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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染循声望去,就见滚滚烟尘中,几匹宝马疾奔而来。
依稀间,她发现那个领头的人有些面熟。
可她担心是自己看错了,忙向旁边的玉衡求证:“你看,前头的那人是不是天枢?”
“不……”
“会”字还未出口,玉衡就愣住了。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喃喃道:“他怎么会来这儿?”
他们明明约好了,由自己近身保护主人,他在暗处发展势力,如今怎么会跑到江陵府来?
姜云染与玉衡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懵。
直到天枢策马来到他们面前,玉衡才醒过神来,上前询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天枢翻身下马,瞥了他一眼,掠过他走到姜云染面前。
见她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才看向玉衡,冷声道:“让你保护她,你就是这么保护的?护的人跌落悬崖都不知道,还需要别人去救?那你当初认主做什么?”
玉衡被他数落得哑口无言,确实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只能垂着头讷讷道:“你就别说我了,我已经反省过了。”
“反省?回去自己领罚。”
“哦。”
玉衡知道,他们既然决定离开村子,那就不能再用从前的身份了。
天枢是他们的首领,这么做并没有什么错。
说完了玉衡的事,天枢道:“我来还有一件事。今晨,地龙翻身,裴府松云居的正堂坍塌,裴显夫妇和裴邑一家都死了。”
“什么?”
姜云染和玉衡都是一脸震惊。
尤其是玉衡,他昨天刚回过城里。
整个裴家,只有少数院子有房屋坍塌,受伤的下人也都是轻伤。
今天清晨的地震持续的时间并没有昨天长,强度也并不大,怎么可能死那么多人?
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问道:“有人趁着地龙翻身,对裴家出手了?”
“还不算太笨。”
天枢睨了他一眼,看向姜云染,“如今老夫人伤到了头还在休养,整个裴家都由裴玉棠说了算。他从松云居离开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李玖儿接回主院。”
裴家,要变天了!
姜云染已经猜到,秦若瑶的背后还有别人。
之前她利用陆馨儿,把李玖儿带回裴府,就是为了用李玖儿腹中的孩子掌控裴家。
可惜被自己给破坏了。
现在发生了地龙翻身的事,无异于是上天给的一次机会,他们会利用它铲除掉裴家的其他人也不难理解。看来,对方是真的很缺银钱。
杀手,银钱,背后谋划……
秦若瑶身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姜云染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但她并没有继续深想,而是看向天枢问道:“府中的其他人呢?”
“你指的是那个薛神医吗?放心,已经派人把她接出去了。”
对方要的是裴家,一个活不了几天的女人,他们并没有放在眼里。
姜云染闻言松了口气,把裴家的事告诉了裴玉卿。
“义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毕竟事关他的家族,哪怕身为义妹,她也不能替他做主。
裴玉卿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们先找地方落脚吧,裴家的事,我自己解决。”
“好,那我让天枢配合你。”
姜云染虽然并没有百分之百付出信任,但在这个需要用人的关键时刻,有些事可以往后放。
别的不说,天枢的能力她还是认可的。
裴玉卿也没有和她客气,点点头,和天枢等人一起离开了林子。
姜云染望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叫上玉衡,一行人去了安排好的宅院。
不得不说,这个暂时的落脚地安排得很好。
位置不算特别偏僻,但胜在隐秘,周围的环境也好,十分安静,适合养伤。
里面不大不小,他们所有人都住进去也不会显得拥挤。
知道宸王那边已经安置好了,姜云染先去看了薛檀,确认她真的没有什么事,这才提着药箱准备去给祁璟玙换药,包扎伤口。
可刚走到院门口她就停住了脚步,询问小熊,“玉衡呢?”
“他说要去领罚,然后人就没了,要去找回来吗?”
“……不用了。”
姜云染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
这时,影青恰好从房中出来,见她们站在院门口,招呼道:“县主,怎么不进来?主子受的伤不轻,属下正要去请县主呢。”
“嗯,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姜云染点点头,提着药箱进了房间。
见祁璟玙没有戴面具,整张脸上有不少的伤口,她微微蹙了蹙眉,对小熊道:“你出去等我吧。”
“好。”
小熊本来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出房间,见影青整个人扒在窗上,她走过去提起他的衣领道:“姑娘要给你主子疗伤,不许偷看。”
“欸,你别揪我衣服,我自己会走。”
影青好不容易把自己解救出来,抱着臂横了小熊一眼,“你说,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行事那么粗鲁?难道你就不好奇,你家姑娘和我主子……”
“你这么好奇,不该做侍卫,该去做媒婆,给人保媒拉纤。”
小熊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
噎得影青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气哼哼地追上去道:“你把话说清楚,你说谁是媒婆?挺水灵一个小姑娘,怎么说的话就那么不招人爱听?”
“你的声音可以再大点,那样整条街都能听到你要做媒婆了。”
“嘿,你别走,我今天非跟你数道清楚不可!”
影青和小熊的声音不断传进屋里,听得姜云染一阵脸热,更不想进去了。
祁璟玙咳了几声,强撑着想要起身。
姜云染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按住他道:“伤得那么重,就别乱动了。之前情况特殊,有些话一直没说。这次,王爷又救了我一命,云染感激不尽!”
“本王要的,从不是感激,你该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祁璟玙见她默然不语,眸底闪过一抹失落,按下心中的悸动道:“本王不逼你,但有些事不是一味逃避就能解决的。你该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祁晏初一个男人,也不是所有男人都与他一样。”
“那王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偏偏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