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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张晓花一声令下,无数甲士涌动,向着高台的方向涌来。
谢灵蕴眼见着平边王府的甲士就要动手,连忙高喊了一声:“都给我住手!此人乃是我检校司要犯,平边王府无权带回去。”
她想要先一步将张谌给抢回去,如果叫张谌被平边王府的人带走,到时候岂还有活路?
张谌却是面无惧色,不紧不慢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准备好的炸药包,随手将引信拉起,然后扔入了平边王府的禁军中。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
武道练得再厉害又能如何?终究只是血肉之躯,血肉之躯如何抵挡火药的威力?
就算平边王府的甲士穿着甲胄,但总有露在外面的部位吧?
比如说手、脸等关键位置。
无数的铁屑伴随着爆炸声宣泄了出去,那铁屑破空声响,在侍卫的铁甲上擦出道道火花,伴随着惨叫声响起,只见无数的侍卫倒在地上,散发出痛苦的哀嚎。
张谌扔火药包的时候有意识的避开了小先生和谢灵蕴,所以二人倒是没有受到波及,至于说那位平边王府世子张晓花?
其身边的五六先生关键时刻操控地下泥土形成了一道土墙,挡在了自己的身前,那土墙化作岩石,挡住了铺天盖地的铁屑。
“这是什么手段?虽然对于超凡杀伤力不大,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简直是降维打击。”五六先生站在石墙后,一双眼睛看向不紧不慢向外界走去的张谌,眼神中露出一抹慎重。
那炸药包炸倒了一大片的甲士,张谌手掌伸出,就见狐仙囡囡已经乖巧的递上了一个炸药包,满脸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指着远处的读书人喊叫着道:“冲那个方向扔!冲那个方向扔!”
狐仙囡囡经过在精神世界内的修炼,如今已经踏入阴神的境界,场中修为最高之人也不过是才阴神罢了,所以狐仙囡囡阴神到处乱跑,此时众人居然无法看见她。
张谌没理会狐仙囡囡的叫嚣,而是将手中火药包再次点燃,又一次向着挡在身前的甲士扔了过去。
众位甲士看到扔来的炸药包,想都不想直接趴在地上,将自家四肢和脸直接藏起来。
“轰~”
又是一道巨响,就见火药炸开,打在了甲士的头盔上、铁甲上,伤亡并不是很大,但气势却很骇人。
“就是这种力量!当初就是这种力量害我!”张晓花躲在石墙身后,声音中充满了惊怒。
五六先生也是面色怪异:“力量不大,但对普通人威胁却不小,如果是普通士卒面对,只怕一个照面就要死伤殆尽。”
“世子躲在石墙后,待我出手为您将他擒下来!”
五六先生下一刻阴神出窍,就见一把利剑凭空飞起,那阴神驾驭着飞剑向张谌刺来。
“阴神强者吗?”张谌眼底金光闪烁,看到了五六先生的阴神以及那把宝剑,脸上并没有任何慌乱。
他当然知道自己挡不住那把宝剑,但是绝对会有人替自己挡住那把宝剑。
果然不出张谌预料,下一刻有检校司的甲士浑身气血迸射,从远处奔了过来:“逆贼张谌,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数十甲士周身气血迸射,化作了一道道烘炉,烘烤得场中气温都拔高了几度,那五六先生的阴神驾驭着宝剑还不等靠近,就已经被那气血之力冲撞得阴神从宝剑内跌了出去,就好像冰雪遇见了烙铁,宝剑被气血阳刚之力直接激荡掉落在地,那阴神也迅速返回了身躯内。
张谌见此扭头看了一眼谢灵蕴,就见谢灵蕴对着张谌挤了挤眼睛,张谌心领神会手中拿着炸药包,直接冲入了人群中。
张谌此时心中觉得很是奇怪,你道为何?
那激发了气血的武士,挡不住自己的一道定身符,但是却可以克制阴神境界的强者,你说怪不怪?
此时武道强者气血阳刚气息迸射,阴神强者不得出窍,而阳神强者又没有降临,谁能挡得住张谌手中的炸药包?
最关键的是狐仙囡囡有龙气护体,完全不惧怕那气血阳刚之力,可以源源不断为张谌搬来炸药包,就问你们气不气?
张谌随手三个炸药包扔出去后,场中就是一片大乱,无数前来吃瓜的贵族惊慌逃窜,而张谌混在人群中,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潮之中。
“逆贼张谌,休要逃走,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就在张谌一路下山,来到大门口的时候,终于有血脉异能者追了上来,只见对方周身笼罩着一层火光,那火焰闪烁着灼热的温度,直接向张谌笼罩了过来。
“三阶火焰系异能者?”张谌面色诧异的看着天空中十几米大的火球,他记得自己的辟火符已经五阶了吧?
然后张谌直接无视了对方的火焰,手中出现一把匕首,向着对方快速走去。
“怎么可能!”对方见到张谌居然在火焰中毫发无伤,顿时面色变了,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置信,然后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跑啥啊,借个火!”
张谌见到地上还有残余的火焰,直接点燃了手中炸药包,回身扔了过去,顿时又是惹得后面追兵一片混乱。
张谌在前面奔跑,后面检校司的武道强者紧追不舍,张谌扔出炸药包的角度很微妙,看似惊天动地杀伤力巨大,但却并没有直面伤害检校司的武士。
山上
伴随着张谌离去,人群逐渐恢复了稳定,五六先生对着谢灵蕴大喊:“谢统领,速速令你手下的差役收了气血,待我阴神出窍将其斩杀。”
“他们都已经跑到山下了,我哪里还能将命令传过去?”谢灵蕴的眼神中充满了无辜。
五六先生闻言气得跺脚,然后扭头看向身后平边王府的高手:“追!一定给我追上,千万不要叫那小子给跑了。”
五六先生率领着手下向山下追赶而去,而谢灵蕴和小先生无意间对视一眼,互相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然后双方各自散去。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炸药包对身穿甲胄的精锐来说杀伤力极其有限,若不是那些甲士面门没有铁甲笼罩,只怕我的炸药包对那甲士毫无伤害。”张谌一边在人群中快速奔跑着,一边心中暗自琢磨。
甲士身上的甲胄,可比后世的防弹服结实多了,甲胄完全是一片片钢铁串联在一起,想要用炸药包的力量推动铁屑炸开,根本就不可能。
手雷连水泥墙都炸不倒,更何况是甲胄?
张谌有神秘血脉,体内有晶核的力量,一路上奔跑不知疲倦。而那些检校司的侍卫下山后有马匹骑乘,虽然身上有甲胄,但却也不显得疲倦。
不过张谌还是有意的减缓了自家的速度,生怕把对方的马匹给累垮,免得检校司的武士追赶不上,到时候自己被阴神强者给追上。
城门早就已经关闭,有修士魂魄出窍,提前传来了关闭城门的消息,此时城门前数千士卒摆开阵列虎视眈眈的盯着张谌。
但是张谌见到对方身上没有穿铁甲,只是寻常的牛皮甲,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却也没有手下留情,手中炸药包点燃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扔了过去。
一个炸药包下对方人仰马翻,哀号惨叫声响,刹那间城门前化作了人间炼狱。
断臂、肠子满天飞舞,张谌却嘴角挂着冷笑,没有丝毫的怜悯,现在是你死我亡的关键时刻,他又怎么会慈悲心泛滥呢?
不等张谌第三个炸药包扔下去的时候,场中官兵就已经四散而逃,将城门前空荡了出来。
张谌看着眼前的城门,凭借他一人之力是绝对抬不动城门杆子的,自然也无法将城门推开的。但是好在他张谌不缺少炸药包,伴随着张谌一个炸药包下去,城门直接四分五裂,然后张谌一马当先直接杀出城去。
在其身后,检校司的骑士看着张谌手持炸药包挥斥方遒大杀四方的举动,不由得眼皮子直抽搐:“吩咐兄弟们,以后咱们如果没穿铁甲,遇见这小子后有多远就躲多远,万万不可被那鬼东西给炸到。”
一群激活气血的检校司强者俱都是深以为然,本以为自己激活气血,就已经是一方强者,可谁知今日张谌给众人上了一课。
“话说那小子还是人吗?一口气跑出了二十几公里,咱们的马儿都要累垮了,那小子却依旧健步如飞犹有余力。”
众人你追我赶奔跑了两个时辰,此时来到山脚下,看着张谌依旧健步如飞的在群山间穿梭,不由得露出一抹诧异。
山中骑不得马,众位甲士干脆下马追击,继续追寻着张谌的踪迹。
在之后平边王府的大军、高手,以及儒门的高手也俱都是纷纷赶了过来,紧随其后不肯罢休。
张谌破碎了五先生的道心,儒门恨不能将张谌给抽筋扒皮。
张谌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的冲到了钟象的营帐前,而此时钟象的营帐早就听闻山下动静,开始了戒备。
“什么人!”
有钟象的侍卫看到张谌后,呵斥了一声。
“让他过来!”钟象连忙叫侍卫让开路。
侍卫闻言心中诧异,但却也不敢违背。
张谌快速冲过侍卫,然后来到钟象身旁,指着山下的方向道:“人我已经带过来了,接下来能不能将所有人都诓骗进去,还要看你的演技了。”
听着山下的喊叫声响,钟象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丝不祥的预感:“你小子在山下做了什么?”
“你也知道,我和平边王府有仇,那平边王府的高手来追杀我,很合理吧?”张谌笑眯眯的道。
钟象闻言点点头:“就平边王府的高手吗?”
“话说你和五先生有关系吗?”张谌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询问了句,他忽然想起五先生貌似有一个外号叫钟无败吧?
“你问这个干嘛?”钟象觉得张谌的询问有些奇怪。
“有关系吗?”张谌询问了句。
“他是我家中一位长辈。”钟象回了句。
张谌闻言心头一惊:“还真有关系啊?”
然后一双眼睛看着钟象,整个人唧唧艾艾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提起之前论道的事情。
“你想要说什么?”钟象看到张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心中忽然有了一丝丝不妙的预感。
“我就是之前看那老头不顺眼,和那老头争辩了几句,孰料那老头没争辩过我,气的晕了过去,好像还挺严重。那些儒门的高手,也就都跟着追来了。”张谌有些心虚的道。
钟象闻言瞳孔一缩,眼神中充满了惊悚:“什么!!!你别开玩笑,这种玩笑万万开不得!”
随便争论几句就气晕了?这话糊弄鬼呢!
张谌拍了拍钟象的肩膀,整个人做贼心虚,直接向着大墓冲去,只是才冲到一半忽然脚步顿住,扭头询问了句:“对了,那个黄潮来了没有?”
“你是说那个乞丐啊,早就进去了。”钟象道。
张谌闻言心中感慨了一声:“黄潮那厮果然是个敢打敢拼的家伙。”
一边说着话张谌化作云雾飘荡入了石窟内,然后在石窟内一路疾驰,不断穿过一道道门户,再次来到了那黑色的池水前。
“黄潮那厮也不知来到了哪里,我怎么一路走来没有看到这厮的踪迹?”
张谌化作雾气不断在空气中飘荡,并没有发现黄潮的痕迹,他本来还想着自己如果碰见黄潮,可以顺便提点这小子一番,可谁知这小子居然没了踪迹。
“罢了,我自己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张谌一双眼睛扫过整个石洞,但却并没有妥善的藏匿之地。
稍后将会有一场大戏,又怎么能缺少了他这个重要的观众呢?
张谌目光快速在洞穴内扫过,可是看了许久之后,始终都没有察觉到适合的藏身之地,最后干脆化作水流,犹如灵蛇一样游动,钻入了一处石缝内。
钩蓝县内
熟悉的摊位前,小先生和谢灵蕴正吃着羊杂。
“你说那小子逃出去了吗?”谢灵蕴有些担忧。
“阳神不出,有武道气血的干扰,阴神强者也难有作为,凭借那小子的手段,岂是凡俗兵马可以拦截得住的?”小先生说到这里,一双眼睛看向谢灵蕴:“你知道那小子爆炸的手段是什么吗?简直忒可怕了,如果被某一个势力掌握,只怕是天下动荡不宁啊,对于天下百姓来说是祸非福。”
谢灵蕴闻言面色慎重道:“确实如此。”
然后二人各怀心事的吃着羊杂,忽然谢灵蕴询问了句:“五先生如何了?”
“情况不妙。”小先生渚旬幽幽一叹。
“我其实想去那座大墓看看,看看那里有没有你说得那么邪乎。”谢灵蕴忽然抬起头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