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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清将很快认出了“领队参赞大臣”钮清,赶紧将他们一行引至“大将军”福康安的帅帐。
为了躲避有可能“从天而降”的“炮弹”袭击,“大将军”福康安将他的帅帐建在一处向里凹进的峭壁下面。
“大将军”福康安乍见“领队参赞大臣”钮清等人到来,犹如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地激动,他一把抱住“飞天神龙”钮清,哽咽着说:“叔父大人,您终于来啦!您若再不来,小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孩子,说着说着,竟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飞天神龙”钮清看他这样子,哪像个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倒像个饱受委屈的大孩子似的。不由得又好气又心疼,他拍拍福康安的肩膀,安慰道:“别急,别急。你可是一军统帅呀,怎的像个孩子似的?”
“大将军”福康安闻言,扫了一眼账内正以讶异的眼神看着他的幕僚们,伸袖擦了把泪脸,自我解嘲地说:“在叔父大人面前,小侄当然还是个孩子啦。”
“飞天神龙”钮清笑道:“好了,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大将军,你可得沉住气,不能乱了方寸呀!”
“大将军”福康安黯然道:“处此绝境,小侄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相持半个月,组织力量冲了几十次,折损了五六千人马,可半点作用也没有呀!”
“飞天神龙”钮清沉吟道:“看来,只能等兆惠大军到来之后,里应外合,才能冲得出去了。”
“大将军”福康安哭丧着脸说:“问题是,我们的食、水,最多也只能坚持到明、后天了。”
“飞天神龙”钮清肃然道:“也就是说,我们最迟在明、后天就必须要突围了?”
“大将军”福康安默然点点头。
“飞天神龙”钮清沉吟道:“可兆惠大军在我们后一天启程,且阵容庞大,影响了行进速度,要赶来此地,恐怕最快也得还要两三天,我们还能坚持得住么?”
“大将军”福康安黯然长叹:“弹尽粮绝,外援不至。这是天欲灭我呀!”
“飞天神龙”钮清思忖良久,沉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
“大将军”福康安惑然望着钮清说:“叔父大人可有什么锦囊妙计?”
“飞天神龙”钮清摇摇头,苦笑道:“哪有什么锦囊妙计?到时只能见机行事了。”
“大将军”福康安沉吟片刻,毅然道:“叔父大人,既然您来了,那就全权请您指挥,该怎么做,您就直接下命令吧。”他也着实聪明,既然无计可施,不如全部推给“领队参赞大臣”钮清,日后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可让钮清去担责任。
“飞天神龙”钮清目注“大将军”福康安,看他满脸的恐惧、绝望、希冀而又犹豫之色,知道他毕竟年轻识浅,在险恶状态下确实没有临机应变、转危为安之才。再加上被困半月,早已将他的胆气磨灭了。危急关头,他也只能当仁不让了。遂点点头说:“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他顿了顿,沉声道:“通令全军将士,今晚除警戒者外,全都好好休息养足精力,明晨吃饱喝足,准备突围。”
帐内一名将领应声传令下去。
“飞天神龙”钮清看了看“天龙盟”众人的疲惫之色,笑对“大将军”福康安说:“我们疾奔了两天三夜,除了食用随身干粮之外,一直没有好好地吃过一顿饭,现在早已是腹内空空了,可有什么充饥之物么?”
“大将军”福康安赶紧吩咐厨房立即备餐。
“飞天神龙”钮清又向“大将军”福康安说了防守山顶的重要性,让他立即派人上去防守,将仍待在山顶的“天龙”弟子替换下来。
稍顷,饭菜送了上来,山顶的“天龙”弟子也下来了。众人抓紧时间用餐,然后就在帅帐里运功调息以恢复体力,以备明日大战。
待他们调息完毕,已是天色微明时分,“大将军”福康安等众将也已休息醒来。众人匆匆用过早餐,即一同往谷口行去。
沿途但见尸横遍野,残臂断腿,血迹斑斑,可见战况之激烈。
谷口处,以树枝、砂石垒成的简易工事里,几门破损的火炮歪斜在一旁。北路军原本携带有二十门火炮,但在长途溃退中大部已丢失殆尽,仅剩的几门火炮在半个月的对垒中,炮弹也早已打光,炮身也在对方洋炮的轰击下被打得残破不全了。所以,清军的远程攻击武器主要还是火铳、弓箭及为数不多的火枪。
已被硝烟熏得看不清面目的清军士兵们紧张地坚守在掩体里。乍见“大将军”福康安和“领队参赞大臣”钮清等人来到,忙纷纷站起行礼。
“领队参赞大臣”钮清一面示意士兵们坚守阵地,一面仔细地观察着谷口外面的地形地貌。
忽听“南海潜龙”游四海惊“咦”一声,说:“盟主,请看!”
众人循着“南海潜龙”游四海的指向一看,只见在朦胧的夜色中,一个个移动的黑影,犹如一群群蚂蚁般向谷口移来。
“大将军”福康安大惊道:“不好!敌人又要来偷袭了。”
“领队参赞大臣”钮清镇静地说:“别慌!命令所有将士进入阵地准备迎战。”
人群渐渐近了,已能看清模糊的人影。只见前面是一排一排的沙俄士兵,一个个猫着腰、端着枪,小心翼翼地向谷口摸来。
后面跟着的则是阿睦尔瓦齐的叛匪,但见他们一个个狐假虎威、趾高气昂地跟在后面耀武扬威。
“大将军”福康安惊慌地说:“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飞天神龙”钮清沉声道:“身为一军主帅,危急时刻,应当身先士卒,方能鼓舞士气,共度危难。岂能临阵退怯?”一番话,说得“大将军”福康安面红耳赤。
此时,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天色已经放亮。敌人推进到距谷口两里左右时停了下来,黑洞洞的枪口一齐对准了谷口。显然,他们已经看到了严阵以待的清军,既然偷袭已不可能,就只能强攻了。
接着,从敌军中缓缓走出十余骑人马。当先一人是一位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穿着沙俄军官服饰的俄国人;稍后是一位满脸络腮胡须、身材高大,穿着蒙古贵族装束的大汉;第三位乍一出现,清军将士中不少人立即发出大哗,此人正是叛国投敌的前军机大臣高恒。只是他此时却是精神萎顿、满脸疲惫之像,是不惯沙漠中的风霜之苦?抑或是不受叛军重视、郁郁不得志?他胯下的坐骑倒是神骏非凡,此马钮清还记得,正是昔年“楚南侠”楚天齐的坐骑“夜照玉狮子”。这匹神俊的坐骑,想必是当初楚天齐作为进身之礼奉献给高恒的。他身后的中年人正是其子前兵部侍郎高朴。
再后面三人刚一现身,立即在“天龙盟”弟子中发出唏嘘、咒骂之声。此三人正是他们的老对头“武帝”欧阳天、“追风剑客”凌玉峰和“玉面哪吒”黎刚父子、祖孙三人。
陡听“武帝”欧阳天沉声道:“福大将军,你们困居绝地,打,打不过;逃,也逃不掉。继续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哈巴罗夫将军和阿睦尔瓦齐大汗念你年少有为,是个人才。只要你肯投降,他们绝不会亏待你的。否则的话,我们将发起最后的攻击。到那时玉石俱毁,阁下屈为臣虏,就不会有那么好的待遇了。阁下还是考虑考虑吧!”他的内力充沛,在闹哄哄的战场上,数万大军竟人人都能听清他的每一个字。
“大将军”福康安早吓得躲在钮清身后不敢吭声了。
“领队参赞大臣”钮清“哈哈”大笑道:“堂堂皇皇的‘武林教主’,怎么突然摇身一变,成为外掳、叛贼的传声筒了?”
“武帝”欧阳天乍见“飞天神龙”钮清现身,心神一震!钮清既然在此出现,他所率领的西路大军难道亦已抵达?若果如此,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
但随即冷静地一想,数万大军前来,岂能不闻丝毫风声?显然,“飞天神龙”钮清仅仅是率领部分人马先行抵达,他们的西路大军应该离此尚远。既如此,正好借助沙俄的洋枪洋炮连同“飞天神龙”钮清一起消灭,岂不大妙?
遂冷冷地说:“原来阁下也在此处,那就更好了。阁下是聪明人,应该明白你们当前的处境,不论你功力通玄,毕竟是血肉之躯,岂能抵挡得住洋枪洋炮的轰击?更何况单凭你一人之力,又岂能挽回得了败局?还是好好地劝一劝福大将军,赶快投降是为上策。”
他不敢点破“飞天神龙”钮清的身份,是唯恐阿睦尔瓦齐等叛军首领得知,统领清军西路大军的“领队参赞大臣”钮清既已抵达此地,会连带想到清军西路大军亦已抵达,说不定会担心被西路军包抄而生畏惧之心。
“飞天神龙”钮清厉声道:“欧阳天,亏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说话。你残杀武林同道、搅起江湖动乱,现又通敌卖国,你对得起祖宗么?你还算是中国人么?哼!亏得黎玉姑娘还时时思念着她的爷爷、父亲和哥哥。也罢,就看在黎姑娘的份上,我再次奉劝你们父子、祖孙三人,立即悬崖勒马、洗心革面。否则,迟早会死无葬身之地。你们好好想想吧!”
“武帝”欧阳天被骂得面红耳赤、青筋暴露,手指着“飞天神龙”钮清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獗……”
那位肥胖的俄国军官突然一摆手,阻住了“武帝”欧阳天的话。他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你,大将军。只要投降,保你荣华富贵。”他不认识“飞天神龙”钮清,也不认识“大将军”福康安,误把“飞天神龙”钮清当成“大将军”福康安了。
他没有“武帝”欧阳天那么高深的内力,说话自然传送不远。好在“飞天神龙”钮清的听觉灵敏,依稀也能听了个大概。
“飞天神龙”钮清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惭?”
他身后的“玉面哪吒”黎刚提高声音得意地介绍说:“这位就是俄国著名将领哈巴罗夫将军。”这小子的手脚可真够快的,刚从喀什噶尔逃走,竟又在这里出现了。
“飞天神龙”钮清理都不理他,直盯着哈巴罗夫,沉声道:“这里是中国的领土,你无权在这里指手画脚。我代表中国政府严正地警告你们,立即带着你们的人马退出国境线以外去。否则,中国人民是不容欺侮的。”
哈巴罗夫“哈哈”大笑,狂妄地说:“中国政府,软弱的。中国军队,小小的。不堪一击!你不投降,只有,消灭!”
他“唰”地抽出指挥刀一挥,那肃立着的沙俄士兵陡然迈开大步,平端着铮亮的毛瑟枪,“哐!哐!哐!哐!”地向谷口逼来。沉重而齐整的脚步声,震撼着大地,同时也震撼着清军士兵的心灵。
“飞天神龙”钮清沉声说:“别怕,沉着应战,把他们放近了再打。”
然沙俄士兵推进到距谷口一里左右时,向两边一闪,显现出后面尾随着的一长溜大炮。
随着哈巴罗夫“哇啦哇啦”一阵怪叫,数十门大炮一字排开,炮口渐渐抬高,一齐指向谷口。
“飞天神龙”钮清见状,赶紧大叫:“撤进谷内!散开,隐蔽!”清军士兵赶紧转身往谷内飞奔。
清军刚离开谷口,那骑在马上的哈巴罗夫将指挥刀向前一指。刹那间,火光疾闪、炮声轰鸣,无数的炮弹落向谷口清军的阵地,直炸得石屑纷飞、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