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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衣蒙面人正在后撤之际,不虞“黄面虎”黄彪来得如此之快,本已是强弩之末的他,只得仓促接掌。“砰”的一声大响,那黄衣蒙面人闷哼一声,被击得直跌出丈外。
“长白一枭”艾登罗冷哼一声,右手一挥,两名黑衣蒙面人迅疾上前,将那黄衣蒙面人抬了下去。
“长白一枭”艾登罗缓步上前,对“黄面虎”黄彪道:“阁下好狠的手段,且让老夫来领教一下黄大侠的高招。”
“黄面虎”黄彪尚未开口,却见人影一闪,钮清已拦在他的身前,沉声道:“黄大侠已经胜了一场,还是先下去休息一下,这一场就让在下来接吧。”
“黄面虎”黄彪躬身后退。他虽竭力打败了那黄衣蒙面人,但自身真力也几已消耗殆尽,若不赶紧予以恢复,别说尚要应付接踵而来的、不可预料的危险,恐怕连走路都有点困难了。
钮清目注“长白一枭”艾登罗,淡淡地说:“阁下,你一个人不行,还是叫他们一起上来吧。”伸手一指他身后的三位黄衣蒙面人。
“长白一枭”艾登罗一愣,继之一张老脸气成了猪肝色,凭他名列武林“特三级高手”中“武林三怪”之首的身份,竟被一个年未弱冠的少年如此的轻视,真个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然而,面对曾掌毙身具“特二级”功力的红衣护法之人,岂能等而视之?“长白一枭”艾登罗名之曰“怪”,即因其行事古“怪”,不依常理。越是别人不能做、不愿做、不屑做的事,他越是做得津津有味;而越是别人认为必所当为之事,他反而不屑为之。
一旦面对自身无法抗拒的人或事时,他绝不会像一般武林名宿那般“宁死不受辱”,死抱着“头可断、血可流,声名气节不能丢”的信条;在名誉和生命之间,他往往会选择后者,“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于是,在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之后,他干笑一声,说:“年轻人,你太狂了。好,老夫就成全你吧。”向身后一挥手,那三位黄衣蒙面人迅疾散开,协同“长白一枭”艾登罗一起,按四象方位将钮清围在中间。
钮清昂然而立,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站在当中,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何准备动作,似乎,他根本未意识到正处于强敌围困之中;或者,他根本就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其实,他表面虽然平静,内心却极为谨慎。他知道,对方四人均为功力深厚、无一易与之辈,自己以一对一,估计可操胜算,但以一对四,能否应付得下来,就难说了。他之所以要求以一敌四,除了防备对方这几位顶级高手可能会分出人手趁自己被缠住之际去攻击“袖里乾坤”胡智、“黄面虎”黄彪和父亲之外,亦存有趁机磨炼、检测自身功力、武技之念。
“长白一枭”等四人则一个个凝神戒备,双目紧盯着钮清,不敢有丝毫大意。只是,虽然看钮清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破绽,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当中的钮清身躯滴溜溜地一转,“长白一枭”艾登罗立即大喝一声,闪电般地向钮清欺近,凶猛地劈出一掌,未待钮清反击,又闪电般地撤身暴退。
与此同时,三位黄衣蒙面人亦配合着艾登罗迅疾发动。四人依四象阵式展开,进退趋避,攻守兼顾,配合得非常紧密。
一时间,拳风凛冽,指风劲锐,铁掌翻飞,腿影缤纷,罡风激荡,犹如圈地旋风向四周迸散,直刮得围观之人一个个站立不住,纷纷后撤。
“袖里乾坤”胡智、“黄面虎”黄彪二人同样被强劲的罡风逼得站立不稳,更恐才出囚笼、体质虚弱的“须弥剑客”钮霍柱受到伤害,赶紧扶着钮霍柱后退丈外,方避过罡风劲芒的威胁。
二人眼见钮清被困在阵中,犹如一叶孤舟在狂风巨浪中上下飘荡,苦苦挣扎,不由大为焦急。
“长白一枭”等四人均为武林“特级高手”,其中任何一人露面江湖,均可引起轰动,何曾听说过有以四大“特级高手”联手围攻一人之举?更且以威力强大的“四象阵”围之,就算是当今武林的“特一级高手”来此,恐怕也难以突围而出,更何况是才出江湖、年未弱冠的钮清?
钮清虽然功力超群,但以一敌四却显得过于托大,眼见得随时都有被毁于阵中的危险了。
陷身阵中的钮清,看似左支右绌,毫无还手之力。其实,他正在凝神观察对手的武功招式及阵式运行的变化。
他自功成出山以来,除了测试过“武林双异”的功力深浅之外,与人动手,也仅与“玉面哪吒”黎刚有过一招之交,及在秀山“笔杆峰”顶反击“长白三鹰”时有过“挥手之劳”。真正对敌搏斗,今夜可说尚是首次。
故而对方一出手,他即感觉对手一个个均是功力深厚、招式精奇,再加配合阵式运行之妙,竟令他有措手不及、应付维艰之感。他虽具绝顶武功,毕竟欠缺交手经验。
好在他反应奇佳,一旦发觉不妙,赶紧施展“凌空虚渡”轻功身法,在四人的拳风掌影中闪转飘忽。四人虽是拳法精妙、掌影如山,却每每于间不容发间与他的身躯擦身而过,竟无法伤得他分毫。
渐渐地,他的心绪平稳下来,见仅施展“凌空虚渡”身法,即能在对方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辗转自如、游刃有余,不由心神大放,遂于闪避中凝神观察起对方的武功身法及阵式变化来。
五十招后,他对对方四人的功力深浅、身法招式及阵法运行之理,已基本了然于胸。
以他的观察,对方四人以“长白一枭”艾登罗的功力最高,乃是榜上有名的“特三级高手”;三位黄衣蒙面人功力略逊,但较之“长白三鹰”的武功就高得多了。他曾听“袖里乾坤”胡智和“黄面虎”黄彪提过,“长白三鹰”也算得上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那么,三位黄衣蒙面人至少也可纳入“特四级高手”之列吧。
忽思自己在“乾元古洞”中苦练三年,所学的功夫尚未拿来与人真正交手过招过,也不知威力究竟如何,何不拿眼前四人试试?
想到此,运起“接阴导阳”神功,双手交替伸缩,试图引导对方劲力。
此前,他曾在都盘岭下初遇“玉面哪吒”黎刚时和在秀山“笔杆峰”顶反击“长白三鹰”时,两次施展过“接阴导阳”神功。那时,均为力道来源单一,只须循原径返回即可。
对于在多人激烈搏斗中如何引导那变幻不定的劲力去攻击第三者,他尚未摸索出经验,故而在初时,他显得手忙脚乱,甚至几度遇险。好在他轻功高妙,一遇险情,大可一飘而过。
渐渐地,他逐步摸索出了一些规律,“接阴导阳”神功开始发挥其威力。
与此同时,“长白一枭”等四人却越来越惊诧,他们感觉自己击出的劲力竟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甚至会莫明其妙地拐弯。
蓦然,一名黄衣蒙面人快速地打出一记“直勾拳”,拳风劲厉,直向钮清当胸袭去。然见钮清随手一挥,那股拳风竟在中途拐了个弯,击向正从钮清身后扑来的艾登罗。
“长白一枭”艾登罗猛吃一惊,赶紧往旁一闪,方避过了一拳之灾。不由怒视那名黄衣蒙面人,沉喝道:“你是怎么回事?”
那名黄衣蒙面人讷讷地说:“我……我……”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不待他们回过神来,钮清朗笑道:“你们的账稍后再算,且先接我一招。”双掌分击艾登罗和那名黄衣蒙面人。
二人赶紧接招。
稍顷,“长白一枭”艾登罗闪电般地击出一掌,然掌到中途,亦莫名其妙地拐了个弯,“啪”的一声,正好击中一名黄衣蒙面人的左肩,直将他打得跌出两步之外,“哇哇”怪叫道:“艾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
“长白一枭”艾登罗顾不得分辩,惊“咦”一声道:“大家注意,有古怪。”
不一会儿,三位黄衣蒙面人同时向钮清攻出一招,却见钮清滴溜溜地打了个转,三人的招式竟不约而同地攻向了“长白一枭”艾登罗。艾登罗哪虞有此一变,招架已然来不及了,只好身躯一矮,使了一招一般武林名宿绝不屑为之的“懒驴打滚”,狼狈地滚了开去。
至此,他们均知是钮清弄的鬼,赶紧采取守势,再也不敢轻易出招了。
场中的变故,不但令得“长白一枭”等四人惊骇万分,亦令得旁观之人莫明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钮清正在越打越顺手、越打越高兴之机,忽然眼角余光一扫,发现四周暗影中有不少人影正在快速地忙碌着,似在搬动、布置着什么东西,不由心神一凛:尚处身龙潭虎穴之中,岂能多所停留?必须速战速决,尽快离堡,迟恐有变。
当下不再与他们纠缠,陡然暴喝一声,一招“昊天神掌”迅疾出手,首当其冲的那位黄衣蒙面人来不及有任何反应,即已惨叫一声,直摔出三丈之外,寂然不动了。
钮清初展“昊天神掌”,果然威力绝世。
“长白一枭”艾登罗脸色大变,赶紧发出一声呼哨,与另两位黄衣蒙面人撤身急退。
与此同时,四下的火炬突然熄灭,霎时沉入一片黑暗之中。而四下屋顶则弓弦声急响,劲箭如乱蝗般从四面八方射到,又快又准,力道又猛。显然,这些弓箭手俱是饱受训练之人。
凭钮清的身手,这些劲箭自然难以伤得了他。但这些劲箭在向他集中攒射的同时,亦向“袖里乾坤”胡智、“黄面虎”黄彪和“须弥剑客”钮霍柱三人袭击。胡智、黄彪二人虽全力挥舞着兵刃拨打、遮拦,但因要防护着坐在地上的钮霍柱,不能轻易闪避,顿时被闹了个手忙脚乱。
钮清见状,身形一闪,到了三人身旁,双掌疾挥,刮起一阵阵旋风,将射向三人的劲箭卷得向四下乱飞。
就在他们对付利箭之时,“长白一枭”等三人已退开甚远,黑暗中纵上三名黑衣蒙面人,各执一袭薄如蝉翼的衣服,向他们身上一套,从头到脚都套得紧紧的,连手足也没有一点露出之处。
蓦然间鼓声大作,响彻云霄。
钮清听到鼓声,心头突然大为震动,忖道:怎么这一阵鼓声如此的杀伐凶残,莫非有什么特别恶毒的手段将要施展么?
念头尚未转完,只听“袖里乾坤”胡智急声道:“公子,快走!”
可惜来不及了,“袖里乾坤”胡智话音刚落,钮清鼻子中已嗅到了一阵奇怪的气味,紧接着四面八方升起一片“轰轰烘烘”之声,同时好像忽然间从黑夜跃入白昼一般,四下光亮异常。
他用不着转眼去看,也晓得这时周围都冒出了火光。
最使他惊心的是这些火光均向天空喷溅,劲急激射,都高达三丈许,所以发出燃烧时的“轰烘”之声。
假如这数十道火龙都向他射到,无论他如何闪避,也无法躲过。
钮清心头大震,暗忖:如若趁这瞬间硬冲,未始不能冲出这座火龙大阵。但不仅自身难免烧伤,最堪虑的还是身后的父亲等三人,他们却是非死不可的命运。假如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希望弄成这等结局。
但话说回来,他只有极短促的机会,一旦放过了这个机会,连他自己亦难免化作飞灰,更别说父亲等人的性命了。
换言之,他根本没有迟疑考虑的机会。况且假使这个火龙大阵发动之机就径向他进攻,他可能就连试图冲出去的机会也没有了。
这自然是因为发动这座火龙大阵,必须配合“长白一枭”等人之故,是以操纵之时,向例是先向空中喷射,等到“长白一枭”等人发动,这数十道火龙,方始向核心中的敌人烧去。
见此情景,饶是足智多谋的“袖里乾坤”胡智,至此亦无法可想了,只以一双绝望的眼光看着钮清。
钮清浓眉一剔,杀气腾腾,全身已运足了神功。当然他已下了决心非冲不可。假如此举幸而得脱大难,他决不轻易遁去,定要回转来大施屠杀,血洗此堡。这是因为他知道父亲等三人,绝不可能活命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