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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全身汗毛竖起,整个人高度警惕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我妈说话的声音。
“老温,咱们的女儿长大了,但她过得不太幸福。这孩子从小就承受了太多,几乎没什么快乐的童年。”
“以前啊,我总想着能让孩子快乐长大,以后一辈子护着她的。就在有一天,她告诉我她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那个人承诺给她幸福。”
“可是老温,咱们的女儿如今过得不幸福……”
我侧头,泪水顺着眼角快速滚落。
我看到我妈将一只手伸出窗外。
我虽没站在窗前,但我总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夜晚的凉风穿过手指的凉意。
我妈断断续续的说着,她的嗓音里带了些许哽咽。
“我总盼着我们的女儿能够圆满些,再圆满些……可结果不尽人意。”
“那个混蛋向我承诺了,他说会一辈子待我们的女儿好,会吗?你说会吗?”
“我如今最放心不下地就是眠眠了……”
“老温,我不想看着她难过,受委屈……”
这一夜,我一颗心紧紧揪起,几乎是在半梦半醒间看着天光大亮。
吃过早餐后,我妈就带着我去见了她空中那个老相好。
那是个看这和我妈年纪相仿的男人。
男人穿着很正式的西装服,胸口的口袋里插着一枝玫瑰,他满脸堆着笑。
看到我妈第一眼就低下头去,跟我打招呼的时候也是一副亲和的模样。
看着倒像是个好人。
我们三个简单的吃了顿饭,叫李叔的男人趁着上洗手间提前将饭钱结了。
临走时他又匆匆赶回那饭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食盒。
“许因,今天是我第一次跟小眠见面,你当时跟我说的时候我太紧张了,一时间大意的什么都没准备,这不刚在那饭店里看到他们的招牌菜就是红烧狮子头。”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自己最喜欢吃的这道菜,我给你打包了,你还说小眠小时候最爱吃的就是茶糕了。”
“这不,我也给打包了点。”
因为食盒里这两道菜,我心里对李叔一时间又多了几分好感。
我嘴角带了几分笑意,伸手接过,连忙道谢。
我妈和他对视,两个人眼神拉丝的样子。
我心中欣慰不少,跟李叔道了别,我陪着我妈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轻声询问我和沈南庭最近的情况。
我能察觉得出来最近这段时间她其实一直都想问的,只是顾及着我的感受,从来没在我面前表现出什么。
如今她问了我也照实说。
我妈是这个世上对于我而言唯一的亲人。
虽然瞒着她对她病情好,可是总不能瞒一辈子。
我正打算将我最近在筹备着跟沈南庭离婚的这件事告诉我妈时,我放在包里的手机忽然间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是宋晚瑜打来的。
我点了接听。
宋晚瑜通知我:“眠眠,明天下午两点,你和沈南庭之间是要出面调解的。”
我开口:“好。”
“那行,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我发你的资料你再看看。不是傻丫头,你好歹嫁给他四年,这人也从当初的一无所有变成现如今这副事业有成的模样。”
“你忘了他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你是怎么一手将人扶持起来的?现在要离婚了,你真的打算净身出户一分钱不跟他要?”
我轻声笑了。
“晚瑜,我……想要自由。”
太累了,被困在这段婚姻里。
四年了,我站在原地。
他不曾回头。
挂断电话,我扭头看去,我妈眼眶红红的。
“眠眠,你真的决定了?”
我吗是过来人,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妈,你女儿也不是缺胳膊少腿的,没了他沈南庭海活不了吗?这些年我围在他身后转累了,我想……我该自由了。”
“好,妈支持你。”
我和我妈在小区楼下分别。
我回到了别墅。
沈南庭不在,我专门挑选了这个时间段。
张嫂看到我回来葱厨房出来热情的跟我打招呼。
她脸上都是笑意,她问我晚饭吃什么,我轻声道:“张嫂,谢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您的饭菜很好吃。”
张嫂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这都是先生叮嘱的,您的口味习惯他记得可清楚了。”
我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
“不重要了。”
我说完上楼。
自从从风华苑搬出来之后,我在这儿的东西就不多,只是一个行李箱就已经收拾全了。
当我套着羽绒服拎着行李箱下楼时,张嫂整个人懵了。
也不知她在手机上看什么,瞧见我时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且十分快速的将手背到了身后。
“夫人,您收拾行李这是要去哪儿?”
张嫂在这儿估计也不止是照顾我衣食起居那么简单。
沈南庭那样一个步步为营,深谋远虑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就这么放心的让我待在别墅呢?
不过没关系乐。
我要走了,他迟早是要知道的。
我跟张嫂摆手。
“再见。”
最好是,再也不见。
有关于沈南庭的一切。
我推着行李箱从别墅区离开的时候,天空彻底的阴沉下来,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
我拿着手机打开叫车软件,片刻的功夫,大片大片雪花飘落。
这片别墅区距离市区有些远,这个时间段又正值中午饭点,估计是很难打到车的,我的订单很久没人接,我正愁该怎么离开,司宴的电话进来了。
与此同时,一道喇叭声响起。
我接听电话,抬眸朝着骑车喇叭声的来源处望去,手机听筒里也跟着响起了司宴清凉从容的声音。
“温眠,好巧。”
好巧,我笑了一下:“司医生是接了我订单的司机师傅吗?”
他将车缓缓停在了身侧,车窗降下,露出男人一张人神共愤的脸。
他穿着黑色毛衣,额前错落的头发半遮住那双透着疏离的双眸。
这人一双瑞凤眼生的十分好看,上挑的眼尾勾着几分傲人冷意,可眯眼笑起来时,却又像是个祸国殃民的男妖精。
“请问,是尾号××××的客户吗?”
我眉眼间神色一怔,随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