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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了情伤。”夙沙终于有些体力不支,无极二话没说将她抱起来,放在大殿内的长椅上。
莲衣也略懂医术,轻轻给她搭了脉,不禁奇道:“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什么伤啊?是不是玄漠干的?我收拾他去!”无极义愤填膺,夙沙白了他一眼:“你消停会儿。”
她捂着心口,沉默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之前和他再吵再打,也没受过这么重的伤。难道是我大限将至么……”
无极和莲衣一听,均愣住了,尤其是无极,他反应过来后就猛地敲了一下夙沙的脑袋:“乱说什么?”
大限将至?那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夙沙却也没和他抬杠,只是闭了眼养神,她是越发觉得自己的灵力好像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出体外了。
但是这件事,夙沙没跟任何人说。
“对了,璇玑和天枢呢?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两个小孩儿长得很像他们两个。”夙沙的脑海里闪过璇玑喋喋不休的模样,不禁睁开眼问道。
无极心中一痛,便和夙沙细细的说了此事。
夙沙心中默然,她也不能去怪莲衣,于是对无极道:“我先去休息一会儿。”
只是一觉睡醒,似乎一切都变了。
夙沙觉得心累,又不想这么矫情。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然后去魔界。
自从睡醒后,夙沙一直没有回魔界去,玄漠再重要,魔界在她心中也是有着无以伦比的地位的。
没有人告诉夙沙,魔界内讧刚刚结束,七烨惨死,飞陆失踪。
如今的魔界众生灵,还在苦苦等待他们灵力深厚的魔尊回归。
而九重天上,却有人更加希望这一切发生,最好是更猛烈一点。
转过几条碧玉铺成的精致小路,芳香四溢的鲜花开满了道路两旁,沧霖握着袖子的手因紧张而沁出些许汗水,黏糊糊的,她加快了脚步,走到假山后。
那里已经有几位仙人在等了。
沧霖此次正是向他们提议,趁着魔界群龙无首,应一举拿下魔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六界之中,哪个生灵不知道,神界虽然是高高在上的六界之主,可魔界却几乎有着与神界平起平坐的地位。
这些仙人都是平日里对夙沙乃至整个魔界看不顺眼的,被沧霖这么一鼓动,纷纷觉得有理,当天上朝时就有仙人提出这个计策。
玄漠坐在镶满金玉翡翠的白底御座上,眯了眯眼,似笑非笑的问:“千年前神魔一战,死伤惨重,你现在提起攻打魔界,是何居心?”
那仙人显然没想到玄漠如此不给他面子,僵的那仙人尴尬无比,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但很快便又有人站出来说这个事儿,你一言我一语,此起彼伏。
暗香见状,颇为生气,她和眉兼对视一眼,联合向前走了一步,厉声道:“神界的职责是护卫天地和平,如今魔界并没有做错什么,我们哪有什么理由去攻打?”
“怎么没有理由?听说那个魔女醒了,还打伤了天后娘娘,要知道,天后娘娘可是咱们神界人人拥护的主,咱们怎么能受的了这个窝囊气?”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一干和暗香、眉兼同仇敌忾的仙人通通侧目,对此人这番说辞不屑一顾。
暗香更是气的不轻:“我倒真想好好笑几声,人人爱护的主?是天后娘娘吩咐你们挑起此事端的么?”
暗香说的太过直白,带头提议此事的几个人都忽然闭了嘴,过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了对策,又不依不饶起来。
暗香正欲和他们争辩,玄漠忽然抬高声音喊了句:“都给我闭嘴!”
此话一出,所有神子神女都纷纷失了言语,朝玄漠看过去。
一时间,大殿内竟然变得鸦雀无声。
玄漠伸了伸懒腰,笑的很欠揍:“我觉得……魔尊长得很美啊,我可不想攻打魔界。”
哗哗哗……
众神的下巴掉了一地,暗香更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玄漠,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玄漠从御座上站起来,笑的玩世不恭,口吻却认真不已:“以后要是再让我听到谁说要攻打魔界,小心我削了谁的神职,将他贬去下界。”
他潇洒的双手附后,在众神的惊讶中朝门外走去,白袍翻滚,衣袂飘飘。
半晌,暗香才回过神来,心里赞许道:“帝君,做的好。”
玄漠都这么说了,也没人再提这触霉头的话题,都纷纷沉默着走出了议政大殿,眉兼和暗香也一块儿走了出去。
出了这议政大殿,碧波万顷的天池总是在提醒着众神,夙沙还在,她还在。
有神欢喜有神忧。
“都过去这么久了,司祈还没找到那个青空么?”走了几步,眉兼便想起这件事,暗香摇头:“似乎还没消息。”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也没说回来一次,都这么久了。”
“是啊,都这么久了,你想他了么?”眉兼问完,自己却陷入思念中,无极耗费自己毕生修为将莲衣救回来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可奈何,他却不知道怎么去见莲衣。
暗香被他问的问题呛到了:“你啊,怎么如今变得油嘴滑舌的。”
话虽这样说,神女的脸上却浮现出可疑的红晕,两人各怀心事,慢慢的离开了天池。
沧霖将一切看在眼里,气的她狠狠的砸了好几下墙,葱葱郁郁的树枝掩住了她曼妙的身体,眨眼之间,议政大殿后就空无一人。
“想不到帝君竟然如此不顾形象。这可如何是好。”沧霖在寝宫里来来回回的走动着,她如今是住在思兰殿,婢女们被她焦急上火的样子吓到了,都面面相觑不敢吱声。
她好不容易得到玄漠,可却感觉到玄漠在一点一点的远离她。
沧霖握紧拳头,细密的汗珠从她白皙的额头上沁出,内心的焦虑显而易见。
这时,殿门口的婢女前来通报,说玄漠过来了。
沧霖先是一喜,以为玄漠终于来看她了,但又一思忖,忽觉不对劲:“难道他真的认为是我在煽风点火?故而来兴师问罪?”
想到这儿沧霖被自己吓了一跳,忙扶住头摇摇欲坠:“灵芝,扶我去床上,帝君来了就说我病倒了。”
那名叫灵芝的婢女当即低眉顺眼的将她扶去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