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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南海元鳌岛内,那南海龙神正观看十二龙卫习练阵法,其女林芦英并不在侧,有人来报,苏先生和一道长来访,林定南大喜,忙请器道人伉俪。三人当面,器道人将出一封书信道:“龙神请看,此乃义和社社首飞鸽传书,言东海无忧,南海有变,让我等多加小心。”
林定南道:“我已知端倪,近日正练阵法,只要邪祟来,必杀之。”话音未落,远处林中有人笑道:“林龙王好大口气,我多时不来南海,不想你这老长虫也做大。”只见林中大剌剌走出三个老者,个顶个威风霸气,林定南细看道:“长眉、红发、金睛,我素与你等并无嫌隙,如何擅闯我元鳌岛?”呼哨声中,那十二龙卫聚合在南海龙神、苏蕙芳、器道人身前,更有大队人马杀出,近百人将三个老头围在核心。柴元道等如何惧怕,三人品字形一站,敌住南海诸人。林定南见三人不慌不忙,心中一凛,忙令人四下查探,不等龙卫散开,那远处林中行出一伙人来,为首一人,金彩劲装,眉目冷艳,正是五绝之金绝手金海金太保,身后跟定一人,一身青袍,不是毒王向不灭是哪个。林龙王一见金太保,便知人多无用,连忙散开队列,化作燕翅两方对阵,“金太保,来此何干?”“无他,借元鳌岛一用。”“好,好威风,好霸气,今日便较量一番。”“非我小觑你,龙神,你非我对手。我也不欺你,就对决一番,便是三位老祖对阵你等三人,你手下十二卫,我这边也有十几位神兽,如你不死,我便不动元鳌岛分毫。”器道人心道:“这厮是吃准我无手段,且叫你小子吃个暗亏。”挺身而出道:“金睛老怪,可敢来动手。”别罪已大怒,“这杂毛活得不耐烦了。”飞身扑出,两人放对。器道人粗浅功夫如何能敌,胡乱抵挡两招,跳出圈外,听得背后生风,知道金睛老怪追来,并不回头,双手交叉肋下伸出,两只铁管向后便发。别罪已岂是傻瓜,早知他身怀狂风扫,虽追了来,不敢大意,眼见黑管子一现,忙定睛应对,心道,“你纵有天下第一的暗器,奈何身手太低,我如何躲不开。”只听镚簧响动,那两根铁管中,却并无钢针飞射,反喷出大股黑烟,瞬息笼罩全场,鼓鼓荡荡,黑烟仿佛沉重异常,并不随风消散,晴天白日仿佛场中孕育一颗黑色凶胎一般,罩住两人。别罪已怪叫一声,双目精光一闪,掌中多了一盏宫灯,整个似一株微缩桃株,那结出来的桃子便是灯芯,此灯一现,霎时黄光闪烁,立时破去黑雾,金睛老怪正自高兴,哪知手中问心灯闪了一闪,忽地暗淡下去,本来晶莹圆润的光圈突的漏出两大块空挡,将他上半身浸在黑雾之中,只见黑雾中金光闪了两闪,别罪已大声哀嚎,翻身栽倒一道烟滚出黑雾,一手护住面门,另一手并不曾放开宝灯,众人看不真切,只依稀看到他老脸上慢慢留下两道鲜血,似是被射瞎了双眼。
金睛老怪慢慢放下手来,只见双眼果然睁不开了,却也闭不上,隐隐能看到两根钢针样东西钉在眼中,这等疼痛非人能忍受,众人只见别罪已咬牙切齿,那牙齿咬得嘎吱吱响,脸上少许干肉颤抖不停,显然疼到极处。器道人收了暗器,道:“金太保,这本是为你做的,且让你逃过一劫。” 别罪已冲着器道人方向张了一张,却不说话,回头向金太保方向道:“太保爷,这灯是怎么回事?”“此灯确是心魔问心灯,但我未料到他那灯芯没得回来,更没重新炼制,现下失了威力,让老剑客受伤,实乃憾事。”“好,好,我晋中一脉当感大德,老朽受了重伤,先行告退。”说罢,抬步便行,好似眼睛没受伤一般,出了场子,望海边而去。
金太保低声吩咐道:“上官与、夏侯友护送老剑客回去,诸葛濡,将问心灯取回。”身后三人应声而去。林定南远远望见,心知这金睛老怪已成死人,望苏蕙芳道:“今日劳动苏先生,你我双剑合璧,能敌金太保。” 苏蕙芳不语,掣出长剑,南海龙神手下十二卫按捺不住,让众侍卫四下射住阵脚,拥到前面,行出三人道:“我等乃是龙卫,可有人敢来放对。”金太保道:“送死的来了,去人多了折了面皮。鲜于禅,司空濂,公冶执你三人应战。”这三人亦是三十六神兽人物,称为狮犼鲜于禅,重名司空濂,狌狌公冶执,当下跳到当场,六人放对。三龙卫乃是天地人三才阵法,各持宝剑。三神兽不敢大意,掣出兵器,都是双兵刃。鲜于禅使双钩,司空濂使双鞭,公冶执使双刀,六人战作一团。 十二龙卫武功固然了得,怎是三十六神兽对手,不过十几回合,三龙卫宝剑都被锁住,无奈只能丢了兵器,跳出圈外。三神兽齐齐将宝剑摔在地上,刚要抢上,面前剑光闪动,连忙招架,原来早有四个龙卫抢上,竟抄起地上长剑,就手里兵器,都是长短双剑,一名阴阳,一名参差,一名子母,一名鸳鸯,四面夹击三神兽。这四个武功比前三人高了何止一筹,鲜于禅三人抵挡不住,连连收缩,早有穷奇百里焚跳将出去杀入阵中,四神兽立时合作四相阵法,八人群斗,不及二十回合,四龙卫终是不敌,一声呼哨退出圈外。龙大等五人踏步上前,百里焚等人也跳出圈外,换五人对阵,正是混沌第五释,修蛇南宫隐,九尾南门狐,孰湖呼延陀,数斯太叔翼,都是软兵器,一条软鞭,一条绳镖,一条链子锤,一条飞梭,一条九节鞭。斗到酣处,龙大掌中镔铁棍一个兜转,竟一条棍缠住五件软兵,龙二等趁机而上,哪知那厢第五释,呼延陀兵器撒手,都是双掌一分,迎上四人,南宫隐等合击龙大。场中变化莫测,一瞬间双方都是田忌赛马之计,胜负已分众人分开,龙大虽卸了五神兽兵器,但被人抢攻,吃了一拳一脚,龙二等各接了一掌,结果龙大、龙二、龙三都是口喷鲜血,踉跄后退,只龙四、龙五接了左掌,受伤不重,抢了三位兄长逃出圈外,至此十二龙卫尽数败北。
金太保笑道:“林龙王,还要斗将?” 苏蕙芳道:“久闻金太保大名,小女子想领教一二。” 金海哪里理她,望长眉老祖道:“老剑客当试剑,只休伤她性命。” 柴元道微微一颔首,提剑行到场中,单剑一指道:“有请苏姑娘。” 器道人低声道:“那是剑魔的引魂剑,甚是霸道。” 苏蕙芳并不答话,卷起裙裾,分开系在腰上,现出贴身翠绿靠衣,又将头上钗环摘下,用手帕包了递给器道人,众人都看她收拾,只觉一举一动都美,金太保更是满脸艳羡。两人放对,一个似仙苑玉葩,一个像村园皱橘,女的长剑如一汪秋水,湛湛寒光,老的短剑似一道黑洞,幽幽深邃。柴元道亮开门户,正是蜀中剑派的太清浣花剑式,苏蕙芳长剑一横,乃是南海天龙剑法,两人双剑摆动,斗在一处。苏蕙芳长剑占了几分便宜,但深知引魂剑厉害,不敢与之相碰,此消彼长无甚优势。柴元道得理不让人,引魂剑施展,以短克长,尽是近手招式。器道人暗暗着急,我这暗夜五罗烟应早送出防身。两人争斗五十余回合,只听金太保幽幽道:“天下武林,阴盛阳衰。” 那衰字刚一出口,场中剑光一闪,两个倒了一个,只见那么大的长眉老祖,宝剑脱手,双手护住左腿,那腿上衣衫尽破,鲜血淋漓而下,却是中了苏蕙芳一剑,险险卸下一条腿来。再看苏美人也是满头热气盛腾,鼻洼鬓角香汗涔涔,显是尽力全力,器道人连忙上前扶住,搀了回来,顺带取了引魂剑。那厢也有人抢走柴元道。林定南先向苏美人一揖相谢,然后大踏步走入场中,单手托两颗金弹,那金弹子鸭蛋大小,在他掌中转得飞快,却不碰撞,并无半点声音。金太保目视红发老祖道:“老祖可擒此人,换回引魂剑。” 武长豹背了宝枪,笑道:“我虽能胜,恐在百招开外,不若请毒王出手,想来更爽利。” 向不灭刚要上前,金太保拦住道:“且慢,向先生还要降服南海诸侠,还请老祖动手,况且老祖使长枪,一寸长一寸强,可破其‘龙吐珠’。”
武长豹推脱不得,只好抖了长枪,跳进场中,和林龙王斗阵。林定南道:“红发,你素在极北发财,今日受人蛊惑,要祸我南海,可想过万一回不去,如之奈何?” 武长豹道:“休逞口舌,我只要夺回引魂剑,你我不若文斗一场如何?” “如何文斗?” “我知你‘龙吐珠’绝技,我便用夺魄枪接你绝技,如防不住便是我输,若侥幸躲过你的,那便将宝剑还我,如何?” “好说,便依你说。” 两人放对,并不动手,只在场中溜圈,找寻对方破绽。 转了几个圈子,便似做布偶戏一般,隔了一丈许,两人高高低低,比手画脚。林定南心道:“来的客人都胜了,我十二卫已败,这一阵怎么也不能输。这武老儿谨小慎微,寻常招式如何能胜,只得搏命。” 想罢,双指一捻,一颗金弹飞出,却是甚慢,滴溜溜空中旋转,直往天上去了,另一颗却直打而出。武长豹提防他龙吐珠功夫,见林龙王按耐不住,施展出来,心道:“你还有落雨剑客本领不成,只破了你的。” 当下盯住那飞上去的金弹,同时掌中宝枪一晃,抖出九朵枪花,九宫形守在身前,休说一颗弹子,便是万箭齐发,也能挡开。只觉枪头一震,咯嘣一声,磕飞一颗弹子,心知龙吐珠哪有那么简单,忙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金光正碰在先发还在转的弹子上,两两相击,金星乱冒,两颗弹子都飞上天去,众人都看,只见眨眼间落了下来,却不是两颗,不知怎的两变四,四变八,幻化漫天金弹劈头盖脸打下,武长豹大吼一声,长枪舞动,雪花盖顶,要将满天金弹都挡了去。忽觉眼前一花,知林定南已欺身而来,要扰乱自己枪法,
场中变化极快,一霎那胜负已分,只见林龙王跳出圈外,返身便走,武长豹呆呆立在原地,长枪在手,枪尖下垂,左右双肩上竟停着一颗金弹,那丸稳稳放在他肩头,哪有分毫晃动,原来林龙王施展绝技,龙吐珠一发,万珠齐落,红发老祖长枪防顶门,却被林定南欺身进来,武长豹单手擎枪,和林定南对了一掌,这一掌虽未吃亏,奈何不知怎得,被人将两颗金弹放在左右肩上,当真神乎其技,正是胜了一招。红发老祖面皮抽动,心下发狠,牙关一咬,掌中长枪一挺,机括到处,那枪头电射而去,直扑林定南后心,竟是暗下毒手。
众人多是看见,纷纷呼和,只听一声虎啸,尖锐刺耳,“尔敢暗算!”场中多了一人,正在武长豹身后,起手一掌,正拍在红发老祖后脑,直打得万朵桃花开,千里迢迢赶来趟浑水的武老祖吭哧一声,毙命当场。那厢飞枪如何能伤林龙王,他素练飞弹,早躲了开去。毒王向不灭看了大怒,飞身跳入场中,双掌一摆喝道:“陶老虎,你下手如何这般狠辣!且陪爷爷走上几合。”来者非别,正是血虎下山魔陶老虎,他何惧毒王,两人以快打快,转眼过了三五招,忽听到场外有人赶来,两人都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只见四下行来一众,为首一男一女。金太保见了,脸色一变,来的正是义和社韩湘和龙女林芦英。林定南见来了援兵,心下大喜,知是女儿请来的救兵,心念一动,摆动旗帜,让手下散开,重现包围。
金太保见机极快,虽不惧韩湘,但恐义和社都来,望向不灭道:“请向先生率十二神兽杀绝此地,吾先走了。”向不灭阴阴一笑道:“料也无妨,我毒功一发,这里便是死地,太保可自去。”说罢,大手一挥,自扑血虎,十二神兽分散,狮犼鲜于禅,重名司空濂,狌狌公冶执敌住林龙王,穷奇百里焚,蛊雕归海篡,诸怀东郭鸣敌苏蕙芳和器道人,蠃翼左丘庸,混沌第五释,修蛇南宫隐敌韩湘和龙女,九尾南门狐,孰湖呼延陀,数斯太叔翼抵挡龙卫,场中一片混战战。
却说金太保隐身往东而走,身形如风似电,直往海边而去,不想刚刚转过一处草谷,当先行来一人,高诵佛号:“阿弥陀佛,金太保休走。”金海抬头望去,正是莽和尚,不禁晒笑,“你如何是我的对手,且退走,休要枉送性命。”莽和尚不答,双拳风雨般打来,正是:乱箭打。金太保冷笑一声,挥拳迎上,一霎时两人对了上百拳,无论莽僧如何变化,每一路拳都被截住,直打得“呯呯”轰响,和尚大怒,直臂一击,正是绝技“降魔韦陀杵”,金太保却不硬接,双臂圈转,正是慕容飞的“缠丝劲”,如同两条怪蟒,将和尚单臂缠住,正要发力绞断,和尚却大喝一声,那手臂陡然长了半尺,那拳破了缠丝劲,直抵金太保前胸,金海也大喝一声,双臂一抖,如同春风拂柳,身形柳叶般飘开,不受半分力道,站定道:“想不到和尚也佛道兼修。”不待莽僧应对,飞身而走,却是向西,行不过二里,路边斜躺一人,镔铁拐插着,捧着大葫芦正在饮酒,头上碎发披散金箍匝顶,金海眼神一缩,喝道:“李胜北,你也想拦我。” “金太保,今日休矣。”金海大怒,飞身而上,李胜北背靠巨石,双拳如风,竟接了金太保二十余招,金海心中忧虑,这厮拳法已登堂入室,还有百宝葫芦未曾施展,心念到处,欺他腿脚不便,掉头便走,却是往南,哪知行不过几里,却见当道一人拄杖而立,头顶五缕白发低垂,说不出的潇洒,金太保恨声道:“张果,不可饶你。”张果并不答话,将铁杖插入地下,空手而来,两人放对,瞬息间两人都变换数十种拳法,都无法克制对方,金海着慌,虚晃一招,跳出圈外,往北去了。正奔的急,忽地道中显出两人,正是一女子一手持剑,一手牵一小童,金太保如何不认得,正是柔水仙子,小童是龚世昌,他却不识。正要硬闯,却听荷花仙子一声长啸,一剑而来,这一剑宛若雷霆,直惊得金太保手足失据,万没料到,何仙子这剑法如此厉害,那正是丧子之痛,久刺心头,沉郁悲伤而倾泻一剑,此等威势,便是金太保也不敢接,直被惊走,左右无路,直迫上山。
看官不知,这山乃是元鳌岛临海绝地,唤作烽火崖。山道陡峭,行不多时,山道巨石上端坐一人,膝头横一口宝剑,披发跣足,正是采合子许坚。见了金太保也不答话,太常剑飞起,一道惊鸿,正是鬼虎神剑,两人交错而过,金太保衣襟裂开,蝴蝶彩衣破碎,许坚还是跌坐石上,少顷一口鲜血喷出,受伤颇重。金海再往上行,只听身后林木见簌簌而响,心头一动道:“曹骏,还不现身,休弄玄虚。”见无人应答,也不回头,匆匆上了山顶。那崖顶一片空地,约有十亩大小,三面林木,一面临海绝壁,海角却坐定一人,背背大宝剑,寻常军士打扮,面目黧黑,大手大脚,颇有风霜之意,让人一见,一股苍莽气势油然而生。金太保站定,略掸一掸衣襟,道:“慕容兄弟,别来无恙?” 身后林莽行出一人,举了铁伞,仙风道骨,正是曹少仙,开口道:“金海,今日便是今日,我兄不想跟你说半句话,此地为烽火崖,火克金,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金太保哈哈大笑:“休要大言不惭,你等单打独斗,何人能胜我?”三人不动,天色慢慢暗了,四下暗劲涌动,义和社群雄已慢慢聚合,都出了林子,县出身形,四下散开,逼住金太保退路,慕容飞剑气勃发,定住金海身形。金太保忽道:“韩湘,你既然来了,向不灭等何在?”韩湘道:“十几个神兽死了六个,剩余或残或伤,尽数被擒,向不灭何等狡诈,见势不妙先走了,柴元道陨在阵中。”金海望慕容飞道:“三十六神兽乃是剑魔所传,不要绝了根苗,你应我放了剩下几人,我告知龚十八郎下落,如何?”“可。”“好,痛快,我知你一诺千金,今日便和你义和社决一生死,我若输了,便算作给龚十八郎抵命。”义和社众人听闻龚十八郎已死,无不悲伤,慕容飞站起身来,将大剑插在身后崖头,缓步走向金太保道:“好,今日便杀你,给我十八郎偿命。”正此时,林中更走出五人,乃是林龙王、龙女、血虎、苏姑娘和器道人。林定南低声谓曹骏道:“我手下龙卫等已封锁山脚,今日必定诛杀元凶首恶。”群雄合围金太保,眼见此僚必死。曹骏却心生警兆,金太保何等人物,如何能置自身于死地?不禁四下查探,这一看,大吃一惊。
只见三面林中,丝丝缕缕渗出黑雾,只夜色弥漫,看不真切,那雾只一晃化作陀螺般风旋,那厢慕容飞还未和金太保动手,风便起了, 那风来的蹊跷,无根无苗,平地而生,本来天色已暗,风起时,竟又昏黄起来,先是一丝一缕从林中透出,到了空旷处,一晃变作旋风,一股股纵横场中,四面而来,八方汇聚,如同一个风罩子将所有人都罩在里面,风中厉啸鬼哭,其势如刀似剑,又阴冷非常,有冻石成粉模样,场中人人惊异,都运玄功抵挡,却哪里抵挡得住,只觉那风或从脚底进来,冰煞刺骨,或从头顶灌下,火辣爆裂,更从九窍侵入,腥臭无比。瞬息间场中坐倒一片,只剩慕容飞、金太保、曹骏站定,勉力支撑。曹骏咬破舌尖,鲜血从嘴角流下,闷哼道:“九幽神风,是向不灭。”金太保道:“你却猜错了,向不灭不肯破誓。”慕容飞道:“巫师,还不现身。”话音落处,林中行出一老翁,一身骨链羽毛,挎褡裢披坎肩,须发都有二尺左右,正是大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