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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这几天,杨云配合医生保胎,想尽快出院。
同时,她也把陈欣怡当成空气,保持自己心情愉快,避免受到刺激影响出院。
陈欣怡当然发现了杨云的转变,对此倒是不意外。
人在遇到利益相关之事,总是会比平时清醒。杨云受到纪中和的接连冷待,生出了危机感,必定会想清楚自己眼下的境况,进而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行动。
陈欣怡等的就是杨云的行动。
这几天,她并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也没有说刺激杨云的话,两人看起来相安无事。
陈欣怡入院的第九天,贺州城照常提着饭盒来看陈欣怡,一进病房便发现这里和平时不大一样。
他扫了一眼后,注意到隔壁病床上那堆奢侈品连同杨云一道消失了。而陈欣怡的椅子上放着她的行李袋,床上摆着收拾整齐的个人物品。
此刻的她正站在窗边,望向窗外,目光沉沉。
她的整个身体都隐没在窗帘的暗影中,只有一缕光顺着窗帘破裂的缝隙照亮她的双眼。
她就像是隐没在黑暗中的猎手,窥探着猎物的动向,伺机而动,出手于无形,消失于无痕,却能让人大伤元气。
察觉到贺州城进来,陈欣怡只是朝他看了一眼,便又转向窗外。
“她搬到高级病房去了?”没有观众,贺州城也卸下演技,把饭盒放到桌上,指了指杨云的病床道,“你是要跟过去?”
“她只是有点小出血,又不是大问题,住上几天,情况稳定了,就可以出院了。”陈欣怡看也不看贺州城,只是道,“贺警官,我建议你也学点医学知识,对你的工作有好处。”
贺州城:“……”这是在暗示他的业务水准不够?
他摸了摸鼻子,道:“术业有专攻,警察要是什么都会,要法医干什么?”
陈欣怡扭过头打量了一下他,最后落到贺州城的脸上:“你说得对,警字下面一张嘴,法医可没有你这么能问。“
贺州城懂了,杨云出院了,陈欣怡也没有住院的必要,而他这份兼职就跟着结束,所以陈欣怡开始卸磨杀驴了。
他走到她的身旁,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护工小周推着一个轮椅,站在离病房大楼不远的停车处,而轮椅上坐着的人,正是杨云。
“她今天出院,却在停车场等人。”贺州城望着在风中发抖的杨云,“看来她真的很怕你知道孩子父亲的身份。”
“她在等纪中和。”陈欣怡平静道。
杨云不知道陈欣怡和王栩的关系,如果来的是王栩,她一定会在病房里大摇大摆地离开。
所以,她等的只能是纪中和。
闻言,贺州城看了陈欣怡一眼,她在说出纪中和三个字时,没有丝毫感情,仿佛就是在念一个陌生人的名字。
前任向来令人意难平,而她却可以做到毫无感情。
该是说他们之间断得彻底?还是说陈欣怡的心志比常人更硬更冷?抑或是说期间另有隐情?
陈欣怡似乎没有察觉到贺州城表情的变化,只是随意地举高手臂,露出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她已经在下面等了四十六分钟,你猜纪中和今天会不会来?”
“你已经确定纪中和不会来了。”贺州城直接道。
陈欣怡笑了笑,没有否认。
杨云急着上位,肯定不会在关键时刻和王栩频繁接触,以免被纪中和发现了端倪。但是纪中和同样也不敢在公共场合,与杨云亲密接触。
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周慧箐频频带着纪中和出入名流圈,让他的人脉急剧扩张,稍有纰漏,到手的成就,就会毁于一旦。
跨越阶层是每一个凤凰男的终极目标,能够站着金字塔顶端,操控底层人的生死,更是凤凰男梦寐以求的事情。
纪中和是绝对不会让杨云影响到自己即将实现的梦想。
不过,白月光自然有白月光的能耐。
陈欣怡指着门口道:“虽然纪中和不会来接她,但他一定会派人来,而且,会给足杨云面子。”
白月光,再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双层光环叠加,哪怕她和周慧箐再是配合,使尽手段,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抹杀杨云在纪中和心中的地位。
杨云住院这几天,纪中和没有出现,出院了他还是没有动静,可就说不过去了。
半晌,陈欣怡又笑了一下,指着楼下道:“来了。”
贺州城靠近窗边看去,便见一辆高级房车停在了杨云的面前,车上下来两名保姆,一个将杨云扶上了房车,另一个把轮椅抬了上去。车子随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远去。
杨云全程乖巧地像个布娃娃,任由着他们摆弄,看得贺州城连连啧声:“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拿起电话是娇妻,放下电话是泼妇,现在已经进阶到人前人后都能温柔体贴的境界。
陈欣怡挑了挑眉道:“火都烧到眉毛了,可不得变吗?”
感情浓时,发脾气耍小性子是情趣,出现问题时,情趣就成了不识趣。杨云可不是新入门的小白,最会的就是看人眼色。
陈欣怡的笑容让贺州城心头一紧,隐约间多了几分探究。他之前只是觉得这五个人的关系十分有趣。
纪中和是周慧箐的丈夫,是陈欣怡的前任,他包养杨云,杨云却背着他跟王栩有一腿。
王栩是陈欣怡的手下,却被周慧箐收买,和杨云的关系不清不楚。
但是现在,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王栩接近杨云,是意外之举,还是周慧箐的刻意安排?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贺州城的眉头忽然皱起,他能察觉到这一点,陈欣怡难道发现不了吗?
陈欣怡侧过头,恰好迎向他的目光,她挑了挑眉道:“贺警官,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贺州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道:“你似乎很开心?”
“杨云出院了,我的任务也算告一段落,不应该开心吗?难不成真要我当着你的面,把杨云肚子里的孩子弄没了?”她对贺州城嗤笑,“贺警官,少看点宫斗戏,多看几次法典,这是法治社会,非法为他人流产,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又被陈欣怡补了一节法治课的贺州城:“……”
这个女人滑得像泥鳅,根本没有一处下手的地方。
他意有所指地提醒道:“还是那句老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做过总会留下痕迹。”
陈欣怡不以为意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都做了快十天的夫妻,贺警官对我的人品,还是很不放心啊!”
她说得坦荡,贺州城却听得耳尖微微一红,他轻轻咳了一声,又恢复了先前的状态,笑着道:“看得出来,你在努力让我对你放下戒心。”
杨云已经离开,陈欣怡也不再守在窗边,她往前一步,坐到床上,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床上的杂物,口中道:“十天不能让你相信我是个好市民,那么换一个模式,你发现我哪里不对劲了吗?”
贺州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盯着陈欣怡道:“有很多不对劲。”
陈欣怡眼也不抬:“比如?”
“正常人在看到自己手下背叛自己,都会有所行动,继续用的就敲打一番,不继续用的就直接开除,但是你始终不动声色。”贺州城的手指在桌子上随意比划着,写了个“王”字,直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陈欣怡笑出声:“我说我现在无人可用,你会相信吗?”
“你觉得这个理由能说服人?”贺州城当然拒绝相信,根据他的了解,陈欣怡给王栩的薪酬很可观,这个价格有很多人愿意给她卖命,“你不开除他,是因为你有把柄在他手中?”
不等陈欣怡回应,贺州城立刻道:“不对,依照你这么谨慎的性格,绝不可能让王栩拿到任何能威胁你的东西,所以……”
他顿了顿,目光在陈欣怡脸上停顿了数秒,道:“还是为了你弟弟?”
在陈欣怡说出王栩和她弟弟的关系之后,他就去调查过她弟弟的情况。
当年陈欣怡坐牢没多久,陈旭东就办理了休学手续,四处为陈欣怡奔波,想要找到证据证明她的清白。
但是不到两年,他就跳楼了。
从一座废弃的三层楼顶跳下去,被人发现时,已经失去了生命迹象。
他调出当时的案底看过,警方找了陈旭东身边的朋友做了笔录,再通过现场勘察,结合法医解剖资料,宣布陈旭东是因为绝望而自杀,这些朋友中就有王栩的名字。
卷宗上记载,王栩在接受警方询问时,曾经提及过陈旭东因为姐姐案子的影响,患上抑郁症,发现陈欣怡无法翻案后绝望至极,几次说过轻生的话,都被王栩劝阻。
而警方就是根据王栩的口供,最终为陈旭东定了案——自杀。
“跟我弟弟有什么关系?”陈欣怡不冷不热地反问。
他明显地感觉到,陈欣怡在听到弟弟的名字时,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他立刻道:“你怀疑他的死不是自杀,想从王栩身上找点线索?”
“我再说一遍,我弟弟,他绝不会自杀。”陈欣怡有片刻失神,似乎是在呢喃,声音又轻又柔。
她的弟弟,又温暖又贴心,是个小太阳,聚集着人间最美好的品质。哪怕在她绝望的时候,都在想尽办法把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她还没有出来,他怎么可能会自杀?
“根据法医确认,你弟弟身上的所有伤口,都是因为坠楼过程中造成的,他致命伤在头部,是因剧烈撞击导致的,这种冲力只可能在高空坠落时才能形成。”
陈欣怡抬眸看他:“你看过我弟弟的案情记录。”
“对。”
“难道你在怀疑警方的判定结果?”她反问道。
贺州城:“……”好厉害的回旋击,他竟无言以对。
“贺警官,我以为你是经侦科的,更应该关注经济案件。这会儿不盯着兰圆科技,也该去别的富豪家转悠,你却成天盯着我这个小作坊挑刺。”陈欣怡却像是没见到,低着头把东西都塞进行李袋,道,“你摸着良心说说,对得起我们这些纳税人吗?”
“纪中和打给王洲春的一千万,真的和你没关系?”贺州城定定地盯着她,试图从她沉静的神色中找到丝毫裂缝。
“我让我的前任,打一千万给对我落井下石的仇人?”陈欣怡嗤笑一声,“贺警官,麻烦你仔细看看,我身上有没有光环?光环上还写着圣母两个字?”
贺州城沉默了两秒,便听陈欣怡接着道:“兰圆科技最近的股价出现波动,公司的负面舆论,也影响到了部分资金的流转,一千万现金对纪中和而言,虽然不算个大数字,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不拿着这笔钱去缓解资金带来的压力,反而借给了八百年没有往来的王洪春?”
贺州城当然觉得纪中和给出的理由十分牵强。
有钱人的确不在意一千万,周慧箐每年在奢侈品上的花费都不止这个价,但是让纪中和拿着买断王洪春的交情,这个价格还是太高了。
且不说他当年和王洪春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他口中所言那般亲密,只说纪中和平素抠抠搜搜的做派,就不可能给出这么一大笔钱。
所以在纪中和给出这个理由时,贺州城下意识就对其生出怀疑。
“这你就该问纪中和,而不是来问我了?他怎么做、怎么想,我怎么知道?”
贺州城又道:“你很关注兰圆科技,对兰圆科技的运转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上市公司的财报就摆在那里,哪怕里头有水分,挤一挤也能摸个大概。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那么面面俱到……”陈欣怡将最后一个水杯塞进行李袋,‘撕拉’一声,拉上了拉链,抬头看向贺州城道,“小三分离师只是我现在的职业,我从前可不是干这行的,分析上市公司,那可是我的强项。”
贺州城想到了她那六年牢狱之灾的源头,正要说话,她却把行李送到他的面前。
贺州城皱眉:“干什么?”
“你不是开车来的吗?送我回家。”陈欣怡说得理直气壮,见他不动,索性把行李袋塞到他的怀里,径直往外走去。
她摇曳着身姿下了楼,走出病房大楼,看着杨云刚才站着的位置,唇角勾了勾。
她已经做了这么多提醒,杨小姐,你可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