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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难道传法长老是灭天门的卧底？”姬烛照满脸惊愕之色。
“那倒也不尽然。”院长轻轻摆了摆手，语气沉稳地回答道，
“依我看，她或许只是因为其相公被韩老魔杀害之后，才选择与素女道的圣女站在同一阵线罢了。”
“其实正魔两道的那些顶尖强者们，并没有像外界所看到的那样彼此仇视，他们之间私交甚好者亦不在少数。”
姬烛照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而且合情合理。
就如同当年黄埔军校里的那帮人，虽然打得不可开交，但说到底大家都是同学；
又或者像是三国时期的诸侯争霸，各方势力相互征讨，但其中不少人都是沾亲带故的。
正所谓商场无父子，战场无兄弟。
事业归事业，生活归生活，二者本就不该混为一谈。
然而此时此刻，姬烛照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如今所触及的层面似乎有些太高，水有点太深。
以他目前金丹初期的修为和阅历，想要跟这些大佬级别的人物平起平坐，恐怕还差得太远。
毕竟他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心思纯净如水，天真烂漫无邪。
要处理这样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江湖恩怨，着实让他感到力不从心。
想到这里，姬烛照不禁面露忧色，忐忑不安地向院长询问道：“那么，传法长老她……会帮助我吗？”
院长似笑非笑：“你觉得呢？”
姬烛照心中一咯噔。
这老登什么意思？他该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还没等他来得及深思熟虑，院长就率先开了口：“你之前企图暗杀唐蓝，最后被一个神秘人物所救走，这事没错吧？”
姬烛照像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表示默认。
“那个神秘人正是传法长老。”院长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这你都知道？”姬烛照不禁暗自心惊胆战起来。
要知道，执法长老可是与魔道有所牵连的当世强者，按常理来说，她做事应该是滴水不漏、毫无破绽才对。
谁曾想，她的一举一动竟然全都没能逃过院长的法眼，
这院长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当真是恐怖如斯。
“真搞不懂唐家究竟是凭借什么来跟院长对抗的。”姬烛照心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在他看来，以院长的实力，想要除掉唐家简直是易如反掌。
“许是因为红尘仙尊天下第一的含金量太足，导致他无法下杀手吧。”姬烛照也只想到了这个理由。
院长应该只是想唐家失势，并不想自己亲自动手杀人。
因为这样他没法向红尘仙尊交代。
“因此像你这般张扬之人，就算不去主动联络她，她自然也会找上你的。”
“说不定她早就代替素女道圣女来找过你了，而且你很可能也已经答应了下来。”
姬烛照瞪着那双无比澄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院长。
听不懂思密达。
他直接装傻，企图萌混过关。
院长被姬烛照装傻的样子逗笑。
这一刻，他倒是有些希望姬烛照就是东王公转世了。
若真如此，他以后就可以吹嘘一番，说东华帝君在我面前装过傻，卖过萌。
“好了，你也别在我面前装傻了。”院长一脸淡然地说道。
“我说过，正魔两道之间，私底下其实并没那么大的仇恨，只要你不做损害玉虚书院的事情，我都不会对你有恶意。”
“至于其他，就算是日后抢了素女道圣女，与她双修，我也只会为你摇旗呐喊。”
借你吉言。
姬烛照心中嘀咕着。
想到自己一个前辈的下场，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提醒道：
“之前韩天这个卧底被我举报后当场就死了。”
当时李九江说得可严重了。
灭天门的魔崽子，玉虚书院见一个杀一个。
他若是暴露，岂不是自寻死路？
院长淡然一笑：“那是因为当时玉虚书院没有人保他。”
说得好有道理，姬烛照竟然一时语塞，找不出话来反驳。
是啊，出来混，要讲势力，讲背景。
韩天虽是韩老魔私生子，可在玉虚书院却是一个小瘪三。
所以他死了。
自己虽然在灭天门是个小瘪三，但在玉虚书院却是李幽荧的夫君，天下第一人红尘仙尊的女婿。
“烛照啊，想必你心里也有数，你的出身和所作所为都有些见不得光，这也是我希望你能离开书院的缘由之一。然而，这并不是关键所在，真正重要的是鸿蒙量天尺认可了你，因此我对你并无恶意。”
“同样地，你也应该给予我以及玉虚书院充分的信赖。你记住，只要我还担任院长一职，那么你的那些事情都算不了什么。将来若是有一天你接替了我的位置，那就更不成问题了！”
听到这里，姬烛照暗自嘀咕：“又开始给我画大饼了？”
尽管心中这般想着，他表面上还是故作顺从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道：“弟子知晓！”
就在两人话音落下不久后，一大群人突然来到了大殿之外。
姬烛照神念一扫，发现正是方碧海，唐舞，还有那个被唐蓝欺负的师姐以及一群吃瓜群众。
他有些疑惑，这些人来干嘛？
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这些人居然是为他而来，为问罪他而来。
率先开口的就是那个女弟子。
她一脸委屈地说道：“启禀院长，姬烛照狼子野心，威胁我离间方长老夫妇，若是弟子不从，他不仅要对我先煎后杀，还要灭我全家。弟子一时之间太过害怕，所以只能答应他的要求。”
“可今天看到方长老夫妻因为我的陷害而导致感情破裂，弟子实在是心怀愧疚，所以，弟子在方长老夫妻的劝说下，愿意勇敢地站出来揭露姬烛照的罪行，还方长老夫妻一个清白。”
“还请院长依法处置姬烛照，同时让他事后别报复于我。”
姬烛照一脸愤怒地看了那个女弟子一眼，自己之前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为她仗义执言。
没想到自己这就被背刺了，现在看来自己就像个小丑。
很好，很好啊。
这一刀，戒骄戒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