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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憬琛用这绳子跟扁担做了个滑轮,一头拴着酒坛子,让孙老汉在下面接着。就这么把酒放下去。四大坛子酒放好,孙老汉听叶嘉的要求要顺势抗几袋子高粱米上来。周憬琛让他别忙活,将那三大袋绑在下面,他这么轻轻松松给拉上来。
三袋子高粱米多重叶嘉不知道,但周憬琛这清瘦的身板力气是不是有点大?哦,不对,这厮根本不清瘦,他就是穿衣裳显瘦,身上肌肉漂亮得很。
“还有要我搬得吗?”周憬琛拍了拍袖子,“无事,我便出去了。”
叶嘉用完就丢,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五妹,过来搭把手,跟我把这个搬到后厨去。”
周憬琛:“……”
高粱米搬回后厨去,自然是先泡。这些粮食得泡够了时辰,吸饱了水,再拿去灶上蒸。没有趁手的容易,叶嘉去后面将先前余氏腌咸菜的几个大缸给找出来。随手指了林泽宇去仔细洗干净。
怕他洗的也不够干净,林泽宇刷洗过后,叶嘉又把这几个大坛子倒扣在灶台上用热水的水蒸气给蒸了一遍。
周憬琛看着后厨几个人忙得热火朝天,叶嘉完全没空搭理他。只能无奈地笑了一声转身出去。
他孤身一人去到西街,径自走进了梨花巷。去到一个熟悉的屋跟前敲了敲门,里头一个龟奴打着哈欠地出来开了门:“谁啊,大白天的不睡觉,跑咱这儿敲门了?”
开了门一见是周憬琛,愣了愣。
片刻后就出来一个姑娘,客气地将周憬琛迎进去。
且不说周憬琛这边忙着给外面递信儿,叶嘉这边大张旗鼓地搞这些动静惹得余氏也在屋里待不住,跑过来凑热闹:“嘉娘,你这是真打算酿酒啊?”
“酿啊,”叶嘉让林泽宇将蒸好的罐子倒扣在桌子上,“不过喝上怕是等明年。”
酿酒是需要时日的,时日越长酒越香醇。要不怎么说好酒需要年岁。余氏点点头,看桌子上倒扣着几个大罐子,有些好奇:“这又是做什么?”
“杀杀菌。”叶嘉也没空解释,陶罐消过毒,她就叫叶五妹将淘好的高粱米蒸上。
后厨也不算大,这会儿挤了这么多人实在不好走动。抱着孩子的叶四妹还想看热闹,被余氏给轰走了:“你这两孩子赶紧送回去。搁在这被不小心磕着碰着了,到时候有你心疼的!”
叶四妹被说的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要回去。
余氏看她一人抱两孩子也不方便,就叫林泽宇送她回去。
两人俩小孩儿一走,后厨立即就宽敞起来。孙老汉坐在灶台后头烧着火,几个小孩儿叽叽喳喳地说话吵闹得很。余氏那双美目往人群里一扫没看见周憬琛,眉头顿时就皱起来:“允安呢?大雪天的难得休沐,怎么就知道缩在屋里,也不晓得帮你做点事儿?”
“他不在,出去了。”叶嘉忙里偷闲,“好似有事情。”
“怎么又有事?!天天有事天天忙!全天下的事儿都叫他给忙了,大雪天也不能消停点儿?”余氏想着早上在儿子身上看到的东西,那双美目就跟个乱飞的蜜蜂追着花似的老往叶嘉的脸颊脖颈上粘。也是叶嘉大意了,忙起来身子热了戴围巾不大舒服,她顺手就把围巾给扯了。如今那纤细修长的脖子露在外面,余氏一眼就瞧见她耳垂后头和脖颈后头鲜红的吻痕。
余氏瞥见心里顿时一跳,而后眼睛里就浮现了细碎的笑意:“等他回来我可一定要说说他!难得休沐就该在家歇一歇,多陪陪你,多帮你干点活儿!”
叶嘉留意到她的眼神,疑惑地回头。见余氏就是冲着她笑,起先没反应过来。等余氏抓着围巾过来她才反应过来。
叶嘉:“……”
余氏笑眯眯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她将围巾围到叶嘉的脖子上,这些东西还是遮一遮为好,“围巾戴好,这条围巾倒是挺好看的,娘明儿再给你做一条。”
戴好围巾,余氏一扭身就拽着蕤姐儿回去了。
叶嘉:“……”罢了,叫她开心开心也好。
周憬琛没一会儿便回来了。回来时,叶嘉这边高粱米已经泡上了。因着第一回 弄,叶嘉怕弄不好糟蹋粮食,只先开了一袋高粱。试试看,若是能成,后面的自然就能用同样的手法酿。她擦了擦手正准备站起来,却发现眼前冷不丁蹲下来一个人。
叶嘉抬起眼帘,见周憬琛蹲在她一步远的地方。手忽然伸进袖子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递到了她的跟前。叶嘉一愣,看着他:“什么东西?”
“打开来看看。”
叶嘉狐疑地接过去,打开来,是一盒色泽很正的口脂。
“眼睫实在是没法子拔给你用。不过唇色倒是可以,勉强能调个试试。”周憬琛弯着眼睛,一双眸子里倒映着叶嘉的身影,“嘉娘你拿这个回屋去涂涂看,是不是我嘴唇的色儿?”
叶嘉抿了抿唇看着他,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那个,要色号其实是她喝醉以后胡说八道的。
第67章
穿到这个生存物资匮乏的地方,叶嘉已经许久没有化过妆。说实话,收到口脂叶嘉的心中是有几分震动的。抬眸盯着周憬琛看了许久,叶嘉到底没忍住弯了眼角笑起来。周憬琛看她眉眼弯弯的样子也笑了,头一回送女子此等私密物品,他其实也有些赧然。
但运气不错,嘉娘喜欢。
“嘉娘,过来试试这件衣裳。”余氏大冷天的除了教小孩儿识字就是在缝衣裳。如今家中许多家务不必她亲自上手去做,自然就空出了许多时辰忙活别的。她笸箩里头那件衣裳从天还没冷的时候就在做,可算是缝出来了,“这个色儿定然很衬你,快点过来。”
叶嘉应了一声,将木盒口脂塞到怀里。忽然伸手揪着周憬琛的衣领扯到自个儿跟前,猝不及防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这个色儿很好看。”
而后不待他反应过来,她转身就走。
周憬琛僵硬地在地上愣了半晌,抬手抚了抚嘴唇,没忍住面颊泛起了薄红。抬眸对上不知何时立在窗边冲着他笑的母亲,周憬琛拍了拍衣摆站起身,一声不吭地回了屋。
叶嘉到了余氏的屋里,余氏拿出一套茜红色的袄裙,笑眯眯地往叶嘉的身上比划。这色泽是余氏挑遍了镇上的布庄和绣坊才找到的,艳而不俗,又透着几分活泼。余氏的审美从来都是十分高级的,她晓得叶嘉适合红色,挑的颜色每每往叶嘉身上一比划都能将她的明艳淋漓尽致地展示出来。
说实话这颜色才拿出来叶嘉是拒绝的,受上辈子审美的影响。叶嘉总爱选那黑灰或者驼色一些色泽很暗不跳的,总觉得色泽太艳会土。余氏这衣裳一拿出来她是拒绝的,但一上身的效果她是懵了的。
“我就说嘉娘适合,”余氏笑眯眯地给叶嘉系好腰带,“果然我的眼光没错。”
叶嘉被她仔仔细细地收拾了一番,站在镜子前都有些懵。余氏眯着眼睛盯着叶嘉看了许久,心中不住地点头。嘉娘这姿容稍稍一收拾就如此夺目。允安这小子可算是开窍,没白瞎嘉娘这好皮相:“不是有口脂么,娘给你弄一弄妆容?”
余氏话音一落,叶嘉倏地一僵,抬眸看向她。
“咳咳,方才在窗前看到的。”余氏目光有些闪躲地去梳妆台前拿了一把梳子出来,将叶嘉绑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拆开了重梳,“允安那小子从未送过谁这类物品,也不晓得他眼光如何哦……”
一边说着话,她一边拿小眼神去瞥叶嘉的脸色。
见叶嘉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余氏这心里就不自觉地美。余氏上妆的水准是乡里乡下的女子根本不能及的,她自小便捣鼓这些,美艳了大半辈子。妆点,美肤,发饰,衣裳,药膳,这些余氏拿捏起来如吃饭喝水一样自如。只是如今轮到到这般境地她会的不实用,才会将日子过得那般窘迫。如今叶嘉担当起养家的重担,日子渐渐松快起来,她才能在闲暇时辰去琢磨这些东西。
她手指灵巧地给叶嘉挽了发髻,又借着叶嘉那点口脂,物尽其用地给叶嘉弄了个桃花妆。虽说没有敷粉,但叶嘉胜在年轻水灵,肤色干净极白。这般上了妆上去反而更显自然。
弄完了叶嘉拿个小镜子在屋里照半天,都要以为自个儿就长着模样:“娘,你这一手等咱生意做大了,条条都是能拎出来换大钱的啊!”
余氏:“……”
……原以为她瞧见自个儿如此美艳的模样定要高兴的起来转两圈,再出屋子去到周憬琛跟前转几圈。谁知等半天叶嘉坐椅子上一动不动,就等来这么一句话。
瞥着叶嘉高兴的模样,噎得她好半天不知该说什么。
“护肤的方子你懂,妆容你也懂,衣裳款式和调香本事娘也有。这些若是利用得当哪一样不是赚钱的来路?”叶嘉其实早就想说了,只是上回香胰子制得匆忙。她这个念头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就又压下去,这回余氏给她弄了这么一手,她的心思又蠢蠢欲动了。
余氏顿了顿,垂眸一想,倒也是。
在燕京最挣钱的就是胭脂铺子,次要挣钱的是布庄绣房。燕京的世家大族多,养在后院的女眷也多。一个大世家一年消耗的胭脂水粉和绫罗绸缎,兑换成银子能供大燕一座城的百姓吃一年。
大燕不同阶层人的日子那是分得清清楚楚的,直白来说,就是天上和地下。
下面的百姓朝不保夕食不果腹,上头的世家贵族却依旧日日歌舞升平。燕京那帮人眼睛不会往下看,只管自个儿过的起骄奢淫逸、醉生梦死的日子便够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并非是说着玩,是真真儿发生在大燕的现实。
景王府没出事前,身为景王妃,余氏一个人,光是用在衣裳首饰上的银子一年都得万把两。加上香料和玉器,开销只有往上跑的份儿。往日余氏从未觉得有何不对,如今回想起来才深知奢侈。
这么一想就远了,余氏忙将思绪收回来。
她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扣起来,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叶嘉:“嘉娘琢磨就是,娘跟允安都支持你。你若是往后想叫娘在这方面出点力,娘不敢说一定能做好,但绝对竭尽所能。”
叶嘉眼中闪烁着野心,抿嘴笑起来:“还早呢,不急不急,咱一步一步来。”
两人说完话,叶嘉盯着这一身打扮就回了自个儿屋。周憬琛人在桌边端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瞧。见着叶嘉进来抬起头,眼睛顿时就是一亮。叶嘉可没有什么女子的娇羞,半点不忸怩姿态地昂了昂下巴走到周憬琛跟前。孔雀开屏似的冲他挑眉一笑:“好看不?”
周憬琛喉结上下动了动,弯起嘴角浅浅一笑:“很好看。”
从前从未觉得自己喜欢那一种女子,见到叶嘉以后方知,他或许偏爱明艳大方的女子。捏着书的手收了收,将书页表皮按下几个坑。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追着叶嘉的嘴唇看过去。原本调这个色儿是因着叶嘉想要,倒是没想到这个色儿的口脂涂到叶嘉的唇上,如此惑人。
叶嘉骄傲地在他跟前转悠了好几圈,周憬琛目光追着她许久。忽然啪嗒一声将书合起来放在小几子上。垂下眼帘,骤然起身,下炕穿鞋。
叶嘉一只手握着小镜子,扭头看了他几眼。
只见周憬琛一声不吭地开了门,而后就走到余氏的屋门前,矜持地敲了两下:“娘,有些事要与你说。”
叶嘉眨了眨眼睛,抓着镜子走到门前。半边身子趴在门口伸着头看。
周憬琛眼角余光瞥见她,抬眸却见余氏开了门。他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嗓音不高,却叫叶嘉偷听得清清楚楚:“……先前的婚事到底是办的太潦草,彼时我人不在家中,嘉娘便糊里糊涂地进门。如今说起来,其实有些不伦不类。没能与嘉娘拜天地乃我心中一大憾事,母亲,我有心与嘉娘重新筹办一回亲事。”
叶嘉不自觉地从头皮麻到尾椎骨,心脏都跟着紧张跳动起来。
余氏的声音有些低,外头听不清楚。叶嘉本想凑过去听,扭头瞥见蕤姐儿趴在大门门口,半边身体藏在外面,一双乌溜溜大眼睛诡异地盯着她看。
“咳咳,”站直了身体,叶嘉朝她笑笑,“看什么?不认得了?”
听到熟悉的嗓音,蕤姐儿顿时跳起来:“婶娘!”
“嗯。”
“婶娘!”蕤姐儿冲进来,围着叶嘉转了一圈兴奋地叫道,“婶娘今儿好好看!”
叶嘉笑眯眯的点点头,故意问她:“婶娘昨儿不好看吗?”
小丫头眼睛咕溜溜转一圈,然后抓着叶嘉的手,笑得特别讨好:“婶娘天天都好看!”
童言童语逗得叶嘉哈哈大笑。伸手狠狠揉了她一把头发,叶嘉回屋把衣裳给换下来。不是她不喜欢穿,而是一会儿要干活,穿这么好看的衣裳可别弄脏了。扭头瞧见那日被她丢在篓子里的小衣裳还在,叶嘉挠了挠眼角,将那小衣裳拿出去洗了。
叶五妹和叶四妹正在后厨做着饭,叶嘉洗好了衣裳发现没处能挂。如今外头冷得厉害,沾水布料刮在外面不消片刻就结冰。叶嘉干脆弄条绳子进屋,在两个柜子之间拴起来,将衣裳给挂上。
挂好出来,叶嘉刚一进后厨,两妹妹就瞧见了她模样。
虽说换了衣裳,但面上的妆和发髻却是没动的。叶四妹看着叶嘉这脸颊都一眼望呆了。往日她们就知三姐长得俊,十里八乡少见的俊。但日日瞧着便也觉得就那样,如今乍一看上了妆的,当真是把人给惊着了。叶四妹翕了翕嘴角,没忍住问了句:“姐,你这脸上涂了什么?”
“胭脂。”叶嘉将木盆放到桌上,扭头见叶五妹切菜的手都停了,“怎么了?”
“往日我也是见过胭脂的。张春芬日日涂,弄得跟鬼似的……”
叶五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胭脂,只知道张春芬每日涂,她便私心里觉得胭脂这东西涂出来都是丑的,“怎么原来这东西涂在脸上是这样的么?”
叶四妹涂过一回,出嫁那日,村里三叔公家的姐姐给她弄的。老实说,涂出来也就那样,叶四妹从未觉得这东西涂得竟然是这般好看的:“姐,你,你这……”
“哦,这个?是你大娘给弄的。”
叶嘉是不晓得这两妹子能没见识到那种份上,有点不解她们这般震惊的反应,“胭脂这东西涂是有讲究和技艺的。涂得好自然是好看,涂的差,那必然是跟鬼画符似的。你俩要是好奇,改天儿我去胭脂铺子弄几盒回来,叫你大娘给你们上一回妆。”
叶嘉这么一说,两人顿时就高兴起来。叶四妹盯着叶嘉嘴唇的颜色,眼神都有些痴:“我怎么觉得姐姐这口脂的色儿,跟镇上胭脂铺子里卖的不大一样?”
“咳咳,”叶嘉偏过脸去,装作很忙碌的样子,“这个色儿只有一盒,别处没有。”
中午吃的自然是羊肉抓饭。大冷天的羊肉抓饭吃着香又过瘾。如今这个都成叶五妹的拿手好菜了,做出来的那叫一个绝。叶嘉这边才用完饭,余氏就将叶嘉叫进屋里去。
不用余氏张口,叶嘉也猜到了她要说什么。果然,余氏一张口就是说周憬琛提的重新成一回亲的事儿。张口闭口上回家中拮据,婚事办的粗陋,叫叶嘉受苦了。这回家中有了存银,叶嘉的几个亲人也都在,周憬琛在驻地也结交了好友。正好能召集亲朋好友再筹办一回。
“允安说这个事儿你首肯的。”余氏是没听说过哪家娶妻婚事办两回的,但沦落到这个境地,许多事儿也不照着老规矩来。周憬琛有那个心思把嘉娘的身份落实,余氏自然不会拦着。
余氏如今一门心思就认准了叶嘉这个儿媳妇,旁人谁来她都不换:“嘉娘,你心里是怎么打算?”
叶嘉能说她是被诓的么?两人话赶话的,稀里糊涂地被周憬琛抓了话柄定下来的么?
心中戚戚焉,叶嘉却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既然都应了周憬琛,她不至于事到临头反悔:“也不需要大办,相公是遗憾当初没能亲自拜天地,许白首之约。如今重新筹办一回,不过是圆了这个事儿。正好相公要休沐到明年开春,趁着闲暇就把这个礼给全了便是。”
余氏听得连连点头,确实是,上回儿媳妇是抱着公鸡拜的堂。那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