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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的寿宴之上,此刻正沉浸于一片热闹非凡的氛围之中,且已然达到了高潮时刻。
只见那妖尊的宠君,身姿轻盈地踏上了位于池水中央的玉台,准备献上一段令人瞩目的舞蹈。
那君上舞动起来,身姿翩翩恰似惊飞的鸿雁,轻盈优美的姿态又仿若游动的蛟龙,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无尽的韵味,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众人皆沉浸在这美妙绝伦的舞姿之中。
而就在这一片热闹喧嚣之中,长夏匆匆赶到了寿宴现场。
她刚一现身,便目光锐利地迅速扫视了一圈当时在场的所有人。
只见那元川姌夫妇正悠闲地靠坐在百官之上,妖尊之下的区域,他们怡然自得地欣赏这这段歌舞。
在他们旁边,则是那些身份尊贵的王亲贵胄一个个身着华丽服饰,或谈笑风生,或安静观赏着舞蹈,各自展现着不同的神态。
然而,颇为奇怪的是,在这一群形形色色的人影之中,唯独不见了扶苏氏的那个备受瞩目的小公主。
长夏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暗自思忖着。
就在这时,李盛年面色带着些许的冰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长夏的身后。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又死人了。”
长夏听闻此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向他,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这句话的真实性。
而话音刚落,妖尊身边的上官却神色不改,依旧保持着那副沉稳的模样,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在妖尊耳边低语。
看那架势,想必也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长夏赶忙问道:“谁?”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目光紧紧地盯着李盛年,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盛年微微皱了皱眉,缓缓说道:“扶苏氏的那个小公主。”
长夏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惊,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宴席之上,那原本应该坐着扶苏氏小公主的位置,此刻却空空如也。
长夏又急忙问道:“在哪儿发现的?”
她的语速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心中的担忧愈发浓重。
李盛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溺水而亡,我刚刚从千鲤池上方过来,已经有人围在那里了。”
长夏听闻这个消息,心中犹如被一块巨石重重地压了下去。
这接二连三发生的命案实在是太过突然,让人措手不及,而且似乎每一件都像是专门冲着北荒扶苏氏来的。
可如此明目张胆地在妖都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这般明显的嫁祸之举,到底会是何人所为?
长夏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下意识地一撇身边的李盛年。
她心中暗自思索着,若是北荒和妖域因为这些命案而引发战争的话,那么获利最大的可不就是西荒么?
倘若这件事情真的是李盛年所为,那她绝对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之时,那妖尊的宠君已然结束了这段精彩的舞蹈。
只见妖尊神色依旧不改,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直接大手一挥,然后高声一喊:“赏!”
随着这一声令下,侍从们纷纷行动起来,准备将赏赐之物呈上来。
随后,妖尊便缓缓站起身来,在众人的注视下,慢慢地朝着后方走去,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而扶苏氏的那个小殿下不幸离世的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被妖尊暗中控制了下去。
毕竟这是在妖尊的寿宴之上发生的不祥之事,为了不让太多的宾客知晓此事而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妖尊自然是要采取一些措施的。
可是,如今这件事情毕竟已经发生了,而且死的人还是扶苏氏,那可是北荒非王姓但是却可以被尊称为殿下的氏族,其地位在北荒亦是相当重要的。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或许会就此被悄然掩盖过去之时,上官匆匆而来,再次传达陛下的旨意,说是陛下命长夏尽快过去。
此时,宴会已然过半,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宴席上的人在得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之后,便相继起身离开。
不多时,偌大的宴席场地之上,就只剩下那些看到这件事情发生的相关人员留了下来。
很快,长夏便来到了妖尊的大殿之上。
此时的大殿之中,早就没有了先前那番热闹非凡的饕餮盛宴的景象。
整个大殿显得格外肃静,甚至透着一丝凄冷的气息。
只有一些王公贵胄还停留在那里,他们恭敬而站。各自的神情都显得颇为凝重,仿佛都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只见妖尊正扶额靠坐于那尊贵无比的尊座之上,她的眉宇之中明显带着一丝疲惫之色,双眼静静地看着大殿之下站着的众人。
长夏见状,赶忙大步流星地走进大殿,来到妖尊面前之后,便恭恭敬敬地抱拳行礼,随后说道:“陛下,您身体可有何不适?”
妖尊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大手轻轻一挥,示意长夏不必多礼,接着便直接说道:“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她一时间实在是不能将毒药的事情轻易地宣之于口,毕竟这件事情太过复杂,而且牵扯甚广。
于是,她只能垂眸低声说道:“请陛下恕罪,臣还没有头绪。”
一旁站着的元川姌听闻长夏此言,顿时冷哼出声,语气中满是嘲讽地说道:“究竟是没头绪啊,还是为自己脱罪啊?”
长夏听闻元川姌这般嘲讽的话语,不禁斜眸一瞥,只见那六驸马正恭恭敬敬地垂眸站在元川姌身后,那副模样,看起来不像是个驸马,倒像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宫人。
就在这时,李盛年这个时候开口说道:“请陛下明鉴,此次杀人是无目的地杀人,凶手可能还会继续。”
妖尊轻轻抬眸,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地一睨李盛年,说道:“哦?王孙殿下有何见解?”
李盛年缓缓说道:“此次杀人,虽说死的都是扶苏氏,但是这两人并非是真凶的目标。”
妖尊微微皱了皱眉,问道:“那你说,真凶的目标是何人?”
李盛年深吸一口气,然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陛下您。”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哗然。
元川姌更是直接喝道:“王孙殿下好大的胆子!”
长夏这时却不缓不慢地说道:“确实如此陛下,近日,还请陛下加强身边的红甲卫。”
元川姌听闻长夏此言,眼神带着一丝审视地打量着两人,随后开口便是一阵讽刺:“你们二人一唱一和的,谁知道你们是不是真凶在相互包庇?”
长夏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之色,语气坚定地说道:“谁是真凶,本王届时绝对不会放过他。”
她言语犀利,目色凌厉如电,直接逼视着元川姌,丝毫不惧她的嘲讽与质疑。
这时,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六驸马缓缓抬眼,就这不经意的一眼,却直接撞上了长夏那如电般的目光之中。
妖尊看了眼长夏,接着又看了眼李盛年,随即视线往大殿之上的人一一扫过,然后缓缓说道:“煊骄王的意思,就是说,此次凶手就在宴席之上了?”
长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是。”
元川姌这时更是一笑,笑声中透着一丝不屑与荒唐,说道:“荒唐!宴席已散,凶手早已逃脱,煊骄王这是在说笑?”
妖尊此时视线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元川姌的身上,语气带着一丝威严地问道:“六公主,你有自己的见解?”
这看似不怒自威的提问,让元川姌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震,她赶忙上前,恭敬非常地说道:“此次春宴乃儿臣费心举办,此次事情,儿臣愧对于陛下的厚望。特此请命,儿臣想协助煊骄王彻查此案,还扶苏氏一个交代。”
陛下听闻此言,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准。”
长夏此时的目光从六驸马的身上转移到元川姌的身上,眼底对元川姌的蔑视在面对着六驸马的所作所为后,默默转为了几分同情之色。
但很快,那同情之色便又转为了冰冷。
她心中越发觉得这六驸马绝对有问题,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罢了。
长夏不卑不亢地回答着元川姌刚刚的嘲弄:“六公主的猜测也不是不无道理,可是……”
她的目色俨然坚定,看着妖尊继续说道:“……臣不会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更不会冤枉不该冤枉的人。”
就在这时,一个西荒来的大家氏族的人听闻长夏此言,顿时有些不满地说道:“煊骄王此番话的意思便是怀疑我等是凶手了?”
李盛年轻轻瞟眼看去,那人愣是一吓,仿佛被李盛年的眼神吓到了一般,连忙缩回自己的视线,也紧紧地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句。
长夏冷哼道:“这位大人,本王自会证明大家的清白。”
那人听闻此言,依旧有些不忿地哼了一声,说道:“哼,最好是。”
妖尊见状,不禁叹息一声,随后就对长夏说道:“两日,本座只给你两日的时间。”
长夏听闻此言,心中虽有微词,毕竟两日的时间实在是太过紧张,要想彻查清楚这样一件复杂的命案谈何容易。
但她依旧恭敬地领命:“是,拜谢陛下。”
接着,她便潇洒地扭身离开,步伐坚定,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短短两日之内查清此案。
李盛年扭身看着长夏远去的身影,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可言说的情绪。
这时,妖尊说道:“王孙殿下辛苦,还请在宫中休息吧。来人,带各位贵客下去。”
侍从们齐声应道:“是。”
长夏离开大殿之后,便径直去看了扶苏氏公主的尸体。
只见那千鲤池水之中打捞上来的尸体被一块白布严严实实地盖着,周围则是站满了负责守卫的红甲卫。
那孤零零的尸体躺在冰冷的地砖之上,仿佛还盈满着从水中带出来的水汽,透着一股凄凉的气息。
长夏缓缓走近,然后轻轻掀开尸体上的白布,只见死者确实是扶苏氏的人。
她那白皙的脖间,竟然有着几处明显的吻痕,在这白湛的尸体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长夏皱了皱眉,心中涌起无数的疑惑。
她问一旁正在探查尸体的人:“有什么发现?”
那负责探查的人赶忙回答道:“扶苏公主身上并未有任何的打斗痕迹,而且周围也没有推搡的痕迹,可以肯定的是,扶苏公主是自行落入水中。”
长夏听闻此言,不禁拧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索着:寻死?刚和心爱之人颠鸾倒凤,怎么会去寻死?
六驸马?
就在这时,旁边的人又说道:“王爷,在她身上我们发现了这个。”
长夏扭头一看,只见那个人端起来的盘子里放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长夏心中一惊,暗自思忖着:药丸?这药丸难道和此案有什么关联?
她展手轻轻一挥,顿时就看到了那袅袅白烟,还有徐徐的星点。
长夏心中更是一惊,暗自想到:是那个毒药?难道是她拿走的?
长夏扭头看着那尸体身上,发现手腕上也有斑斑星点。
她心中越发疑惑,暗自思索着:陷害自己的兄长?
然后自杀?
这怎么也说不通。
长夏对着旁边的人说道:“收好。”
那些人听闻此言,便准备将那药丸妥善收好。
可是,等到那些人扭身之时,长夏却趁机巧妙地掉包了那药丸。
长夏做完这一切之后,再次辗转回到了汤泉宫中。
她一进入汤泉宫,便扬手将那药洒在那华丽的锦衣之上,接着便缓缓环绕在汤泉旁边,目光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思索。
汤泉宫中此时水雾漫漫,仿佛给整个宫殿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长夏心中不断地思索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若真是扶苏公主带走了毒药,那她是何时下的手?
还是说……指使她做这些的另有其人?
她也是被人利用的?
长夏走到后方,看着那白日里消失瓦解的人。
元川途?
还是元川姌?
她缓缓蹲下,捡起那掩埋在青草之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