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机推荐:掩娇啼 自古颜控克病娇 太子被黜,我当北凉王领兵千万! 1444,拜占庭再起 雪霁春明 公主们恨我入骨,因为我和七个公主不清不楚 军工:让你修炮,你把威力提升百倍? 杀死那个黑莲花皇子
从叶家出来时,叶惜儿可谓是啥收获也无。
本想再让柳媒婆掏些银子给她,没成功不说,还被骂一顿。
本想问问做媒婆的经验,最后只能凌乱草率收场。
柳媒婆倒是有心想教,可叶惜儿根本听不下去。
不仅没有收获,还戏剧地遇到了原身的相好的。
彼时,她和魏子骞正要出桂花巷,迎面碰上一个长相斯文清隽的男子。
男子五官白净清秀,气质温和知礼,穿着一袭书生白袍,手里拿着一卷书。
当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向她看来时,叶惜儿才猛然想起这人好像与‘她’有些关系?
原身虽与这人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但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其中的心意。
这人就是‘叶惜儿’的前男友陆今安?
不错不错,这眼光真不错,她也喜欢这样干干净净,眉清目秀的温柔白月光。
这人条件这么好,貌似还是百花镇上为数不多的秀才,为何两人不成亲?
却让原身另嫁他人,白白在新婚之夜悄然丢了性命。
叶惜儿迎上对方的视线,两人目光相撞,她清楚地看见了男子眼里复杂情绪中裹挟的痛楚。
这.....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嗤。”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叶惜儿侧头去看,就见魏子骞脸上的神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琥珀色眸子里还隐隐泛着看好戏的光。
叶惜儿气恼了,这关她什么事?她才不处理!
于是她收回视线,忽略掉路边的陆今安,径直越过他走了。
步伐相当自信稳当,就是这该死的棉鞋影响了她整体的气质。
不然穿着高跟鞋,走起来摇曳生姿,哒哒哒的还带着节奏感,多有气势啊。
陆今安克制地不再去看那个女子,与魏子骞擦身而过时,不知出于何种缘故,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对方。
前者眸子冷静,不着痕迹的审视,后者态度无谓,置身事外,轻飘飘一瞥。
目光相撞的瞬间又移开,各自若无其事地错身离开了。
返回县城的路上,因为叶惜儿强烈要求要坐马车,魏子骞只好去镇上的马车行租了一辆去往县城的马车。
两人依旧无话,一路沉默着到了锦宁县。
这对新婚夫妻实在是不熟,像两个拼车的陌生人。
进了锦宁县的城门口时,眼看着马车就要往城西拐,魏子骞出声吩咐了车夫一句:“老伯,劳烦去石桥。”
叶惜儿昏昏欲睡,闻言抬起头来问道:“去哪?”
“城北石桥。”
“去那干什么?”
魏子骞掀起眼帘看她,眸色里看不出情绪,却又像是酝酿着什么,语调松懒:“有事与你说。”
少顷,马车停了下来。
叶惜儿要掏荷包付银子,被魏子骞抢先一步。
他先行下了马车,往前走。
叶惜儿赶紧下车跟上,往四周一瞧,发现这里真的有一座拱形的石桥。
桥下面是一条蜿蜒的河,冬日的水面泛起一股冷冽。
她跟着魏子骞沿着河道走,越走越僻静,周围逐渐看不见人烟了。
这人不会是要带她去卖掉吧?
正当她想出声喊住他时,就见前面出现了一片芦苇荡。
成片的芦苇花摇曳多姿,风一吹,摇荡成仙境,给萧条冷酷的冬日添了几分朦胧浪漫的美。
叶惜儿被眼前的美景吸引,此时晚霞西斜,碎金倾洒。
芦苇像是一簇簇轻盈的羽毛,在瑰丽霞光中飘来飘去,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如梦似幻。
锦宁县竟还有这么美的地方!
魏子骞带她来这到底要说什么?
她迎着那片柔和夺目的金辉,把目光落在男子身上。
魏子骞背对着夕阳,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了一个东西递给她。
两人对立而站,叶惜儿接过来,是一个信封。
她顶着一脑门的问号取出里面的信纸,心里有些得意又有些苦恼,这不会是什么情书吧?
等下该直接一点还是该委婉一点拒绝?
展开纸张,头顶赫然写着三个字——和离书。
叶惜儿一眼就看到了这几个黑色毛笔字,字迹飘逸不羁,笔划都透着一股子随意散漫。
她从一撇一捺间看到的是——不重视。
“你轻视我?!”
叶惜儿怒从心头起,眉毛一扬,眼尾一挑,娇斥道。
魏子骞一头雾水:“没有。”
“那你的字写得这样潦草?不是轻视是什么?”
魏子骞瞬间语塞,眼睫动了动:“这是重点吗?”
她又低头看了看宣纸:“你要与我和离?”
魏子骞默了默,算是默认了。
“为何?”
叶惜儿脸颊鼓了鼓,她还没提呢,他倒先提了。
“这桩婚事,你我都无意。”
他常年混迹风月场,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在百花镇碰见的那个男子和她定有不寻常的关系。
既是如此,更要放人离开。
魏子骞以为她会毫不犹豫地同意和离,毕竟她心里另有他人。
哪知叶惜儿手一甩,把那一纸和离书拍在魏子骞胸前,理直气壮又傲然拒绝道:“我不和离。”
魏子骞狭长凤目眯了眯,黑眸盯着在金色光线下熠熠生辉的女子,诧异问道:“为何?”
“不为何,不离就是不离。”
叶惜儿不欲与他多说,丢下一句:“你就把我当空气就成。”
转身就往回走。
刚转过身,公主般骄傲的脸色就垮了下来。
若不是需要这已婚人士的身份,她才懒得搭理这男人。
有什么了不起?
她叶惜儿何时被这样嫌弃过?
简直就不知趣!
她这么优秀,又这般貌美,那是多少人排着队的想约她。
这人不仅眼瞎,还不可理喻!
她也会把他成空气的!
叶惜儿走着走着,发现已经过了那片芦苇荡,她也不打算等他,沿着河道继续走。
她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已经决定了要发展媒婆事业。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和抵触。
但她挣扎、抗争过后,发现自己在古代没有任何技能可以让她发挥优势。
这里又没有父母给的银行卡养活她。
媒婆虽不知道能不能赚到钱,但她好歹有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媒婆系统,有了这东西,想必做起来也便捷许多。
既然要做媒婆,那就不能和离。
她的年纪本身就没有威信力,再加上和离的身份,那还有谁能信任她?
去拉媒牵线时还有什么说服力?
一个自身婚姻都保不住的媒婆,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能力。
叶惜儿也没想到,有一日她会为了一份职业而去屈就于一桩婚姻。
她有些难过的扁了扁嘴。
才穿过来不到几日,她就学会隐忍了。
却又忍不住在心里有些骄傲自豪,她觉得自己这是成长了。
从前的她,追求的是极致的浪漫,别说踏进婚姻了,就连恋爱都不肯轻易谈一个。
在她幻想中,自己的爱情,一定是像韩剧中那样轰轰烈烈,荡气回肠。
比如吹灭火柴就能出现的男主,再比如拥有英俊外表和超天才能力的男主。
这些都是让她们系里女生为之向往尖叫的理想中的另一半。
叶惜儿也想要这种惊天动地的浪漫爱情。
她认为,如果爱她,该有的仪式感一个都不能少。
首先,表白就得隆重。
什么宿舍楼下摆蜡烛弹吉他的都太没有诚意了。
至少也得在最繁华的地段,用第一高楼亮灯表白吧。
还得挂上三日!
不然别想让她答应交往!
当时她老弟叶尘飞听了她的畅想,嘲笑声在典雅大气的豪华别墅里回荡了三日。
气得她一个星期都没回家。
现在好了,别说滚动亮灯表白楼了,她连被表白的机会都没有了。
叶惜儿正郁闷间,忽听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她本打算不予理会。
可身后那人一直用不紧不慢的步调跟着她。
她回身,洁白的脸蛋面无表情,故作随意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魏子骞往右边点了点下巴,尾音像是勾着一点笑意:“你走错了,这边。”
“哦,你带路。”叶惜儿丝毫不窘迫,理所当然吩咐道。
魏子骞忍住胸腔中的闷笑转了个方向。
这姑娘方才怒发冲冠,气鼓鼓不管不顾往前冲的模样,与他的黑狗子白雪一般无二。
——
两人回到魏家时,天边的光彩已经消退。
推开院子的门,小院一片静默无声,一股压抑沉闷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魏子骞原本荡着水波纹的眸色猛地浅淡下来。
那一丝难以察觉的放松神态在一瞬间如潮水般涌退。
原本有些舒展的眉目又收拢了回来,整个人都沉郁了许多。
叶惜儿跟在他身后进门,以为家里没人,但见上房的两间卧房分别都亮着一星半点的烛火。
那点微弱的光从窗户纸中透出来,拉出老长老长的阴影。
叶惜儿不确定道:“他们应该还没睡吧?要不要去说一声我们回来了?”
“你回屋吧,我去就行了。”
魏子骞把叶家的回礼放进厨屋。
站在正房的西屋窗边,轻咳一声,低声道:“娘,我们回来了。”
“嗯。”
“叶家给了回礼,我放在厨下了。”
“嗯。”
魏子骞也没话说了。
他和娘之间那种游刃有余、愉快轻松的相处方式好似再也找不到了。
就像是经历过一场劫难,他们彼此都生疏、沉默了。
以前的相处方式已经不适合用在现下的情况了。
而新的相处模式还没精力琢磨出来,就渐渐变成了生硬、别扭的样子。
可他们明明是母子啊?
就算是爹没了,难道连他们之间的关心爱护也没了?
还是说,娘其实在心里怨怪父亲,怨怪他,怨怪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