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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迎祥府城隍庙地下的“城隍福地”。
关城隍和往常一样,身穿大秦制式的黑底红色云纹官服,伏案处理阴司事务。
“城隍爷,我冤啊,城隍爷爷,民女冤枉啊,城隍爷爷”
一阵若有似无的哀哀叫唤,从远方飘进来。
关城隍放下笔,喊道:“李文判何在?”
立即有一个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来,向上方拱手行礼毕,道:“老爷,有何吩咐?”
“外面是何人喊冤,为何不速速打发了!”关城隍道。
“有些难以处理.”文判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关城隍把脸一板,喝道:“你是衙门老人,跟了本尊几十年,还不懂规矩?
若有怨魂状告蜀国官员,你就指引她去地府找阎王老爷,有什么难以处理的?”
他没问外面的怨魂是否状告普通的地痞流氓。
若是平头百姓犯了害人性命的大罪,文判自己就能将事情办妥。
作为城隍爷,并不需要每件事都亲力亲为。
除非像是伪银案,动静太大,天门镇人尽皆知。
“不是告官,是告鬼,状告‘拐子山八鬼王’麾下的‘瘪头将军’。”李文判说道。
“瘪头将军.”关城隍皱了皱眉,叹气道:“一直在衙门外面叫唤,成何体统?带她过来,本尊亲自跟她说。”
李文判行礼一礼,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一个披头散发、脸颊青肿、舌头吐到胸口的蓝裙子女子,跟着李文判飘进来。
“城隍爷,我冤啊~~~”
“啪!”关城隍拍了一下惊堂木,喝道:“吊死鬼,你既要喊冤,还不报上姓名,述说冤情。只一昧喊冤,本尊如何知晓你的冤屈?”
女鬼提着裙子拜倒在地,口齿含糊叫道:“民妇‘张小巧’,为城北双河村张老歪的二闺女,两年前嫁给了隔壁清河村的陈老实。
咱们小夫妻本来和和美美、相濡以沫,日子清贫却满足。
在两个月前,我丈夫陈老实外出放羊,回来后突然一睡不起,直接死在床上。
我以为他害了病,虽心里苦,却还是踏踏实实为他办了丧事。
然后自己上吊,了结了自己。
可死后咱才发现,有乡人和咱丈夫一样,被凶鬼抓走了魂魄,人莫名其妙死了。
那些凶鬼都是瘪头将军的部将。
瘪头将军在帮拐子山八鬼王寻找工匠,修建‘八王天宫’。
咱想找瘪头将军拼命,让它还咱相公的魂来,却被它抓起来各种凌辱,好不容易逃出来,才得鬼友指引,准备了一份状子,来城隍庙求城隍爷爷主持公道。”
关城隍叹道:“去年三十六国之乱,城北数百里地都沦为战场,死了百万人,有很多厉鬼诞生。
不是一个两个,也不是一群两群,他们都是有编制的阴兵。
鬼多势重,非本尊能管。”
“可天门镇北方数百里,有大半都在迎祥府,归城隍爷爷管。”张小巧叫道。
关城隍道:“本尊并非不管你。城隍就像阳间的府衙,遇到三十六国入侵,只靠府衙兵力怎么足够?得请示朝廷,让朝廷发兵救援”
见张小巧瞪着一对死鱼眼,青肿脸颊上全是茫然,他摇了摇头,直接道:“本尊安排鬼使送你去地府,你要告状,要喊冤,可以去找阎王爷。”
“不,我不去地府,我还要找相公。”张小巧连连摇头,连声高叫,“城隍爷,我冤啊,城隍爷,城隍爷~~~”
“啪!”关城隍怒拍惊堂木,喝道:“你这吊死鬼,不知道好歹,本尊怜夫妻伉俪情深,才为你安排出路,你还鬼叫什么!武判何在!”
穿锁子甲做将军打扮的“武判”关天养,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向上方拱手行礼毕,道:“禀告老爷,红袖坊羽凤仙那边出了点小问题,需要您来定夺。”
关城隍放下惊堂木,皱眉道:“她又闹出什么事了?”
关天养表情复杂,语气中有难掩的失落和妒忌,道:“她练成了‘傲仙刀’,虎魄七杀神意大圆满。”
关城隍淡淡道:“她天赋不错,机缘也好。利用封神榜中的兵煞之气,让凶虎神意大圆满,并不奇怪。”
“难道必须借助封神榜的兵煞之气,才能练成最后一式‘傲仙刀’?”
关天养激动叫道:“老祖宗,这些年我一直在西方各地寻找凶煞气穴,可就连死伤百万人的北方战场,也仅仅只能让第六重的‘裂神刀’大圆满,始终无法突破最后一重。”
关城隍神色复杂道:“百万人的大战场的确罕见,但那是封神榜啊!”
“封神榜怎么了?它为何有如此惨烈的兵煞之气?”关天养问道。
关城隍轻轻摇头,“本尊只是城隍,不是上古大神。你要知足,裂神刀已经超越了你的极限。
若非本尊腆着脸,向赤鸠罗大师借来佛骨舍利,你早被煞气侵蚀心脉,轻则癫狂离乱,重则魂飞魄散。
想想前日羽凤仙激活封神榜的场景,你敢靠近千丈之内?
你甚至连远观都困难。
不敢直视。
给你封神榜,你接得住吗?”
关天养喃喃道:“有佛骨舍利保护,也不行?可羽凤仙为什么没事?”
“你的极限不等于她的极限,她一夜领悟凶虎神意,几天时间,七杀奥义超过虎臣。
你天赋还不如虎臣呢,想着跟她较劲儿,不是自讨苦吃嘛!”
关城隍指着瞪眼倾听的张小巧,不耐烦地下令道:“行了,马上安排人,把这个吊死鬼送去枉死城。
还有,李文判,你写一份文书详述她的冤情,再催一催地府,赶紧发兵处理梁河北岸战场的凶鬼之患。”
“城隍爷,我冤啊,我不走,我——”
张小巧还想继续叫,却被关天养丢出锁链,瞬间捆成个粽子,连嘴巴也封得严严实实。
“李大人,有劳了。”关天养向李文判拱了拱手,将锁链交给对方。
等李文判将张小巧牵走,关天养才又到:“老爷,我并非要与羽凤仙较劲儿。
我是想告诉您,之前一直监视她的鬼差受伤了,差点死掉。”
“是关琼?”关城隍大惊。
关天养摇头道:“不是关琼,今天归温家驹值日。”
关城隍脸上担忧不减,连忙问道:“家驹伤到哪里了,谁敢伤害府城煌的值日功曹?”
关琼是他孙子,庶子的庶子。
温家驹则是他小女儿的亲儿子,是嫡亲的外孙。
关天养道:“家驹魂躯被凶煞之气侵蚀,仿佛油炸鬼,身体酥了一小半。
是羽凤仙干的,但她并非有意为之,没针对谁。
值日功曹毕竟不是普通鬼使。
很多仙人都无法察觉其踪迹,更别说羽凤仙一个普通人。
她只是在修炼虎魄七杀。
激活凶虎神意后,爆发出来的煞气太重,家驹距离太近,被煞气误伤。”
关城隍奇道:“没了封神榜,她的血煞之气能有多大范围?”
关天养想了想,道:“两丈内犹如血海炼狱,五丈外感到灼热刺痛,难以忍受,十丈外才能免于灼伤。”
关城隍没好气道:“我只是让你们监视她,确定她不会擅自离开迎祥府,你们靠这么近做什么?”
关天养道:“五丈内能看清她的表情。
两丈以内,能听清她说悄悄话,能看清她在纸上写些什么。
郡王交给我们的任务,是确定她不逃离迎祥府,或者被人带出迎祥府。
但对我们关家而言,还有更多需要关注的。
比如,她对关家的态度,对剑骨被废之事的看法。”
关城隍眸光一闪,轻声问道:“对剑骨被废之事,她是什么反应?”
“她很谨慎,没过多表明心迹,平日也尽量避开关家的话题。
不过在提到虎臣时,她还是充满敬意和遗憾。“关天养说道。
关城隍叹道:“她天生宿慧,很聪明,有些事情.唉,事已至此,盯紧她,但没必要靠太近,只要确定她始终在天门镇即可。”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值日功曹本就负责监视人间与鬼神杂事,日常她出门活动,与人说话,肯定不会练功。
你们灵活一点,她练功稍微避远点。
她跟人私聊,也不要靠太近,值日功曹能监听.”
说到这儿,关城隍威严的脸庞,皱成纠结的模样。
“我私心有些重了。”他叹气道。
关天养连忙道:“值日功曹监管百姓琐事,是本职,不算私心。
而且我们又不是只监管羽凤仙,对她只是重点盯梢而已。”
关城隍摆了摆手,靠在椅背上,苦笑道:“我不是说监察羽凤仙这件事。
我是说在值日功曹的神职任免上。
起初我觉得这是个闲职,谁都可以干,所以将十二个神职都交给了自家亲戚。
现在想来,家驹他们都不太合格。
真正的值日功曹,可以瞬间监听小半个天门镇,在城里走一圈,什么都看到、什么都听到了,甚至过去发生之事也历历在目,未来之事若隐若现。
家驹、关琼他们差太远了。
我至少得空出两个神位,选拔拥有感知神通的鬼神,以备不时之需。”
关天养正色道:“老爷此言差矣!首先,您口中的‘真正功曹’,绝非阴司之城隍庙功曹,而是天宫的值年﹑值月﹑值日﹑值时四值功曹神。
听说他们掌握时间的力量,看似一瞬间观看一座城,其实时间对他们没有意义。
我经常被您外派公干,也算见多识广。
其它地域的府城隍功曹,也就家驹、琼哥儿他们的水平。
即便强些,也不至于一眼看一座城,甚至过去之事历历在目。
其次,城隍庙岂能容纳您之外的第二位大神?
家驹、琼哥儿他们能力或许是差了些。
可他们办事积极,您说干啥绝不推辞,不会反驳。
若您选了一位神通广大的值日神,他能理解您对关家的关心,愿意去重点关注羽凤仙?”
“唉,你说的也有道理,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关城隍想了想,说道:“回头我跟赤鸠罗大师打声招呼,今后他讲经布道时,你们可以去门外回廊处听讲佛法。
累积一些佛荫,比香火愿力都有用,对化解煞气更是效果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