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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峨眉山上,玲珑师太房间内。
“掌门。”镜月行礼道。
“嗯,坐吧。”玲珑师太看了眼房间内的藤椅示意她坐下。
“是,掌门。”镜月来到藤椅边坐下,玲珑师太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镜月啊,这么多年来为师待你如何啊?”只见,玲珑师太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拍了拍。
“掌门自然是对镜月有养育之恩,平日里就像是镜月的母亲一般。”
“镜月,有些事为师是时候告诉你了。”
就这样,玲珑师太思绪飘回了十七年前。
那日,峨眉山山脚下,一名男子抱着一个婴儿匆匆赶来,忽遇玲珑师太,也就是当年的聂沁怡。这日,聂沁怡正巧和几位师姐妹练完剑,在回去的路上。
“高员外?”她停了下来,转过身去。
“聂姑娘啊,出大事了,出大事了!”高员外面色仓惶,气喘吁吁,“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你可一定得帮我啊!”
“什么事,高员外尽管说。”聂沁怡一口答应下来。
“是白矖,白矖下凡要抓我和我的妻子!”
“白矖?!”
“正是!璇儿已经被抓去了。这是我跟她的孩子高镜月,聂姑娘啊,求你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孩子!”说着,高员外将婴儿塞入了聂沁怡怀中。
“这是怎么回事?”聂沁怡看了眼啼哭的婴儿,又望向高员外。
“唉,说来话长。”高员外叹了一口气,“是这样的,近日我和我的妻子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数百年前,天庭一片混沌,一对仙人趁机溜了出来,他们来到了女娲的修行之地。此时,他们被女娲石像脖子上挂着的彩色石头所吸引,趁机将它盗取。
这时,白光一闪,一个女子闪现。
“住手!”只见,女子大吼一声,追了过去,这对仙人立即逃之夭夭。
不久,高员外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只见,他大惊失色,汗流浃背。
与此同时,他的夫人也醒了过来。
“继文,你醒了?”他的夫人关切的问道。
“太惊险了!”高员外长叹一口气,看向他的夫人,“璇儿,我又做了一个梦!”
“你梦见什么了?”
“是天上的一对仙人偷了一块石头,然后被一个女子追赶。”
“那对仙人是不是后来逃往了凡间,那个女子是不是追了下去!”夫人接过他的话。
“对对对,就是这样,你怎么也……”
“实不相瞒,我也一直在做这样一个梦。”夫人回道,忽然,她吃惊地看向高员外,“继文,你说,会不会我们上辈子就是这样的一对仙人,偷了不该拿的东西逃往了凡间呢?”
“哇——”这时,他们的孩子啼哭起来,打断了他们。
“月儿。”高员外立马下床,来到他们孩子床边,将她抱起,在怀中颠着,“月儿乖,爹爹在呢。”
然而,就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他们的孩子胸口竟然发出了彩色的光芒!
“怎么会这样?!”高员外大吃一惊,“这……这……跟梦里的光芒一模一样……”
夫人立马赶来审视,不免惊讶得捂住了嘴。
良久,这彩色的光芒终于恢复平静。
这日之后,高员外夫妇到处寻找名医医治孩子这种奇怪的症状,接触过的大夫都大惊失色,纷纷表示没见过这种病。
然而,就在他们失望回归时,一名女子突然从天而降,背对着挡在他们面前。只见,那名女子的手中银光一闪,幻化出一把利剑!
“姑娘这是……”高员外不知所措。
“都那么多年了,想必你们早就忘却了吧。”那名女子缓缓开口道。
“高某真不知姑娘在说什么?”高员外显然摸不着头脑,与他夫人面面相觑。
“忘了不要紧,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当年发生了什么。”那名女子突然回眸,目光凌厉,“若兮、若梦。”
“什么若兮、若梦?”高员外浑然不知。
他的夫人则拽紧了他的衣袖,害怕极了。
“相传六百年前,魔族大将军袁天易发狂攻上天庭,你们趁乱来到女娲娘娘修行之处,因一时起了贪念,盗走女娲娘娘的补天石,逃往凡间。而我,就是专程来捉拿你们的仙子——白矖。”
“原来你就是我们梦里的那个白衣女子!”高员外恍然大悟。
“正是。”只见,她突然持剑指向他们,“还不交出补天石,跟我乖乖回天庭谢罪!”
高员外紧紧抱住怀中的孩子,搂住了夫人:“补天石?那是什么?我们不知道!”
“还装算,补天石就是你们孩子的心脏!”
“你说什么?!”高员外大吃一惊,抱着孩子,拉着夫人,转身就跑。
“还想跑?站住!”白矖突然一跃而起,飞到他们面前,一挥剑将高夫人撂倒在地,甩出好远!
“璇儿!”高员外回过头。
“跟我回去,若梦!”只见,白矖伸出左手,变出一个袋子,用力一挥,便将高夫人收了进去。
高员外大惊失色,抱着孩子,连滚带爬地逃离……
就这样,高员外逃到了峨眉山下。
“聂姑娘,求你定要保护好我跟璇儿的孩子啊!”他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聂沁怡。
“你们本是天上的仙人,逃离了仙界自有人要抓你们回去,只是这孩子……”聂沁怡看了一眼婴儿,摇了摇头,“她毕竟是一条生命。”
“是啊,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月儿的心脏就是补天石!难道前世犯下的错今生一定要偿吗!”
“若兮,交出补天石!”这时,白矖飞了过来,持剑向高员外而去。
“休得伤人!”只见,聂沁怡将孩子塞入高员外怀中,“哐当”一声,拔出剑压制住白矖的利剑。
“峨眉派的人?”白矖抬起头,目光凌厉,“姑娘,我告诉你,我可是神界的上仙白矖。识相的我劝你还是闪开,别误了我办正事!”
“不可能!”聂沁怡挥开白矖,白矖连连后退。
“哼,小小峨眉派也想与我白矖对抗?”
“人命关天,不论你是谁,我怎么会允许你在我峨眉境内动手伤人!”
“我看你有所不知,这对仙人可是盗取女娲娘娘补天石的罪臣,我白矖可是奉命来捉拿的。”
“事虽如此,不过既然他们已投胎为人,并且为人父母,那何不让他们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世,等他们阳寿尽时再捉他们回去?”
“一世又是一世,我白矖就是因为太仁慈了才让他们逃了六百年!”白矖突然用剑指着聂沁怡,“今日,不论你说什么我都要捉他们回去!”
“你敢?”
“敢不敢,何不试试?”
说罢,两人都摆出了进攻姿势。
“住手!”谁料,高员外突然抱着孩子,跪了下来。白矖和聂沁怡同时一愣,看向他。
只见,高员外接着说道:“我跟你回去,但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她现在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一块石头!!!”
听到这儿,白矖犹豫了。
“是啊,上仙白矖。”聂沁怡说道,“你现在要剥夺的是一条刚刚降临没多久的生命,难道你就真的忍心吗?为何不等这个孩子阳寿尽了再让她回归天界?”
“这……你们说话可算数?”白矖迟疑片刻,看着高员外早已放下孩子,展开双臂,紧闭双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渐渐地,她收起了利剑,“也罢,不过若兮必须跟我回去。”
说着,她一伸手,变出袋子,另一只手一挥,将高员外收了进去。不久,地上只留下了一个啼哭的婴儿。
“作孽啊……”聂沁怡摇了摇头,收回剑,走过去抱起那个孩子。
“因为本是石心,所以这个孩子寿命不会太长,共计十八载。等她阳寿尽了自会化作一颗补天石,到时我一定亲自来取。”说罢,白矖一摆袖,化作一阵烟雾,消失不见。
“真是世事难料,对错难分啊……”聂沁怡望着天空感慨着。
转眼今日。
“掌门,镜月的生命真的很短吗?”突然,镜月打断了玲珑师太的回忆。
望着镜月,她的脸上很淡定,丝毫看不见畏惧。
“镜月……”玲珑师太一时语塞,她拍了拍镜月的手背,代替了她肯定的回答。
“镜月知道,从小我就与别人不一样。平日里一旦我受了伤,伤口很快就会不治而愈。原来,我的心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是肉心,而我竟然是石心。掌门,请您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白矖上仙放了我的父母呢?!”
她拉着玲珑师太,语气坚定,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这样跟掌门说话。
“镜月,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们只是一时糊涂犯了错,难道就这样要关他们一辈子吗!”
“镜月,有些事是我们做不了主的,当初你爹求白矖上仙放了你就已经是奇迹了。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你有你的路要走,不论结局如何,都是人生路上绚丽的一笔,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真的只有这样了吗?那在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我的父母吗?”
“镜月,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我们所拥有的美好事物不都是镜花水月吗?好好珍惜现在吧。”
数年前,正逢聂沁怡的任职峨眉派新任掌门大典,前任掌门亲自为她洗礼,并授予她信物。
“拜见掌门。”随着,其余弟子的跪拜礼,聂沁怡正式登上了掌门职位,然而,显然,她还没有习惯这种称呼。
不久,众弟子走出了大殿,聂沁怡也跟着走了出去。
“师父,师父!”八岁的镜月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只见她一把抱住了聂沁怡,“师父,你掌门的衣服可真好看啊。”
“是吗?”她捏了捏镜月的脸,“走,师父带你吃饭去。”
这时,一个身影从树上落下。
“谁!”聂沁怡条件反射一般猛地回头,将镜月护在身后,拔出了剑做防御姿势。
“别冲动啊,是我,你的任职大典我可不敢不来啊。”那人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向她走来。
“博启大哥,是你!”聂沁怡兴奋极了,连忙跑了过去,“自上次一别已有数年了吧。”
“是啊。诶,这是?”那人突然注意到聂沁怡身后的镜月。
“哦,是我一位故友的孩子。”聂沁怡转过头。
“小家伙长的可真是水灵,长大了一定是楚楚动人的姑娘啊!”
“嘿,对了,博启大哥,你见到那个你一直在找的人了吗?”
听到这儿,那人的神情突然黯淡了下来,只见他低着头,良久,开口道:“找到了。不过,只剩下石碑了……”
“这样啊……”一丝忧伤爬上了聂沁怡的脸,“那……博启大哥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要去打听最后一样宝物,干完这一次我也该去陪陪我的家人了。”
“你的家人?”
“是啊,没想到吧,我也有妻子有孩子了。好了,先不说了,我得走了,下次见面就指不定是哪天了。岁月催人老啊,离开的人就这样永远离开了,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曾经拥有的只不过是镜花水月罢了。那么,告辞。”说着,那人行了个拜别礼,转身离去。
“博启大哥,保重。”
那人只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渐行渐远,然而,聂沁怡的脸上流露出了不舍。
数日后,聂沁怡亲自教导镜月练剑。
“女儿家练剑呢,除了动作要优雅,还要注意身子的柔韧性。”聂沁怡手把着手,教着镜月舞剑,“这是为师亲自为你准备的剑法,你试着练练看。”
“师父,”镜月回过头,看向她,“这套剑法有名字吗?”
“是为师新创的,还没有名字。我看,不如就叫,镜、花、水、月。”
“为什么要叫镜花水月?”
“美好的事物总是昙花一现,这一切不过是幻象,是一场梦罢了。”说着,聂沁怡蹲了下来,双手扶在镜月肩膀上,“镜月,答应师父,以后不论发生什么,就算是离开了师父都不要怕好吗?”
“那是自然,镜月可勇敢了!”
听到这儿,聂沁怡欣慰一笑,捏了捏镜月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