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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牡丹离开魏王府,燕宁的动作陡然停住,原本跟在他身后的牡丹直直撞上了燕宁坚挺的后背。
“啊!”
下意识尖叫了一声,牡丹连连往后退了一步,所幸燕宁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这才让牡丹免于了毁容之灾。
“多谢殿下。”
站稳了自己的身体,牡丹怯懦地看了燕宁一眼,她看起来非常紧张,手心都湿透了。
燕宁好笑地看了牡丹几刻,他轻笑着问:“怎么,我长得很可怕吗?”
燕宁自认为自己还算是柔和,在魏王府里也从未为难过这位姑娘。
但他怎么也看不透牡丹这种对自己避如蛇蝎的态度。
像是担心燕宁会误会些什么,以至于会连累自己,牡丹连忙摇头否定:“不……不是这样的!”
她的神色焦急,和刚才怯懦的模样判若两人。燕宁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
他怎么感觉这个牡丹有些奇怪呢?
燕宁挑了挑眉,他直截了当地问:“那你为何不敢直视本王的眼睛呢?”
燕宁开始用“本王”自称,就代表他已经对牡丹产生了疑心。
而牡丹能在风水诡异的味王府里蛰伏这么久,她也练成了一双“毒辣”的眼睛。
牡丹的脸瞬间红透了,她低下头,小声说道:“因为……因为您是尊贵的宁王殿下啊,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舞姬而已,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牡丹欲说还休的模样能让男人们直接酥了骨头,但是燕宁生长在宫内,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
而他本人则认为:一切情情爱爱,在自己夺得大业之前都是浮云。
不过,既然这个舞姬想和自己玩,那自己就花掉心思吧。
燕宁闻言,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
看到燕宁畅快大笑的模样,牡丹原本提起来的心脏缓缓地放回了原地。
不露声色地擦去手心的汗水,牡丹笑意盈盈地站在原地,似乎真的害羞极了。
燕宁如同雷霆一般骤起的声音,却把牡丹本人雷了个外焦里嫩。
“不过,你不必如此自卑,我们都是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燕宁长长的头发落在肩膀上,他不露声色地靠近了牡丹几步。
气势威逼无比。
牡丹听了燕宁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惊悚,就连呼吸也急促了一分。
这个宁王难道疯了吗?在魏王府门口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难不成他是有意试探自己……
这种想法在牡丹的脑海里愈演愈烈,她只能勉强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牡丹装作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真的吗?您不会嫌弃我只是个舞姬吗?”
嫌不嫌弃另外说,单凭牡丹魏王府舞姬的身份,这就值得燕宁琢磨好几天了。
燕宁摇了摇头,他面色认真地说:“当然不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和存在意义。”
燕宁这番话说得惆怅无比,因为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牡丹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她终于明白魏王为什么会把燕宁当做自己新的敌人了。
但是自己只不过是乱世中的一株浮萍。没有资格妄加议论这些事情。
将牡丹僵硬的表现尽收眼底,燕宁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这个牡丹还是嫩了一点。
“你想不想活下来。”
“啊?”
突如而来变化的话题让牡丹直接愣在原地。
而燕宁宽阔的肩膀直接把牡丹拥在了自己的怀中,从远处看来,两个人像是在“依依惜别”。
“别动!”燕宁的声音冷得像冰,牡丹的身体瞬间僵住,不敢动弹一下。
牡丹的脸色苍白,眼睛里满是疑惑和惊悚,她不明白燕宁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刚才还在那里和自己倾心交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燕宁似乎看出了牡丹心中所想,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你可是魏王府的人……”
有些怜悯地看了牡丹一眼,燕宁有些讽刺的挑眉。
装吧,继续装吧,这样的你才能让我感到兴趣。
牡丹瞪大了眼睛,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燕宁敷衍地说道:“不过……既然你已经选择跟我走,那就别后悔。”
燕宁自说自话道。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带出了魏王府。在外人看来,你已是本末倒置。投奔我的门下。”
“你若是想活下来,只能证明自己的能力。”
燕宁的语气凉薄不已,却让牡丹感觉到坠冰窖。
这个宁王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狠厉。
牡丹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本来就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纵使心智早熟,但是她却遇到了像魏王和燕宁这样的变态,实在是命运多舛。
“走吧,跟我走,亦或者是死亡。”
燕宁淡漠地看了牡丹一眼,随后他迈步离开。
这道选择题,实际上只有一个选项。
牡丹低下头,黝黑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神色。
不过是从头再来,我又不是没试过,大不了……
“是。”
女主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表示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了。
背对着他人的燕宁满意地笑了笑,随后加快了自己脚下的步伐。
牡丹望着燕宁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未来等待着她的是什么。
……
“这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森冷冰寒的声音从魏王的嘴里溢出来,他面色难看地伫立在阁楼之上。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正是燕宁和牡丹刚才站立着的地方。
“在我的面前装模作样,转头就美人在怀,燕宁,你还真是我的好十六弟啊。”
“但是最是难消美人恩,也不知道牡丹这样的美人,你能不能消受呢……”
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魏王直接甩袖离开。
即使是自己亲自制定的计划,但是他依旧嫉妒的扭曲。
“属于我的东西只能属于我,敢染指的,那我就砍断他的手……”
……
华丽精致的马车缓缓离开街道,云隐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到了马夫的身边。
一切好像都改变的,但是又没有什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