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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阁,三楼。
地砖铺地,空阔肃穆,摆着各式兵器,似是一座演武场。
陈三两缓缓现身,还未待看清守关之人,一把朴刀就猛地向他袭来,招式大开大合,劲风呼啸有力,逼得他只得匆忙应战。
锃!
青霜软剑出鞘,声如龙吟鹤鸣。
眨眼之间,两个人影便在演武场上杀得难解难分,刀如猛虎下山,剑如灵蛇出洞,一个身法勇猛,一个灵活走位,隐隐金鸣之声,刀风剑气纵横。
朴刀乃战场杀器,可见对方是名沙场悍将。
若是两军对阵,纵马厮杀,陈三两或许极难制胜,但如今是二人独斗,软剑又善于以柔克刚,正好稳稳压制朴刀之刚猛。
悍将自知劣势,额头隐现冷汗。
这时,皇甫明瑞和程墨寒也踏上了三楼,想来定是击败了各自对手,获得了第三关的考核资格。
悍将趁机一刀逼退陈三两,接着转身又攻向了二人。
二人猝不及防,手中又无兵器,登时便被追砍得手忙脚乱,幸好演武场内不缺各式兵械,一人挑起了长枪,一人执起了方天画戟。
锵!锵!锵!
枪声如雷,刀风呼啸,戟影纷飞。
悍将经验老辣,以一敌二依旧稳占上风,直杀得二人节节败退,相互配合才堪堪挡下那朴刀之锋芒。
陈三两静站一旁,抱剑做起了看客。
他心里十分清楚,悍将看似杀伐勇猛,实则刀尖之上并无杀气,显然仅是在考验三人的武道修为而已。
皇甫明瑞却误以为这便是武关考核,急声喊道:“陈公子,莫要再当看客了,还不快来帮忙!”
程墨寒也道:“咱们先将此人击败,再决一胜负可好?”
悍将一听这话,神色明显慌乱。
皇甫明瑞也趁此时机,使出一招“枪出如龙”,悍将躲闪不及,头盔面罩被不慎击落在地,一张不怒自威的苍劲脸庞,登时展露在几人的面前。
二人赫然一惊,赶忙抱拳敬道:“参见城主大人!”
陈三两顿感意外,实没想到这位军中悍将,竟是上游府主苏长河,也抱拳敬道:“参见城主大人!”
苏长河哈哈一笑,收刀罢手。
他先点着皇甫明瑞和程墨寒,训斥道:“你二人武道虽已登堂境,但对敌经验太少,若是在战场上,你等只怕早已沦为老夫的刀下亡魂了!”
二人诚惶诚恐,连连抱拳。
接着,苏长河转头笑望陈三两,温声道:“小子,武道已破宗师境了吧,刚刚若非你剑下留情,老夫今儿差点就死在你的手里,厉害,真厉害!”
陈三两含蓄一笑。
刚刚确实有那一刹,青霜软剑差点撩了他的咽喉,只是顾及着悍将的身份定然不低,这才生生止住了剑势。
苏长河戎马半生,岂能觉察不出危机,今儿算是在鬼门关头走了个来回,心中也不禁暗暗惊叹陈三两的武道。
这时,小厮抬来案几,奉上茶点,几人依次落座。
苏长河喘息了良久,才正式问道:“你等三人便是今日最终晋级者?”
三人点头:“是。”
苏长河再问:“是否真心迎娶我家小女?”
三人继续点头:“是。”
苏长河三问:“婚后所生一子改姓‘苏’,待我百年之后承继我上游府之封地,你等可否愿意?”
三人依旧点头:“愿意。”
苏长河爽朗大笑,忽又看向陈三两,道:“小子,看你眼生得很,哪里人士,官居何职,祖籍何地?”
陈三两照实回道:“陈氏三两,现为江流县主,祖籍洛水郡。”
“洛水陈家?”
苏长河微微沉吟,上下打量着陈三两,一双略显浑浊的双眸里,似是闪烁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思量。
陈三两波澜不惊,静等下一步问讯。
谁知苏长河并未细询洛水之事,而是转声问道:“莫非你就是那个诛杀南荣氏的新任县主?”
陈三两点头,“正是。”
苏长河沉声道:“真是好大胆,你可知南荣世家雄踞广陵府,麾下精兵强将不计其数,就连我上游府都得避之锋芒,你就不怕他挥兵来伐你?”
“怕。”
“那还敢杀?”
“南荣氏横行无忌,鱼肉百姓,该杀!”
“那南荣世家真要挥兵怎办?”
“继续杀之,永绝后患。”
“凭何?”
“凭我手中剑,至多一死而已!”
苏长河拍案而起,大赞道:“好小子,有种,真有老夫年轻之风范,话说当年,老夫也是看不惯一世家为害一方,仗义出手将之满门屠戮,因此才被处罚投身入了军伍,也丢了苏家世子之衔,但此生从未后悔过,大丈夫就该当如是也!”
陈三两心弦微触,执起茶杯,敬道:“在下以茶作酒,敬老英雄!”
苏长河大笑道:“何需茶作酒,来人,上酒!”
小厮麻利捧来酒坛,撕掉坛上封口,然后斟满一个个青花瓷碗,琥珀色的酒花荡漾,醇厚的酒香沁人心脾。
陈三两豪饮一碗,赞道:“上等女儿红,好酒!”
苏长河问:“你还懂酒?”
陈三两道:“南原自古有一习俗,每当家中有女降生,爹娘便用三亩糯谷酿制三坛美酒,然后封好坛口深埋于桂花树下,直到女儿出阁嫁人之日才掘地挖出作为陪嫁之礼,故而,此酒名曰‘女儿红’。”
“此酒兼具甜、酸、苦、辛、鲜、涩六味于一体,醇厚甘香,回味无穷,尤其在秋冬饮之,更可健脾养胃,补肾益气!”
苏长河惊诧道:“小子,你真让老夫大开眼界呀!”
然后二人以酒作引,天南地北相谈起来,上至朝堂局势,下至升斗小民,无论涉猎任何题材,陈三两都应答如流,让苏长河不禁暗暗赞赏他的博闻广识。
皇甫明瑞和程墨寒枯燥陪酒,心头已然渐渐凉了半截。
这任谁看来,他们一老一少把酒言欢,大有“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顺眼”之势,怎不让二人惴惴难安。
幸好苏大小姐循着笑声也踏上了三楼,二人这才又重燃起了几分希望。
“阿爹!”
苏若唤了一声,径直走到苏长河身边,附在他的耳边悄声低语,依稀能听到“衣冠禽兽”等几个字眼。
果然待她细语说完,苏长河的脸上多了几分失望之色。
陈三两已然猜出耳语何事,不等苏长河下逐客令,他便饮尽碗中最后一口水酒,施施然抱拳离场。
还留此作何?
不过徒增几句羞辱而已。
皇甫明瑞和程墨寒默契对视一眼,眼中皆闪着一份幸灾乐祸的欢喜。
苏长河却忽的高声喊道:“小子,你这是要去何处?莫非第三关还未考核你就要主动弃权?”
众人刹那一惊。
苏若跺着小脚丫急声道:“阿爹,你又唤他作何,他当年做过的丑事,连带整个洛水陈家都沦为笑柄,他若真考核通过,我苏家岂不声名扫地!”
苏长河拂须笑道:“老夫虽已花甲之年,但自问还未老眼昏花,一个惊才绝世之辈,怎可能做出那等天怒人怨之事来,小子,老夫说的可对否?”
陈三两挺起胸膛,傲然道:“我之清白,日月可鉴!”
苏长河颔首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那就何怕世人污蔑,小子,若你够胆,不妨继续第三关之考核!”
苏若气恼道:“阿爹,你糊涂啊!”
苏长河正色道:“若儿,此事休要再提,莫要坏了咱招亲榜的章程,若将来有任何流言蜚语,我苏长河一人担着,典仪,向他们三人公布武关之规则!”
陈三两鼻头微酸,莫名为之感动。
如此光明磊落之人格,当得他未来尊奉一声“老泰山”。
苏家典仪随后走出,展开红绸一字——武,银钩铁画,杀气浓烈。
“今日第三关,考征伐,今桃源境内山匪肆虐为患,三位公子可各招五百人入山剿匪,七日准备,一月为期,哪位剿抚山匪最多者,可为我苏家之乘龙快婿!”
三人闻之无不惊愕,这武关考核果然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