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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山里捡的破石头，华而不实……”
陈丽自诩也是通晓各种名牌潮流的，可是对于前面这个正在把玩石头的人，愣是一件都认不出来。
那是真正的内敛奢华。
“咻！”
这个财阀家的年轻人到底是看不出来玄虚，将手中石头用力一掷。
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王书桓和陈丽眼前一亮，默不作声地迅速朝着石子的方向挪过去。
落地点应该不远，王书桓走到落地点，远远就望见一个额头上肿了一块的人在那破口大骂，
“哪个没素质的，乱扔东西，高空抛物，疼死小爷了！”
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痛苦的捂着额头，而他的手上，正抓着一块五色石头。
男生样貌很普通，标准大众脸，像是刚刚高考结束，颜值是那种一到人群里面立马可以消失不见，唯一给人留下印象的只有眉眼之中带着的些许痞气。
随即，陈丽抿了抿嘴唇，上前鼓起勇气道：“抱歉，这块石头刚刚是我们不小心一时冲动扔的，你可以还给我们吗？我们可以补偿你！”
男生好像并不在意手上的石头，乐道：“哟，你以为古代啊，还补偿，你要以身相许么？”
王书桓一把将陈丽拉到身后，只是从口袋里掏出来原本这几天的生活费：“抱歉，这确实是我们的问题，这是我们的补偿，希望你可以原谅我们。”
男生面上抽了抽，思忖许久，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将石头递给了王书桓：“算了，还给你也没关系，说不定以后我们还是同门。”
王书桓顿时大喜，伸手就要去拿五色石：
“谢谢！我叫王书桓，这位叫做陈丽，我们来自闽南泉州，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吗？日后若能同门，定相互扶持！”
王书桓还有陈丽没有注意到，男生抓着五色石的指节有些发白，不过还是在王书桓碰触到五色石的一瞬松开了手，
“我叫刘明，川南眉山人。”男生也介绍道。
——
七月一日，白云山。
一大早，天还未亮，聚拢在白云山上的云雾便逐渐散去，八十万考生从帐篷中苏醒过来，看着青黛山色渐渐露出真容，震惊之余连忙分批站队。
白云山三百多平方公里，前山海拔近千米。后来法阵笼罩，又有李阳以都天司神铃，应灵摄气功印，血如意三宝在山中布下玄武养血阵。
整个山体可以说是攒云聚灵，每天都在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山势还在抬升。
云雾笼罩，别有洞天，仙家气象。
以上种种，大概就是八十万考生对于白云山的最初印象。
八十万人分成了四十批，每批两万人，浩浩荡荡，依次上山进行最后的考验。
“我叫王鑫，白云道院目前的招生面试负责人。”
山脚下，一身青色道袍的王鑫勉强稳住发颤的小腿，学着电视上的样子淡漠的充满压迫感环视一圈，等到乌泱泱的一片鸦雀无声时，才对准话筒朗声开口：
“诸位都清楚，今天白云道院开门收徒，具体流程现在全部交由白云道院负责。在开始之前，我们先讲明，真实的学道与你们想象的一定会有出入，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尝所愿。
而我们，已将标准降到最低。
最后再声明一点，就算你们成功通过今天的考验，进入白云道院也不是一劳永逸。
若成功入门，你们入门的第一年是为考察期。到明年这个时候，修出气感步入引气境为合格，可留下正式传道授艺，不合格者保留今年的高考成绩请出道院！”
嗡！
王鑫话音方落，全场沸腾。倒不是质疑，有些风声和规定他们早有心理预期。他们吵的是各种问题：
“那进入道院的考察标准是什么啊？”
“对啊，说的是面试，但是面试也得有个评分表吧？”
“明年不合格能再考一次道院吗？这样在山上一直磨，总能修出那个什么气感的吧？”
“第一年会教我们什么？如果道院什么都不教的话，拿什么修出气感？”
诸如此类，纷杂不一。脑回路清奇的已经开始钻研规则的bug。
王鑫皱了皱眉，板着脸运起启灵真气，对准话筒：“安静！！”
吱……吱……
一股极为尖锐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放大，所有人全都捂住耳朵，吵嚷顿消。
“我只予说明，不予解答。若是接受不了，现在就请离开！”王鑫正色道。
“反正道院选拔不会影响到七月底的传统高校招生，你们现在退去，对你们不会有任何影响。”
其实就是过了道院线的那六百万人也没有全部填报道院志愿。
许是有自知之明，不认为能被选上；许是娇生惯养，觉得吃不了苦，六百万考生真正填报道院志愿的只有不到五百万人。
“……”
诡异的沉默了片刻，还真的有人退出，但是很少，在八十万这个恐怖基数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好！现在留下的按照这两天的编排，两万一队，听号上山，今天只验核五批，计十万人，从山门这端到另一端……”
“面试时间排在后面几天的考生，先回到帐篷安置处静心等待即可，不要多生事端！”
这个庞大的基数，也得亏官方提前预设好了多媒体还有广播，不然就是王鑫喊累死，这乌泱泱的一片也听不清说什么。
于是众人又忙乱，回安置区的回安置区，看热闹的看热闹，第一队两万人站起冲到前面，贴的紧紧密密，宛如一条长龙。
紧跟着，朱灵还有赵紫瑶出山来，大声道：“第一队，随我们往前！”
呼啦啦！
一长溜的人越过临时搭建的高台，往前走了一段，便到了原先布置鬼门阵的边缘。
“进山！”
“进山！”
“……”
云雾不知何时又起，慢慢的萦绕着整个山间。
所有的景物尽在云层以下，俱都隐没，茫茫一片看着神秘诡异无比。
这是大多数人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云雾。
云雾前，朱灵赵紫瑶一边催促，一边维持队伍顺序，一溜考生左看看右瞧瞧，终是有胆大的，闭着眼，硬着头皮冲入云雾中。
第一队大部分都是闽南省市的考生，王书桓还有陈丽相视一眼，他们都是走过这云雾的，知道进去后会发生什么。
一身白袍，头戴木簪的朱灵一早就认出了王书桓，摇摇头清声吟诵：
“三十三重天外天，九霄云外有神仙”
“神仙本是凡人变，只恐凡人志不坚”
知道朱灵这是在有意点醒自己，王书桓面色一正，点点头，随即满脸坚定的没入云雾之中。
吞没两万人后，云雾中再无一点动静，只有下一批要进云的人在山脚不住探头观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