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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映虚境,清音自相邀。
瑞霞凝碧霄,竹风拂翠轿。
高真聚玉宇,遥为世外标。
志在超尘远,故能颖逸翘。
研习甲乙章,道成岂迢辽。
尘世何须问,使尔神气潇。”
堂内有人吟诗正欢,令入堂的三位道人驻足聆听起来,品味起这诗文中的道意滋味。
“尔等,还不速速入内。”
堂中传唤,三人之中幽融子当先一步,走向这一位近仙的堂中人,作揖道:“天河峰幽融子,拜见上府道君。”
“灵光甲峰罗行舒,拜见道君。”
罗姬郑重的拜道。
最后轮到季明,他缓步的走上前去,同罗姬和幽融子并排而立,朝着堂中作揖,说道:“山下鹤观灵虚子,拜见上府道君。”
“坐!”
堂中道君看不清样貌,依稀拿着柄麈尾。
只见道君轻摇麈尾,在身前一拂,下一秒三人已安坐在堂中三个蒲团上。
一道目光落在幽融子、罗姬,还有季明的身上,那目光一时如水,一时如浪,让三人仿佛置身于波涛之中,遭受着流波力道的牵扯。
“考验?
还是试探?”
季明不知陆道君的想法,只得维持身形。
渐渐的,流波中的力道增加,如同惊涛骇浪一般,势要将三个“定波礁石”打碎,三人被打得气血翻涌,呼吸已是急促起来。
幽融子身影变淡,有种随波而去,逐波而流之感,在这样的玄妙之下,力道被化解大半,此乃那三官将所创「九曲天河真法」的力量。
罗姬坐定如钟,哪怕面色涨红,皮肤紫青,未挪动一点,完全在硬顶着。
在季明身外,开始充斥一种法意,不是术中之意,而是法中之意——玄冥,那种目力所化的无形浪涛在这玄冥法意下,纷纷冻结散去。
罗姬诧异的看了季明一眼,受到启示一般,体内金光迸发,宛如爆炸的气浪,轰隆隆的充塞于堂内,震得祖师牌位都抖了三抖。
“粗鲁!”
道君重点看了罗姬一眼,目光已变得平和,无形的浪涛好似没发生一般。
“此次面见尔等,乃是明悉尔等心中之道。”
季明有一种错觉,陆道君好像一直在看着他,在同他一个人说话,他余光扫过幽融子、罗姬,这二人似也遇到了同他一样的状况。
“不必去看他人。”
面前,陆道君将麈尾一摇,使季明的注意力重新回来。
“他们有他们的话,你有你的话,各话入各耳。”
“是,道君。”
“灵虚子,观你一路走来,身上颇多隐秘,不过修行本就是一个玄奇难测,这样来看,你倒还不算十分特别。”
“道君慧眼。”
季明再度作揖道。
作为一山之掌教,实际上的掌教,季明相信道君会包容他的秘密,连大师都没有多问,相信道君不至于连大师的心胸都没有。
在陆道君的重瞳视野内,季明并非人形呈现,而是被消隐去血肉、骨骼等,只留顶上三花,胸中五炁,还有缩藏在丹田内的玄冥星宿神将。
此外,因那五脏内龙虎交媾,阴质有化,而在肉身中养出的金血,也是清晰可见。
看这金童肉身内的金血浓度,还未换血有成。其在筑基后期这一步上,到底是刚刚涉足,积累比不得罗姬和幽融子。
不过观此子做事,历来是谋而后动,便是修行上,也是走一步而看三步,想必心中已在考虑炼成【苍丹】之事,故而不急于换血之功。
“灵虚子,你想当道君吗?”
“想!”
灵虚子回答之快,连陆道君都稍有错愕。
他认为此子起码心中挣扎一番,不过念头一转,便知道此子如此回答的高明之处——诚实。
金童显然明白在他这里,心中的想法难有掩藏,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道出。此子才思之敏捷,实非他人可比,难怪能一路走到这个境地。
“你倒实诚。”
陆道君轻轻颔首,微赞一句。
“若你成为道君,将会在山上作何革新?”
他这一问,便是此子思维反应迅速,一时间怕也难以回答。
季明犹豫了一下,对于当今太平山,若以此世之人的眼光来看,倒是没有太大问题,但若以另一个世界的视角,便都是问题。
他心中斟酌用词,也没顾及太多,直接说道:“当今之时人,横行逆施,纷扰交织,以累罪之躯,携欺世之符策。其心无戒惧,不遵教诲,越矩违禁,藐道轻法。
更有超世之修,纵贪婪之欲,沉溺外道,弃苍天清规之正道,趋邪妄左道之逆术。
以我而观,正道之斩妖除魔,终究是只除些许疥癣之疾,问题之症结乃是我等道人眼下一直忽视的九州三十六方的亿兆生民。”
道君呼吸微有急促,在他那模糊不清的身影上,现出一双眸子,重瞳之眸。
“奇也怪哉!
你自幼在小福地中长大,后被接引至火墟洞,及至成年都未体悟民间疾苦,便是成年后也是忙于修行,为何能发此等言语?”
“道君,没有体悟,不代表不知道。”
面对道君的问题,季明的面上未有变色,道:“我有此言,非是因体恤生民之艰,而是认为若久居灵山之高,不忧其民,日后必有灾殃。
并且此等灾殃,或更胜于斗法之劫。”
“灵虚子。”
道君唤了一声季明的道号,言语中多了些郑重,道:“在山上,但凡修真出世之人,皆已将自己同凡人划分,偶尔几个入世之修,也只是游戏人间而已。
你能平等看待人世中的生民,此等眼光已是超越许多人,你有成为「太平真君」的资格。”
季明没有欢喜,也没有忐忑,只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他不是不谙世事者,太平真君不是一个轻松的位置,在上有列位祖师,在下有各峰的宿老,外面还有同各派各宗的明争暗斗。
若非这个位置上的权力,还有接触层面远比一般仙人更高,哪个修士脑袋被夹了,才想这会当太平真君。
据说道君的师傅,这一代的老真君,就是因劳成疾,这才早早的隐退下去,虽说这个传闻很扯,但也能侧面看出真君心神消耗之大。
“灵虚子,还有说你的革新之举?”
“唯领户化民尔!”
“何解?”
道君一副问到底的样子。
“让山上人下山,深入世俗之中,负责具体的道土地方,按其教化之功,从而择优提拔。”
“不以才能而升,改以教政之能而升,何其之难。”
季明眼皮一跳,他自己随便说说而已,怎么感觉道君是真有在考虑此事,而且不是一天两天的样子。
“你能说到这一点上,远比其他两位好上许多,现在你可以问我。”
“问您?”
“是!
问我你所想知道的,可以是任何问题,包括你认为敏感的问题,这都可以问,我都会给出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