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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建成的碣石公府,围墙、地面、尽是一丈宽厚的巨石垒成。府邸内的建筑,也都是刑天氏祖宅那四四方方好似四合院一般的战堡格式,使用的材质也都是巨大的石块,石头雕琢成卯榫结构,内部以金属熔液灌注以加固。
整个府邸,被刑天鲤用土行巫法结结实实的夯了一遍,偌大的府邸,所有的石头缝隙悉数消失,数千亩大小的府邸,整个就是一块浑然一体的巨石。
府邸中,矗立着一根根巨大的图腾柱,上面雕刻了无数古老、凶蛮的巫纹,好似扭曲的龙蟒、鬼脸,乍一看去狰狞到了极致。
这座府邸的建筑构造,刑天鲤使用了从《通天阵典》中学来的大阵奥义,按照周天值日三百六十星神之位,以三百六十座战堡为阵法枢纽,配合对应星汉一千二百九十六星神将的图腾柱,整个府邸只要有足够的太初之炁,在刑天鲤的亲自主持下,足以困杀刑天鲤修为十倍以上的强敌。
若是再加上通天御灵幡中数百万甲士凶鬼,让他们也按照周天星辰大阵准备妥当,这座府邸,就算是金仙贸然闯了进来,一不小心也要栽个大跟头。
当今之世,存在金仙么?
总之,这座府邸,单单身处其中,就能感受可怕的压力从四面八方隐隐碾压而至,呼吸间都好似有一股苍凉、古老、悠远、莫测的气息不断侵入五脏六腑。
李魁胜自从进了这座府邸,坐在待客的大厅中,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他只是一个没修炼过的凡人都感受如此,随行的十几个光头彪形大汉,则是一个个身体绷紧,下意识的做出了防范姿态。
刑天鲤带着刑天仁等一票兄弟赶了进来,见到李魁胜,刑天鲤大笑:“李叔儿,你怎么有空过来看我?嘿,你最近过得怎样?怎么外面一点儿关于你,关于白莲教的风声都没有?”
李魁胜见到刑天鲤,顿时心头一喜,站起身来笑道:“局势大妙呵,吾等已经夺下了西北三大行省之地,从流民中整编……”
一名光头大汉突然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打断了李魁胜的话:“老李,事关军机,你怎可随意说出来?哈,这位就是鲤侄儿吧?你也当称我一声老叔儿才对。某家,相柳白蜥,蜥蜴的蜥。”
相柳白蜥大笑,雄浑的笑声将李魁胜的话悉数堵了回去,他大咧咧的走到刑天鲤面前,伸出右臂,就重重的朝着刑天鲤的肩膀拍了下来:“倒是生得魁伟雄壮,可不要是个银样镴枪头啊。哈哈,老叔儿们是来化缘的。”
‘嘭’!
相柳白蜥重达万斤的一掌拍在了刑天鲤肩膀上,掌风激荡,宛如闷雷。
刑天鲤纹丝不动,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相柳白蜥。
你当这还是小龙湫镇时的刑天鲤么?那时候的相柳白蝰,相柳白蚨兄弟几个,脑子一根筋的,想要用蛮力威慑刑天鲤。
那时候,刑天鲤也不过几千斤的力量,面对相柳白蝰、相柳白蚨这群相柳氏的子弟,很有点束手束脚,被整治得有点狼狈。饶是如此,刑天鲤也没真正的吃亏。
现在么,你这个叫做相柳白蜥的,自身相柳氏的血脉浓度稀薄至极,怕是精血只凝练了一转二转的模样,能有三五万斤,即十几二十来吨的力量,就算不错了。
你可知道,你大咧咧满不在乎、好似老叟戏婴儿一般,大力拍了一掌的刑天鲤,如今单纯肉体的静态力量达到了多少么?
十六亿吨啊,蠢货!
放在巫族血脉的巫民中,这就是底层杂鱼和标准大巫的差距啊!
刑天鲤心中,莫名的怒火上涌——巫,实在是极其玄妙的生物,随着实力的不断提升,随着血脉的不断强大,他们性格中狂傲、凶蛮、等级观念绝强的特性就不断的增强。
小小杂鱼,怎敢挑衅大巫?
你们这群血脉稀薄得几乎都无法凝聚超凡巫力的杂鱼,你们懂不懂,什么叫做‘大巫’?
在相柳白蜥惊愕的目光中,刑天鲤左手宛如闪电般伸出,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可怜相柳白蜥,根本无法理解刑天鲤如今拥有的力量,他甚至没能看清刑天鲤是如何捏住自己脖颈的。
刑天鲤手臂举起,相柳白蜥就好似一只还没长毛的老鼠崽子,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刑天鲤捏拿捏在了手中。他的喉咙直接被捏扁,再也无法呼吸到半点空气。巫民强大的生命力,让他一时半会也死不掉,他只能极其艰难的,浑身一抽一抽的,面皮涨得通红,惊慌失措的眸子胡乱的翻滚着。
随行的十几条光头大汉,一群实力还不如相柳白蜥的相柳氏汉子齐声呐喊,就要冲上来教训刑天鲤,解救自家‘被偷袭’的兄长。
刑天仁一群兄弟怪笑一声,摩拳擦掌的迎了上去。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自从他们被刑天鲤点开血脉,随着修为飙升,自身血脉不断浓厚,修为越发强大,他们的本能,让他们看到这群相柳氏的子弟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好想揍他们一顿啊!
嘿,没得说的,双方的祖上,一定是有仇的,这份看他们不顺眼的冲动,完全是血脉中自带的血脉记忆……那就,遵从本能,揍吧!
同样是靠肉身蛮力吃饭的巫,万多斤力量的杂鱼,遇到了百多万、数百万力量,在远古时期,也能成为合格士兵的‘巫卒’……啧啧,这一顿狂扁啊。
几个交错的时间,十几个光头大汉就被打得口吐鲜血,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刑天仁用力晃了晃有寻常人脑袋大小的拳头,诧异道:“耶?耶?耶?看你们进门就装大挑衅的模样,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高手,没想到,都是一群软蛋?就你们,还敢挑衅咱们大兄?”
一群相柳氏的子弟蜷缩在地上,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看着风轻云淡,身上连点灰尘都没沾染的刑天氏兄弟——怎可能,他们在西北,个个都是冲锋陷阵、攻城拔寨易如反掌的‘盖世猛将’啊,西北三大行省,多少城池都是他们身先士卒,披挂着重甲,硬生生冲上城头,这才导致了破城的?
他们是‘盖世猛将’,他们是相柳氏的精锐,他们怎么可能,打不过这群人?
刑天鲤轻哼了一声。
他微微鼓荡气血,一股大巫级别的强横气息翻滚,宛如海啸,充斥整个大厅。
李魁胜还好,他只是觉得心脏乱跳,浑身沉重异常。而相柳白蜥等人则是眼前一黑,齐齐昏厥了过去。刑天鲤只是外放了一点点气血,就差点让他们体内的血脉直接崩碎。
级数差距太大了,大到无法揣摩的地步,有次表现,一点都不奇怪。
随手丢下浑身软塌塌的相柳白蜥,刑天鲤笑道:“李叔儿,坐吧,喝点茶水,用些点心先。咳,没事,这些家伙就是被我吓晕了,一会儿就会醒来。”
“先说正经事,稍后给您摆酒接风。”
刑天鲤拉着呆呆的李魁胜坐下,笑着问道:“你们已经打下了三个行省?这效率,够快的啊?可是,怎么江南这边,半点儿风声都没有?我这些日子,也在看朝廷的邸报,嘿嘿,那叫做一个四海升平,那叫做一个国泰民安!”
李魁胜咧嘴怪笑:“还真是这群官蠹的做派,向来报喜不报忧,但是没想到,他们连这般大的事情,都敢上下勾连,掩盖下来?”
摇摇头,李魁胜开始讲述这些日子他们做过的事情。
事情很简单。
暴起发难,攻破城池,打开粮仓,开仓放粮;于是乎,西北几大行省,数以亿计的灾民蜂拥而起,齐齐高呼白莲之名,加入了他们的大军。
不到一年的时间,灾民组成的军队,手持各色从官仓中抢出的冷兵器,配合李魁胜等人指挥的,一部分使用英吉士援助的热兵器的军队,就横扫了西北受灾最严重的三大行省。
李魁胜听到刑天鲤封公的消息,带人从西北赶来的时候,三大行省已经彻底被白莲教消化。
相柳白蝰这厮,居然自立‘白莲大帝’,组建朝堂,分封各方官员,行省、郡、县、乡镇等,各级官员悉数安排妥当。
随后,大军冲出西北,直奔两河两山四大行省。
从西北往中原,有无定河,那是一条堪比大江的广袤水域,也有大行山,那是一条绵延数千里,但是最高峰不过百丈的‘温柔’山脉。
大玉朝勘定疆域,在无定河和大行山附近,圈定了河东、河西、山北、山南四大行省。这四座行省,每一座行省的面积,都有江东行省的五六倍大小,更兼土地宽厚,尽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有子民万亿,是大玉朝最紧要的粮仓之一。
因为有无定河水系滋养,这山河四省,向来风调雨顺。其每年出产的粮食,足以满足整个大玉朝北部诸多行省四成所需。
地大,粮多,则人口繁茂,且多大地主。
大地主珍惜性命,自然就会勾结官府,组建私军。
尤其是,西北诸行省数年大旱,大玉朝朝堂封锁消息,不宣之于众,大玉朝大半百姓不知晓这事体,和西北只是隔了几重关碍的山河四省,却是心知肚明的。
大灾必有流民,流民易出流寇,是以山河四省的官府严阵以待,那些大地主们,更是疯狂的采购军火,武装私军,和官兵连成一气,封锁了两地仅有的几处交通孔道。
横扫西北的白莲教大军,冲出西北后,就在山河四省遇到当头重击。
攻伐两月,损兵折将,却不得寸进。
粮食辎重损耗更是庞大,若是得不到足够的粮食补给,聚众数千万的白莲教,就有崩溃之忧。
而和他们勾勾搭搭的英吉士王国么,很耿直的告诉他们——军火器械要多少有多少,但是粮食嘛,不好意思,自家的粮食都还不够吃呢,还在疯狂从极西百国采购粮食呢,又怎可能白白拿出来给这些白莲教徒?
就算相柳白蝰提出了重金采购——他们席卷三省,杀了无数官员和地主土豪,收缴的财富乃是一个天文数字,他们手上不缺钱,只缺粮。
但是英吉士方面的回复很直白,英吉士也不缺钱,他们缺粮。
他们愿意拿出更多的军火,换取白莲教攻下山河四省,然后他们直接用更先进的军火交易山河四省的存粮!
但是粮食嘛,英吉士人是一颗米粒都不会拿出来。
刑天鲤喝了一口茶,诧异的看着李魁胜:“可是,有相柳家的这些人在,那些官兵、团练之类的,怎么就对付不了呢?”
李魁胜的面皮变得极其古怪,他端着茶,‘咕咚’了一大口,沉声道:“相柳家的么,披挂重甲,在战场上对付那些冷兵器兵丁,是无往而不胜,但是被枪炮集火,也是容易被打杀的。毕竟他们不能刀枪不入啊。”
“尤其是,大战刚起,那官兵队伍中,就多了好些狐狸、猛犬,一个个战力惊人,比起相柳家的这些丝毫不弱。甚至有些熊罴、猛虎之类,除开相柳白蝰和其他几个首领,居然无人能治。”
刑天鲤恍然大悟,原来是大玉朝背后的祖地发力了啊?
这就难怪了。
就相柳白蝰的那点修为,如果大玉朝出动几个地仙、天仙之类的老怪物,白莲教早就崩溃了。之所以没出动,大概还是那些老怪物惜命,在末法时代懒得出手罢?
倒是符合刑天鲤对他们的认知。
这些老家伙,才不管白莲教的动荡会引发多大的战火,那些普通兵丁的死伤,他们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大玉朝疆域万万里,子民兆万亿,死伤个几亿几千万的,算什么?
“粮食么?”刑天鲤笑了:“李叔儿放心,碣石郡这边,有多少大粮商往来?不要说数千万教徒的口粮,就算是三个行省所有百姓的口粮,三五天内,也能轻松筹措得出来。”
“只是。”刑天鲤皱了皱眉。
“银钱上面,不是问题。”李魁胜急忙道:“我们在那三省,抄捡出的银钱何止亿万?却根本没地方使用。总教头说了,按照江南这边,粮价的三倍、五倍购买,都不成问题。”
刑天鲤轻咳了一声:“倒不是银钱的问题,李叔儿你来了,要多少粮草,你开口就是。就算那相柳白蝰不是个东西,总也要给他一个优惠的价格。只是,他打出白莲大帝的名头,是真想做皇帝呢,还是他背后相柳家出招了呢?”
李魁胜瞪大了眼睛,相柳白蝰背后的相柳家?
刑天鲤摆了摆手,笑了:“管他呢,这大玉朝,早就看它不顺眼了,既然相柳白蝰点火,我就负责添油罢。嗯,新鲜出炉的碣石公啊,国朝有难,当公忠体国,为国效力不是?”
中秋节刚过,好多人嘴里的月饼味道还没洗刷干净,李魁胜到碣石郡的第二天,碣石公府突然明发电报,通电寰宇。
其大意是,有奸佞妖人白莲大帝者,不思报效国朝,聚妖徒而起叛乱,觊觎山河四省,狼子野心,路人皆知;碣石公刑天鲤者,‘自幼深受国恩,深感太后恩德无量’,是以自愿起兵,平定西北叛乱,以安宁国朝,安抚百姓。
通电发出的同时,碣石郡规模庞大的军队闻风而动。
整整三百万服下了慢性‘流觞巫毒’,生死尽在刑天鲤一念间的东云仆从军,穿着甲胄,拎着刀枪剑戟诸多冷兵器,搭乘万国租界各国租赁的运输船,顺着四通发达的水道,全速赶赴山河四省。
在这些东云仆从军后方,一船一船的粮食、军火在水道上绵延百里,规模惊人。
随着这些粮食、军火的运输船,更有大量的运兵船络绎前行。这些运兵船上,运送的全都是黑婆罗洲的土著大军,以及刑天鲤在碣石郡招收的良家子组成的军队。
这些军队顺着水道前行,每到一处重要的港口城市,就有数千不等的精兵登岸,悍然接管了沿途所有大小城镇的防务。
对此,沿途城镇的官员飞速给焚天城上折子,又惊又怒的大玉朝朝堂下文训斥,刑天鲤给的理由却是无比的充分:“此去西北平乱,路途遥远,贫道……咳咳,臣当保证自家粮道安全。敢问,上折子弹劾本公者,尽为白莲逆党之同谋呼?”
任凭焚天城愤怒、震怒、一怒再怒,刑天鲤乘船而去的军队,依旧蛮横无比的侵占了水道沿途的大小城镇。
一时间,偌大的大玉朝震荡不已,各大行省的官员纷纷派出耳目,疯狂打探碣石公府军队的行止状态,唯恐他们趁势作出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来。
如此,刑天鲤麾下的东云仆从军,浩浩荡荡,威风八面的直入山河四省,不顾山河四省各级官员的疯狂反对,他们昂首挺胸,唱着东云乡土小调,潇潇洒洒的踏入了战场。
一触,大败。
再触,狂败。
三触,溃败。
整整三百万东云仆从军,加入战场,一天之中,和白莲教只是交战三次,就直接崩溃,三百万东云仆从军,直接跪地投降,原地转变成了白莲教的乱军!
就这一件事情,就足以让山河四省的官儿们吐血。
但是这还不止。
这三百万东云仆从军,他们自己用的是刀枪剑戟各色冷兵器,但是他们随行的辎重中,居然有大量极先进的自动火器。
这些先进军火一枪一炮都没打出去,就直接被白莲教大军缴获。
等到这些白莲教大军稍稍熟悉了一下这些新式军火的用法,他们在正面战场上的火力强度飙升数十倍,只是一战,就攻破了山河四省的防线。
山河四省,短短数日,被破三十余城。
一时间,焚天城震动,大玉朝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