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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毁看穿王隍的内心,直言问:“想下跪?”
“只是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到您这样的人物。”王隍回答。
“我啊,人如其表,是个糟老头子,本身就没有什么优点,幸好遇到一个唯一,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华毁简单地阐述道。
“听龄儿经常提到您的名号,她常说很想见自己的父亲,但又不敢见。”
“因为我和她说过,只要再见,那就是万物的终局。她是个博爱的孩子,不想失去这个残破的世界,她总是这样,喜欢把珍爱的老东西缝缝补补地用了再用,最后实在不能用了……就哭哭啼啼地来找我,让我解决剩下的事。”华毁眼中满是宠溺的笑,天道在他眼中,就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王隍道歉道。
“是她太多柔弱拖累了你,不过现在好了,你们再也见不到了,你也轻松了。”华毁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
“什么意思?”王隍眼皮一跳,问道。
“她背叛了你,将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了你的敌人,这样的背叛,你难道不介意?”
“不介意,我要见她。”
“但是我介意,我不允许我女儿有这样的污点,所以我将她关了起来。”华毁回答。
“我要见她。”王隍再度强调了自己的意愿。
“不要激怒我。”华毁转首,回答。
金蝉族皆数倒地,而且实力都已经跌到不足为虑的高度。
华毁目光从金不语的身上,挪到噤若寒蝉的另两族的身上。
地垢族和玄冥族刚刚见到金蝉族的下场,不由得背脊发寒,如果不是条件限制,它们已经逃走。
“这位前辈,我们只是来站站场子,真的没有动过手。”地垢族领袖低声下气的回答。
“我们也是。”玄冥族连忙附和道。
华毁颔首,然后问:“是谁给你们的信息?”
“是天道的神谕。”两者连忙回答。
华毁回首看向王隍,耸肩说:“背叛已经坐实,所以她不可能再出现了。”
“我要当面问问!”王隍叫道。
“臭小子,别挑战我的底线,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见不到,如果相见她,可以啊,来打倒我。”华毁张开双臂,说道。
“止戈!”王隍将灵宝招入手中,按照华毁所言,他真要动手。
“缺心眼。”华毁袖子猛地一甩,黑潮气浪将王隍包裹,随后一掌猛击,王隍被黑色的巨石压制。
“人类,不管怎么样,你今天都要死!”地垢族见时机成熟,立马准备强杀王隍,以此来给华毁示好。
但可惜,华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地垢族和玄冥族尽数浮空,华毁直言:“天地混乱,道法重置,秩序失格,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前辈饶命!地垢族不想成为万族养料!”地垢族立马认怂道。
“玄冥族愿意为前辈做牛做马,永世为仆为奴,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饶过玄冥族上下!”玄冥族凄厉的叫道。
华毁双指遥指两道领袖的影子,说:“你们现在已经是奴隶,又有什么资格做我的奴仆?”
两道血脉被生生抽离出两族,玄冥族众人的实力跌落一个半大境界,得道者纷纷散道为小妖。
华毁看向五色雀,五色雀面色惨白,问:“前辈是要连我一起杀?”
“五色雀,上古血脉,你所得到的,都是自己修来的。”华毁屈指轻弹,一道华光进入五色雀的肺腑。
五色雀感受精华的光束正在修补自己的血脉,不仅如此,它的传承也在一点点的修复。
“世界乱的一塌糊涂,只能杀一批,然后再救一批。”华毁双手负背,目光再度看向黑山下的王隍。
王隍此时被困在黑暗的世界中,他无法言行,甚至无法自主思考。
“王隍,念在你一片痴情,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也只有这一次。”华毁说道。
“我要见龄儿!”王隍眼眸痴痴的说道。
“我要见到正义,否则你见不到天儿。”华毁回答。
“正义……”王隍内心彷徨,他明白华毁说的正义是那个第二个造出来的神秘之物。
可王隍不知道正义是什么,更别提去找了。
“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不要让我收回这个好意。”华毁回答。
“好!”王隍同意了。
华毁颔首,将黑山撤掉。
王隍艰难地起身,华毁缓步走到他身前,抬手落在王隍的心口。
无形的黑矛浅浅的显出真容,华毁看后,说:“知道这是什么吗?”
“命运之矛,压制人类血脉的根源。”
王隍听过黑矛的故事,它来自命运,可以诛杀一切。
“你是第一个带着命运之矛轮回的生灵。”华毁收手,没有给予任何帮助的说道。
“对于我来说,这是诅咒。”王隍回答。
“不!这是保护人类的祝福,来自命运。”华毁纠正道。
“这是众生罪的见证,怎么可能是祝福?”
“众生罪是不可能强加在一个人身上的,天命在你身上留了最后的希望。”
“我知道一点。”王隍颔首回答。
“我也明白一点细节。”华毁回答。
王隍抿嘴说:“万年前,我进入天庭,想要击败最后的阻碍,但我没有真的出手。”
“因为你面对的是天儿,她计划让你杀死她,然后由人类引领众生往前走。”华毁回答。
“看来您都知道这些。”王隍落寞的回答。
“晷是天儿最得意的作品,他出现帮你规划了一切,最后的那点错漏,看着像是他无意,其实是他有意为之。”
“我知道,在我见到温再行的时候,我便知道晷有事情瞒着我。”
王隍并非是逞强自夸,林晷留下安排再度离开,这虽然看着没有破绽,但温再行的事让王隍看出了破绽。
以林晷的手段,如果温再行还活着,他是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烂摊子给王隍的。
所以,温再行和五色雀之间的矛盾,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存在的局。
林晷如果设局,会事先给出预留的暗示,但他没有。
对此,王隍做了两个假设。
第一,林晷已经安排好了计划,让王隍收网。
第二,林晷想用温再行提醒王隍,至于提醒什么,王隍看不穿。
“应龙血脉已经觉醒,他需要长时间的沉睡,至于金乌血的小子,它可是个奇迹。”华毁看向两道奄奄一息的身躯,打断王隍的思路,说道。
“龄儿的事情,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王隍问。
“有很多事情,现在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天儿要让你出局。”华毁回答。
“所以我要做的事情是变强?”王隍问。
“可不是简单的变强,你就算拥有最早的圣人仙家之力,你也没有资格入局。”华毁说道。
“需要成神是吗?”王隍反问。
“超凡入圣已经难如登天,化圣成神几乎不可能。”华毁回答。
“我可以做到!”王隍坚定地回答。
“如果出现一位新神,三千道墟的局面或许会改变。”华毁回答。
“我成神后,能见到龄儿嘛?”
“要打得过我。”华毁认真地说道。
“好!”王隍重重地点头。
“有意思,没想到你个缺心眼的这么认死理,那就这样吧,大家都很忙,再会了。”华毁说道。
王隍凝视华毁,直到他从视线中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