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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人群中爆发一阵响动,原本在驻兵处外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路,从中走出一个全副武装的高大骑士,约莫一米九,身着纯黑抛光雕纹板甲,头戴黑色全覆面钢盔,单手像拎小鸡似的拿着一柄双手焰形巨剑——做工同样精良上乘,其上寒光照人。
这身豪华的装备令里卡多十分震惊,他连忙向周围的围观者询问这是哪位豪杰,得知这人叫做奈特·弗洛伦,自称“流浪骑士”,十几天前来到雅拉地。
没人知道这身装备是哪来的,也不知道堂堂骑士为什么没有战马,但萨里昂男爵证明了他的“弗洛伦的骑士”身份,才让民众没有继续纠结他的身份问题。
几个测试官看看这个叫奈特的,又互相看看同伴的脸色,各自耸肩,试探地说道:“好吧,给我们看看你的能耐——”
话没说完,众人只见寒光一闪,仿佛从全黑的夜幕中突然撕开一条裂缝,随后涌入的光芒化作一道气刃直击后面的标靶,仅仅一眨眼的功夫标靶便被切成碎块;人们再回头看这名流浪骑士,只见他弓步下按,单手持巨剑维持上挑的姿势,周围错乱的气流好一会儿才停止。
随后场内外都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奈特不紧不慢站定军姿,戴着头盔颔首回礼。几个测试官张开下巴,看了一眼碎块和奈特的巨剑,点点头,半震惊半欢欣地说道:“魔能武艺?还真是少见……吁……欢迎你的加入。”
闻言,奈特向众测试官微微鞠躬,不紧不慢地离开了场地。里卡多全程看在眼里,心情既震惊又鄙夷。
好在其他参与者很正常,他就这么一直观摩到中午才离开驻兵处,临走时他又多了解了一些土匪横行的事,得知其规模很大,短短十天,雅拉地东边的许多地方都报告出现了匪患。
这些村庄彼此距离并不近,频率却如此高,只能说明是好几个不同的势力实施了这些袭击。因此男爵才会这样大量招募人员,分成各个小队,往各个方向侦察、扫灭。
总之,不考虑匪患的离奇,这一上午很尽兴;但是一远离人群,里卡多又想起他现在正身处200年前,一种莫名的惶恐和迷茫再度笼罩心头,像一团阴影挥之不去,他只得长叹一口气,默默祈求众神的宽恕。不过,咕咕作响的肚子打断了他的悲伤,他必须得考虑午餐的问题。
他现在身无分文,也不清楚200年前的物价如何,看到街边的食品店也只能干咽口水,即使是水果摊的野果和有些发烂的梨子,此刻也变得秀色可餐,更不要说肉店卖的香肠、熏肉和肉脯了。
迫不得已,他只能厚着脸皮再次来到巴索尔神父的教堂,也不好开口问,还是神父主动给里卡多递上两块大面包(料很足),他才狼吞虎咽起来。
“我保证等赚钱了,会补上这份的。”
“不用在意这点小事,正如诗篇所说,‘今天的吃食,都归于萨因的光。他慷慨地恩赐世人,于是我便将他的光辉分享给他人。’愿众神指引你找到未来的路。”神父双手虚握在一起,为里卡多进行了一段短暂的祝福。
“这个教堂只供奉光之王萨因?”
“不,这个教堂供奉着全部十二位曼迪坎斯,萨因只是我的个人信仰。如果你想进行其他神的祷告仪式,我也乐意效劳。”
里卡多倒想说自己没什么信仰,但考虑到他这离奇的遭遇,还是少说不敬的话为好,于是默默吃完面包,喝了一大罐牛奶,向神父道谢后回了旅馆。
回到旅馆后,里卡多发现那个奈特正坐在吧台旁的一张桌子旁(那身精良的盔甲想认错都难),一个人喝闷酒。
里卡多便和斯蒂拉打招呼,得知奈特在这儿已经住了十天,平日不是外出找工作,就是像现在这样喝酒。里卡多从侧面打量了一下奈特,发现他只是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有一头整齐的黑色短发和一对黑色眼睛。
“他刚来雅拉城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斯蒂拉看着奈特,神情有点失落,“十天前,他会拉着我讲他旅途中的故事,会讲那些大城市的贵族妇女的生活。他人也礼貌,说话有种独特的风味;可是十天后的现在,他已经变成了一个酒鬼——”
“姑娘,喝点小酒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如果只是喝一两杯当然没什么,可是他喝得一天比一天多,面容也一天比一天憔悴,和我说话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我真担心他出了什么问题,但怎么劝都没用——他总是说下次注意,喝的却一点不少。”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
“因为他看起来需要帮助,所以我想帮他,就像帮助你、帮助其他人一样。”
里卡多听罢,耸耸肩,打算上前交谈。然而奈特只是闷头喝酒,抬眼看了一下他,说一句“离我远点”就不再说话了。
他只好尴尬地退回去,把驻兵处给的凭证给斯蒂拉的父亲看了,才上楼把装备卸下,轻装下来。他想过了,反正都是要干活的,不如就在旅馆把剩下的半天消磨掉。
斯蒂拉的父亲,福奇,本来不需要什么伙计,他已经习惯自己料理一切,但里卡多硬是把他说得烦了,于是他让里卡多去杂货店取来订购的木柴,再挨个劈成小块。
对于习武多年的里卡多来说,劈柴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花了一小时就把两天的柴都劈完了,但他也只会劈柴了。论送酒,他对地图不熟悉;论修缮旅馆,他不会木工;论唱诗,他歌喉也不行;论斟酒,没人会让一个大老爷们斟酒……
最后,福奇付了10铜币劈柴的钱,让里卡多哪凉快哪呆着去。没法子,他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城市中游历,希望早点熟悉地形。
一直逛到傍晚,里卡多回到旅馆,期间差点迷路。拖着疲惫的身躯,他进到旅馆大厅,打算打些水搓搓身子,但此时旅馆内正热闹——斯蒂拉站在大厅中央,放声高歌,周围的客人则陶醉其中,默契地一齐拍着拍子,会的人则一起跟唱。
在大部分旅馆,为了招揽客人,老板都会雇佣一名吟游诗人,或者接受了起码吟游诗人训练的伙计常驻表演,唱的曲目包括民谣、史诗、唱诗或者即兴小诗。福奇则不用花这个钱,他的女儿就是最好的表演家,瞧吧,底下笑得最开心的就是他了。
“亲爱的旅行者啊,你能听到远方的呼唤么?
那是河流的高歌,那是鸟儿的欢语,那是春风的号声,
当你听到它,你要知道春天已经来临,你要知道我在呼唤着你;
亲爱的旅行者啊,你能听到我内心的悲伤么?
那是皎洁的月光,那是卷卷的波涛,那是落泪的水花,
当你听到它,你要知道我在等待着你,你要知道我的心在和你一起哭泣……”
原来之前她哼唱的曲子,就是为了今晚而准备的。里卡多听了,感到一种淡淡的忧伤,但在忧伤背后,又是一种异常的平静和祥和,让他短暂地忘却过去发生的一切。他在后面静静地欣赏着,发现奈特已经卸下装备,穿着便衣,满脸欢喜地跟着打节拍。
奈特看着陶醉在音乐中的斯蒂拉,渐渐地痴了。此时斯蒂拉唱到起兴,一边拍手,一边左右踏步,开始幅度还比较小,但随着听众的态度越来越热烈,步伐就大了,并且开始轻快地扭腰,围裙便好像绽放的花蕾,前后旋转。
一曲唱罢,全场站立鼓掌,大家齐声高呼“小金丝雀”——这个名号已然深入人心。斯蒂拉一听,又立刻从忘情的状态变回原来害羞的姑娘,红着脸鼓掌回应。
看着这位前后反差较大的少女,奈特竟鬼使神差地不知道从哪拿出一朵已经干瘪的花,似乎想要送给她,但走了两步还是停住,默默地退了回去。
斯蒂拉没有看到隐藏在人群后的奈特,她忙着享受观众的掌声,双颊逐渐发烫,心跳渐渐过速,感到兴奋和满足。有几个穿着体面又面貌英俊的年轻人走上前和她搭讪,她的脸因此更红了,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一激动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这几个无所适从的小年轻。
众多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两个人脸色铁青,一个是福奇,另一个就是里卡多——他们都看到奈特掏出花的举动了。福奇生气地看着奈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走到斯蒂拉的房门前,轻轻敲门,没有得到回应,众人等了一会儿,见斯蒂拉没有回来继续歌舞的意思,只能各回各家、早点收场,奈特也是如此。
第二天,里卡多起了个早头,但没有斯蒂拉早。她现在已经恢复了精神,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老老实实地擦拭酒杯。里卡多打了一声招呼,洗漱好后穿上装备,随后到驻兵处报道。本来还应带上行囊,但他啥也没有,也就没管了。
驻兵处空地上早已稀稀疏疏站了几个人,看起来都不是好惹的角色;另外还有一位昨天没见过的长官,正在和昨天的三个测试官谈话。里卡多挑了个没有大太阳的地方站着,等待其他人。
不多时人便来齐了,包括里卡多在内,有四十七人,个个着甲,其中还有奈特,对一般的匪徒绝对是碾压般的存在。
那位长官看了,仔细清点人数,三位测试官则核验凭证,确定无误后,长官点点头,便率大伙一起向城外走去。
按照既定计划,他们将在城外接受两天的训练(这就是为什么要带上行囊),加上三位测试官编成五十人队,之后和大部汇合,再根据情况分方向、分区域执行任务。
这还是里卡多第一次接受正规军训练,别提多别扭了。他更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而不是这种和近五十个大老爷们一起挥汗如雨的奇怪氛围。
里卡多和同行的四十九人加一名长官,进行了为期两天的集中训练,主要项目包括体能、技巧、阵型和最起码的听指挥再行动,训练期每天算50枚铜币的薪酬,等剿匪开始每天算1枚银币(现在1银等于50铜,200年后则是1银等于20铜),全部匪徒剿灭完还有额外奖金。这一切都在末尾再统一结算。
里卡多启程时,用10枚铜币补了第一夜欠的钱,以及斯蒂拉替她负的那份,但依旧没钱付清第二夜的钱,绿宝石只得继续放在福奇身上。
队伍的长官名叫艾克修斯,约莫30岁,长相严肃威武,脸上满是沧桑,宽脖子、方下巴,实力比之前的测试官还要强不少,里卡多在技巧训练中没少吃苦头,也比以前进步了一些——不止是剑技,他还对身上的装备有了更多的熟悉,主要是重量分布,这样用起来才会得心应手。
像里卡多这种能近战和远程的雇佣兵还有9个,就连他一起被编为侦察小队,统一配发一张胶漆短弓和十二支箭(雇佣结束后收回)。
第三天,这支51人的队伍正式向更远的地区进发,根据各个村子传来的情报向土匪可能存在的方向靠近。
其实管他们叫土匪还算抬举他们了,实际上就是流寇或者盗贼,唯一的优势就是跑得快,所以雅拉地才会采取这种策略,众队伍分开行事。
沿路上不管碰到什么人,艾克修斯都会询问一番,不管见到什么痕迹,都要和三个手下讨论研究,而越来越密集的作乱痕迹也证明,他们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偶尔路过村庄时,村民们都很热情地招待艾克修斯和他的三个来自正规军的手下(也就是之前的测试官),而离雇佣兵远远的。
这种态度完全能理解,里卡多也羞于承认自己和他们是一伙的——只要艾克修斯一离开视线,队伍里的好几个大汉就按捺不住,上街调戏年轻姑娘,有的还企图敲诈勒索。好在三位正规军及时出手,才让那几个家伙只是受了鞭刑,而不是什么更严重的惩罚。
里卡多虽然喜欢和女性调情,但都倾向于双方自愿,他自认为是“绅士”,而不是“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所以越发希望任务早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