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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台背靠崖浪山,坐拥玄交赤水,而大夏皇朝最为神圣的盛金雍和宫,就坐落在崖浪山的半山腰上。
没有囚车,没有经过所谓的堂审、刑询、验明正身,只在天军大门前准备了一匹漆黑的战马,高大健飞,看到骁云湛欣然打了一声响鼻,赫然正是骁云湛的坐骑。少年肩梢一挑,嘴角轻轻牵出一抹淡笑,将纳兰云笙扶上马背自己也翻身而上,经直上了朱武街,跟随大队前行。一路鸣锣开道百姓无不争相避让,退至两侧,探头探脑的观望着,随即跟在后面,向九幽台而来
当时,天空厚云堆积,黑云翻滚,仿佛要压在人的头顶狂风平地卷起,从遥远空旷的路途上迎面打在两个孩子的身上骁云湛张开大表的前襟,将孩子小小的身体包裹在其中,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纳兰云笙回过头去看向少年英挺的眉目,眼神明澈,秀眸如水,骁云湛低下头来对着她轻轻一笑,大表之下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他们并不知道前面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这个世界的风太大,他们只能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等待狂风暴雨来临的那一刻,倔强的扬起脸来
咣的一声巨响陡然响起,所有行走在大街上的人不自觉的全都停住了脚步,仰头望向高耸在红川东原上的崖浪苍山。那里盛金宫的承光祖庙发出了沉重的钟鸣,巨大的沧浪���钟被金柱敲击了一下又一下,声音在红川大地上激烈的回荡开来,整整二十六声
骁云湛的面色突然变得苍白纳兰云笙明显的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双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她扬起眉来,不解的望向骁云湛,可是少年却没有说一个字
帝皇天命,九五之尊,大夏皇朝帝王驾崩都要鸣钟四十 五声,而三十六声钟响,却是皇亲国戚故去时的礼节,以全四九之数。
体内流淌着大夏皇族之血多少年前,也曾和赵氏皇族们祭拜过同一位祖先的燕门世子嘴角冷冷讥笑,该来的躲不掉,就统统来吧。一路来到九幽台,旗幡林立,向北望去,远远还可以看见巍峨庄重的紫金门,红墙金瓦气势万干,整块黑色墨蓝石铸成的九幽台庄严的矗立在平地之上,漆黑的地面反射着洁白的雪光,越发显得肃穆。骁云湛翻身下马,正要往台上走去,一名身穿内庭朝服的国字脸中年男人突然走上前来,沉声说道:“骁世子,请这边走。
蒙阗将军?”骁云湛微微挑眉看向中年人指向的方向,说道:“那里,不该是我坐的地方”吧
盛金宫有令,骁世子就坐在那。
骁云湛望着高台旁的监斩主位,如果今日所杀的人不是自己,又会是哪个王侯国亲?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少年冷然转身,在所有人惊导的目光中走上了监斩台,在监斩官的主位上坐了下来。旁边都是长老院的内庭官员,少年剑眉若飞,面如冠玉,凌然如冰雪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紧张和局促
时间缓缓而过,却始终没见有犯人从朱武街押过来。这时只听轰隆一声,紫金门侧门大开,长老院的各家掌权人物、外庭的兵马将军、内厅的武土文官纷纷鱼贯而出,就连顾景川、顾景川等人都在人群之后,随着各家的各房家主来到了观斩的位置上坐下。
顾景川面色微微有些苍白手腕收在宽大的衣袖里,看不出有什么损伤,眼眸如刀在燕河身后的纳兰云笙身上划过。骁云湛见了转头看去,少年们的眼神闪电般在半空中交击,冷冷一笑,随即,好似什么都发生一般,各自正身,面色平静
重云之上,日上中空,已近正午
负责监斩的刑部司马黄奇正老大人问偻着腰,走上前来,指着九幽台中心用来计算时间的日锺,恭敬的请示道:骁世子时辰已到,该行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