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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泰表示没听到小朱的补充，黄子澄是必死的。
这是所有人的共识，因为老朱对后代的溺爱大家是清楚了，老朱绝不会让皇家背上兄弟阋墙的传言。
而‘自作主张’的黄子澄，不就是现成的替罪羔羊吗？
又能保全朱允炆的名声和皇家的声誉，又警告了一些想污蔑皇家子弟以此扬名的人，这种好生意，老朱不可能不做。
“想保住黄子澄的家眷，还是很简单的，毕竟...黄子澄有罪，但他们是无辜的，只要殿下联合一些官员，齐名为黄子澄家眷求饶。”
“加上黄子澄此人人缘不错，各地都有不少为他求情的，只要殿下死缠烂打一番，陛下不会死抓着不放的。”
齐泰直白道：“对陛下来讲，他只在乎杀死黄子澄的影响。”
“各地为黄子澄求情的奏折越多，陛下越高兴。”
小朱对于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他更多也是为了救黄子澄，不然他找齐泰干嘛。
齐泰深深地看了小朱一眼：“这件事结果早就注定了，改不了一点。”
“......”
小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关于黄子澄这件事，在聪明的人眼里，早就注定了结局，基本不可能改变了。
但他还有个想法。
于是小朱不好意思道：“我看戏里面，有不少狸猫换太子的桥段，齐先生，你说我们可以不可以......”
小朱还没说完，齐泰就两眼一翻，直接躺在地上了，他还调整一下右腿的位置，让自己躺着更舒服点。
小朱：“......”
小朱很想说，不至于，真不至于，他也就是提个假设，又没说真干。
但齐泰现在保证是不会理小朱一下了。
好家伙，敢在老朱杀人名单上动手脚，他齐泰有几个九族啊！
你朱允熥是他孙子，最多就是屁股遭点罪，可他九族那就是遭老罪了。
小朱想拉一下齐泰，好歹是大明的官员，这么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可惜齐泰是铁了心不起来，小朱哪里拉得动他，不过他也是被齐泰的举动笑到了。
可惜没有相机，不然拍张照，齐泰这秘密，他能吃一辈子。
“要不要和我去看看黄子澄，齐先生要不要一起？”
“......”
“好了，齐先生，我走了，你起来吧。”
“......”
小朱对齐泰没办法，只好先走了。
等小朱走出去后，齐泰才站了起来，疑神疑鬼看了看四周，最后拍了拍后背的灰尘，脸色又恢复如此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
小朱来到了锦衣卫的地盘，根本没人管他，他们好像是看不到小朱一般。
小朱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锦衣卫关押人的地方。
本来上着锁，然后两个锦衣卫自言自语道，亲手开了大牢的门，然后也不进去，其中还有一个还聊到了黄子澄，同时指了指某个方向。
小朱竟然还有点不适应，这里比东宫还像他的家啊。
当然，这也是二虎事先打了招呼，毕竟就算小朱是皇孙也不可能这样畅通无阻，不然你让朱允炆来试试。
小朱穿过不少牢房，切身实地地体验了什么叫地狱般的风景。
恶臭，血腥，等等词汇完全无法形容，还有不少有气的，见小朱不是锦衣卫，瞬间爬起来大叫。
“我是冤枉的。”
“告诉上位，我不敢贪了......”
“告诉猪屠夫，我咒他不得好死......”
“......”
小朱稳了稳心神，脸色虽然苍白，但眼神丝毫不露怯。
没走多久，小朱就在一个干净的牢房找到了黄子澄。
只是一日时光，黄子澄明显憔悴了许多，眼中的血丝证明黄子澄睡得不好，但小朱却觉得现在的黄子澄比上次他见到的时候更加有风采，虽然憔悴了，眼中精光却是久久不散。
看样子这件事对黄子澄有不少的成长。
要是黄子澄不死，恐怕他会超越原本时空的他。
“黄先生。”小朱恭谨向黄子澄行了一礼，丝毫没有因为黄子澄如今遭遇而看轻黄子澄。
黄子澄吃惊看了一眼朱允熥，“没想到第一个来见我这阶下囚的竟是三殿下。”
黄子澄不觉得朱允熥是来看他笑话的，只是有几分唏嘘，当真是朝如青丝暮成雪，是非成败转头空。
小朱叫来几个狱卒，把牢门打开。
顺便让他们上了点好酒好菜好蜜水。
黄子澄盘坐起来，尽管吃了早食，但也不介意陪小朱喝两口。
小朱给黄子澄倒上酒，自己却喝的是蜜水，非必要他是不愿意喝酒的，尤其是他现在还小，喝酒伤身。
黄子澄没有一点将死之人的畏惧，还能和小朱笑着聊两句。
小朱再度倒酒，自言自语道：“皇爷爷铁了心要杀黄先生，我劝不住他，不过我会尽量保住你的家眷。”
黄子澄站起身来，感激涕零道：“子澄在此谢过殿下。”
黄子澄对于自己的性命早已看开，唯独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现在他能得到朱允熥的承诺，心中就没有牵绊了。
小朱叹息一声：“其实我最想还是能救下黄先生。”
“黄先生是有才能之人，不应该平白无故丢了性命。”
对此，黄子澄倒是无所谓了，何况在他效忠朱允炆的时候，就已经把生命置身事外了，不过这么死去，他也是觉得不爽。
不够轰轰烈烈。
小朱喝了口蜜水，把去见齐泰的事当笑话说了出来。
黄子澄都忍不住笑意，看向小朱。
“也怪不得齐泰如此想，就连我都不理解殿下救我的原因。”
“若说才，我黄子澄虽有几分才情，但也值不起殿下如此看重。”
“不知殿下能为我解了心中的疑惑吗？”
小朱想了想解释道：“只是为了一个法，有些道理，我也知道，但我还是不愿意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杀一无辜之人。”
黄子澄心中悔啊，你朱允熥要是早点展露自己的才华，我也不会眼瞎跟着朱允炆了呀。
千言万语，最后黄子澄化作一句。
“殿下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