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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为大裂解术,但射线很细小。
这是罗夏为了快速施法的取舍,为了跑赢对波的蓄力阶段,不像以前那样全力输出。好在破魔和分解的效果依旧拔群,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剑身,穿过了炼金盔甲武士的胸膛。
简化施法步骤是战场上的需要,而克制是一种仁慈。
剑身的白光崩溃,连带着大剑一齐粉碎,接下来是武士的胸甲,以及纯秘银的动力炉被法术轰成了渣。
武士的心碎了,银白色与亮蓝的细粒粉末喷发出来,泼洒在场地内,受到以太冲击的机体开始紊乱、崩解,胸甲与腹部的装甲在“分解”的作用下崩碎成小块,而肢端、头颅保持了原本的形状,连带着弹簧曲轴等机械结构爆开。
假如给罗夏充足的时间施法,一发下去可以让整个炼金人偶化作飞灰,不过此时此刻欣赏它从中心向四肢的崩溃的过程亦是很有艺术感。
“啊——”
“不!!!”
心碎的还有炼金部老哥,就连另一具完好的全甲武士也仿佛感同身受,四肢跪地伤心欲绝。
屏障的空间当然是消失了,炼金部老哥们含着泪走到武士的残骸面前,捧起化作灰的秘银与精钢碎屑。
宴会上的三弦琴又被掏了出来,只不过这次的奏乐弹的是无比哀伤的小调。
唯一兴高采烈的是安德烈,他鼓着掌:“老师厉害!”好徒弟成功把所有炼金部成员的仇恨拉扯到自己身上。
安德烈你能不能学会看场合罗夏解除了【悬浮术】,缓缓落到地面。他走到残骸面前:“那个.还可以回炉重造的,对吧?”
斯诺还算冷静,他开始施法,碎屑全部汇聚起来并且开始红热,最后融成驳杂灰黑的大金属坨子。
他微微皱眉,很确信眼前的金属球以铁为主,大量的秘银凭空消失了,或许已经以微小的尘埃散布在空间中,无法再回收了。
损失无可估量心在滴血!
“先要重新提炼回收,罗夏法师,你不是故意瞄准动力炉的吧?纯秘银打造,价值.唉,算了,是我们主动拜托你的。罗夏法师,恭喜你取得胜利。”
炼金部这次终于求锤得锤,但老哥们岂会被这一下击垮?罗夏被拉着测试抵抗这种“强力分解术”的办法。
嵌套的各种护盾术组合。
滋——不行。
其他材质,甚至是陶瓷、永生木制造的盔甲。
滋——还是不行。
最后一个小天才设计出夹层,内嵌钝化嬗变尘,罗夏的裂解术击穿表面后嬗变尘激活,两股能量同归于尽。
这算反应装甲吗?
“真的.发不出来了!”罗夏被折磨得十分疲倦,这个法术当然不是想放就放的,虽然他控制了耗蓝,虽然后续全部是【罗夏的小裂解术】,但该法术可是“分裂”“逆转”和“放逐”的三重组合,严重消耗罗夏的精力,他甚至感到灵魂的疲劳。
好在老哥们最后勉强满意了“反应装甲”的效果,当然装载上小型机体是不现实的,只能放进18米的大家伙构造表面。
“还要考虑到空中作战.我注意到罗夏法师起飞是【羽落术】附魔、排开空气反推。”斯诺法师观察战斗果然仔细,连罗夏怎么施法拉开距离都有印象。
于是18米型号的图纸又加上了推进装置和悬浮魔法回路。要飞起来不太可能,经过老哥计算,来個超级跳是没问题的。
所以你们是要打怪兽吗?罗夏喝着紫药水在心里默默吐槽。
“如果后续没事我就回去了哈。”罗夏这样说了一嘴,其他成员已经沉浸在大计划里去了,完全没工夫理会他。
罗夏只能招呼安德烈,自己上了小艇。
“我们这样走掉没问题吗罗夏老师?”
“你更应该担心我们会不会翻船。让为师研究一下。”罗夏抓紧船舵,并向法阵输入魔力。
轰地一下,快艇尾部爆射出浪花,两人自己向瓦卢瓦纳城开去。
时间回到今天傍晚。
帕斯卡代表卡诺大师出席了宫廷午餐会,类似的场合他已经轻车熟路,半年来卡诺的事情越来越多,他代表导师出席的场合也就越来越多。
成为正式法师后,帕斯卡去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少,逐渐承担起大师“秘书”的职责。
而晚上则是有俱乐部的聚会。
“抱歉我来晚了。”帕斯卡匆匆赶到,推开门后才发现不对劲,所有人穿着一身黑,面容严肃。
帕斯卡一惊:“这是什么情况?”
“托尔,你上次集会没参加,我们要去墓地吊唁梅锡耶先生。”弗洛兰穿上了最好的严肃礼服,并确保染上没有鱼的腥味。
帕斯卡有些不想参加,他只是对梅锡耶先生略有耳闻,但既然大家全部都准备好出席,只能无奈地跟上。
“你若出席,需要穿更严肃的服装。”有人提醒帕斯卡。
“我懂,我的家就在附近,请诸位稍等。”
帕斯卡没有深色的正装,他只是从储物袋里拿出自己去宫廷的打扮,然后开始施法,他不断抖动衣服裤子,每抖动一下颜色就加深,直到全黑。
于是完美融入俱乐部群体的托尔出现了,他和所有人一起往公墓走去。
梅锡耶先生和俱乐部的领导者马克西姆一样都是律师,全瓦卢瓦纳中很多活跃分子都是律师。
这并非巧合,一方面他们有出入法院、王宫向大人们申诉交流的机会,是半只脚在建制的“高等社会成员”,另一方面进步正义的律师愿意替弱势群体辩护,他们接触的社会面广,很容易成为大众信服的意见领袖。
在这个没有“围脖”的年代律师们也会积极“发帖”,他们热衷于发布庭审简报,使得酒馆里的醉鬼也能一窥王国的权力是如何运作的,并激发民众们对这方面的“热情”。
在瓦卢瓦纳市郊,有三位可怜的农人被庄园主指控偷走和杀害了庄园里的牛,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王都的法庭居然草草判定有罪。
梅锡耶是一位有职业道德和正义感的地方法官,看到卷宗时立刻意识到其中有冤假错案,义务为三位可怜人辩护。这件案子激起了王都市民的关注,它被看作是底层人被欺压的典型。
王命最高法庭迫于压力改判,还了三位农夫的清白,然而博得极大声望的梅锡耶先生却在前几日被发现暴毙于家中。
这是可敬的先生下葬之日,马克西姆严肃地作悼词:“女士先生们,公民们,虽然作为法律与正义的维护者,我不应当武断,但理智和强烈的情感使我无法欺骗自己,必须向大家公开宣布:
“梅锡耶先生死于邪恶势力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