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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料中的惩罚并没有让食死徒们等太久,事实上只过了一天多,伏地魔就降临在马尔福庄园,德拉科弯下腰迎接他的时候,在他黑色的袍子里看到了一截熟悉的魔杖——黑中泛金的接骨木,盘绕整个杖身的雕花,看起来并不起眼,但德拉科知道,这就是在魔法世界掀起了延续千年腥风血雨的老魔杖。
它既然出现在这里,那么住在纽蒙迦德的那一位,应该已经逝去了吧……德拉科的唇角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不管不顾地追寻了十个月的死亡圣器终于到手了,伏地魔此刻的心情一定很好,可惜,他不知道这根魔杖已经跟着他的上任主人,一同死去了。
“开始吧,德拉科。”伏地魔坐在议事长桌的主位上,手指抚摸着纳吉尼的头,冷酷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桌旁的食死徒们低下头去,德拉科则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将他离开的这大半个月的事务讲了一遍,当然没有漏掉一天以前的越狱事件。
贝拉特里克斯的黑眼睛阴鸷地盯着她的外甥,如果说一年前她还会因为纳西莎对这个男孩有那么一丁点儿看顾的意思,那么现在他已经是她在食死徒内最大的敌人。马尔福的势力膨胀得太惊人,德拉科不仅在食死徒中聚集了庞大的势力,更让伏地魔对他十分信任,而且从最近这段时间看来,这份信任竟然已经不比对她的差,这是贝拉特里克斯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她把所有的一切都献给了黑魔王,她为了他甘愿在阿兹卡班一关十三年,她才应该是伏地魔最倚重的臂膀,最信任的食死徒!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凭什么能和她平起平坐!
在食死徒会议上站起来向黑魔王报告事务的人本来是她,可是一个月以前的一次针对中立贵族家族的行动失败后……贝拉特里克斯的手攥紧自己的魔杖,愤怒又不甘。她最近的任务总是不顺利,而每次失误都会导致伏地魔的天平向马尔福倾斜……
她仔细地听着德拉科的话,打定主意只要他的讲述有一丝偏颇,她就会立刻挑出来予以反击,可惜直到德拉科坐回座位上,她都没有抓到发言的机会。
清亮悦耳的嗓音,平静且带着自责地将整件事情非常详细地报告了一遍,包括他自己出于稳妥的考虑而阻止了贝拉特里克斯立刻召唤黑魔王,包括他疏忽防范只在庄园里留下了四个人——这四个人中除了已经死掉的虫尾巴,都是追随莱斯特兰奇的!
德拉科诚恳地解释,这是因为贝拉特里克斯在头天的事情上对他多有指责,为了避嫌所以特地挑选了让她放心的人——伏地魔哼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更加阴冷了。
“主人!”她受不了这种审视的目光,这是对她的忠诚最大的侮辱,贝拉特里克斯猛地站起来,大声说:“我恳请您允许,让我去追捕那个男孩,我以我的性命保证,我会把他带到您的面——”
“坐下,贝拉,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伏地魔轻柔地说,她脸上不甘的表情已经证明了刚才的话没有半分虚假,鲜红的蛇瞳又落到德拉科身上,少年的眼睫一动,温顺地离开座位,跪到他的脚边。
“你给出的解释,我暂时接受了。”伏地魔苍白细长的手指滑过美丽的铂金色发丝,感觉到这个年轻优秀的仆人身体轻微的战栗,这让他升腾着怒火的心里泛起一丝愉悦,“但犯了错就应该受罚,你说是不是,德拉科?”
“是,我的主人。”
“钻心剜骨!”
可怕的剧痛袭来,德拉科低着头,十指深深地陷入地毯里,全身的肌肉因为痛苦而抽搐着,他用尽了所有的毅力才让自己保持着跪姿,没有惨叫着倒下去。食死徒们胆战心惊地看着马尔福,汗水顺着他白皙的脸颊划落,每一滴都让他们心中的恐惧上升一截。
连最受宠、在整件事情中做得最好的马尔福尚且如此,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惩罚……?
令人窒息的两分钟过去了,伏地魔抬起魔杖,轻柔地抚摸着杖身,好像那是他最怜爱的情人,他的目光扫过战战兢兢的食死徒们,他们纷纷躲开,仿佛那视线会灼伤他们的灵魂。
“起来,站到我身后来。”伏地魔说,他一挥魔杖,大厅里的长桌和椅子通通消失了,德拉科努力控制着痛苦的肢体,站到伏地魔右后方一米远的地方,而另一边,是他寸步不离的宠物蛇纳吉尼。
贝拉特里克斯向他投来嫉妒怨毒的视线,被允许站在那个位置,是伏地魔给予食死徒最高的荣誉。
“那么,留下来的三个人,站出来。”伏地魔的竖瞳微微张开,一条缝似的鼻孔因为怒火和兴奋翕张着,他举起刚刚到手的死亡圣器,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给它一场配得上它身份的洗礼。
残忍的夜宴才刚拉开序幕。德拉科站在伏地魔身后,冷冷地看着纳吉尼吞噬食死徒的尸体,就在一年多以前,他用颤抖的手杀死了第一个人,接下来的“进食”让他做了近一个月的噩梦,甚至看到红色的东西都会想呕吐——而现在,他已经可以平静地欣赏由自己一手造成的惨剧,他的眼睛依然清澈美丽,却已经映入了太多死亡。
我不后悔。
他看着那丑陋的巨蛇,它是波特最难接近,却是他最容易得手的一件魂器,它将会是他的战利品。这一场精心布置的计谋,让他救出了赫敏,除掉了莱斯特兰奇的死忠,让那些还在犹豫的食死徒重新认识了黑魔王的恐怖和杀戮,这会帮助他们更快地做出最佳选择——而且,他还赢得了伏地魔更多的信任。
信任我吧!德拉科在没有人看到的阴影里弯起唇角。越信任我,我才能让你跌得越重,粉身碎骨,永不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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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消融,褐色的泥土中钻出了第一颗青草的嫩芽,白色大理石雕成的喷泉洒下细细的水帘,被风一吹便如纱一样舞动着,一只白孔雀从树篱上飞下来,用它漂亮的小脑袋轻轻蹭着主人的裤脚。
德拉科收回落在西方天际的视线,手指摸了摸它的翎毛,白孔雀满意地鸣叫一声,踱着步子,仪态万方地走了。
他再次往西方看去,确认自己刚才感觉到的并没有错——赫敏,或者说是救世主三人组,去了古灵阁。
从马尔福庄园惊险的出逃只过去了一个星期,他们就去了另一个更加危险的地方,那是贝拉特里克斯的地盘,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把他们撕成碎片的机会。
德拉科在花园里慢慢地走着,缺乏热力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但拂面而来的冷风中已经有了一丝春天的暖意,他疲惫的大脑清醒了一些,将这些天来千头万绪的事情清理一遍。让贝拉特里克斯那么惊恐的原因并不是一把可能被盗走的宝剑,她反复逼问赫敏“还拿了什么”,说明她的金库里一定有比格兰芬多宝剑更珍贵、更重要的藏品——既然连波特也对它感兴趣了,那么它很有可能,是一件魂器。
日记本、戒指、挂坠盒、金杯、蛇,拉文克劳的遗物。
他在心中默念。六件魂器已经毁掉三件,一件天天在他鼻子下面爬来爬去,那么在古灵阁里的,一定是金杯或者“拉文克劳的遗物”了。
德拉科揉着眉心,不知道应该高兴魂器销魂工程有了新进展,还是担心那三个人又把自己失陷在古灵阁。而更糟的是,即使梅林保佑,他们得手并且顺利逃出来,也绝不可能不暴露行踪。
然后,伏地魔就会知道他们在寻找他的魂器,他们会丧失先机,并且遭到最疯狂的追捕……
想到那时候伏地魔可能做的事情,德拉科觉得太阳穴抽抽着疼,他走过洁白沙粒铺成的小路,半人高的冬青木后面,是纳西莎最钟爱的玫瑰园。花园中间有一座精致的亭子,尖尖的顶上有镀金的马尔福家徽,四根柱子和横梁上雕满花纹,上面讲述的是马尔福先祖跟随萨拉查·斯莱特林在极北的魔法森林里和妖精战斗的故事。
纳西莎很喜欢抱着他在这里享受下午茶,用轻缓的声音把纯血贵族的辉煌和骄傲娓娓道来,当他去霍格沃茨上学以后,下午茶则成了她期待未来的儿媳、孙儿的时间。德拉科窘迫地逃走几次,慢慢的就不来了。
现在,玫瑰娇艳的花枝因为摄魂怪造成的寒冷和缺少照料枯死了大半,空无一人的华丽亭阁,阴沉天光下萧瑟的寒风,古老的庄园仿佛一位光鲜亮丽的美人,显露出疲惫凄凉的老态。
德拉科摘下一朵花蕾,不像往年那种半个巴掌大的丰满花朵,它只有拇指尖大小,深绿色的花萼已经失去活力,永远不再有绽放的可能。德拉科眼中掠过一道光芒,苍白的掌心中,那花蕾忽然一层一层地展开了。
微弱而甜美的玫瑰花香在风中弥漫,他让花朵从掌中飞起来,落到半枯萎的植株上,好像是那荆棘在死亡中又开出了新的生命。德拉科抬头看向正朝他走来的英俊男人,脸上扬起笑容:“日安。很久没有见你出来散步了,爸爸。”
卢修斯的蛇杖敲打着自己的掌心,节奏有些散乱:“德拉科……”
“其实我也正好有事情想去找你呢。”
卢修斯停下动作,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什么事?”
德拉科从长袍里取出一只银质长盒递到卢修斯面前,按一下盒子边上的簧扣,盖子便轻巧地弹开,那华贵的深绿色天鹅绒垫子上,是一根崭新的魔杖。
“这是我私下让奥利凡德专门为你制作的魔杖,相信它会和原来龙心肌腱那根一样,让你发挥出最大的实力。”
卢修斯看着那根魔杖,久久没有接过。他的儿子已经和他一般高大,俊美宛如雕像的脸上,是绝无可能改变的决心。
他叹了口气:“你决定了。”
“是的,爸爸,从我被迫接受标记那天起。”德拉科说。卢修斯能从他平静的声音里听出刻骨铭心的屈辱和仇恨,每一次下跪,每一次折磨,每一次出手沾染的血腥,马尔福的毒蛇并不曾被黑暗和恐怖折断骄傲,他把华丽的身体低伏在尘埃里,只为了等候反噬的那一天。
同样的绝境,父子两选择了不同的路。卢修斯的眼角忽然泛起红晕,为自己当年的胆怯,也为儿子今天的决绝。
“你希望我怎么做?”他伸手接过魔杖,白皙的五指攥紧杖身,魔杖尖端喷出一片金色薄雾,欢乐地依恋在主人身边。
“我希望有一位拿着魔杖的父亲。”
“你现在已经有了。”
德拉科笑起来,他的魔杖挥动,空气中的阳光凝聚,显现出一长串名字来:“爸爸,记住这张名单,他们都将是马尔福的附庸。”
“将是?”卢修斯仔细看了一遍,脸色微变,“这已经是一多半食死徒家族了。”
“我的‘主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摄神取念大师,即使他现在已经癫狂得有点神志不清了,我也不可能明着来。”德拉科将光芒挥散,“食死徒里如莱斯特兰奇那种家族太少了,他们因为恐惧、权力、金钱聚集在黑魔王手下,我不过是让马尔福成为一个愿意替他们遮挡一些风险,可以带给他们更直接的权利和金钱的存在。”
卢修斯摇头:“这种关系并不可靠。”
“所以我会让它变得可靠。”德拉科望着西方天际,那里仍然是一成不变的浅灰色云层,但是不久以后,从那里迸射出来的火星将会将引爆笼罩在英国、乃至整个西北欧洲大陆的恐怖硝烟。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危险又从容:“这是一场战争。爸爸,等时机到来,我需要你帮我扭转整个战局。胜利不仅是黑魔王的败亡,马尔福还要在战后瓜分到最大的那一块蛋糕。我们已经站在危险和辉煌的巅峰,除非拥有足够的力量,我们无法全身而退。”
“德拉科……”男人的嘴唇动了动,想好要说的话终究一句也没有说出来,他拍着儿子的肩膀,重重点头,“我们是一家人。”
“我——”
“等一下,我有一件东西要给你。”卢修斯说着,举起他从不离手的蛇杖,他的魔杖点在蛇杖中间念了一句咒语,透明的魔力波纹包裹着杖身,那平滑的金属表面忽然飞快地旋转起来,顷刻之间,杖身上出现了一英尺长的一道凹槽,一抹璀璨的银光流泻出来,让德拉科在周围布下的魔力屏障一阵波动。
“这是……!”
“‘精灵之殇’,它和格兰芬多的宝剑出自同一位妖精大师的同一个熔炉。”卢修斯将那细长的利刃从手杖里取出来,送到德拉科面前,“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在冒险中得到了三分秘银,两份铸造了他的宝剑,剩下的一份被反复精炼,最后成了这把短匕,并把它送给了他最重要的朋友。”
德拉科看着手中的宝物,它很轻,只和一根魔杖的重量相当,一掌长的剑刃仿佛是月光铸成,美丽但不耀眼,挥动起来无声无息。它的手柄是十三朵蔷薇盘绕而成,虽然是秘银雕成,却栩栩如生,好像凑近一些,就能闻到她们散发出来的花香。
那娇艳的花瓣包裹之中,是一行花体铭文:送给萨拉查,我永远在你眼前,我永远在你身后。
格兰芬多送给斯莱特林的礼物?德拉科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惊讶了,两个学院的对立已经延续了几代人,而传说中萨拉查的死亡,正是因为创始四巨头的友情破裂。
那华丽的字体和格兰芬多宝剑上的一模一样,显然也是他亲手刻上去的。这样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他没有送给关系更融洽的拉文克劳或者赫奇帕奇,为什么……是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大约十年以后,将它托付给了马尔福先祖保存,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似乎是预见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德拉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他为什么不传给自己的后代,或者留在霍格沃茨里?”
“那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祖先们的到底有什么纠葛。”卢修斯笑了笑,“这些都不重要了,它现在是马尔福生死相传的至宝,在你之前,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秘密。”
德拉科抬起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卢修斯一贯冷傲的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情:“但是,它没有你珍贵,德拉科,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你更珍贵。”
“我……”
“我听你妈妈说你这三个月来一直在找妖精锻造的东西,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我想,这把短匕可以帮到你。”他伸出手臂,轻轻拥抱了儿子,然后猛地转身离去,像是害怕他看到自己的表情,“我为你骄傲,德拉科,我和你妈妈永远在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