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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神龙”钮清见乾隆皇帝如此慎重,知他所求的绝非寻常之事,一时不敢轻易答应,惴惴地说:“不知大哥有何吩咐?”
乾隆皇帝仍紧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你只说答不答应。”
“飞天神龙”钮清斟酌着说:“只要小弟力所能及,而又不违反江湖道义的,小弟一定答应。”
乾隆皇帝说:“这件事绝对是你能够做得到的,既不违反江湖道义,而且是对天下百姓十分有利的事情。”
“飞天神龙”钮清朗声道:“既如此,大哥但有所命,小弟绝不推辞。”
乾隆皇帝感激地说:“好!贤弟,愚兄先谢谢你了。”起身对钮清拱手一揖。
“飞天神龙”钮清赶紧起身还礼,连连道:“大哥,您这岂不折杀小弟了?说吧,究竟是什么事?就算是要小弟去上刀山、下火海,小弟也在所不惜。”
乾隆皇帝沉声道:“愚兄要你统领朝廷大军,去平定西域叛乱。”
“飞天神龙”钮清一愣,脑筋似尚未反应过来,愕然道:“大哥,您说什么?”
乾隆皇帝说:“我要你担任平西大将军,即日率军西行平定叛乱。”
“飞天神龙”钮清这下可听清楚了,他不相信似地看着乾隆皇帝,愣愣地说:“大哥,您是不是急糊涂了?”
乾隆皇帝认真地说:“我清醒得很,绝对没有糊涂。”
“飞天神龙”钮清笑道:“小弟乃一介平民百姓,怎能做堂堂的朝廷大将军?这岂不是笑话么?”
乾隆皇帝道:“你这次救驾、平叛,厥功至伟,别说一个小小的大将军,就算是愚兄这个皇位,若你想要,愚兄也甘愿拱手相让。”
“飞天神龙”钮清看乾隆皇帝一点也不像说笑,不由傻了眼,苦笑道:“大哥,您饶了我吧。小弟别说是领兵打仗了,就连战场都未见过。嘿嘿!别说是当个大将军,恐怕连当个大头兵都不够格。”
乾隆皇帝长叹道:“贤弟,愚兄请你领军出征,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本来,我想御驾亲征,以鼓舞军心。但朝廷内乱刚平,百废待兴,我能离得开么?不得已,只好请贤弟代愚兄走一遭了。尚望贤弟体谅愚兄苦衷,不要推辞才好。”
“飞天神龙”钮清道:“朝中多的是贤能、练达之士,就连皇亲国戚也不在少数,大可代……”
乾隆皇帝一摆手打断他的话,说:“贤弟,你别说了,这些天来,我对你观察极多,你不但武功超群,智慧如海,就是治国安邦之计,行军布阵之策,也是极有心得,实乃我朝第一奇士,纵观朝中,无一人能及。此次西征,异常艰巨。我反复想过,除贤弟之外,无人可担此重任。贤弟,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不用再推辞了。”
不待“飞天神龙”钮清答应,他转对殿外喊道:“福康安,你进来。”
随着喊声,进来一位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的少年,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
乾隆皇帝对“飞天神龙”钮清介绍道:“这是新任御林军统领、贝子福康安,是大学士、兵部尚书傅恒之子,也是愚兄的义子。”
又转对福康安说:“这位是钮清叔父,你可上前拜见。”
福康安见钮清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却要自己称他为“叔父”,心中老大不愿意。但既然是乾隆皇帝吩咐,自然不敢违抗,只得勉强上前拜见道:“小侄福康安见过叔父大人。”
“飞天神龙”钮清忙双手扶起他道:“免礼,免礼!贤侄一表人才,真是人中龙凤呀!”
福康安见他竟真的托大称自己为“贤侄”,心中更不是滋味。好歹自己也是个贝子、御林军统领身份,“飞天神龙”钮清草野之民,怎如此地不知礼节?
他这种心态在神色中自然而然地显露了出来,乾隆皇帝与“飞天神龙”钮清二人哪能看不出来?
乾隆皇帝冷“哼”一声,沉声说:“福康安,你别看钮清叔父年龄比你大不了几岁,但他终究是为父八拜之交的叩首兄弟,更何况,他的才干可比你强得太多了。你要记住,尊重钮清叔父犹如尊重为父,知道吗?”
福康安心神一震,他自长这么大,乾隆皇帝尚从来没有如此慎重地说过他,可见这“飞天神龙”钮清定非等闲之辈。忙恭声道:“孩儿知道了。”又转身对钮清恭声说:“请叔父大人恕侄儿不敬之罪。”
“飞天神龙”钮清自嘲地笑道:“贤侄不用多礼,确实是我这个做‘叔父’的高攀了。”
乾隆皇帝肃然道:“贤弟难道还要计较于一个后生晚辈么?”
“飞天神龙”钮清忙道:“大哥言重了。”
这福康安是大学士傅恒的第四个儿子,傅恒乃元后孝贤纯皇后富察氏的胞弟,向有“军国第一宣力大臣”之誉。他官运亨通,不只是沾上皇亲国戚的光,本人也是一个精明谦恭的官员。外放,曾平定西南大金川的土司沙罗奔的叛乱;内辅,领略朝政井井有条。乾隆赞他“才具优长、恪勤素著”,堪为皇帝的左右臂。
故此乾隆皇帝对他恩宠有加。傅恒的三个儿子,一齐选作驸马,只有第四子福康安,亦曾议过选为驸马,乾隆却不同意,而认为螟蛉义子,恩宠较三位兄长尤甚。
外间曾有福康安是乾隆皇帝私生子的传说,说乾隆帝尚是宝亲王时,即与傅恒之妻董额氏有染,生下福康安云云。
历史上无凭可查,姑妄言之,姑妄信之。
不过,若仔细端详乾隆皇帝与福康安二人,神韵、形貌倒确有七八分相似。
福康安六岁上,皇帝便把他召进宫去,跟着皇子一块儿在上书房读书。福康安面目清秀,伶俐聪慧,兼之弓马娴熟,为皇室子弟中的佼佼者。
在他十岁那年,一天乾隆皇帝来到京西畅春园的无逸斋,考察在这里就读的诸皇子的功课。福康安也在受察者之列,临到他时,他不但把乾隆抽查的《礼记》章节背得娴熟,而且在射箭中独占鳌头。
待侍卫在庭苑中按上箭靶,他在五十步开外连中红心九箭。乾隆皇帝看了大为欢喜,抚着他的头笑问:“要何赏赐?”
不料福康安扑地便拜:“愿做大将军。”乾隆不由一惊,继而转为一喜,乐呵呵连声说:“好,好!朕会让你如愿,让你如愿。”
之后,福康安十二岁时被封为贝子。前几天,御林军统领张廷玉谋反未遂,逃遁时被“剑帝”张枫所擒后自尽。乾隆皇帝有感于身边护卫人员谋反的危险性,御林军统领的职位必须要由自己信得过的亲信人员担任。于是,正式任命贝子福康安接任御林军统领,其时他刚满十八岁。
乾隆皇帝训斥了福康安之后,笑对“飞天神龙”钮清道:“福康安也大了,平时总嚷着想去打仗,贤弟此次出征,愚兄拟将福康安托付于你,带他出去长长见识,贤弟意下如何?”
“飞天神龙”钮清突然心中一动,忙说:“大哥,小弟倒是有个主意。”
乾隆皇帝一愣,惑然道:“贤弟有何主意?”
“飞天神龙”钮清肃然道:“小弟闲云野鹤之身,不惯军旅约束,且以草野之民,难以服众。不若让贤侄挂印出征,小弟定全力辅佐于他,岂不大妙?”
乾隆皇帝一怔:“这……”
“大哥,这是最好的两全其美之策。大哥若再坚持把小弟赶鸭子上架,小弟可要开溜了,到时大哥可别怪小弟不念结义之情呀。”
“这个……福康安毕竟太年轻了一点。”
“飞天神龙”钮清苦笑道:“我这个做叔父的也大不了几岁呀。”
乾隆皇帝笑道:“他怎能与贤弟相提并论?不过,贤弟既然如此坚持,就让福康安挂个名也行。但贤弟名不正则言不顺,为便于襄理军务,贤弟必须接受‘一等护国公’、‘领队参赞大臣’之位,可不能再推辞了。”
“飞天神龙”钮清无可奈何地说:“如此,小弟只好谢主隆恩了。”
“飞天神龙”钮清不知道这“一等护国公”、“领队参赞大臣”究竟是多大的官,心想只要不担任“大将军”就行了,其他的也无所谓。
然乾隆皇帝的这一决定却让福康安大吃一惊,他出身高贵、从小身处朝堂,自然清楚本朝的爵位、官制。
在满清爵位制里,从上至下依次为“公”、“侯”、“伯”、“子”、“男”,每一爵位又分一、二、三等三个级别。“飞天神龙”钮清以一个草野之民的身份,一开始就被封为“一等护国公”,已为除皇室亲王之外的最高爵位了。这在满清入关以后,是史无前例的。
尤其是“领队参赞大臣”的职位,更是让福康安震惊。以往每次出征,都是由朝中位高辈尊的重臣如大学士、六部主官等,分别担任“领队大臣”和“参赞大臣”,将两个职位合而为一,尚从无先例。由此亦可见乾隆皇帝对这位“叔父”的重视程度,心中再不敢轻视这位“叔父”了。
乾隆皇帝见“飞天神龙”钮清答应下来,“哈哈”大笑道:“贤弟,如此我就放心了。”
稍顷,又转对福康安正色道:“福康安,我这次决定让你领兵出征。但你必须记住,你虽为领兵统帅,却必须受你钮清叔父节制,遇事多向你叔父请示,不可独断专行。否则,你叔父可先斩后奏,随时有权处置你,明白么?”
“天子无戏言”,乾隆皇帝虽是说得疾言厉色,但终于还是让福康安当上了“大将军”,实现了当年的承诺。
纵观整个清朝历史,无论大小战事,每次出征,统兵大将均拥有至高无上的决断权威,就算是位高辈尊的“领队大臣”和“参赞大臣”也只有监察、建议之权,在具体战事上不得干扰“统帅”的部署。让“领兵统帅”置于“领队参赞大臣”的节制之下,可说是乾隆皇帝“绝无仅有”的创举,这也让刚萌生一丝志得意满、欲大展宏图的福康安更是心中惴惴,赶紧恭声说:“孩儿明白。”
又转对“飞天神龙”钮清一揖道:“盼叔父时加训导。”
“飞天神龙”钮清笑道:“哪里,哪里。贤侄年少有为,此去必定马到成功。”
乾隆皇帝笑道:“这就得靠贤弟了。”
稍顿又说:“此次出征,以福康安为督师,贤弟为‘领队参赞大臣’。另外再给你们配备两名副手,一位是刚于武威杀退贼兵的定边右副将军兆惠,此人能征善战,足智多谋,是员虎将。另一位是御林军副统领成衮扎布,此人贤弟是见过了的,他颇熟悉蒙古事务,带在身边也许会有所帮助,就授他定边左副将军吧。只是……还得配备一员骁勇善战的先锋官才行。”
“飞天神龙”钮清突然想起一个人,心中一动,说:“小弟向大哥推荐一人,不知可否?”
“贤弟所荐之人,自然不会有错,不知是谁?”
“全州府守备杨锋。”
“守备?”
“不错,小弟曾会过此人,确实是一员骁将,若能给他以用武之地的话,必定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大将,但放在边远的全州府做守备,的确是有点埋没了。”遂将三年前自己被全州知府“剥皮猴”皮木陷害得守备杨锋所救之事,以及自己对杨锋的观感,向乾隆皇帝介绍了一番。
“好,我立即传旨,急调全州府守备杨锋进京,授先锋总兵官印。”
“如此,小弟就代杨锋叩谢皇上了。”
次日四更时分大军起程,御林军统领、贝子福康安领以督师衔,率满洲正黄旗、镶蓝旗精兵四万五千、蒙古喀尔喀贝勒骑兵一万五千,西出驰援。
正阳门外,以大学士、兵部尚书傅恒为首的一班大臣奉旨前来欢送大军起程。
“大将军”福康安今天穿一身银白色战袍,臂上有皮护套,胸背有轻巧的掩心甲,高坐在一匹浑身漆黑、仅四蹄有一撮白毛的乌云盖血宝马之上。
嘿!好一员气宇轩昂的少年将军。他的鞍旁插有弓箭,腰上悬有长剑,威风八面,顾盼自豪。
他身后是二三十名高大雄壮的随征将佐,身穿护心软甲,悬剑带刀,强弓挂鞍。再后面是五百名亲兵,清一色的劲装骏骑,盔甲鲜明,刀光铮亮。再后面,则是五十名鼓手、五十名锣手,显然是军令队。
他的左右,各有五十名长枪手,特别雄壮、气派。另有五十名弓箭手,每人挂了十只箭袋,各有两张弓,也够雄壮。
他的前面,五十名护旗手拱卫着二十四名旗手,高举着一面五彩认军旗,当中一个斗大的“福”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出征将士一行行、一排排,直至数里之外。
四更正,随着“大将军”福康安的大手一挥,五十名鼓手将鼓槌举起了,五十面皮鼓忽然响起轻雷似的低沉鼓声,逐渐加重高亢,像从天边响起一阵密鼓,越传越远,连绵不断。
鼓声中,认军旗当先开路,各队铁骑先后移动。官道上,铁骑驰过,泛起一片轻尘,逐渐远去。
“大将军”福康安在马上向远处送行的兵部尚书傅恒等人抱拳一礼,一抖缰绳,在亲兵的拱卫下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