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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两从袖中摸出一沓银票,俱是大夏国德恒钱庄开具的大额票据,张张价值纹银五百两,数出四张轻拍在桌角,道:“喊!”
彩凤干涩地吞咽了口口水,问:“公子贵姓?”
陈三两道:“陈!”
彩凤随后高声喊道:“陈公子出价两千两!”
全场目光随之汇集在了陈三两的身上,陈三两也落落大方地举起酒杯,对着诸人虚敬了一圈。
众人皆不识他,便无在意,继续竞价,其中尤数南荣公子喊价最凶,烘托的竞拍气氛也逐渐达至顶峰。
“城主府,苏管事出价两千二百两!”
“南荣公子出价两千四百两!”
“聚信盛商号,刘掌舵出价两千五百两!”
“南荣公子出价两千六百两!”
“福威镖局,王总镖头出价两千七白两!”
“南荣公子出价两千八百两!”
“……”
鸨母抡着小木锤,煞有其事地敲着底座,激动地嘶喊:“两千八百两一次,两千八百两二次,诸位客官,若再无新价,今夜春花姑娘的‘梳拢’将花落于南荣公子了……”
南荣浪也自认为胜券已握,举起酒杯遥敬在场诸人,谁知那口酒还没咽下去,一个婢女出声喊道:“陈公子出价三千两!”
“咳咳……”
南荣浪猛拍着胸口,差点被那口酒水呛住了喉咙。
他愤怒地回头寻望,正瞧得陈三两又捻出来几张银票放在了桌角,手指还轻声有序地敲动着桌面。
“这位兄台,你可识得我南荣世家?”南荣浪张嘴喝问,试图以势压人。
“公子,算了吧。”彩凤也小声劝道。
南荣世家,一府之主,位高权重,若是得罪了这位南荣二公子,只怕连广陵府都走不出去。
陈三两没有答话。
南荣浪冷哼一声,以为震慑住了人,再次竞价喊道:“本公子出价三千二百两,哪个不识时务,就是与我南荣世家为敌!”
大庭广众之下,这话已是毫不掩饰地透着威胁。
全场变得一片安静,显然都已瞧出南荣浪已到了出价的底线,若是哪个再敢竞价,只怕真要惹恼了这位南荣世家的二公子。
鸨母七窍玲珑,哪敢再继续哄抬价格,当即便要落锤定音,谁曾料到陈三两竟站起身来,又从袖中摸出来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拍在了桌上,道:“本公子出价三千五百两!”
一石激起千层浪,全场瞬间一片哗然。
“我靠,他竟还敢出价!”
“这位陈公子是何许人也,难道不怕得罪了南荣府吗?”
“开眼了,真开眼了,一个清倌人的梳拢夜竟卖到了三千五百两,天价啊!”
“我记得去年嫣红姑娘也才拍了两千两而已,好像也是南荣公子所拍,今儿看来,他是甭想着梅开二度了……”
南荣浪镇定了良久,才闪着一双猩红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陈三两,若此刻的目光能幻化为刀,估计陈三两早已是百孔千疮。
彩凤害怕地扯了扯陈三两的衣袖,示意他赶紧收回刚刚的报价。
陈三两不为所动,平静出声道:“不是价高者得吗,还有何人敢出价?本公子愿意奉陪到底!”
这话说的,底气十足。
众人又不禁窃窃私语起来,纷纷打听这位“陈公子”的出身,可惜,他就如突然出现的一般,让人毫无一丝踪迹可寻。
“好,很好!”
南荣浪到底是出身名门,即使有些暴戾习性,但也不是莽撞无脑之徒,在还未打探清楚“陈公子”的虚实之前,他只得强压住心底的火气,冷着脸庞转身拂袖而去。
表面看似没有爆发武力冲突,但众人也心知,依照南荣浪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此事绝不会就这般匆匆了事。
鸨母眼见无人再竞价,最终敲响了落音锤,“恭喜陈公子拍得春花姑娘的梳拢,恭贺一对新人今夜喜结良缘!”
春花姑娘娇躯微颤,眼中波光流转地凝望着陈三两,似也很好奇,这位不惜花费三千五百两巨资的公子,究竟是出身于哪家的豪门贵族?
众人纷纷执杯相贺,意在打听他的身份。
陈三两一一婉言推辞,更是对于任何试探他出身的询问,他都一概不作任何回答,众人瞧着探不出口风,也便哄闹过后逐渐散去。
待竞拍结束后,唐小芊才慢吞吞地走回来,先喝了杯热茶驱驱寒气,才问道:“公子,那春花姑娘的梳拢卖了多少钱?”
彩凤代为回道:“三千五百两。”
唐小芊惊诧道:“这么贵,哪个傻子拍的?”
“额……”
彩凤无措地看着陈三两,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复才好。
陈三两也略有几分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唐小芊大眼一瞪,难以置信地问道:“公子,不会是你吧?”
陈三两点点头,“不错,是我。”
唐小芊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又亲眼看着小厮过来拿走了桌角的那一沓银票,她突然感觉心疼得要死,三千五百两,就只买个初夜,这买卖简直是亏大发了嘛!
彩凤接着又补了一刀:“去年嫣红姐姐才拍了两千两……”
唐小芊都快疯了,一把扯住陈三两的衣袍,道:“公子,那可是三千五百两啊,能不能退回来,你若好这一口,我给你找个便宜的,就是不花钱的……咱也有啊……”
陈三两轻掰开她的手指,道:“小芊,莫非你忘了老子的命令?”
唐小芊一愣,“什么命令?”
彩凤倒还记得清楚,忍不住娇笑道:“这位小公子,你可有艳福喽,原来陈公子是为你拍下的春花姐姐呀。”
唐小芊满目诧异,“给我的?”
这会儿时间,两个婢女喜盈盈地捧来了一条红团花,陈三两伸手一指,彩凤熟络地接过来系在了唐小芊的胸口上,接着不容她再分说一把推了出去,两个婢女趁势左右架住胳膊,又拉又扯地拖拽向了洞房。
唐小芊回头急喊:“公子……公子……”
陈三两挥挥手,揽着身侧的彩凤道:“我这你无须担心,今夜有人陪,你只管大胆去干,莫要糟践了咱的三千五百两!”
唐小芊欲哭无泪。
干,干,干个毛线呀,她连个工具都没有,你让她今夜怎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