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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猫妖,直捣它们的居所,直到围困山头,花了一个多月。
眼看猫妖要被清缴,柳不怀心里亦不安,众猫妖中,他独独对杜曼珠情深,虽说她看谁都是一样的眼神,只有利益能够打动她,可他就是喜欢她这副姿态。
狐妖难得和柳家统一战线,一起追击猫妖,可这是柳不怀又有异议,他想保下杜曼珠。“你糊涂!猫妖跟王家已然交恶,此时与她们断得越干脆越好,还有你父亲还在他们手里,你却只顾着儿女私情,混账!”柳岩都不知道先气哪一件事。
柳不怀试探着开口道:“若是父亲在亦会……”
“荒唐啊……”柳大当家刚想站起来打他,又被气得捂住胸口坐下。
“叔父,切勿动怒,既然这是不怀所想,那不怀自己去做,不劳累大当家。”他说着又是一礼,翩然离去。
坏日子来得很快,据萧云的了解和狐族这些天的情报基本锁定杜卯的藏身处,亦找到灵钻的藏匿点。
由她们直接闯到杜卯面前,隐尘和萧云在最前边,两边站着萧壬和㶧濛,俞苧夜身后凤狐琪娘摇着紫扇眯眼笑着。
经过一番苦斗,妖王杜卯早已精疲力尽,猫将军杜岗已死在座前,他看着他的尸体,幽幽叹息后,想向俞苧夜告饶。
“你们猫妖做过什么,咱们蜀地的子民可都领略过。”㶧濛先发话
杜卯坐在宝座上,瞪着眼睛看她。
“喵喵喵,那些女猫怎么不在?”凤狐琪娘说道,俞苧夜回头看她一眼,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神色倒是愉悦,她多了几分安心,回头看向杜卯,示意他说。杜卯摇摇头:“她们见风向不对早就逃了,但你们要的东西我都占着,她们带不走多少,还请你们饶我性命,我将悉数奉上。”
一阵风过,一根匕首扎入杜卯胸膛,他睁大眼睛,没一会便倒在宝座上。
萧云回头看了一眼俞苧夜,她眯起眼不耐烦地说:“听他多说一句,我都嫌晦气。”是幻术,她到底机没记起从前的事……她想。
与此同时,尧淳赶到,大喊:“手下留情!”
凤狐琪娘走近他,说道:“尧大人您来迟了,已然死了,不过,灵钻的下落我知道,不必忧心。”
尧淳一听这话立即转悲为喜。
看着狐庭的人在清算灵钻,俞苧夜陷入沉思,在决定营救杜若翾时便对杜曼珠有过盘问。“你们跟杜卯那些勾当一一交代清楚。”俞苧夜问道,凤狐琪娘便在身侧。
“起先,我们都是不起眼的小妖唯有在大妖中间周旋才得以生还,后来又出各门道士,杜卯要我们以身相侍,连王后亦不例外,我们这些女猫一开始是不同意,这一切都是被逼的,包括桐州府闹了近百年匪患,亦不是我们的主意,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复去找他们去。”杜曼珠辩解道,说着泪如雨下。
“又为何会被王家记恨?”俞苧夜问道。
“因为杜卯一直看着财库,娘娘要钱只得往王家伸手,我们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而这世间没钱是万万不能的……”杜曼珠见两人面露疑惑之色,补充道:“王家有位高权重的不通道法。”
俞苧夜看向凤狐琪娘,她只是摇摇头轻声道:“被逼是真,残害无辜亦是真。”
杜曼珠当即瞪大双眼说道:“你们想反悔?”
俞苧夜看着她道:“苧夜言出必行。”
凤狐琪娘只是冷冷道:“如今我们要挪开你们身上的大山,还请不要再助纣为虐。”
杜曼珠恍惚一阵后,跪在俞苧夜面前说道:“我的父母依附杜卯,后来他们死了,我便成了无根浮萍,不得不听从杜卯。自以为柳家的主意甚好便拉娘娘下水,到如今自觉有愧于她,她从未害过人,最多是窃不义之财。倘若你们要下手还请你们放过她。”
俞苧夜将她扶起,“曼珠姑娘,先顾好眼前吧。”
她从回忆中挣脱,阵阵喘息。
段琦的面孔浮现,她不敢忘……
“女猫妖既然逃了,如今一时也找不来,先收拾王柳两家,也算让她们跟着乐呵乐呵了。”凤狐琪娘说道。
她的话让俞苧夜宽怀。
陈道观里,萧云说道:“王家这装潢比王宫还华丽,不会有什么……”
“这老夫从何知道?”陈檀摇了摇头,他又落下一子,“姑娘,请。”
凤狐琪娘笑道:“王守和不就是王家最大的保护伞?”
陈檀笑了,“若是姑娘们能找到罪证,老夫愿意代劳。”
“哼。”凤狐琪娘笑了,赢下一局。
王家除了王守和这个州官做保护伞和杨家的道法支持之外,还有允城齐茗山上王氏的传承,传闻那里有王玚道长的真迹,亦记载关于王家的一切。
欧阳宇屏是王守擎之父王浩章的徒弟,亦是他最出色的徒弟。王浩章通过翻阅族谱联络上杨预谦,不老之人在他眼中与真仙无异,所以要求要格外礼敬。王浩章是当年王家的后人,只这一个理由,杨预谦便愿意相助,王家换了当家人,杨预谦便改变了想法,如今的王家,实在糜烂,他又要准备褪皮,躲藏,等待“新生”。
为着对付狐族,王家请来大名鼎鼎的甄道长,他便在齐茗山修道,是王玚的大徒弟的后人,声名远波。
王家特意请来却是个面貌粗犷,身量与萧壬相近,食量更是大,道法不似传闻,王家招待他几天后,发觉他实在是中看不中用,戏称为甄力士。
名头大到狐族皆知,俞苧夜近日跟他交过几次手,发觉不过尔尔,空有蛮力,全无招法。
欧阳雨泽按俞苧夜的吩咐已在齐茗山上找寻多日,这传说中道家仙门,王家本源的地方如今亦没多少人看守,很是冷清。
里边有些古籍都是些经文类,修身养性的,道法便都是些基础的东西,欧阳雨泽最爱研究这些,越往里走道法越难,但进入亦有“门槛”,这难不倒欧阳雨泽,倒是把俞苧夜给难倒。
齐茗山上庙阁,俞苧夜被拦在外头,是王浩章留下的道符,只需人进,妖进不得。俞苧夜一时想不到办法,幸得欧阳雨泽及时出现,他用道符破开 ,发觉东南西北各有一张,他走近伸手竟然被轻轻揭开了,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偷偷摸摸地又进去了,欧阳雨泽悄声说:“往里边走。”
月色正浓,把两人的影子拉长。俞苧夜开始翻阅道经,有些实在看不懂便请教欧阳雨泽。
忽然,她翻到一本书,内容倒是看得懂,只是这内容实在夸大,果真有这么神奇,翻回封面,竟然写着甄诚征传,“这人都能有人作传?”
她此话一出把欧阳雨泽逗乐了,“我瞧瞧,”他接过册子,“吾心广力,道法无穷,广力跨天,道法破海,这这这,读起来怪难为情的。”俞苧夜看他那做作模样,亦被逗乐,“办正事要紧,这地方真有正经道经吗?”
“你觉着杨预谦的模仿术如何破解?”欧阳雨泽觉着眼下唯有此处值得探究。
“幻术应当可行,我们同王家为敌,与杨预谦自然做不成盟友,还有你父亲与王守擎师出同门。”俞苧夜思虑道。
她手上正翻着一本传记,是记载王玚云游的事,此传记拓印了几百册,欧阳雨泽手上拿的亦正是这一本,他一阵头晕后回道:“我父亲……欧阳道长他与王家有些仇怨,会不会出手,我亦不甚清楚。”
俩人又看了一会,俞苧夜有些无聊看向他,说道:“你似乎神色不大对?”
“不妨事。”欧阳雨泽看向外边,他看得入迷,不想天已泛白。
两人一起出了庙堂,俞苧夜戏道:“你犹如仓内之鼠,饱餐一顿。”
“我确实悟到许多新东西,你如今是跟蛇妖狐妖同来往,我在哪亦不方便,不如由我再去探查王家的情况。”欧阳雨泽说道。“也好,一切小心。”俞苧夜说道。两人分别,欧阳雨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头痛欲裂。
几人一行,回到翼国故土,这边有一处萧云从前修葺的小屋,几人暂时在此处落脚,亦开始准备集结人马。
凤狐琪娘还在南疆国同左护法谈笑风生。
自王家与猫妖决裂,王守和许久未见杜若翾,对长兄颇有微词:“想对猫妖怎样都行,为何放走杜若翾。”
王守擎气不打一出来,“亏你还是地方之长,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你官声不保!”
王守和不以为意说道:“官场之事弟弟自有主张。”
王守擎苦恼道:“守明被害,如今又听闻柳家跟猫妖打起来,若再不小心谨慎,仔细祸殃临头。”
一片安静过后,王守和忽然说出一句很没有良心的话:“守明得罪太多人,会有此祸亦不例外。”
“守和,你不在宴席不知,当夜出现一只狐妖阻拦,回来后守明被杀,隐尘被劫走,当夜你亦在王府,便一点也不后怕吗?我跟你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王守擎气愤道。
“我是和兄长不投机,和兄长投机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游走在生死边缘,守和,不敢。”他话毕挥挥衣袖走人,留王守擎被他气得捂胸口。
又过数日,双方看似风平浪静,内里已经紧急布署起来。
齐茗山上有数座庙宇,王守擎每月十五,如今已是四月十五,他又携众道士前来拜祭。
王守擎这边拜祭,王家自然少不了留人看守,王守和却做主,叫几个道士同他一块去找杜若翾。“你们不是道士吗?不过是找只妖而已。”王守和逼迫道,于是王守和便开启寻找杜若翾之路,他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
王守擎刚拜完,便听到屋外几声动静,怎么回事,他想,过会看清来人便反应过来道:“注意防御。”
杨预谦亦在场,他无需拜祭,站在一旁。
俞苧夜,萧云等妖落到台阶上,隐尘受到召唤过去。
她们竟然能闯入这道家仙门,王守擎汗毛直立,“你们如何到此处来?”“哼,交出灵钻,一切好说。”尧淳说道。因凤狐琪娘身子不适,贺子兰不放心带着人马也来了。虎族也派了几百只妖来助阵。
王守擎看向杨预谦,他神情自若,他看后亦少了几分慌张。
“你们想要灵钻亦不该闯入道场。”杨预谦说道,抽出拂尘。其余道士听到这亦是冷汗直冒,这杨道长到底几个意思。
他的眼神看向别处,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妖。
俞苧夜亦在看着别处,不知思虑着什么。
底下藏着重重道网,俞苧夜等妖不敢妄动。
杨预谦拂尘一挥,四面金光笼罩下来,当即有些低等妖受不住,同时俞苧夜开启结界抵挡,一步步扩大,笼罩所有妖。
此时,欧阳雨泽从天而降,手持隐尘剑,劈出八下,断掉阵脚,他迅速运功在四角立了道符,减弱对方道咒,双方道法相持。
尧淳仔细看着大堂中心那人,低声道:“此人我似乎见过。”旁边尧潭回答了他。他看向欧阳雨泽的眼神又带上一点不同。
“欧阳雨泽,你真要助它们击溃王家?你疯了吗?”杨道长过招之间还有空说闲话。
欧阳雨泽笑道:“王家如何?”
他一句王家如何,杨预谦心头一紧。
“不管如何,王浩章是你父亲的师父,不看僧面看佛面,真搞垮王家于你又有什么好处?”杨预谦质问道。
“说出这话,不觉着可笑吗?”欧阳雨泽平静道。
杨预谦定了定神,拂尘一扫,两人交手难分胜负,但欧阳雨泽反而游刃有余,或许没有顾忌的人更轻松些。
王道长们和尧淳,尧潭及其手下打起来,萧云,萧壬,贺子兰等妖为其护法,俞苧夜同王守擎打起来。
此番拜祭欧阳宇屏亦到了,但他跟如今的王家基本断了来往,只是毕竟是王氏一脉,拜祭的话常来,但极少上大堂来,只是在侧边小屋喝茶,此时他已知晓这边动静。他似乎还听到欧阳雨泽的名字,不得不起身察看。
“你此番举动传扬出去,又如何立于人世?”杨预谦笑道,“连名声亦不要了吗?”
“杨道长错了,这张脸从前如何立于人世今后也是一样。”欧阳雨泽笑着冲他挑了挑眉,他那张脸上五官并无多大变化,只是留了许多胡须,多了几分沧桑。
杨预谦眼睛瞪大了些,声量低了些:“慕容左堂。”
欧阳宇屏走到大堂便只冲欧阳雨泽而去。
杨预谦看见欧阳宇屏,心里好笑的看向欧阳雨泽,像是在说看你还如何得意。
欧阳宇屏并不了解慕容雨泽,对他们既往那些恩恩怨怨亦不了解。
欧阳雨泽一看见他父亲,便好像显了原形,没由来的恐惧。
但他的手还是灵活操纵隐尘,上抵下挡。
他让隐尘变回本体,隐尘手持长枪和欧阳宇屏对打,欧阳雨泽现出铁剑,与杨预谦相抗衡。
隐尘长枪一扫,向前一捅,往上一扬把欧阳宇屏逼退。他用剑硬抗,闪出火花。他利用道法持剑往隐尘手上刺出,长枪上扬。
看见家主动真格,二把手欧阳志文亦上场相助。
隐尘挥动长枪,几个旋身躲避两人攻击,两人追击过来,枪头两头进攻,大堂之内隐尘几个翻身跳出道法攻击范围。
他灵力一动,蛛网网住欧阳宇屏,挥动长枪一跃身,几记飞踢,暴打欧阳志文,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欧阳宇屏本就不是心绪稳定之人,如今被网住更是暴怒,长剑施加破空术,蛛网上几颗珠结被铰碎。
隐尘收回蛛网之际,两位欧阳道长手持长剑,长剑乱舞之中,欧阳宇屏起身便是一张道符,被隐尘身上道符反击,他看向欧阳雨泽,眼睛都瞪大了。欧阳宇屏被激怒招招狠辣,加之欧阳志文夹击,隐尘抵挡不住。
欧阳雨泽分神瞧见,立即收回隐尘反手一记道符抵挡两人进攻。他腾空而起,那一身道袍又挂在身上,持剑落地击开阵阵烟雾。
另一边,上回王守擎已被打成重伤,如今尚未恢复,萧云和俞苧夜正想着趁他病要他命。俞苧夜看了眼欧阳雨泽这边,皱了皱眉,但还是不敢分身过去。
此番围击,李沉,魏蔻娥自然不在,㶧濛被俞苧夜等妖劝回去,怕她招道士记恨。
大堂之内各方势力,都在暗暗较量,很快王家道士站着打的人越来越少。俞苧夜在火拼之间,两指一指,往胸前一扫,剑持于顶,一捅出去,挥出剑花,一拍向下,往上刺。
收回剑,对着肩膀一掌,又对着胸膛一脚。王守擎被踹倒在地,吐出一口老血,俞苧夜仍然步步紧逼。他的兄弟儿子要么被打伤起不来,要么不敢靠近。萧云剑进一步迫近,王守擎却无力回天,“手下留情。”王名玦本就因不同道法被嫌弃只能排在末尾拜祭,如今冲过来已是耗费不少力气,他喘着气说道。
他蹲下做低姿态,“求求你,饶了我父亲。”
杨预谦稳不住了,当即要过去相帮,被欧阳雨泽拦住,欧阳宇屏没有帮王家的意思,正好借着打逆子,避开援助王家这回事。
他一人对抗三人有些吃力,汗水滑落,隐尘剑一阵剑光,他左右劈砍,萧壬一阵气旋助了欧阳雨泽一把,对着杨预谦和欧阳宇屏重拳出击,对着欧阳志文次次飞踢,终于他在道法攻击下,倒地不起。
剩下两人看向欧阳雨泽,他喘着气后退几步,抬眼盯着他们。杨预谦观察周围情形,再不复平静,几记道符打得欧阳雨泽和他目前的同伴欧阳宇屏都乱了阵脚,一切不过瞬息之间,他步伐如踏轻云,符咒字出了纸一个个印在空中,他数拳打散之际,两脚踹向还敢冲过来的杨预谦,身体也因脱力飞旋出去。
杨预谦模仿道术给他一击,但因他出招已中了招,又被踹了两脚,威力自然大大减弱,但欧阳雨泽结结实实地接过这一击,左腿摇晃难支。
杨预谦擦了擦嘴边的血后,便看见欧阳雨泽咳了几声。
因欧阳雨泽失防,所设阵法失去效用,齐茗山的道阵再启,好在那晚俞苧夜已对此有所了解,她赶紧推开王名玦,令萧云劫持王守擎,自己开法阵抵御道法冲击。
俞苧夜闪身去扶欧阳雨泽,将话事权交给尧淳,“交出灵钻。”
“你若敢杀了他,今日便别想轻易从此处离开!”杨预谦说道。
欧阳宇屏附和道:“杨道长说的是。”
“灵钻是自我澜豫国而窃来,该物归原主 你们交出灵钻,饶他性命。”尧淳做主道。
王守擎坚决不肯,灵钻可不比卜月轮,那是真用得上的。
尧淳看破人心,给他哥使个眼色,尧潭往王守昆被重伤的地方一击,他当即哭着求饶,见求饶无用只得劝他堂兄:“兄长,你便把东西给他们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兄长!”
他被剑架颈侧,连连叹气:“想要灵钻,好,我给。”
欧阳宇屏一听这个结果,一抬手给欧阳雨泽重重一击,杨预谦也偷袭他。欧阳雨泽接招,喘着粗气,杨预谦偷袭而来,被他一脚踢开,突如其来的攻击,他法阵尚未修复,屋顶开始震动。
他被欧阳宇屏击退,连连后退撞到柱上,嘴角流出鲜血,他被道法反噬,伤到五脏六腑,留了一手把这道法反噬转嫁一点给了偷袭的杨预谦。
杨预谦呕出一口血,他的对手是欧阳雨泽,出现这样的情形,这让他精神萎靡。
欧阳宇屏伸手拉了他一把。
那边已经准备出一些灵钻给狐妖。凤狐琪娘察觉不对,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俞苧夜点头示意自己清楚。贺子兰温柔地看向她说道:“我在这,别担心。”萧云闻言看了贺子兰一眼什么也没说。
隐尘现出本体扶欧阳雨泽起身,他唤道:“主人!”
欧阳雨泽向他摆摆手,“告诉她们尽早离开。”
杨预谦扣指向上,推开旋身,立于胸前,左手外旋,一推,道法向外波及。
法阵启动后,许多狐妖,虎妖,甚至跟在贺子兰身边的精锐都觉着不适。
琴声急促,氛围变得紧张。
俞苧夜凝神聚力,撑着结界,回头对尧淳尧潭兄弟说道:“清点完,我们撤。”她的手紧紧握住羡苓鞭,身心痛苦难支,转过身对杨预谦说道:“你当敢再轻举妄动,他们小命不保。”闻言,萧云手中剑紧紧贴在王守擎脖子上。
欧阳宇屏眯了眯眼,唤道:“杨兄。”
杨预谦整理衣裳后看向王守擎,对方似乎被收拾得有些老实了,冲他摇摇头。如今的王家……或许是时候该放手了,他想。
道阵一点点往回缩,杨预谦不甘心就此成全了狐族,许多妖疼得倒地,欧阳雨泽修复方才设下的法阵。
只是法阵一旦破碎便极难修复,必须速战速决。
终于,计算和交涉清楚,凤狐琪娘在后方救治众妖,俞苧夜露出疲态,萧云用卜月轮为结界注入灵力。灵钻收起,一大帮妖撤去,欧阳雨泽跟着离开,欧阳宇屏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他逃避他的视线。
一大帮妖落脚到尧淳用幻术制造的大堂内,凤狐琪娘引领隐尘和欧阳雨泽在后边歇息。俞苧夜坐主位旁边,尧淳坐主位此时他是澜豫国的话事妖,凤狐琪娘和尧潭坐一边,萧云和萧壬坐另一边。
侍从们先上来斟茶,尧淳对贺子兰笑道:“蛇君请,诸位请。”
“今日这一趟有劳在场诸位,”尧淳向众妖一礼,十几箱灵钻摆在堂内,他笑道:“灵钻可短暂提高灵力,对于修行突破亦有助益,在下愿取一箱相赠以作略略报答您今日辛劳。”
贺子兰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凤狐琪娘,她因了却一桩心事,心情还不错,贺子兰收回视线,尧淳的视线亦跟着收回,相视一笑,她道:“小事一桩,贺予收下吧。”
“归墟门一派对澜豫国多有扰动,今狐后下谕,愿同蛇君共伐恶贼。”尧淳向递一封文书,听到狐后两字,俞苧夜看了看凤狐琪娘,心里跟着她发愁,贺子兰点点头,郑重接过,说道:“便由凤狐大人传递消息吧。”凤狐琪娘笑着应下,本已是商量好的,如今不过走个流程。
事已毕,贺子兰便先走,一行人走后,尧淳便请萧云上座。
要商议正事,俞苧夜坐在侧边不合适,便让萧壬往前,自己坐他现下坐的位置,萧壬却谦让她,她也只得坐方才萧云坐过的位置。如此一来,主位旁边的两把椅子空了,尧淳便说道:“那两位义士若已无恙不如请到此处,我也好郑重相谢。”
随后侍从便把欧阳雨泽和隐尘请出来。
尧淳站起向他们一礼,高兴道:“今日多亏两位义士相助,因我对欧阳公子并不了解,所以便赠黄金百两吧。”尧淳让随从拿出黄金,欧阳雨泽亦在凤狐琪娘和俞苧夜的示意下收了。
“隐尘小兄弟你我见过几面不知你还记得否?想必黄金你自身也不缺,我找来找去,得了这个,这柄长枪是用上好的材料铸成,但又恐从前的用惯,便又找了一种材料可直接用于枪上,还望都收下。”尧淳如此精心准备便是怕隐尘拒绝,他自然也就不推托,接过长枪又看了木盘中的材料很新奇,欧阳雨泽看到此情此景感慨地笑了,众妖也都乐呵呵的,一改严肃的气氛。
“公主,国君,虎族为我澜豫国出力,尧淳有黄金千两相赠,我知翼国不缺黄金,但如今你们行走人间亦用得上。”尧淳对萧云和萧壬说道。
萧云苦笑道:“本是举手之劳,又有琪娘前辈这层关系,翼国确实不缺黄金,尧大人又何必自掏腰包?”
萧壬亦说道:“虎族的兄弟大多居住大漠实在用不上。”
澜豫国不可能和如今的翼国结盟,这个萧云心中清楚。
“澜豫国是澜豫国的事,收回国宝是大事,这也是尧淳一点心意还望莫要推辞,”尧淳说道,“还有一桩喜事,由兄长来说。”他话罢喝了口茶。
他既然如此说,那萧云也就收下。
要说这个消息,显然尧潭更加兴奋,他说道:“我已向狐后请示,如今澜豫国无战事,运些粮食到漠北,于灵力浅的小妖也有利。”
萧壬这回可高高兴兴地接下了。
此番商讨,尧淳代表狐庭决定只要将灵钻找回便不干预王家的事,俞苧夜却不认同,只是真的清除王家亦不是易事,也恐伤及无辜,彷徨之际,战火暂熄。
一行人到翼国旧居暂歇,这里多是一些老厝,要居住这里生活起居还是要一应俱全。欧阳雨泽自回归到这里,与众人相处总有些尴尬,萧云不知其中缘由,但对欧阳雨泽亦没有多热络。
这天,欧阳雨泽提议去挑水,萧云便同他一块去,她熟门熟路地找到一处古井,她一到便发觉有怪异,井中甲鱼翻肚。
“欧阳道士,这井水不对。”萧云喊道,木桶掉到地上。
“甲鱼翻肚,难道……”欧阳雨泽还是不敢确定。
萧云立即接话道:“有人投毒!我们虎族也有这种传统,为的就是防止投毒,可是如今这里早无妖居,还有谁会费尽心思到这投毒?”萧云说着心里已有了答案,眼睛气得充血发红。
“是妖!”两人异口同声道。
萧云真想骂出声,立即施法先把井口封了。
“找贺子兰!”欧阳雨泽倒是没那么多想法。
萧云封完井口便去找凤狐琪娘说理去。
恰巧俞苧夜不在。
王府内中,王守和派出的道士已然找到杜若翾。
一群道士大咧咧地跑去抓她。
杜若翾一身粉衣,前边簪着数个玉珠钗,背后别一个巨大的粉蝴蝶。
此时她们已经躲过一轮抓捕,已是精疲力尽。“你快走,他们不是漫无目的,是冲我来的。”杜若翾又恨又悲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杜曼珠话未完泪先留,“真傻,不要再觉得愧疚了,我们中能活一个便很不错了,曼珠,我没有怨过你,你亦不要再怨你自己了。”杜若翾艰难地说出这些话,她的身体状况远没有表面那么好,坐在石墩上,气息不畅。
“若翾,若翾,我不能没有你……曼珠情愿死在一起。”杜曼珠说道。
闻言杜若翾有些恼了,将杜曼珠推开走了,她走向密林深处,企图在那里觅得一线生机。她最期盼自由也绝不轻易放弃。
今日,俞苧夜在外练功,便发觉阵阵异动。
道士们形成一个包围圈,往里边聚拢,自齐茗山败后,士气大伤,正愁没有出气筒,这回逮着杜若翾便不会轻易放过。
“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杜若翾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王守和从道士中走出,“若翾,老夫找得你好辛苦,这些时日你不在,可知我有多想你?”
“猫妖和你们已经两清,你还想做什么?”杜若翾边说边往后退,直到退到池塘边。
“我和你如何呢?”王守和猥琐地笑着,上下地打量她,不仅是他,还有其他道士。“兄长说,要我和你断了,可我如何舍得,只是如今再舍不得也只能舍得,抓住她,一起享用。”王守和一个手势,众道士齐上,杜若翾拼死反抗,池塘里淌着鲜血。
等到俞苧夜找到发出动静的地方时,发出动静的人早已走了。她不见任何踪影,又开始四处寻找,直到寻到那片池塘,池塘边躺着一具赤裸的女尸,她走近一看,竟然是杜若翾,这种场面给她极大的震撼,但快速反应过来后,她开始为杜若翾整理遗容。
俞苧夜与她非亲非故,甚至曾是敌对关系,但是见此情形,她的眼泪还是禁不住地掉下。
她边将杜若翾的半边身子从池塘里捞起来,便思考是谁会如此恨她,害她至此。杜卯已死,难道是杜卯的什么好弟兄,又或是道士,柳家?王家?她想来想去也想不到是谁会疯狂至此。
她抱着杜若翾,吐出一句话:“上苍不公”
过了会,俞苧夜决定给她掩埋,这时杜曼珠找到这里,她与俞苧夜对视过后,将视线留在她怀中的杜若翾身上。
俞苧夜怕误解:“我听见林中异动过来察看,便看到她的尸体躺在池塘边,你可知是谁害她?”
杜曼珠第一眼看到俞苧夜抱着杜若翾时,是差点误解了她,可当她仔细想过后,俞苧夜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又看见她衣裙破败,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跪在杜若翾面前,“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是我引你堕落,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跟王家有这样的关系,也就不会有今日……”她开始号啕大哭,她的心跟着锥痛。
俞苧夜听着她的话神情复杂,为了利益坑害姐妹,如今悔过……她看向杜曼珠的眼神有些莫测,但见她如此悲伤又不好责怪。
“是谁杀了她?告诉我。”从俞苧夜坚定的眼神中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可是心里的悲伤已经盖过一切,她已无力再奔波。
“是王守和,还有王家的道士。”杜曼珠冷冷道。
俞苧夜闻言眼睛睁大了几分,王守和地方长官,竟然伙同道士们做出先奸后杀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良久,俞苧夜才轻声说:“我们先一起将尸体掩埋吧。”
她发觉杜曼珠情绪有些不对,便说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既然知道凶手,我和你一起为她报仇,好不好?”
杜曼珠知道她这句话的份量,以至于让此刻极度悲伤的她露出一丝微笑,她的笑也让俞苧夜安心许多。
将杜若翾掩埋后,俞苧夜正想跟她说什么,杜曼珠起身走远些,抬头看天不知思考些什么,忽然抽出短刀,抹颈自刎,鲜血溅了一地。“娘娘,我来陪你了。”杜曼珠喊道。
俞苧夜过去扶住她,“我们还要一起去报仇,你为何?”
“我自知平生作孽太多,成日里东躲西藏的日子……实在难熬,若翾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可是如今她不在了……俞姑娘,我求你为若翾报仇,铲除……那个老奸贼!”杜曼珠话毕咽气身亡。
俞苧夜红了眼眶,不管两只猫妖做过什么,王守和与众道士所为也实在丧尽天良,她轻声道:“苧夜,绝不食言。”
她将杜曼珠和杜若翾埋在一块后,踏上回去的道路,亦是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