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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州城赶到医院的时候,负责守着邱长明的警察正在跟医生说话。
贺州城:“情况怎么样?”
“贺哥?”小警察打了声招呼,“您来的正好,邱长明刚醒。”
负责说明情况的医生道:“患者目前的情绪还算稳定,但你们问话的时候最好谨慎一点,他的精神状况很糟糕,随时都有可能情绪失控。”
贺州城愣了一下:“邱长明现在可以接受问话?”
据他所知,邱长明大多数时候,都是神志不清的!他能接受问话?
“应该可以。”医生给了个保守答案。
贺州城思绪电转,扭头对陈通道:“你现在马上赶去邱长明之前住的那家医院调取他的病例,拿到之后对比一下。”
他咬了咬牙:“看看他的脑部情况,是不是有好转的迹象。”
陈通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去了。
贺州城走进病房,邱长明正靠在床头发呆,一双无神的眼直勾勾望着窗外,手背上还扎着滞留针。
“邱长明,可以聊聊吗?”
邱长明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像是根本没听到贺州城的话。
贺州城思忖两秒,干脆撂下炸雷:“王洪春会去指认现场的消息,是陈欣怡告诉你的吗?”
话音刚落,仿若活尸的邱长明狠狠颤抖了一下。
贺州城的心情霎时复杂到了极点。
他又问:“你的病情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是陈欣怡拜托宋秀芝帮你治的吗?”
“不是——!”邱长明大概很久没说过话了,每个发音咬字都带着点怪异,但很清晰,“你说的人是谁?我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吗?”贺州城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那你是怎么知道警方会带王洪春去指认现场的?”
邱长明压抑着情绪:“我不知道他会去。”
“那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可别说是巧合。”
“我、我是去自杀的……我很久没清醒过了,一醒来就觉得好累,我不想活了……我想在妈妈死的地方自杀,我想去陪她,然后……然后王洪春就来了。”
邱长明越说越激动,眼里都泛起了不正常的赤红与癫狂:“他来了!他都送到我面前了!我凭什么不杀他!他该死!!!他就该给我妈妈偿命!”
贺州城:“你知道你妈妈是王洪春杀的?”
“我当然知道!那天,我妈妈出门前说很快就能给我治病了……”
然后就再也没能回来。
“他骗我妈妈!王洪春那种畜生凭什么活着?他有什么资格活着?他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邱长明边说边挥舞着双手,神情逐渐狂乱,贺州城见势不对,连忙按下呼叫铃。
“你先冷静一点!邱长明,控制情绪……”
话还没说完,邱长明就扑上来咬住了贺州城的肩膀,一双手更是在他身上抓挠不止。
好在贺州城反应够快,一把将彻底失去理智的邱长明反手按在了病床上。
医护人员匆匆赶来,给邱长明注射了镇定剂。
镇定剂剂量是经过计算的,邱长明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医生无奈道:“不是让你们别刺激他吗?这下好了,还不知道再醒来能不能维持理智。”
贺州城尴尬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他不太配合。”
顿了顿,又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
“看情况,短则4个小时,长的话,6到8小时都有可能。”
贺州城也不可能在这里干等,叮嘱负责看守的小警察把人盯紧后,就去了陈欣怡住的那家医院。
去往那边医院的路上,陈通也传来了消息。
根据医生对两次脑部检查结果的判断,邱长明的病情有了明显好转,显然是在此期间进行过非常专业的治疗。
脑医学方面的专家有很多,但在这个案子上,贺州城能想到的,会为邱长明治疗的却只有一个。
——宋秀芝。
所有的线索都在此刻串联到了一起。
陈欣怡通过许何芳引诱王洪春注意到宋秀芝,再通过宋秀芝的要求,一个一个的让王洪春把他曾经伤害过的孩子,主动暴露出来,在给那些孩子治病的同时收集证据。
王洪春想杀陈欣怡,陈欣怡又何尝不想弄死王洪春?
这两个人就像是较劲一样,互相算计,互相埋伏。尤其是陈欣怡,竟然硬生生当着他的面,玩了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然,在这个案子里,陈欣怡既是蝉,也是黄雀。
这搁谁听了不得夸一句高明?
贺州城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笑。
进病房的时候,陈欣怡正在打电话,听内容应该是在敷衍事务所的客户,神情冰冷,语气温和,满满的割裂感。
正如陈欣怡这个人。
柔中带刚,笑里藏刀。
贺州城大大咧咧的在病房旁边坐下,完全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兴致勃勃的盯着陈欣怡看,活像是在看什么奇行种。
陈欣怡似乎也不觉得被打扰,全程应付着客户,连眼神都没给贺州城甩一个。
约摸过了十来分钟,陈欣怡终于挂了电话。
贺州城慢悠悠的给她鼓了鼓掌:“陈小姐,你这心理素质,真是无论看多少遍都十分令人震撼。”
陈欣怡面无表情的阴阳回去:“现在的警察见识这么少吗?还是只有贺警官你是这样?”
被人怼脸骂没见识,贺州城也不生气,笑道:“我有几件事想不明白。”
陈欣怡:“哦,那你还活的挺敞亮的,我想不明白的事岂止几件?”
贺州城:“……”
这女人也太会阴阳怪气了!
“王洪春已经认罪了,板上钉钉的死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把消息透露给邱长明,让他动手杀了王洪春?”贺州城是真想不通,这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好吗?!
陈欣怡蹙眉:“你在说什么?什么透露消息?”
“陈小姐,你这就没意思了,说几句实话能怎么样呢?我又没法把你抓进去。”
是的,他抓不了陈欣怡。
无论是让宋秀芝收集证据,还是与刘芬兰合作,陈欣怡都没有违法,不但没违法,她甚至还可以算是做了好事。
陈欣怡油盐不进:“我确实不知道。”
“警方带王洪春去指认现场的消息,难道不是你告诉邱长明的吗?”
“……你在说什么疯话?”陈欣怡一脸无语,“我一直在住院,动都动不了,别说给邱长明提供消息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要带王洪春去指认现场啊?”
贺州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了。
“你装的真的很像,真的很会演。”他撑着下巴,压低上身,“但你忽略了一件事。作为跟王洪春有旧怨的人,在听到他的死讯时,你竟然完全不关注?还是说,在我来之前,你就知道王洪春一定会死了?”
陈欣怡沉默两秒,笑了笑:“贺警官,比起仇人,我更关心自己会不会被冤枉,这有什么问题?”
“……”贺州城服了,他往后一靠,又退了一步,“那这样,我们就当闲聊吧,假如真有人给邱长明透露了消息,你说这个人出于什么心态呢?拉个人给王洪春陪葬?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虽然这件事确实与我无关,但贺警官既然想聊,那就聊聊好了。”打完了补丁,陈欣怡作思考状,“正常人杀人确实是要偿命的,但邱长明……他又疯又傻,属于无刑事责任能力的范畴。换句话说,邱长明杀人,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最多进行强制医疗,不过……”
她转头对贺州城粲然一笑:“贺警官,你认为,对邱长明来说,进行强制医疗是坏事吗?”
强制医疗的费用,通常由国家承担,这对邱长明来说,反而是一种救助。
贺州城闭了闭眼:“最后一个问题,刘芬兰会报警应该也是你指使的,那为什么不在她第一次报警,我们抓了王洪春的时候,就让宋秀芝提交证据?”
陈欣怡还是笑:“什么指使?贺警官请你注意措辞。”
完全就是一副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恃无恐的样子。
“是因为钱吗?”贺州城迎上她的视线,“为了帮刘芬兰从王洪春手里狠狠捞一笔?”
陈欣怡笑而不语。
“……不,你没那么好心。”贺州城对陈欣怡也算有点了解了,这女人确实不是没有底线的那种人,但也绝对不是会滥好心的人,他忽然想起了王洪春的财产清单里,那一笔由纪中和转账的一千万,“你是为了逼王洪春向纪中和要钱?你的下一个目标是纪中和?”
贺州城眉头紧皱:“还是不对……就算王洪春向纪中和要钱,纪中和也没理由会给,那可是一千万!除非……纪中和有什么把柄在王洪春手里?”
陈欣怡表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止不住惊叹。
贺州城实在是太敏锐了。
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警察,事实上比她想象中的要更有能力。
所以,她必须要更加谨慎。
陈欣怡露出了无奈的表情:“贺警官,我是人,不是神仙,更不会算命,你真觉得你这推断能站得住脚?这是我逼一逼就能办成的事儿吗?我要是有这本事还开什么情感事务所?直接去天桥底下摆摊不好吗?”
贺州城审视她片刻,最终长长叹了口气。
“重新自我介绍一次,陈小姐,我是贺州城,在调来这里之前,曾任B市经济侦查大队队长。”他从怀里掏出证件,“之所以一直盯着你,是因为上面要求暗中重新调查你的案子,当年的老鼠仓另有疑点。”
陈欣怡倏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