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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灰色面包车的第一眼,付兰就觉得它很大,比一般的面包车,还有施宁语那辆哈弗都要大上一圈。它前脸上那块大面积的进气栅格也很气派。
但总体来说,它外表上只是一辆灰不溜秋的面包车,甚至有点难看。
然而进到车里,付兰就被这宽敞的内部空间惊讶到了。
随着自动滑门关闭,两侧亮起氛围灯,更是给整个车厢提升了不少奢华感。
付兰坐在宽大的后座上,感觉像是身处飞机的头等舱。无论是这真皮座椅,分隔前后车厢的巨大屏幕,还是富有质感的内饰,都表明这辆车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不禁问了句:“这是什么车?”
“普通的丰田车罢了,小姐低调出行时会选用。”
付兰记得丰田车标是什么样子。但刚才车开来的时候,他看到的车标却是一个被圈住的L字。他不认识这是什么牌子,反正也不重要。
他透过屏幕上的隔窗,看着雷文斯已经全白的头发,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上次见面时,雷文斯还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
如今雷文斯变成了风度翩翩的帅老头,他自己却已经是个死气沉沉的中年大叔了。
雷文斯是黑珊瑚的管家,也是个强大的魔法使。
他一直知道这些魔法少女们的秘密身份,早在她们刚刚开始活跃的时候,他就时常参与行动,并负责绝大多数的后勤工作了。
他总是十分可靠,她们那时都喜欢亲切地叫他雷叔。
现在雷叔还是雷叔,他对付兰的称呼,却已经变成了“付先生”。
“冰箱里有您喜欢的饮料。离目的地还需要一段时间,您可以先休息,有事再叫我。”
雷文斯礼貌地告知付兰,随后升起隔窗,打开雾化功能,让后座变成安静的私人空间。
付兰没打开车载冰箱,只是靠在舒适的沙发靠背上,看了看窗外飞逝的夜景。
车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又不会过于安静令人不适,确实很适合休息一阵。
他闭目养神,尽量放空杂念,为接下来的行动保留精力。
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车停在了机场的地下停车场。
从车上下来,雷文斯把钥匙交给一个同样穿着西装的墨镜男,带着付兰走进电梯。
随后,他们远离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直接穿过贵宾专用的安检通道,又乘坐专车驶入了停机坪。
作为黑珊瑚的管家,雷文斯可谓气质非凡,却又非常谦逊有礼,锋芒内敛。
他穿着看不出品牌的黑色西装,留着一脸精心修剪的白色络腮胡,白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尽管年事已高,身材却依旧高大挺拔。
这副形象,只是在去往贵宾通道的间隙被路人们看到了几眼,就引发了不少惊叹。顺带着也对他身边的付兰产生了许多猜想。
这个衣着朴素,一脸倦容的男人,显然才是被那位帅老头服务的主角。
一路上的机场工作人员,也都对付兰毕恭毕敬,生怕他是哪个隐藏身份出行的上流人士,对他服务不周。
雷文斯全程都十分得体地跟在付兰斜后方,只在必要时给他指路,并替他完成各种手续。他提前就为付兰准备好了各种证件,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专车将他们送至一架私人飞机下方。
雷文斯帮付兰打开车门,请他走上舷梯,对他说:“付先生,我还有其他任务,恕我先失陪了。”
付兰向他挥手道别。
雷文斯单手抚胸,对他欠身鞠躬:“祝你们好运。”
付兰微微一愣,转身抬头,看到了飞机里那张许久未见的脸。
那女孩穿着样式简单大方的宽松秋装,微卷的棕色长发披散于肩。英伦风毛衣加衬衫的搭配,让她看起来简直像个年轻学生。
付兰很少见到她这副形象,跟她那些人偶,和她以前偏爱的装束比起来,这一身实在太素了。不过看到她的脸还是能认出来。
这是属于黑珊瑚本体的脸。
但此时出现在这的不一定是她的本体。
是不是都不重要。付兰知道辨认的方法,但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使用,这是对黑珊瑚的尊重。
他走上舷梯,对黑珊瑚微微点头:“晚上好。”
“晚上好。”她展颜微笑,“你觉得这套衣服如何?知道你不喜欢太张扬,特意换的。”
付兰环顾了一眼私人飞机:“是够低调的。”
没有别人要等,舷梯很快收了起来。两人走进空旷的机舱,在靠窗的沙发上面对面坐下,系好安全带。
其实付兰知道,这并非有意做出的炫富排场。
灰岛是个四面环海的孤岛,坐船过去的话,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痕迹。
于是黑珊瑚直接买下了几条途径它上空的航线的长期使用权,让自家控股的航空公司,以及其他一些打掩护的飞机在这些航线上规律飞行了一个多星期。
这次行动所用的私人飞机同样飞过了好几次,不至引人怀疑。
“这样更干净。”她对自己的做法如此解释。
付兰望着窗外飞机上闪烁的航灯,避开与黑珊瑚的对视。
黑珊瑚则大方打量着他,微弯的嘴角透着一丝狡黠,问付兰:“来的路上有没有碰到同事,或者老同学?”
“没有。”
“诶?真可惜。”
付兰疑惑道:“有什么好可惜?碰到熟人才麻烦。说真的我觉得雷叔都有点太显眼了。虽然能再见他一面挺好的,但你派他来接人是不是有点欠考虑?”
“这可是我的良苦用心呀!”黑珊瑚认真地说,“万一你巧遇平时不对付的熟人,或者前女友什么的,不就可以在他们面前狠狠装上一把了吗?”
付兰一脸无语地看着她。
说话间,飞机开上了跑道,很快开始加速。
当它拉起机头,向上爬升的时候,付兰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悸动,他习惯性地捂了下胸。
“怎么了?”黑珊瑚脸上的狡黠瞬间消失,满是担忧。
付兰静静等了一会儿,摇头道:“没事,应该就是偶然的心律不齐。”
那种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的感觉,在确诊扩心病之前他就有过。很多人都会有,它都算不上心脏病的前期症状。
只不过确诊之后,他对身体的异动更敏感了一些。任何心脏传来的动静,都要习惯性地怀疑上几分钟,直到确认没有后续表现,才能松上一口气。
“看来还是不该选择飞机……”黑珊瑚懊悔地说,“你确定后面的行动也没问题吗?”
付兰肯定地说:“没问题。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根本不会让我紧张。”
黑珊瑚不太放心地看了他几眼,无奈地笑了一下,拿出平板,开始对着地图给他讲解行动细节。
这次行动最难的部分,基本已经被黑珊瑚解决了,营救本身反而不怎么让他们两个费心。
没过多久,当飞机进入平飞状态时,黑珊瑚就收起了平板,解开安全带走向吧台。
“喝点什么?”
“凉水就行。”
摸着微凉的杯壁,付兰斟酌了片刻,对黑珊瑚说:“我昨天碰到了一个新的魔法少女。”
“在摩天轮那,对吧?”
“你是不是太闲了?”
“对你所在的城市多一些关注,也属于我的职责。”
付兰叹了口气,不过这样也省得他再复述一遍经过了。
他继续道:“有空的话,你也可以关照一下她。虽然看样子她自己藏得就挺好,但毕竟这次有我的参与,之前我们引发的事件也还未平息。”
黑珊珊问:“是出于内疚吗?因为你利用她的魔法做了掩护。”
“算是吧。不过就算没有她,我也会出手的。”付兰顿了顿,忽然想起来,“你觉得这次只是单纯的机械故障,还是有别的原因?”
“还需要调查。不过魔务局已经在查了,我们不便插手。而且我感觉你过于敏感了。”
“希望如此。”
黑珊瑚喝了口咖啡,也望向了舷窗外:“你有想过跟那个新人聊聊吗?”
付兰转过脸,惊讶于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当然不。为什么要互相连累?”
“因为我们有这样的责任。”黑珊瑚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属于她真实年龄的成熟稳重。
付兰张了张嘴,最终赞同地缓缓点头。
黑珊瑚撑着脑袋,像是陷入了回忆:“她们和我们那时候一样,都还只是孩子。诞生在这样一个可悲的时代,她们一定经历着更大的迷茫与孤独。
“在那个最关键的时期,本应是由我们这些前辈站出来的。
“可惜我那时候太自私,你又陷在病床与摇篮的两难泥潭中,完全脱不开身。等回过神来,世界已经变成这副丑状了。
“我们这些老家伙,都给后辈们留下了什么啊……”
付兰低下头,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无人责怪她们,但她们确实犯下了难以饶恕的错。她们没能负起前辈的责任,无为也是一种罪过。
“然而现在并非毫无希望。”黑珊瑚坚定地说。
当初的妥协,只是因为魔法少女不愿看到更多的伤害,但不代表她们能容忍魔务局走向极端。
三大事故带来的恐慌,的确引发了巨大的反对声潮。但浪潮退去,依然还有许多人支持着魔法少女。
她们自己也在寻找出路,未曾放弃。
可是你呢?付兰想,作为她们中的一个错误,一个不该存在的魔法少女,一个将死之人……
你又如何能背负起这一切?
飞机向下倾斜,穿过云层,像一只渺小的海鸟,在同样漆黑的海面与夜空之间翱翔。
广播里响起电子音:“已抵达预定高度,正在减速。”
“请注意,舱门即将打开。”
付兰走到门边,握紧了固定把手。黑珊瑚也站到了另一边,转过脸和他对视。
“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呢,弦心石?
“你曾经救过那么多人。如今你又救了那群孩子,救了摩天轮上的所有人……”
“现在,你也一定会救下你的朋友。
“你所守护的一切,都将化作你的力量。请不要总想着一个人背负一切,好吗?
“毕竟那可是你以前常说的啊。总有一天……”
舱门向一边滑开,狂风瞬间涌入机舱,几乎要把他们卷走。
漆黑的海面上,一座孤岛静候其间。
在黑珊瑚的微笑中,付兰接过她的话,抗衡着狂风,大声喊出曾经的承诺:“总有一天……
“我们会让人们再次相信奇迹。
“再次相信……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