到那个人大步流星走向你的时候,你还有那种想要一头扎进他怀里的冲动吗?”
“你对他的怀抱还有之前的那种渴望吗?”
随着宋晚瑜这句话,我心里那一层蒙着的厚雾像是一点点被驱散。
犹豫,挣扎,迷茫……渐渐的变成条理清晰。
我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却又一点点松开。
那些热情爱意,似乎早已经消散。
又或者,被埋葬在过去的十年里。
我爱的是曾经爱我的沈南庭,而不是如今这个我看不清真假,离我越来越远的男人……
“阿眠。”
沈南庭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静静的看着他。
男人朝我伸出手。
“阿眠,我们回家。”
我将宋晚瑜送上楼,她喝酒喝的小脸绯红:“阿姨嫁人咯,今晚我一个人。”
我有些不忍心,心生陪她住下的想法。
可楼梯口处,沈南庭虎视眈眈的盯着。
有一种我一开口要住下他就会红着眼眶发疯的征兆。
且我刚要开口,宋晚瑜就掏出了发光的手机。
我看到那是有人给她打语音电话。
宋晚瑜向来不屑的嘴角扬起,她扬着唇小女儿家娇羞的样子。
“行啦行啦,就送到这儿吧。眠眠,我去打游戏咯。”
我木讷的点头,看着宋晚瑜轻车熟路的从我家门口的毯子下面拿出备用钥匙。
她伸手开门,进去后门板被拍上。
我缓缓转身,沈南庭拉着我下了楼。
“阿眠,今天高兴吗?”
能不高兴吗?
这么多年,我总看着我妈一个人孤独,如今身边有人陪,我是最开心的。
我点头。
沈南庭还有想要继续和我交谈下去的样子,可我因为怀孕嗜睡,已经累的连打哈欠,闭上眼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睡梦中,我察觉到车子停下,沈南庭似乎凑过来。
他亲我的额头,脸颊,最后小心翼翼的抱起握。
他跟我说“对不起。”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沈南庭已经等在床头。
他将我要换的衣服准备好,体贴的帮我洗漱,要给我梳头时,我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
“怎么了?”,
沈南庭疑惑的看着我。
我冲着他摇摇头:“怕你弄断我头发,我自己来……”
有些事似乎没在最好的时候说出来,后来的每一次,当我想要开口说时,却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
他最后牵着我的手下楼……
张嫂等在楼梯口。
“夫人,今天的早餐都是先生起了一大早亲自下厨做的。”
“谢谢。”我客气的向沈南庭道谢。
沈南庭捏捏我的脸:“跟自己的老公还需要说谢?”
沈南庭陪着我吃过早餐就回公司去了。
张嫂收拾了厨房就出来陪我在院子里散步。
她手指着空荡荡的花园开口。
“夫人,咱们这院子实在是光秃秃地,等今天开春一定要多种些花花草草的。”
我点头,随着张嫂这句话忽然想到了风华苑。
沈南庭那晚给我发了风华苑花园里的照片。
那大棵含苞待放的梅树如今该是开花了。
我记得北方的小寒之际正是梅花盛放的季节。
想到这儿,我突然心血来潮,回房间穿了件外套就开车去了风华苑。
许久没来,如今竟觉得有几分陌生。
我原本以为这儿不住人到底会有几分荒凉的感觉,可没想到一点没感觉到荒凉,反倒还有几分生机勃勃的感觉。
我推开院门。
这是一栋新中式的别墅。
和碧波园欧式风格的建筑不一样。
新中式田园风的别墅,房子前,左右两边各有一处花园。
红砖青瓦铺成弯弯小路。
我脚踩在蜿蜒的地面上,看着一边的梅花盛放,另一边不知名的花草移植在其中,许是天还没回暖,虽都郁郁葱葱,但没有要开花的样子。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格外的准。
我越往里走便越想要打退堂鼓。
我后退的步子刚迈开,忽然就顿住。
温眠,你在怕什么?你在退缩什么!
你要勇敢,你要往前走!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随后坚定步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我知道客厅门的密码,上面也有我的指纹,可当我输入密码时显示密码错误,当我用指纹也显示错误……
我慢慢冷静下来。
慢慢的想到了沈南庭的生日。
我输入那几个数字。
“叮——”
很轻的一声机械响,密码锁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抬步走进去。
我听到了冷舒宁的欢笑声。
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动漫,怀里抱着薯片吃,看到有意思的画面,她笑出声,那双眉眼弯弯似月。
旁边的佣人小声叮嘱。
“小姐,孕妇不能喝可乐的。”
“没事,我就喝一小口。”
“那您好歹喝常温的啊。”
冷舒宁不管佣人的劝阻,拿了一听可乐就往嘴里灌。
“好爽!”她抿嘴,“您放心好啦,我在嘴里灌抿热了才咽下去的。”
佣人无奈摇头:“您这万一生了病,沈先生问起来我怎么交代啊。”
……
我没有心乱如麻。
我没有歇斯底里。
我只是很冷静,很冷静的往里走。
也许我脚步轻,走到冷舒宁面前她这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