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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皇帝没了,村里的生活好像有些改变。
好景不长, 军阀混战,苛捐杂税又多了起来。一遇灾年贫苦农民的日子更艰难。
接着日军大肆侵华。
飞机在他们村上像苍蝇一样嗡嗡乱叫。警报一响,一村的人赶紧跑到山沟里躲藏,大气不敢出。婴儿啼哭,母亲赶紧捂住婴儿的嘴巴。等解除警报,他们才扶老携幼往回走。
走到村前,他们眼见被飞机炸得残垣断壁的村子,欲哭无泪。
夏阿财在番薯地里喊:“快救我!”
村里人围了过去问:“阿财,你怎么在这里?”
“警报一响,我赶紧拾荷包跑,跑着跑着荷包掉了,我回头在番薯地里找。看见日本仔来了,我立即趴下,那死日本仔却朝我的屎窟(1)就是一枪。”
“命要紧还是你的钱要紧!走日本(2)还寻荷包!?”他大哥骂他。
那会,他跑回番薯地低头找寻荷包,他拨开番薯叶,终于发现了他那红色的荷包,他高兴地笑了。突然,日本兵看见了他,他抬头也看见了日本兵,吓得打哆嗦,赶紧把头埋在番薯叶中。日本兵举起枪瞄准,一枪打中他翘起的屁股,他吓得昏死过去。
过了一个钟头,日本兵走了,他感觉裤子是湿的,他以为是吓得尿水飙出,他再用手一摸,拿到眼前一看血淋林的,他赶紧摘下番薯叶,用手搓碎,捂住伤口,果然止了血。
儿子把他背回家,继续用番薯叶敷伤口,他居然慢慢地好了,虽然脚有些跛。
夏阿财跛着脚在村头的大榕树下说:“我阿爸拖辫子的道光年间,帮人抬轿,每墟能吃上一顿肉。后来红毛鬼(3)来抢,三个月没得肉吃,现在半年没闻过腥了。一年比一年惨咯。”他大声地两手一摊。
几个老人点头:“现在的日子更艰难了,你争我夺,死日本仔又来抢,哪能好呢,留条命就算好了。”
夏稷义17岁这年,父亲重病不起。
夏道林弥留之际吩咐:“尽快取妻生子,把家业发扬光大。”
妻儿守着流泪。
夏稷义跪在床边:“爸,您不能走啊,你还没享仔福,我一定快娶老婆,您要等到那一天啊。”
夏道林艰难地微笑地点头。须臾,头一歪。妻子呼天抢地,乡亲围拢过来,帮忙后事……
过了半年,陈氏看中邻村温良的女子叶雨青,她托人说了媒。媒人回话说女方家也喜欢稷义的人品和家世。
过了彩礼,媳妇带着嫁妆进了门。
夏稷义的妻子叶雨青第二年生了女儿夏秋影,第三年生了儿子夏秋田,后来再生了一儿一女。
陈氏儿孙满堂,她心满意足。
日本投降,万人空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们庆祝欢呼。
夏陶朱的大老婆陈桃心在家乡等候丈夫回来,当她知道丈夫在南洋重建家庭,心中充满了惆怅和失落。虽然他寄回来的钱令她衣食无忧,但丈夫的另娶把她的心掏空了。
半夜雷响惊眠,孤枕凄凉对谁言。
清晨她穿着旗袍孑然呆呆伫立窗前。春雨朦胧,门外的桃花和雨水推杯换盏,沉醉醺然。杜鹃艳山,江河潮泛,沙溪涨满。古老的街面,花伞接踵缠绵,高跟鞋与青石地板,说笑爱恋,瓦檐的滴水缓缓断断。
识字的她婀娜地穿街过巷,引来男子好逑,她断然拒绝。她的心填满了夏陶朱。
当你转身离去,把只留稻茬的田地抛弃。
我把你摄入瞳孔, 从此紧闭眼帘,不敢仰望天空。
害怕太阳晃动,把你的影子烤成窟窿。
于是我低头,在田头轻轻地穿行。
清晨太阳冉冉升起,光影在稻浪上动静。
夜晚田头孤树茕茕
仰望苍穹,月光溶溶,夜云飘动。
远山黛色更浓
青蛙鼓颈,人近声停,人走又鸣。
此情此景,双眸氲氤,模糊了你远去的背影。
夏陶朱和陈桃心的大儿子是从美国回来的牧师,家里有钢琴、小提琴;二儿子黄埔毕业后加入抗日。抗战胜利后他拒绝打内战,退役返乡,自己开一个打铁铺做手工。
放学后,孩子们围观这位小叔挥舞着铁锤“叮当!叮当!”的铿锵和锤下蹦出的火花。
夏秋田渐渐长大。在村里,他最要好的同学是夏画寒,夏画寒是夏根深的孙子,夏画寒父亲是国民党的团长。
秋田到画寒家里拉二胡,弹古琴。
“秋田,你这个音弹错了。”画寒上前指正夏秋田琴弦的位置。
夏秋田也常常跟着比他高几届的夏赋进孙子夏志思。夏志思长得气宇轩昂,英俊潇洒,相貌堂堂,出手阔绰。
夏赋进老婆去世后,他把财产和子女安置好,便叶落归根返回乡做儒豪绅士,捐钱修路,修学校。
夏志思暗暗喜欢班上漂亮的女同学陈申敏。她学习好、思想进步。
志思让秋田递信给陈申敏。
秋田放学见到陈申敏他赶紧跑过去:“申敏姐,我大哥给你的。”说完把信塞进她的手里赶紧跑开。
陈申敏打开信封,一只镶嵌金边的蝴蝶发卡露利出来,她展开信纸:“想请你喝茶,时间你定。志思。”
过两天,陈申敏把一封信递给秋田:“给你大哥的。”
“哦。”夏秋田狐疑地接过。
志思打开信封,上面写道:“多谢你。礼物太贵重,奉还。我们还年轻,要努力学习进步的思想。陈申敏”
“君亲师”,他们把老师奉为圭臬,老师是光亮、是真理。老师有不少是地下党,信仰共产主义,为人民打天下。
夏赋进好善乐施,人缘好。九十岁去世时,十里八乡听到的都来凭吊。人来人往,那场面热闹得像婚礼,只不过颜色是白的。
陈申敏出身大地主,但她是妾侍生的,在家庭中她和母亲受压迫和冷落。她听从地下党老师说的革命可以解放妇女,解放人类。她毅然绝然地投身革命,她穿上军装北上。
注:(1)屁股。(2)逃避日本军。(3)入侵的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