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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蒯越的安慰,袁叙点了点头,眼神缓和地说道:“异度所言有理。”
“德珪、异度你们去各营安抚下士兵,顺便把死去的战马和已经不能使用的战马,全部都宰了,给将士们开开荤。”
“经过这两次的袭营,估计董卓也有消停一阵子了。”
“而且我们侧翼两方,有了公孙瓒和陶谦把守;后方有袁术驻守;董卓想要再次偷袭,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等下我会去让淳于琼那五千兵马来值守大营,让我们荆州的将士们好好休息一番。”
蔡瑁、蒯越抱拳离开之后,袁叙正色地对黄忠说道:“这次又要辛苦汉升了。”
黄忠坚定地说道:“为主公效力,何谈辛苦!”
袁叙吩咐道:“现在时机成熟了,汉升你以养伤为名,星夜赶回南郡去,告诉公与。”
“白衣渡江,行动开始!”
黄忠抱拳道:“诺!”
……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袁叙领人提来飞熊军首领李傕。
李傕灰头土面,右肩中箭的地方已经简单地用白布包裹着,暂时止住了血。
虽然李傕看着很狼狈,但是气质这一块却没有输。
仰首挺胸,双眼傲然,轻蔑地看着袁叙。
袁叙轻轻地挥了挥,许褚当即会意。
“跪下!”
接着李傕被许褚一脚踢在膝盖关节处,直接跪倒在地。
李傕的话和刚才的硬汉的形象,大为不同,形成强烈的反差,让袁叙不由一乐。
袁叙走到李傕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李傕,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李傕倒也光棍,直接求死道:“唉,落在袁州牧手中,傕无话可说,给个痛快吧。”
这让袁叙有点捉摸不透李傕这个人了。
从刚进来时的临危不惧,再到被许褚一脚踢倒的求饶,最后再到甘心赴死,为董卓尽忠。
不过李傕对袁叙还有用,现在他还不能死。
袁叙摇头,笑道:“不,不。我可从来没说要杀你。甚至袁绍他们也根本不知道你被我抓的消息。”
李傕拿捏不住袁叙的心思,问道:“袁州牧,意欲何为?”
从“袁叙”到“袁州牧”,只是在片刻之间。
袁叙笑道:“你来猜猜,你这个飞熊军统领在董卓眼中值多少匹战马?”
李傕一愣,随即松了一口气,这命算是保住了。
等等!
不对劲!
李傕顿时勃然大怒道:“袁叙!你什么意思!”
“我李傕堂堂男儿,顶天立地!你竟然用我换马匹!把我李傕当货物吗!”
袁叙看着李傕一副凛然的样子,不确定地问道:“那我不换了?”
“把李傕拖下去五马分尸,为今夜死去的兄弟报仇。”
许褚无条件听从袁叙的命令,就要把李傕架起来,往外面拖去。
李傕赶忙说道:“误会啊!袁州牧,我的意思是不仅仅可以用在下换马匹,还可以换一些金银珠宝,美人玉器这些。”
袁叙看着这个西凉大将,心生疑惑起来,这个人是李傕吗?不会是抓错了吧?
袁叙想起历史上对李傕的评价“性格勇猛诡谲”。
“勇猛”这个词好解释,说李傕有武艺,骁勇善战。
而这个“诡谲”解释就比较多,比如奇异,奇怪,令人捉摸不透,变化多端的。
袁叙看着李傕,心想:“这个诡谲不会就是说李傕为人奇怪吧。”
“现在这么看来这个李傕的确奇怪,甚至有点不太正常。”
“根本看不出这李傕到底是不怕死,还是怕死。”
……
另一边,汜水关关上,以李儒为首,吕布、郭汜众人紧跟其后正跪在议事厅外,瑟瑟发抖。
整整八千精骑,竟然最后只剩不到两千人狼狈地逃了回来,连带头大将李傕都没有回来,目前生死不明。
李儒跪在那里,心中更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计策到底哪里出错了。
吕布回来的时候,向伤兵借了一些血,擦在身上的战甲上面,身后战袍撕破好了几个地方,整个人一副血战杀出重围的样子。
至于郭汜、樊稠等人没有吕布那种盖世武艺和赤兔宝马,真的是付出一番血战才杀出来的,身上也是一身的血污。
这个样子至少让董卓看起来,觉得他们努力过了。
就当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议事厅传出一声“都进来吧!”
语气虽然冰冷,但也让李儒等人松了一口气。
众人进入议事厅,看着董卓面前的桌案被劈成数段以及满地瓷器的碎渣,无不向李儒等人表示着先前董卓暴躁如雷。
李儒急忙让士兵进来收拾一下,董卓却出声制止,言语中带着不可置疑,道:“你们来打扫!”
李儒等人先是一愣,但看到董卓那张脸,随即勤快地收拾打扫起来。
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有默契。
身高高大的吕布上前把破烂的桌案搬了出去;李儒、郭汜打扫起地上的碎渣,其余众人也没闲着,纷纷搭把手,有的搬来新的桌案,有的搬来新的酒杯瓷器。
很难想象这群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勇将,竟然能把议事厅收拾打扫着一丝不苟。
董卓看着焕然一新的议事厅,冷嘲热讽道:“打扫得不错啊。看来你们打扫卫生,比带兵打仗好像更厉害一些。”
“要不以后相国府的卫生全部都交给你们来打扫。”
听到董卓的话,吕布、李儒等人无言以对,只能讪讪一笑。
董卓突然怒目圆睁,大手直接拍到新搬来的桌案之上,怒骂道:“笑!你们还有脸笑!”
“八千西凉勇士,回来不到三千人,这是耻辱!是我西凉军的奇耻大辱!”
董卓这一发怒,众人急忙纷纷下跪,口中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