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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王府书房
抱着一杯茶暖手,孟仇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几页纸张上的文字,时不时撇撇嘴,发出“啧啧”的声音。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殿下您花费如此巨大时间、精力、金钱,弄来的人才真是人才啊!这坨镶金边的屎,看着还不错啊!“微微一笑,孟仇直接把这几页纸扔在桌子上笑呵呵的说道。
闻言一直在旁边安坐的严王殿下眼睛里闪过一抹异色,脸上多了一抹笑容。”为何这样说?这可是出自本王麾下最厉害的一位幕僚的手笔,本王之前按照他的计策行事,一直是无往而不利”,说到这里严王故意停下了话语,朝孟仇看去,后者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没事,殿下您继续说,我最喜欢听人说话了,我有的是耐心听您把话说完。您慢慢说!”孟仇脸上带着一抹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轻声细语的说道。
皱了皱眉头,严王殿下欲言又止,左手抬起来又放下,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孟仇,不知怎么回事总有这小子一顿的冲动。
“殿下不说了?那我来说两句哈,如果小子有说错的地方,还请殿下放过我,不要让我继续看这坨镶着金边的屎了,忒恶心”片刻之后孟仇幽幽开口说道,语气一如既往欠揍。
“您看这句话:韬光养晦,结交朝中重臣。这不是空话就是脑子被驴踢了,您跟小子说当今陛下虽然没有立新的太子,但已经允许几个皇子参加早朝,还刻意栽培包括二皇子、严王殿下、三皇子三位皇子”
“皇上这是想干啥?最多两种可能,其一他自己老糊涂了,也不知道该选择谁继承皇位,就让你们自己表现,择优录取;其二,皇帝陛下害怕你们威胁他,同时给你们三人希望,让你们三人彼此争斗,他掌控全局”
孟仇慢条斯理的说着,一旁的严王殿下先是一愣,旋即眉头紧锁露出思索之色。
“您跟我说过,陛下允许二皇子开府治事,还拥有府兵。三皇子没有这个权力,却在陛下的支持下娶了京城中掌管一部分禁军的权贵的女儿;您,没有权贵老婆,没有府兵,但您却在陛下的扶持下在边军中威望很高。说实话,严王殿下,你们哥仨真打起来,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谁厉害吧?”
笑呵呵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孟仇继续开口说道:
“您又告诉小子,陛下对你们兄弟三人态度时好时坏,经常这个月还欣赏有加,下个月就当堂训斥。这叫什么?拉一个,打一个啊!你爹这是在玩权衡之术,你自己告诉我的,你爹才五十多岁年富力强。人家感觉自己当皇帝还没当够,又怕你们这些当皇子的蠢蠢欲动,暗地里做啥事威胁到他,干脆来个欲擒故纵,让你门自己斗起来”
说罢孟仇笑呵呵的坐回到座位上,开口说道,“殿下就这样,您还打算结交重臣?还韬光养晦?你越这么做,您父亲越感觉你不老实,迟早有一天动了杀心,把亲儿子宰了!也不是不可能啊!”。
伸了个懒腰孟仇乐呵呵的走到书桌前,居高临下盯着满脸冷汗的严王殿下,开口说道:“殿下,您不是要我驯服您手下那些书呆子、理想家、自嗨笨蛋吗?您放心,在小人眼里,这是轻而易举的,小人只想问殿下。您是想小人把他们通通气死呢,还是收下当狗,帮助您登基称帝呢?”。
孟仇死死盯着严王的脸,捕捉对方任何一个表情和肢体细节,昨天的短暂接触,他隐约估计到这位殿下为人强势霸道。要想让他俯首帖耳听命于自己,不但要让他心服口服,在气势上也要压他一头。
“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吗?”半响之后,严王抬起头死死盯着孟仇的眼睛,杀气腾腾说道。
不同于经常的纨绔子弟、恶少,严王可是在边军待过,真正上过战场,拿着刀子砍过蛮人的。此刻的他就像一头猛虎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的“扑向”孟仇,仿佛后者不过是自己的猎物,稍有异动就将其撕碎。
严王很清楚眼前这小子确实有点本事,但为人却有点猖狂了,居然敢“居高临下”“藐视”自己堂堂王爷。这样的家伙必须好好敲打一番,否则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小子不过二十来岁,看样子过去不过是庄户人家,应该没见过大世面。等会被孤王震住了,好好敲打一番,让他忠心耿耿给孤王卖命就好”心里打着如意算盘,严王却发现,自己这招不好使......
仿佛根本没感觉到严王那双择人而噬的目光,孟仇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转身朝旁边的一把椅子走去,整个人跟没骨头似得摊在椅子上。
“殿下,啥时候开饭啊?”
“咳!咳!咳!”听到孟仇充满了懒散的声音,严王殿下一阵咳嗽,心绞痛啊!
咳嗽了半天,严王殿下抬起头来,正迎上孟仇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禁老脸一红。“小子绝对是故意的!本王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目无尊长的混账小子,让这小子知道本王的厉害”,心里默默的骂着孟仇,严王开口说道:
“既然你将本王府中幕僚的计划,批判的如此一无是处,那想必你胸中早有计划了。可否说出来,让本王听听您有何惊世谋略啊?”。
说完严王满脸微笑的看着孟仇,一脸求贤如渴的恭敬之色,眼睛里分明就在说:光说别人不行,有本事拿出来看看啊!
闻言孟仇一愣,旋即一个“咸鱼翻身”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摸了摸脑袋一脸羞涩的就像热恋小伙看心爱姑娘似得,似嗔似喜的朝严王一瞥,后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既然殿下这么说,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殿下您换个地方坐?”。
“啊?好!本王亲自为先生磨墨!”闻言严王一愣,旋即满脸冷笑站到一旁,卷起袖子亲自为孟仇磨墨,眼睛里刀光纵横。
这边孟仇仿佛根本没看到严王脸上的表情,一脸从容的走到书桌前,端坐,铺纸,提笔,一笔雄秀端庄、浑厚强劲的颜体字跃然纸上。
正在一旁磨墨的严王眼睛一亮,端详了片刻孟仇的字,旋即继续默不作声的磨墨。孟仇偶尔会停下笔来,询问严王一些问题,或者拿起一张白纸,勾勒几幅草图,做几个计算,然后继续奋笔疾书。
两人就这样一个磨墨一个写,除了中间偶尔休息一下外,一直从早上忙到月挂中天,孟仇这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孟仇双手捧起写满字的白纸,递给严王扭头开口说道:
“殿下,您看写了这么半天,我手腕都快断了,您是不是给我算个工伤?”。
“啊?何谓工伤?”一旁严王也累得够呛,正准备打起精神好好看看这位人才的大作,闻言一愣问道。
“感谢这个时代,傻子这么多,让我这个骗子如何是好!谢谢苍天,谢谢大地!”孟仇这个乐,然后满脸贱笑的开口说道:
“殿下,您看小的今天忙活了这么久,两天后还得去收拾您手下的狗腿子。小子是心力交瘁、全身无力,需要美酒佳肴饱腹,绝世美女按摩,才能够精力充沛的去对付您手下的狗腿子啊!您说是不是?”孟仇自顾自的说道,根本没有注意到严王抽抽的脸。
“美酒佳肴?绝世美人?本王给你磨了一整天的墨,本王还饥肠辘辘、筋疲力尽呢!”严王几乎是咆哮的吼道,然后一抬手指着书房大门。
“滚!马上给本王滚!”。
“但是吧,殿下是您要当皇帝,我是帮你的哦!好了,小的回屋休息了,王爷您......晚安?”原本打算再软磨硬泡一把的孟仇,忽然话锋一转,扭头恭恭敬敬的离开,只因严王的一句话: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叫人过来,把你阉了!”。
天啊,这个时代都流行恐吓吗?大汉好可怕,我要回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