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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回忆中的聂红豆不自觉陷入了梦乡,直到一声马叫长鸣才悠悠转醒,她睁着稀松迷蒙的睡眼看了下银秋,示意她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是御史中丞府的七姑娘。”银秋道。
慕容白霜?“她怎么又来了”聂红豆秀眉轻拧,一缕淡淡的烦躁爬上眉头,“难不成还是来让我带她一起去甘州的吗?这么远的路,也亏的她到的这么快。”长安城四四方方,从空中往下看,恍若一张巨大的棋盘,每条街每条巷都像棋盘上的线,将长安城隔成了东西南北四块。
北实位尊是皇宫所在,东方贵重住的大多是显赫的王公贵族及朝中重臣,已经衰败的家族或只是朝中新贵都不配,齐武帝原先给聂永川指的郡王府也在那。
只是在聂永川从商后就搬到了西边的金城坊,这儿离西市近,有大量西域商人暂居于此,再加上在西城住的大多是些普通百姓或小官商贾,他与此为伍也更能告诉上位者他无意权势。
慕容白雪的爹慕容大人虽然只是个正五品御史中丞,但慕容一族却根基久远,三百年前就在朝为官,是天子亲信了。
所以,住在东城长乐坊的慕容白霜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追上她的?因为两天前在如意楼里的事儿,慕容白霜跟赖上她了一样,一日两次登门拜访,把聂红豆弄得是见她也不是不见也不是。
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她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寅时未到就起床梳洗,为的就是避开跟她见面。然而现在,她却还是出现在了自己面前,聂红豆不免有点生气,早知道就多睡会儿了。
银秋注意到了聂红豆耷拉下去的嘴角,知道她这是不开心了,打着帘子问了下金秋马车外的情况后,就扯着别的有意思的话题哄她,“传闻这慕容七姑娘虽身形纤细,看上去弱柳扶风,但却是个从小就跟随名师习武的女子,现下倒是真的了。”
聂红豆揉了揉因睡眠不足而发胀的眉心,问,“怎么说?”
银秋绕到聂红豆身后,搓热乎了的手轻轻按上她眼尾的丝竹空穴,“诚如郡主刚才所说,奴婢也对慕容姑娘怎么到的这么快好奇不已,所以就问了下金秋慕容姑娘来此的方式,才知道慕容姑娘原是骑马,座下还是西域前段时间进贡的汗马良驹。”
慕容白霜,骑马?聂红豆回忆起那天在如意楼里看到的她,感慨到这长安城里的“弱”女子,还真是一个也不“弱”,她挪着被被子裹挟的有些不便的身体朝窗户那儿靠了靠,银秋偷笑一下后赶忙将窗帘掀起一角。
“郡主!”慕容白霜做好了聂红豆不见她,她该如何不着痕迹的跟着她的准备,却没做好聂红豆兴致大起后突然见了她的准备,她一时惊喜的有点不知所措,利落下马,慌张踱步,仅几个鼻息的功夫,刚才还在几射之外的慕容白霜就出现在了聂红豆的眼前。
郡王府的马车华贵高挑,纵是慕容白霜身量不矮现在也就只勉强到她窗户处,这样的高度差正好能让马车里的聂红豆与马车外的她对视,腊月天寒,水气在她眉上结成了一层薄霜,聂红豆看着她被冻红的口鼻有心想请她到马车来说话,但又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她本来就想跟她去天水,要是上了马车不下去了怎么办?
“郡主是要去天水吗?”她上前两步,难掩兴奋,“我听说长姐的侍女前段时间给郡王府送了封书信,所以郡主是因为那封信才去的天水吗?天水路远,郡主身体又不好,白霜愿与郡主一起,照顾郡主,不知郡主可愿带白霜一起?”
果然又是这件事,聂红豆蹙了蹙眉,银秋以为是自己按压的力气太重把她弄疼了,赶忙请罪。
聂红豆摆了摆手,告诉她跟她没关系。
长时间没等到聂红豆回答的慕容白霜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她苦涩的退后一步,“白霜耽误郡主了,还望郡主恕罪。”
这是强进不行就先后退了呀,聂红豆考虑到她跟慕容白雪的关系,垂眸,松了口,“我的马车不大,你若想跟着我就先回去让你慕容家给你拾掇个马车来。”
峰回路转,慕容白霜听懂了聂红豆传达出的意思,喜不自禁,“郡主这是愿意带我了?”
聂红豆肃声回她,“你都追到这儿来了,我还能怎么办,你又是侯夫人的妹妹,论辈分,我还要叫你一声小姨。”
慕容白霜也知道自己这几天做的有点过,所以对聂红豆现在说出的冷言冷语并没生气,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可以去甘州的喜悦,这段时间忙,她都好久没跟姐姐通信了,也不知道姐姐还记不记得她。
听说李嬷嬷说姐姐之前在闺中时最喜欢吃如意楼的一口酥,她前段时间特地请师傅来府里教了下她,也不知道她学的手艺到不到家,姐姐会不会嫌弃。
慕容白霜嘴角压不住的笑意刺的聂红豆有点不爽,天知道她同意带她去宋家要承担多大的责任,她安全抵达还好,她要是受了伤,那她肯定会被慕容家问责,更甚至,还会影响宋家人对她的态度。
影响了宋家人的态度,也就直接影响了她今后的生活质量。
哎呀!她早就说了,她最烦这些事了,真是的,吃软不吃硬这个毛病,她早晚会根治了。
“不过我丑话先说前面,你是慕容家的人,你父亲慕容大人又是御史中丞,有监察参举百官的权利,而我郡王府势微,爹爹与娘又都是不爱惹事的人,所以,你要想跟我一起去甘州,必须要征得他的同意,如果他......”
聂红豆的话还没说完,怕她改变心意的慕容白霜就赶忙截话道,“父亲知晓。”
慕容白霜,“白霜早在去如意楼前,早在见郡主之前就将自己所求告诉了父亲,父亲怜我,惜我,再加之这么多年,他也是十分思念长姐,所以他并未阻我,之前在楼中没告诉郡主,是担心父亲只是一时起意,是敷衍之语。
直到前日,白霜得了长姐侍女进京的消息,又得知了郡主你今日便要离开长安前往天水。
白霜与父亲昨日晚间聊了许多,白霜此时能十分肯定的告诉郡主,父亲他绝不会因此事叨扰郡王与郡王妃。”
“慕容大人同意就好。”抬眸再望,聂红豆软了软语气,“就是如此,我这马车也十分窄小,你也应该先回慕容家收拾好行礼,再备辆马车。”
怕她会误会自己说这话的目的只是甩了她的权宜之计,聂红豆补充道,“这儿去天水少说需要三天,我会在开远门前稍作修整。你朝我作保,我也还你一诺,我一定会在那等你,你不来,我便不走。”
“郡主.....”
聂红豆瞧着慕容白霜不打一声招呼就红起来的眼睛,心慌的漏跳了一拍,难道是她说的还不够清楚?她不会还以为她在骗她吧,她从袖口里掏出块方帕,递到她跟前,“给。擦擦吧”
借着她擦眼泪的功夫,聂红豆嘟囔了两声,“不回去就不回去呗,哭什么呢?弄的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慕容白霜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她忍着心中酸楚,垂眉敛眸,她没告诉聂红豆她落泪的真正原因不是不信她不等她,而是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给过她重诺。
往昔,在长安城中,因为长姐的流言,她从未得到过同辈女子之间的关心与爱护,就连族中姐妹也是疏离冷漠多过温情柔语。
“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聂红豆看了眼被她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马车,道,“我车里东西多,可坐不下你。”
慕容白霜粲然一笑的转过身,牵着她骑来的小马驹重新走到马车边,“没关系,白霜骑马就好。”
还真是油盐不进,聂红豆睨了她旁边的马两眼,语气冷然,“随便你。”
“郡主这是怎么了?可是这马车哪不好惹了郡主不快?”银秋看着像块烙饼一样来回翻转的聂红豆,看破不说破的笑了笑,自从大病一场后,她就发现郡主的性子变了许多,考虑的少了,为人处世更随性了点,之前,她还担心这样的郡主会不好伺候,没想到她还是她那个嘴硬心软的郡主。
聂红豆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就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她坐起身,抄起矮几上的一本话本,烦躁的翻了几下,“又是这样烂大街的桥段,现在的话本子都没什么新意的吗?”
银秋弯腰拾起被聂红豆甩到一边的话本,附和道,“世上每天发生的事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样,写这话本的人又要在忌讳那么几样,那能让郡主看的可不就不多了。”
她抽了抽嘴角,觉得这古代打工人也蛮辛苦,每天除了兢兢业业的做好本职工作,还要花心思来帮雇主圆话。
“这马车里的东西好像有点多?你要不收拾一下?。”
银秋,“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