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我为公子扶苏,打造大秦最强盛世 撩乱逐春生 扶鸾 皇爷他老房子着火了 大唐:刚被立太子,逆袭系统来了 相敬如冰 替嫁高门后死遁了 重生古代灾荒年:从窝在深山打猎开始
这一夜,哭声一直没停,自东院传到了西院。
陆轻染想睡的,可实在被吵的睡不着。天微微亮,她就起身了,一直在罗汉床上坐着想着。
“姑娘,奴婢一直在外面守着,听着这屋的动静,以为您还没起身呢。”青竹打开帘子走了进来,见陆轻染脸色不好,又有些担心,“老夫人的死不能怪您头上的,想来侯爷过些日子就能想通了,然后就会命人将西院的门打开了,您别太担心。”
陆轻染摇头,“我没有担心。”
只是想到了姜云月,这位宣阳侯府实际掌权人,她在陆之远死的时候就已经在平京了,这些日子却并没有现身。
她为何不回侯府?老夫人病逝,她会不会出现?
这时外面传来拍门的声音,接着是段嬷嬷的喊声:“柱子!柱子!你聋了啊,没听见我喊你!夫人屋里没有木炭了,这冰天雪地的可不能断了,你快去找账房领两筐给我们西院送过来。”
外面的小厮不知说了什么,段嬷嬷气得大声训斥:“混账东西,再乱嚼舌根,小心我拔了你舌头!欸,你跑什么,我说的话你没听到是吧?”
段嬷嬷喊了好一会儿,始终没人过来。她骂了几句,也只能回来。
“姑娘放心,奴婢等会儿翻墙出去买几框炭就是。”段嬷嬷进屋道。
陆轻染点点头,没说什么。
“他们不给送炭,难道饭也不给送?想饿死我们?”
段嬷嬷忙冲青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闭嘴,“兴许是府上正忙着筹备老夫人的丧事,顾不上咱们西院。”
见陆轻染一直不说话,段嬷嬷忙宽慰了一句。
“下面人办事不周全,侯爷定然是不知道的。”
“我并不在意他知不知道。”陆轻染思量了片刻,抬头看向段嬷嬷,“老夫人去世前不是请了一位大夫么,你现在就翻墙出去去找那大夫。”
说到这儿,她又让青竹去拿两锭银子交给段嬷嬷。
“要他说实话,老夫人到底是不是生病,是不是因病去世的。”
“姑娘是怀疑有人谋害老夫人,并将罪名扣到您头上?”
“是,老夫人死的太突然了,我不得不怀疑。”
段嬷嬷刚走,院门就被打开了,徐嬷嬷带着两个小厮走了进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夫人,请穿上孝衣,随奴婢去东院。”
陆婉柔说过老夫人临终交代不许她为她披麻戴孝,谢绪让人将她关在西院,便是要遵从老夫人的遗言,即便会惹来闲言碎语,他也铁了心。
“姜夫人回府了?”她抬眸看着徐嬷嬷问道。
徐嬷嬷哼了一声,“外面传您气死了老夫人,越传越离谱,姜夫人为顾全侯府颜面,这才让夫人您露面,您可得体会姜夫人的苦心。”
青竹接过徐嬷嬷递来的孝衣为陆轻染穿上,再扶着她往外走。
“夫人最好哭起来,即便是演戏也得演像一些。”徐嬷嬷走在后面阴阳怪气道。
陆轻染没有理她,一心想着那姜云月,她终于要见到她了!
府上各处都挂上了白绫,奴才丫鬟都穿着孝衣,见到她纷纷侧目。陆轻染不在意这些眼光,挺直了腰杆往东院走。
宣阳侯府在朝廷地位显赫,来东院吊唁老夫人的皆是各世家权臣的当家人及其家眷,她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几位妇人在谈论她。
“今日果然没有见那宣阳侯夫人。”
“听闻老夫人临终交代不许她来自己灵前祭拜。”
“你们也听闻了?”
“眼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说……说老夫人是被她这个儿媳给气死的。”
“哟,那可是大不孝之罪啊。”
“等着吧,老夫人丧礼过后,宣阳侯定会休了这位夫人的。”
“可她还怀着呢。”
“我还听闻这宣阳侯夫人与外面野男人厮混才怀上这孩子的。”
“竟还有这种事?”
“我见过她,长得确实勾人,应该错不了。”
陆轻染听了一会儿,这才转过弯走进里面,那几位夫人见到她,纷纷露出心虚,然后赶紧散了。
侯府内的事能传出去这么快,还真假参半,若说没有人背后推波助澜,那是不可能的。
白氏?陆婉柔?亦或是姜云月?
“夫人,姜夫人在老夫人灵前等着您呢!”徐嬷嬷冷着声音道。
陆轻染穿着吊唁的人群往前,她先看到了谢绪,他只冷淡的扫了她一眼,继续送客了。这时又听到哭声,往里便看到了陆婉柔,她正跪在老夫人的棺椁前大声哭着,悲痛不已。里面还有几个谢家的小辈儿,哭得也十分悲切。
陆轻染迈着台阶上去,棺椁一侧站着一个人。
她身量高挑,身姿笔挺,穿着绛红色的长裙,腰间束着绣金兰的腰带。再往看上,曲线玲珑,脖颈莹白如玉。接着是那张脸,眉锋利如柳刀,眸色湖蓝带着几分冷,鼻子高而挺,唇薄而艳,如高山之月,如幽谷之兰。
这样一张脸,让人一眼难忘,回头只要一想,脑中便能立即将这张脸刻画出来。
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再加上这独一份的冷艳高傲的气势,便让人觉得似乎这世上没人能与她并肩,没人能配得上她。
此时她看向她,眉头微皱,眼神冷冽。
陆轻染心中早已波涛汹涌,这个女人是害她的元凶,是陆之远深爱的女人,是陆婉柔的亲娘,是宣阳侯背后的掌权人,她是女将军,她手上有全军万马,她在战场上杀敌无数。
她把她当棋子,一脚可踩死的蝼蚁。
陆轻染压下种种情绪,一步一步迈上台阶,与她对视,未有半分怯意。及至到灵前,她才收回视线看向老夫人的棺椁。
外面静了,她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你怎么不哭?”
来自于姜云月的声音,冷而傲,仿佛上位者对卑微的匍匐者的轻蔑。
“我哭不出来。”陆轻染淡淡道。
姜云月眼眸沉了一沉,冲旁边徐嬷嬷看了一眼,继而转身进了里屋。
那徐嬷嬷上前推着陆轻染往东屋走,青竹怕陆轻染吃亏,忙要拦着,但被徐嬷嬷身边的小厮给隔开了。
陆轻染没有反抗,由着徐嬷嬷将自己推进了东屋。
那姜云月背手站在窗子前,待他们进来,冷声道:“徐嬷嬷,给我打她的脸,打得她什么时候哭出来了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