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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走于圣地之上,没有受伤;如正常的人们那样,没有任何异样。
“我……我居然,进来了……!”伊琳娜惊呼一声。
教堂之内,寂静无人;王子在那朦胧之间,听到她的声音,恢复了神识。
“我,刚刚是,怎么了?”艾尔杰轻声呢喃细语。
有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但那感觉十分突然,来的快、去得快。
“艾尔杰,艾尔杰!你快看!”
他寻声望去,那个轻盈的身影,已经跑到了塑像之后。
她的手浸泡在那坛静水之中,它是圣水,它本应该将她焚为灰烬……
‘怎么回事……圣水……对她,不起作用了……?’
艾尔杰慢慢走近,在他的注视之下,伊利菲斯,正肆意地搅动着那坛圣水,而她却是毫发无损。
“你看!圣水……圣水已经,不会伤到我了!”
教堂的窗,五彩斑斓,阳光射过那窗,日复一日地照耀着这口水池。
她将那水捧在手心,它充满着圣洁之气,他很清楚,她仍是恶魔。
但不知为何,无论是这神之圣地,亦或者是那坛圣水,都不再能伤害到她。
“伊琳娜,这太好了……太好了……”
王子虽不清楚,这一变故,缘由为何;但他知道,这种奇事,古今罕见。
倒不如说,追溯过去千百年来,从未有过任何人,见识过这般奇迹之景。
一个恶魔,竟在这神的圣所,自由自在地进进出出,甚至不受任何惩罚——真是罕见。
“嗯!现在,我已经不怕圣水……还有……还有教堂……”
“一直都好想再来一次,但是,几百年来,我一直都进不去……”
艾尔杰注视着她,在这神圣之地,她之欢愉犹如孩童一样,率真、单纯。
她轻佻地跑到他的身边,双手叉腰,看起来十分骄傲。
“伊琳娜,恭喜你。”
“嗯!这下,我以后也可以来参拜神明了。”
伊琳娜点了点头,她小鸟依人地贴在他的身上,她之视线,对上那座伟岸的雕像。
‘感谢您,伟大的神。’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不知不觉地也认定了——这一切,都是必然。
她因曾恐惧,失去一切。
又因无畏,获得一切。
越是畏惧,便越容易万劫不复——她意识到这一痛点,正因为他,她才明白。
在这世上,除了生死,还有很多事情更加重要、更加伟大。
“艾尔杰,我想去看看神的塑像,敬拜一下,跟我一起去吗?”
伊利菲斯向着王子提问,她之变故正是救赎,她已见识到神迹降临,无法不信。
“当然,我们一起去。”
艾尔杰点了点头,与她一同走去。
两人到了塑像之前,对着神像,双手合十,二人虔诚地敬拜着它。
“伊琳娜,我刚刚突然想到……”
“你说,那具雕塑,真的是神的模样吗?”艾尔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我认为比起这个问题,探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这件事更重要。”
伊琳娜揉了揉额头,不解的道。
“你看,我的师傅是大天使,也是神明,但是,他却实际上有很多形象。”
“有没有可能,这尊神像,并不是神的模样,只是人类的设想……”
艾尔杰话音未完,伊琳娜便接过话茬,表示肯定。
“这是当然的。”伊琳娜点了点头。
“这个东西,只是人的一种猜测,并不是真神。”
“我也可以附在像上,装神弄鬼,可以让它变化多种模样。”伊琳娜指着神像,解释道。
许多塑像空无一物,没有意义,它的存在只是一种假设。
正因如此,如伊利菲斯这般的灵,随时可以附着其上,自称神明,摆弄信众。
六百年间,她不仅见过,也曾经这样做过,因为那是魔王的令旨,她不得不从。
“但是,神,应该也会看得见,它什么都知道……”
她本以为,神不存在。即便存在,它也从不在乎世间万物。
但她已经突破限制,进入圣地,这已经说明了一件事——神,一直都在,无事不知、无处不在。
“果然还蛮奇怪的,知道你是恶魔,居然还这么信神……”艾尔杰开起玩笑,对她讲道。
“一点也不!我曾经也是人类,谁说恶魔不许信神的,又不是禁令。”伊琳娜不满地嘟起了嘴。
世间万物,同根同源——自神而来,向神而去,万物归一,一入虚无。
即便是魔,也可信仰真神,这并非是谎言,而是事实。
“好,伊琳娜是特别的,所以伊琳娜做什么都可以——”艾尔杰捏了捏她的脸颊,满口宠溺地回道。
“那我要吃糕点,艾尔杰必须给我,不然就把灵魂吃掉。”
“好好——给你,都给你。”
他们二人,在这神像之前,你来我往地打闹起来,寂静的教堂中别无他物,回声嘹亮,接连不断。
“好了,伊琳娜,我们继续赶路吧,还有一会儿,我们就到中城区了。”
“那就走吧。”
二人漫步走出教堂,她的眼里全部是他、他的心里占满了她。
教堂圣所回归寂静,那神像一语不发,目视前方。
时光飞逝,太阳渐渐地落下,一排排的长椅上,是那温润的日光细细流淌。
玻璃制成的窗,五彩斑斓,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绚烂,彩色的光照在神像之上。
黑暗之中,一抹微风凭空出现,在这大殿之中缓缓游荡。
神像之下,那道影子,张开翅膀。
无人可见、无人可知,那由石头制成的像,它的眼睛,眨了一下……
(*一个时辰后——中城区*)
骑着战马,掠过外城区的车水马龙,他们向内驶去,那一排排的建筑变了模样,逐渐变得更加华贵、高大。
两名卫兵弯下了腰,在这大路之上,对着他们行了一礼。
“王子殿下!”士兵恭敬地道。
“各位,辛苦了。”艾尔杰点了点头。
“能为我国效力,是我等荣幸!”
“好,但依旧要注意休息,你们是人,不是物件,明白吗?”
“是,王子殿下!”
王子与她踏入第二城区,从这由士兵、钢铁围起的围墙开始,闲人免进。
“伊琳娜,这里就是中城区。”艾尔杰对着她解释道。
伊琳娜向着四周瞭望,所有的建筑都变得更加华丽、精细,这条大路,不再像外城区一般熙熙攘攘。
人的数量随之变少,这条大路也是如此,它的面积也变小了。
“这里,是贵族的住地,中城区中多数住民为子爵,及子爵以上的贵族爵士,所以一般平民无法入内。”
“在这里,只有贵族、以及少数拿到许可证的商人可以开店,虽然物品变少,但商品质量要比外城区高上不少。”
这里是国家首都,那外城区中鱼龙混杂,商品的质量固然很好,但也有平庸之物,可在这中城区内截然不同。
在这区内,所有商品都是好物,对于贵族、皇室来说,有些东西已习以为常。
但对平民百姓来讲,这些东西,都是宝物。
“艾尔杰,你说【子爵以上】对吧?”伊琳娜对着王子问道。
“对啊,怎么了吗?”
“据我所知,贵族爵位还有【男爵】之位,那这群贵族去哪里呢?”
“男爵的话,可以在外城区居住,又或者在王都附近,他们都有庄园可供居住。”
“他们不受管制,可以进入中、内城区,但是没有中城区以内的居住证明,除非有着特殊情况。”
男爵爵位,在贵族之中属下位,与骑士相差不大,在这西海王国,一名男爵并不明显。
它下接平民,上接权贵;在众贵族之中,它与平民最为亲密。
对于这些民众来讲,他们所能接触到的贵族阶级,最常见的便是男爵。
“好奇怪啊,男爵也是贵族,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伊琳娜感到疑惑,不解地反问道。
“其实,是因为……在朝的权贵之中,没有男爵……”
“【男爵】爵位名存实亡,毫无实权可言,只是个贵族证明。”
“实际的情况,比骑士还要差。”
艾尔杰出生于皇宫之中,见过的权贵数不胜数,对于其中内幕,他知道的十分清楚。
在这国家之中,有着所谓【议会】的存在,议会又分上下两会。
上议会——议会成员皆是贵族,其中暗潮涌动,各贵族间明争暗斗,只为夺得更高地位、更多权力。
下议会——议会成员皆是平民,但这议会仅能上交讨论意见,最终过渡仍需贵族审批,所以实际上毫无意义。
“原因就是,在我的国家,分有上、下议会两个权力机关,但下议会和男爵一样,毫无实权,没有影响。”
“男爵只有个人住地,没有更大资源、权力,所以只能自认倒霉。”
自子爵开始,向上推去,所有贵族阶级无一例外,有着一个共同点——他们不仅十分富裕,并且各自拉帮结派。
七大公爵各自为政,一人一派,七个派系麾下贵族无数,他们或早或晚地都要选择立场。
只有立场明确之人,在这无情的高位争夺之中,才能有明确的生存权利。
贵族阶级——话语权便是生命权,如若不能产生影响,那么便与死人无二。
“感觉,和地狱的区别不大。”伊琳娜思索了会儿,回复道。
“哎?真的假的,地狱也是这样?”
“不仅如此,地狱还要更加残酷,这些争执不过是小打小闹。”
她来自地狱,对那黑暗之地最为熟悉,那是真正的无尽深渊,痛苦与毁灭的会集之所。
无情的厮杀,纯粹的战争,日日夜夜地无尽重复,不需缘由、不需因果。
即便死亡,也无法终结这一切,它们终将重塑身躯,再一次地加入混战。
只因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便要将你撕成碎片——这,便是地狱。
她在这黑暗之中,变得强大;最终脱出地狱,成为军官,为王效力。
“人类,一直以为,生前的权利争夺十分重要……”
“当他们堕入地狱,都会疯了一样地往外爬。”
“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双脚已被锁住,那颗灵魂不再轻柔、变得沉重,无尽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直到某一天,他们因此疯狂、变得扭曲、残暴,最后的一丝慈爱,也将消磨殆尽……”
“地狱的王,就会降下惩罚——它们将变成另一种存在。”
“那种东西无情无义,绝无慈悲、黑暗至极……”
“讽刺的是,这个转变——也是人自愿的选择,在这之后……”
她看着那着过往的人,又将视线停在王子身上——她注视着他,讲述着那地狱众生的一切过往。
“恶魔——便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