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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清忍受着双眼的剧痛,看清自己指尖沾染的鲜红是什么后,大吃一惊。
哇呀,出血了!
看着壁画异象未熄,那上面最大的光团忽而带着一种叫人不敢直视的威压。秦如清飞快得出自己恐怕触碰了什么禁忌的结论,当即稽首一拜,垂目高声:
“晚辈失礼,望前辈见谅!”
静了一会儿,秦如清感觉到那股威压消失。刚松一口气,忽而又地动山摇起来,古殿顶部因为这摇动有瓦片和碎石掉落。
秦如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变化。
不是吧,她真的是只是多看了壁画一眼,并未有冒犯之心啊!难道这动静是想惩戒她?
秦如清站起身,一时有些拿不准现在是该逃跑还是乖乖呆在原地接受惩罚。
按理说她是该跑的,这种情况她也一向溜得很快。可当她拔脚想开溜时,理智又生生摁住了她。
如果当真是大能惩戒,她也根本跑不掉,反而会因为这个动作更加触怒大能。而且她也真的没做什么啊!
在两个呼吸的时间里,秦如清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
终于地动平息,秦如清还未松一口气,古殿平铺的玉石地面忽而亮起一道道线条,线条沿着地砖的纹路缝隙快速移动,很快刻录成一个面积占满整个大殿的阵法图纹,其复杂繁复的程度超出秦如清这辈子的所见所闻。
原来这看似平平的荒古大殿中竟然隐藏着一座巨大的阵法!
再看大殿正前方的照壁上,原本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兽首,此时,那兽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股极为凶厉,充满怨恨的威压浩浩荡荡从兽首雕像里面传出。
这威压叫秦如清定在原地,不是楞地反应不过来,而是真的动不了。秦如清只能眼睁睁看着照壁里面钻出浓郁到发黑的暗红雾气,雾气凝结成一个巨大的兽形,像是照壁的浮雕活了过来。
秦如清的身体紧绷到极致,在兽形凝结完成之前,终于挣脱了威压的桎梏。没有任何犹豫,秦如清第一反应就是往殿外跑。
她已经看出来了,如果说她前头双目流血是因为看多了那副神异的壁画反噬所致,那后头这动静恐怕就跟与这无关了。
眼前这情况,非常有可能是这荒城古殿中某种防御机制被触发了!
秦如清想到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内容。人族大能斩兽皇,取晶核,创立罪城,封印怨气……再看如今在殿中由黑红雾气凝结成的兽形——这莫不是那兽皇的怨气?
大事不好!得赶紧跑,不跑怕是小命要交代在这里!
这个饿鬼道罪城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试炼地,而是上古大能封印妖兽怨气之所!秦如清怀疑连第五家都不知道罪城的真相。
这么紧要的地方防御机制被触发,一个不好,她怕是要瞬死当场。
秦如清脑子转得极快,身体已经来到殿门口,只差一步就能出去,被不想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隔开。
秦如清愣住,下一秒转身回头,看见雾气凶兽已经彻底集结完成,心里哀嚎一声:完了,这鬼地方竟然不给她出去!
那雾气凶兽完全不给秦如清多余的心理活动时间,凝结成形后,巨大猩红如灯笼的双瞳很快转向秦如清的方向,怒吼一声,直接扑咬而来。
与此同时,秦如清周身直接冒出金焰。
莲火附身瞬间开启!
秦如清没有任何留手,直接开大,用吃奶的劲儿飚出最快的速度躲过了这一击。
祸不单行就是如此,秦如清很想哭,她现在不光是被锁在殿内出不去,她的实力还被这个荒城的不知名规则限制着啊!
就算是有这些日子的恢复,她也只能发挥出一半的实力。这个雾气凶兽极有可能是兽皇晶核的怨气残留,凭她目前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抵挡。
秦如清脑中飞快地想着主意,躲过这一击后,转手唤出了自己本命法器小莲花,开始借助法器的速度加成慌乱躲避凶兽攻击。
与之周旋一阵后,秦如清察觉出了端倪。
这雾气凶兽似乎只会单纯做扑咬动作,并不能使用其他法术……也是,它很可能只是道怨气,还是经过不知道多少年消耗的残怨。若是真的兽皇在世,哪还能等到秦如清召唤出什么法器逃亡,估计抬手就给她灭了。
想明白这点,秦如清心中稍定。
残念好哇,残念妙!
能发挥出的实力有限,这就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即便实力削减大半的兽皇怨气依旧是她难以企及的高度,但至少从必死之局变成濒死了不是。
秦如清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
经常在生死边缘反复横跳的她熟练地躲过雾气凶兽的攻击,一边分出心神加紧恢复道体掌控。
理想状态下当然是秦如清能彻底恢复实力,然后趁机找到脱险的办法。但理想就是这么骨感,实际情况却是,一心多用,各方面难度都太高,秦如清力不从心,怨气开始反过来侵蚀她的神志。
与暗红怨气周旋的时间越长,秦如清就越心浮气躁,甚至有种暴躁想要杀人的冲动,根本无法集中思维,更别说一心二用,在一边躲避攻击的情况下恢复实力了。
秦如清的求生本能让她瞬间做出用本命火守住丹田灵台的举动,以防彻底失去理智。
她晓得自己的火焰对于怨魂邪祟拥有极强的杀伤力,眼前这个雾气凶兽属于自己的火焰能克制的范围,虽然因为实力差距,效果会大大削弱,但保全自己留存最后一丝神志应当是可以做到的。
为抵御这股怨气的侵蚀,秦如清故意哇哇大叫,试图用沙雕的言论保存理智:
“不是吧,我今儿才真正晓得惜命,老天爷你不会转头就叫我死了吧!九转雷劫都没将我劈死啊!都说祸害移千年,咱可是才活了十几年,正是大好年华的南岭村头第一祸害啊!”
欢快的言论下,秦如清的太阳穴却突突地跳,她的额角冒起青筋,嘴上依旧嚷嚷:“我去,脑仁像扎了针,想哐哐撞墙发大疯!现在谁来招惹我能直接给他创飞。”
“……”
秦如清故意转移心神的方法确实帮助她抵御了一部分怨气的侵蚀,但从长远来看,只是治标不治本。
在这极端危机极端紧张的情况下,秦如清反倒出奇地冷静下来,在抵御怨气之余找到了一丝思考的能力。
只能说秦如清经常作大死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她在危险边缘游走这套很熟练,越紧张危险越能激发出她的潜能,又有生死意志加持,秦如清冥冥之中似乎抓住了一丝灵感。
存活的机会还是落在这个荒城限制的规则上!
她之前以为自己的道体被封印,然而她就真的感知不到道体的存在了,连本命火都唤不出来。直到后来她意识到是这片空间的规则在引导她的意识,情况才有所改变,道体重新被她感知到,实力逐渐恢复。
如今再看,或许她还是没有完全领会这种规则的精神。这种规则的神异之处在于,它能对你进行意识上的引导,从而将错误的认知变为一部分真实。
既然如此,她能不能反过来利用这种规则:我不用你给我洗脑,我自己给我洗脑,然后,你能不能将我洗脑的东西变为真实?
秦如清的猜测要是给外人听来实在荒谬极了,可秦如清自己却觉得,或可一试!
没有任何犹豫,这种关头也容不得秦如清多想。她开始在心中疯狂给自己洗脑:
我很强,我很强,我天下无敌第一强!我强到能打败眼前的兽皇怨气,能轻易将第五翎羽揍飞……我对道体的掌控已经来到一种纯熟至臻的程度,我的道体已经进化到第三阶段……
生死关头,秦如清当真是没敢留嘴地吹嘘自己。她并非是单纯在心里默念,而是一边念一边感应这荒城里的规则。
老实说,一直以来她对规则这种东西都是一知半解,只晓得规则极为神异重要,似乎是元婴之上才能触碰到的东西。
她距离真正掌握一种规则最近的一次就是和党卿对战的那回。那次,党卿似乎体悟了一种规则。但她没悟到。
再往后就是来到仙品的四狱,前两狱的奖励,从某种意义上说应该也算是一种规则雏形。
可雏形终究与真正的意义上的规则不同。秦如清现在就是在试图撬动这荒城里的规则之力,以此增强自身实力。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难度多高的事。
也幸好她不知道。
不然,晓得了天的广阔,地的宽厚,也就心生畏惧,不敢去翻天入地了。
秦如清陷入了一个很神奇的状态。她试图去抓住曾经与规则擦肩而过时那一瞬感觉,于此同时,她依然在给自己洗脑。
我对道体的掌控很强……反复灌输这个概念,秦如清的道体仿佛真的兴奋起来。
它像秦如清受伤濒死那样运转到极致,却不是来修复伤势,而是感悟规则。
秦如清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不知道自己的双眸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为莹亮的绿色。
但她可以感知到,眼前的世界,似乎真的有点不同了。
对曾经的秦如清来说,天地间聚积的能量单位是灵气,她吸收灵气,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可现在,当道体运转到某种程度时,世间的能量单位似乎变了,它变成了,规则。
规则之力像一条条丝线,将这个世界编织成了一张大网。
如果不是现在形势危急,秦如清当真想停下来好好观察一下这个网状世界。只可惜,她没时间。
而且,就算看见了规则之力,她也不知道怎么用。秦如清只能一边给自己洗脑,一边像吸收灵气一样装莽懵懂地吸收这些丝状规则。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没时间体悟了,先吞了试试!
秦如清调动所有心神,用尽全力,才从眼前的世界大网中抽出一条,规则丝线入体,身体没什么感觉,脑仁却开始抽搐,疼得快要爆炸。
好在秦如清是一路作死作过来的,竟生生忍住了这股疼。她的气息开始攀登。
秦如清从玄奥的网状世界抽离,然后惊异的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变强了。她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一边躲过怨气凶兽的追击,一边兴奋道:
“蛙去,真有用??!这是什么规则啊,这么从心!简直太适合我了,这要是能彻底掌握,岂不是说我想成仙就成仙……啧,想想也不可能,即便是现在,我的实力也只是比先前有所提升而已,跟我洗脑的程度可是差远了!”
“不过”秦如清看向由暗红雾气组成的凶兽,低声,“不过应对眼前的危机应当是够了。”
秦如清就明显感觉到怨气对自己神志的影响大幅度降低。
她,有余力反击了!
秦如清手托莲花,法器氤氲起光泽,映得她双目莹亮璀璨,“就让你吃一计有我法器威力加成的青莲印!”
“上古人族大能将你封印在这里,你就好好待着不好吗,我又没招惹你,你非得来搞我干嘛!”
秦如清咕哝着,开始反击。她并没想着要把这怨气打败,谁知道她吞下的那丝规则之力能坚持多久,她现在对规则可不熟悉。
当前最主要的还是找到口子出去。保命为上!逞能还是不必了。
金焰本就对魂体邪祟有压制作用,几记大招吃下去,凶兽身体开始虚幻,眼见着暗红怨气要溃散,秦如清目光一喜,加紧手中的攻击。
终于,巨大的暗红魂雾终于难以维持兽形,变成一团气。秦如清见状开始留神这古殿门外的透明结界是否松动,她好趁此出去。
哪知,秦如清没等到结界松动,变化陡生。溃散的怨气忽而化作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速钻入秦如清体内。
她的双目瞬间变红,气质大变。
秦如清在心里喊了声糟。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怨气入体,开始迅速吞噬她的神志。
这是上古兽皇的怨气,强悍到根本不给秦如清反应的时间。她无力抵挡,哪怕是撬动了规则之力的现在,也不行。
最后一丝神志被吞没前,秦如清朦胧中似乎听到一声来自虚空的叹息。
先前的十二幅上古壁画中,让秦如清反噬的那道壁画忽而光芒大作,里面竟然浮现一道人影,而后人影从壁画中走出。
他周身白茫茫的,叫人看不清面目,只晓得轮廓大概。
人影看着双目湛红的秦如清,伸出掌心,就这么轻描淡写一拽,即将要吞没秦如清最后一丝神志的兽皇怨气竟然就这么被他拽了出来。
人影从容地结了几个术印,将暗红怨气团成一团后,重新封印回照壁浮雕中。
周围的时空像是静止,秦如清闭着双眸,像是陷入了昏迷。
人影空灵唤了一声:“醒来。”
不多久,秦如清颤巍巍睁开双目。
她的意识还停留在事情发生变故而她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时刻。眼前白茫茫的,不是古殿内部的场景,像是来到了另一片时空。
秦如清的视线落到前方虚虚发着光,存在感极强,又虚幻缥缈,叫人捕捉不到的人影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有了前头的变故,秦如清简直不知道眼前的人影是好是坏。
谁知道是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妖兽怨气。
人影像是看破了秦如清的心理,开始自我介绍:“我乃罪城的看守者。或者用一个你熟悉的称呼,罪城的审判者。”
秦如清想起审判庭中那道高不可攀,面容不可捉摸的人影,惊异道:“您是罪城的审判者,就是坐在审判庭上的那位?!”
人影却摇头:“那只是我的一道神念,代我管事,真正的我一直沉眠在壁画中。”
秦如清默了半晌,忽而扣首行大礼。
她嘴中高声:“望前辈赎罪!晚辈前头不识尊驾,行动冒失,惊扰了前辈。晚辈已知错了!”
秦如清认错的速度一流。
当这个虚飘飘的人影说他一直沉眠在壁画中,秦如清顷刻之间就反应过来是哪一副。
不就是她之前多盯了两眼就双目流血反噬的那副嘛!
壁画所记录的皆是上古之事,那能宿在壁画中沉眠至今的,该是怎样一位大能?!
想想这位的来历,秦如清头皮发麻,没敢耽误一秒钟,立马开始磕头认错。
对大能认错不丢人。她不清楚自己先前的行为有没有惹恼大能,但无论怎样,身为小辈的态度得首先表示出来。
秦如清这没说两句话,倒头就拜的架势倒当真让人影惊了一下,他转而笑了起来,温和道:“无妨,你并未惊扰我,双目流血乃是受画上的规则反噬,非我所致。”
秦如清依然摇头,认真道:“那终究是晚辈吵醒了前辈的沉眠。”
人影叹息一声,并不见怪,反而说:“这也许是好事。”
秦如清没听得懂这个好从何来,但她明智地没多问。保持跪姿,想了会说:“前辈可是画中人?”
她还记得那幅画上有三个光团。她本能地开始往人影是画上的光团活了上面猜测。
人影却摇头,语气竟然带了一丝敬畏,“非也,我如何能与画上的大能相比。”
能被大能称为大能的大能该是怎样的大能……秦如清想象不到,也不敢想。
人影似乎在闭目接收自己留下的神念中传来的讯息,半响喃喃道:“如今的四狱是由第五仙品接管……你非第五家的人?”
是由第五仙品接管……果然这四狱一开始不属于第五家,比第五家年代还要久远。
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秦如清规规矩矩介绍了自己的身家来历。
“竟是如此……”人影复杂感叹了一句,看着秦如清,“你既是来四狱参与传承试炼的,如今已进饿鬼道,还需完成最后一项考核。”
秦如清立马正襟危坐,知道最关键的地方来了。
人影道:“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的回答关乎到你的评级。”
“你若是想得到天级评价,需要终结罪城居民的审判轮回,如今你已知罪城由来真相,他们的命运,便在你意念之间。”
人影一指照壁:“只需要摧毁阵法核心,将妖兽怨气放出。妖兽怨气不再投射到罪城居民身上,他们的审判自然终结。”
“你如何选。”
秦如清没想到她所需要面对的问题竟然比电车难题还棘手。
这要怎么选!
在不了解罪城真相之前,秦如清当然一心想着解救罪城居民,可她现在已知晓真相。罪城的先祖虽然有罪,可秦如清并不觉得这罪应该延续至后代,并且要后代承受生生世世被审判诅咒的代价。
可是,如果摧毁阵法,曾经被上古大能封印的怨气就会逃逸而出,到时候祸乱的是整个人界。
在这个命题中,秦如清很清楚,她根本没有资格立场来为这些罪城居民伸冤,更没有资格妄动这事关紧要的上古阵法。
这问题,从一开始,就无解。
秦如清沉默良久,一直没有开口,人影也耐心地等着秦如清。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有了答案,先对着人影庄重一礼,而后才道:
“由上古大能创立,为封印妖兽怨气所创立的阵法,晚辈不敢妄动。”
先定基调。这是最重要的大方向,秦如清一定要强调这点。
“只是,”秦如清顿了顿,腰背挺直,声音放缓道,“晚辈也认为,罪城初始居民的后代也不该世代承受这样的轮回审判。”
“这个问题,晚辈无法从中抉择。只能讨巧,另辟蹊径,跳出这个问题,从另一个角度作答。”
秦如清垂着双目,因而看不到人影的表情。他好整以暇地看了秦如清一眼,带着丝兴味道:“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另辟蹊径法?”
秦如清选择诚实袒露自己心中的想法:
“若是晚辈没有经历罪城之事,没有亲身体味这审判的痛苦,乍然听闻此事,最多也只会对罪城居民的命运唏嘘,但决口不会提他们的冤屈。其先祖有罪,作为妖兽怨气的投射对象,此举能救天下,便当是为先祖赎罪,绝不会认为罪城的存在有任何不妥。”
“可晚辈如今已经切身体味了罪城居民的痛苦,也认为这妖兽的怨气实乃他们不堪的重负。”
“晚辈不能摧毁这阵法,所以甘愿放弃饿鬼道的评级。此举算是违背了晚辈一开始的所想。”她一开始可是在心中做出承诺要解救罪城居民的,可如今她显然做不到。
“故而,出了饿鬼道后,晚辈愿意寻找另一种封印妖兽之法。这便是晚辈方才说的另辟蹊径:万事万物并非非黑即白,一法可通万法,封印妖兽乃是堵之法,如果堵不行,便试试疏。如果疏还不行,再另寻它法。”
人影笑了,悠悠然道:“上古大能定下此法,肯定是万法都尝试过,你认为你能找到比上古大能更好的方法,你可知其中的困难?”
秦如清摇头:“知晓。其困难必定远超晚辈想象。”
“那你怎敢放出此言,若是失败呢,这些罪城居民你当如何?”
秦如清:“若当真用尽毕生之力也无法达成,晚辈会坦然承认自己的无能,面对罪城居民,会为他们多上几炷香,但自己问心无愧!”
净白空间安静半晌,人影忽而哈哈大笑:“问心无愧,好一个问心无愧!”
笑完故意揶揄般地提了一句:“别的不说,你可是放弃了切实的好处,你这个回答,我算作是弃权,那这个饿鬼道,你便没有评级。可惜,我原本对你是很满意的,本想给你天级的评价……你可知天级的奖励有多丰厚?”
秦如清呆住。
问这个问题不是往她心口扎刀么——她的奖励!如果说扯别的太远,那饿鬼道的奖励就是与她近前息息相关的。
秦如清露出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也没掩饰,直白道:“前辈还是莫要与我说了,免得晚辈听得心塞。”
人影又笑了。笑过之后,忽而正色起来,甩手扔出两道光团,光团飞向秦如清手中,光芒停歇,露出真容,竟然是两枚令牌。
这令牌,秦如清很眼熟。她四狱前两狱所得的天级令牌就跟这个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是一些细节上的花纹不同。
翻过牌的正面一看,果然上书天级二字。
秦如清心中先是一喜,难道是大能觉得她回答得不错,转而给了她天级评价?只是,怎么会是两枚?
“前辈,这是……”
人声淡漠:“此乃饿鬼道与人间道的天级令牌。”
秦如清握着令牌的手骤然一缩。竟然还有人间道……
震惊之余,她却觉得这令牌烫手起来,迟疑道:“晚辈连饿鬼道的试炼都未完成,怎能拿到两枚令牌?”
人影似乎看向了秦如清,却不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你不好奇上面的奖励吗?我观你四狱表现,似乎很是在意这个。”
秦如清讪讪一笑,“晚辈虽有些财迷,但亦晓得事情轻重。不该拿以及拿不了的东西,晚辈不会碰。”
这就是财迷清的薅毛准则。每次薅毛前她都会掂量自己的分量,这毛到底能不能薅,薅了又能不能守住。
秦如清也是在委婉询问,她乍然得到这么大好处,需要付出什么代价,若是拿不起……那她愿意放弃。
人影说:“代价就是,你方才说的,需要切实去做。”
方才说的……秦如清豁然抬眸,找到能够封印或者消解妖兽怨气的新方法!
秦如清弱弱开口:“那,晚辈可需发什么心魔誓言?”
她要是暂且应承下来,拿了好处后又不做事,这位大能身在四狱,也没处找她不是。
人影却笑:“这两个令牌之重,你若是接下,必然因果相系,若是违背你先前问心无愧之言,无需什么心魔誓言,你会得到你该得到的惩罚。”
也就是说,分量重到,不需要搞什么心魔誓,一旦接受,若是问心有愧,她的命运自会降落惩罚。
秦如清心里凛了凛,再次小心询问:“确然需要晚辈做到的程度,只是问心无愧?”
看着她这么小心谨慎,人影笑了,“不然,你需要我让你承诺,一定做到吗?”
嘿,上古大能都不定能做到的事,她所能承诺的极限就是问心无愧了,哪还能承诺更多。秦如清赶紧摇头。
默了一会儿,秦如清捏紧手中令牌,庄重扣首:“晚辈必会谨记今日所言。”
没说什么漂亮话,也不需要说太多,就像大能前辈说的,她连心魔誓都不用发。
命运的馈赠早已标注了价格。从她选择承接下这份馈赠开始,很多东西就已经注定。
如果这份命运的要求再高点,要求她一定要找到怨气的封印解救之法,秦如清一定不敢承受。
可若是只是问心无愧——秦如清敢!
她有野心,有要背负的东西,有向上攀爬的决心。万事万物皆有代价,她愿意承受这份代价,以助她扶摇直上!
“只是,晚辈不解,明明晚辈未进人间道,为何前辈会……”给了她人间道令牌。
人影越过秦如清,看向她后面。或者也不是后面,而是更遥远的地方,怅然道:“因为,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
谁没时间了?
人影收回目光,正经解释了一句:“给了你饿鬼道天级奖励,我将会彻底沉眠,人间道也是由我掌管,我若沉眠,你去了又有何用?”
所以就将人间道令牌提前给了她?而且,什么奖励竟然会让这样的大能彻底沉眠啊?
秦如清的腰挺了挺,有些不自在地说:“晚辈并未过人间道试炼,不知可否有资格得到这天级奖励。”
“你方才的回答便是资格了。”
就是通过她之前的回答,她所应承下来的事,她便有了这个资格。
秦如清点头,想了会儿道:“前辈若是沉眠,对这四狱会有多大影响?第五家的人可否会立马知晓?”这个问题对秦如清来说很重要。
人影漠然道:“我是四狱饿鬼道与人间道的背后意志,我若彻底沉眠,两狱里面的秩序照常,但是会无法给出测评结果。至于这个现任的仙品何时知晓,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现任的仙品……所以,这位大能肯定不是第五家的人,不然不会如此称呼第五世家。
秦如清心中飞快闪过什么,也灵敏地听出大能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迅速在脑中划掉那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道:
“晚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人影示意她问。
“为何是晚辈?”秦如清挠挠头,像是不好意思道:“晚辈依稀有那么点觉察,好像不论之前那个问题晚辈怎么回答,前辈好像都会将饿鬼道天级令牌给我。”
人影呵笑一声,简略道:“给你自然是因为你值得。”
好吧,大能们又开始扯这种玄之又玄的回答了。
“好了,你该走了。”
周围白茫茫的,结界一样的空间忽而震荡起来,在秦如清以为自己会被直接传送出去时,大能交代了她最后一句:
“四枚天级令牌合之,可得一副地图。按地图指引,去仙墓深处。你的命运在那里。”
眼前的结界消失的时候,大能也消失了。秦如清环视四周,熟悉的古殿,先前和兽皇怨气打斗的痕迹还在。
秦如清刻意去留意照壁上的气息波动,阵法也还在。
可秦如清莫名觉得这片空间少了什么。
脑中响起大能前辈说的最后一句话,她的命运那里。仙墓深处……
秦如清嘿了一声,收下令牌,心中安定而坦然。她环视一圈,甚至还想去那十二幅壁画跟前瞅瞅。结果刚迈动一步,眼前场景骤然变化,她被传送了出去。
看来大能还未消失。这是在赶她走了。
行呗,咱也不讨嫌,这就走了。
秦如清睁开眼睛,以为自己是被传送出了罪城斗兽场,却不想,她直接被传到了饿鬼道青铜门前。
秦如清望着青铜门,看着上面的饿鬼道三个字,目光复杂。
“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将你们拯救出来,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会尽我所能,但求问心无愧。”
“还没跟那位婆婆的女儿告别,她可能会以为我死在审判中了吧……”
摇摇头,秦如清目视前方。当然没人在等她,她被传送出来是谁也无法预料的事,第五家不会有人知道。
秦如清摇动铜铃,直接回了瀑布小院。
进入院中,秦如清连布三道结界,把第五有林送的铜铃和第五翎羽的副铃都扔到外头,检查一切无误后,才拿出那两枚令牌。
凝望着上面的花纹一会儿,秦如清还伸手颠了颠,也像是在颠自己的分量。莫名笑了笑,灵识终于探入其中。
良久,秦如清握着令牌的手狠狠一缩。
该说不说,她的命运确实挺值钱的……
饿鬼道天级令牌奖励:整个荒城的规则之力。
人间道天级令牌奖励:规则领域——万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