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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凌晨,合肥三里街机场。
由于忙碌辛苦了一整天,机场里的飞行员、地勤人员以及警卫士兵早早的就睡下了,宿舍区和炮楼里还隐隐约约传出打呼噜的声音,除此之外整个机场一片寂静。
只有炮楼顶部的大功率探照灯无聊的扫来扫去,惨白色的光束此时此刻就好像是一只困倦的眼睛,随时都有可能耷拉下去。
忽然,其中一只眼睛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至极的事情,一下子变得明亮有精神起来。
两辆开着大灯的卡车不急不徐的靠近机场大门,每一辆卡车里都坐满了士兵。
陈桩子和陈柱子两兄弟因为军事训练成绩优秀,又因为两人都是南阳本地人,家世清清白白,新兵训练结束之后他们被分配到了新一军警卫营。
而这一次所在的一连刚好被派出来与特战队一起执行袭击日军机场的任务。
当炮楼上的探照灯射过来的时候,弟弟陈桩子的全身肌肉变得紧绷,下意识地握住了大哥的手臂。
“哥……咱们真的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去吗?那里有好几挺机枪啊,我有点儿害怕。”
陈柱子扭头给了弟弟一个安慰的眼神,拍了拍头上的钢盔和身上的衣服,说道:
“没啥可紧张的,难道你忘了我们现在是小鬼子吗?
嘿嘿……别怕,打起来的时候你跟着我就行了。”
“嘘!”
边上一个特战队的小队长对两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陈家两兄弟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随着汽车接近机场的大门,又有一盏明亮的探照灯打了过来,大家不由自主的抬手遮挡亮光。
他们是第一辆车,特战队的小队长向前方看了一眼,距离大门已经不到百米了,前方有一道路障,两个睡眼惺忪的小鬼子站在路障边上,朝汽车挥手,路障后方有两个机枪阵地,鬼子的机枪手刚才在打瞌睡,此时看上去颇为无精打采。
一切都在预料当中,小队长松了口气,转头压低声音对众人说道:
“一会儿都别出声,如果有人检查,最好不要和他们有目光交汇。
记得把冲.锋枪藏好。”
“哧……哧哧……”
汽车停在了机场门口,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穿着日军少佐军服的特战队一中队队长杜明跳下汽车,身后还跟着一名“副官”,两人大踏步的迎上鬼子哨兵。
站岗的两个小鬼子哨兵走过来的是一名少佐,啪地把枪竖立在身侧,抬手敬礼。
由于副官的日语比较好,甚至连口音都听不出来,他主要负责交流。
杜明扮演高冷的军官。
“增加防守?”
一名哨兵听了副官的讲述之后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道:
“对不起,我们没有接到命令,不知道司令部要增加机场防守力量。
请允许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
副官转头看向杜明。
杜明的日语水平比不上副官,但是也可以进行简单的交流,自然也听得懂。
如果小鬼子这个时候去打电话,可能把沉寂的机场吵醒,他脸上出现愤怒神色,走到发问的那名哨兵跟前,抬手就是两个耳光,嘴里叽里咕噜的道:
“夜间值岗的时候睡觉,依照军纪,该受什么处罚?”
“嗨依!”
两个鬼子哨兵不敢与杜明对视,一个劲的点头。
杜明抬手给了另外一名哨兵一个耳光,又看向路障后面的机枪阵地,朝着那边骂了几句,大概意思都是说他们站岗不认真不负责。
反客为主,他向后方的卡车招了招手,要用自己的士兵代替这些不负责的值岗士兵。
所有的小鬼子都站了起来,一些人在心里暗暗高兴,这个新来的少佐虽然脾气不太好,但是心眼似乎不赖,现在结束站岗,回去还能好好的睡四五个小时,真好。
包括最开始的那两个哨兵在内,机场大门口处的12个鬼子士兵都期待的看着少佐,看着那些从车上下来的“同僚”。
“同僚”们首先搬开路障,然后进入机枪阵地,一边走一边对哨兵点头,口中用日语说‘辛苦啦’,看着是那么的有礼貌。
有一两个哨兵觉得流程好像不对,但是见到周围的同伴都是一副期待感激的模样,便也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
陈柱子和陈桩子两兄弟留在车上,他们看着特战队的弟兄大喇喇的走到小鬼子的身边,双方微笑点头,一些人甚至拿出了口袋里的香烟分给小鬼子,看得两人心肝发颤。
“我哩乖来,胆子真大哦。”
路障挪开之后,汽车发动,缓缓向机场内部驶去。
汽车驶过一处机枪阵地的时候,陈家两兄弟看到一柄雪亮的刺刀从一个鬼子哨兵的前胸透了出来,鬼子的身体登时软倒下去。
他刚刚明明看到,这名小鬼子正在对着前进的汽车挥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可是下一个瞬间他的瞳孔已经彻底涣散了。
第一个战士动手之后,其他战士也同时行动,门口的十二个小鬼子马上变成了十二具尸体,哨兵换成了自己人。
炮楼上的探照灯在发现来的是自己人后,早就将光束打到了其他方向,机场门口的动静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淡淡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
汽车进入机场的同时,另外两队特战队员越过了机场外的壕沟和雷区,剪开了铁丝网,像幽灵一般进入日军的炮楼。
炮楼里的伪军和鬼子睡得非常的香甜,呼噜声此起彼伏,特战队员在微光中露出一丝狞笑,然后各自选定了自己的目标,静悄悄的接近。
“噗!”
“咔嚓!”
“咔嚓嚓!”
刺刀扎入沉睡者的心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微乎其微的痛苦呻、吟。
脖子被拧断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淹没在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中。
睡在一楼的伪军和鬼子变成尸体,特战幽灵缓缓接近二楼。
楼下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悄无声息的厮杀还在继续,但在某一个时刻,一个睡得正香甜的年轻伪军士兵鬼使神差的睁开了眼,恰好看到一个黑色的幽灵用雪亮的刺刀拉开了睡在在他身旁那人的喉咙,温热的血水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眼前的场景狰狞、残暴又惊悚,年轻的伪军被吓得目瞪口呆,连尖叫都无法发出,喉咙里只能传出呜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