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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8年12月10日。
整个巴黎都在干冷的寒风吹拂下瑟瑟发抖,尤其是不时从其他省份传来的关于粮食供应不足的新闻,更是让这个冬天显得格外寒冷。
只有北非的的胜利消息,才令人们在这个难熬的冬天里有了些好心情。
法国民众眼下正处在民族觉醒的前夕,对国家的取得成绩与荣耀已能感同身受,一时间街头巷尾无不在热烈地议论着此事。
近卫军团返回巴黎驻地时,营区外面已围满了人,用欢呼和热情的微笑来迎接他们。
与此同时,凡尔赛宫里也在举行盛大的庆功仪式。
约瑟夫有些疲惫地从轨道马车上下来,立刻就听到海啸般的欢呼声,抬眼望去,就见数千名贵族簇拥在凡尔赛宫广场的道路两侧,一直绵延至宫门前。
他强打起精神,向人群挥手致意,立刻又引来热烈的欢呼。
说实话,他从突尼斯到巴黎足足奔波了半个多月,此时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柔软的大床上好好睡一天。
不过约瑟夫也知道,人总是会身不由己,该应付的场面还是得应付。
他看向身后的马车,贝尔蒂埃、乔安和几名警情处的特工,以及代表突尼斯的希拉达先后从车上下来。
几人显然是没经过如此宏大的场面,站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在礼仪官的小声催促下惊醒过来,快步来到王太子的身后。
一行人簇拥着约瑟夫从密集的人群中走过,不远处响起宫廷乐队的演奏声,接着又是礼炮的轰鸣传来。
凡尔赛宫的贵族小姐们对王太子的热情与迷恋更胜以往。这次在遥远的北非的经历,让约瑟夫的肤色略黑了一些,显得更有男人味了,身上也平添了一份神秘感,简直要把小姑娘们迷得死去活来。
而那些有一定地位的大贵族们,这时望向约瑟夫的眼神也明显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王太子去突尼斯之前,那里到处都在袭击法国人,乱成了一锅粥,内阁甚至准备丢掉这個烫手的山芋。而王太子去了之后,突尼斯局势很快稳定下来。在他返回巴黎时,甚至为法兰西带回了一个新的行省!
任谁也不会认为这只是个巧合。
很显然,年轻的王太子拥有远超他年龄的才能与手腕。
当然,这一切也可能都是王后陛下在背后指点的,但王太子能一丝不差地执行下来,同样也不可小觑。
然而突尼斯那边不论是王后还是王太子的手段,王室的威望都因此而显著提升。至少,再没人会像以前那样,用看笑话般的态度去看待王室,相反,赞颂与敬重王室的人已越来越多了。
另外就是那些常出入罗亚尔宫的贵族们,此刻心里都出现了剧烈的挣扎。
他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奥尔良公爵一步一个跟头,先后丢了高等法院、舆论霸权、银行业控制权。
那么以后还要继续倒向奥尔良公爵这边吗?还是应该尽早向王室示好,为自己留好退路……
凡尔赛宫大门前的阶梯上,玛丽王后望眼欲穿地看着儿子来到了近前,却因为有突尼斯使节在场,只能强压冲上前拥抱儿子的冲动,仅和他按照惯例相互见礼。
希拉达从后面走了上来,向国王和王后恭敬行礼,而后将哈吉贝伊签了字的加入法兰西的申请书捧给了路易十六。
突尼斯成为法国行省的事儿是早在十天前就已定下来的,此时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路易十六深吸了一口,鼓起全身的力气,这才高声道:“朕接受突尼斯的忠诚,并以法兰西国王的名义,永远庇护突尼斯,赐你们和平与繁荣。”
整个凡尔赛宫广场上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欢呼声:“国王陛下万岁!”
“吾王的光辉永远照耀突尼斯。”
“赞美天主!赞美吾王!”
只是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令社恐十六紧张不已,直到礼仪官凑近了提醒,这才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而后邀请突尼斯代表等人进入了凡尔赛宫里。
之后,便是玛丽王后在镜厅里主持了法兰西接收北非四省加入的仪式。
这是约瑟夫在返回巴黎的路上向王后提出的建议,将突尼斯分为四个行省——比塞大省,苏萨省,凯鲁万省和斯法克斯省。
其中突尼斯城归入了苏萨省。南部比较贫瘠的区域都属于斯法克斯省。以后突尼斯这个名称只作为一个地理概念出现。
约瑟夫这也是为了突尼斯日后的长治久安而操碎了心。
将突尼斯分为四个省,首先可以淡化突尼斯这个整体,以防日后有人利用这个闹分裂主义。
其次,四个总督可以相互制衡,相互监督,避免了海外藩镇的出现。毕竟奥斯曼的前车之鉴还放在那儿,帝国实力稍有下降,禁卫军立刻就在突尼斯占山为王。
最后,这个时代的通信、管理能力都非常有限,一个总督很难做到有效管理全境。要知道,突尼斯有16万平方公里,超过法国总面积的四分之一!不过突尼斯的面积虽然大,但人口却比较少,委派4名总督基本上也就能管得过来了。
接收行省的仪式结束,接着便是国王和王后嘉奖此次在北非立功人员的仪式。
约瑟夫有些尴尬地站在首位,在他右侧的是贝尔蒂埃、乔安、伊沙克等人。
玛丽王后将一只花环戴在儿子的头上,上下打量着他,终于忍不住将他一把抱入怀中,关切地低声道:“亲爱的,我真为你骄傲!对了,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生病?在非洲吃得习惯吗……”
约瑟夫轻拍着王后的后背,不住地点头:“您放心吧,我一切都好。我毕竟是个大男人,以后会常去世界各地的,您不用总这么为我担心。”
“好,好……”玛丽王后的眼睛有些湿了,嘴角却向上勾起,“我的约瑟夫一定会像雄鹰那样,在广阔的天空中展翅翱翔。而我,会永远在这里等着你回家。”
路易十六也凑了过来,小声道:“嗯,我也一样。”
宫廷礼仪官看了看表,无奈地干咳一声。
玛丽王后连忙放开了儿子,用力噙住眼泪,从礼仪官手里接过花环,走向贝尔蒂埃:“您在北非的优异表现令所有人惊讶,请接受我与国王陛下的敬意,中校阁下。”
一旁的约瑟夫适时地转头小声道:“母亲,应该是准将阁下了。”
王后点头:“嗯,没错,我听说了那场战斗,您的贡献足以升任准将。”
约瑟夫的脸上闪过微笑。按照惯例,贝尔蒂埃这次应该是升上校的,但破格升准将也不是不行,趁王后高兴,把他的军衔定下来,对近卫军团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
毕竟准将已经可以统帅一整支地方驻军了,今后扩编近卫军团的人数,或者招募军官都要方便很多。
待王后给最后一人戴上了花环,又做了简短的陈词,已到了午餐时间。
玛丽王后不由分说地挽着约瑟夫朝餐厅走去,一路上少不了嘘寒问暖,急得一旁想要听表哥讲北非作战的故事的克莱门蒂妮抓耳挠腮,却始终抢不到插嘴的机会。
宫廷御厨特别准备了北非风味的“塔吉锅”作为午宴的头菜。实际上,他对这种北非料理该作为头汤还是头菜纠结了很久,最终因为汤有些少而将其算做了菜品。
约瑟夫在突尼斯时三天两头就会吃塔吉锅,对此非常熟悉。
这是一种用陶罐熬煮的菜,会用大量的香料和酱料,加入牛肉、鱼、番茄和各式蔬菜,有点儿像东方的冒菜,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等法国大厨的塔吉锅端上来,仆人打开陶罐上的尖顶盖子,立刻就有一股浓香扑面而来。
约瑟夫用叉子挑起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顿时酱香包裹的鱼肉在舌尖散开,里面的海鲜甜味出现,随便嚼了几下便一口咽了下去。
比突尼斯人做的简直好吃太多了。
法国厨子果真名不虚传!
约瑟夫突然冒出个念头,可以在法国推广这道菜,用来促进法国人对突尼斯人的接受程度。
他抬眼间却突然发现,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眼巴巴地盯着塔吉锅一动不动。
难道是这菜不对法国人的胃口?
约瑟夫正在心中犯嘀咕,却看到宫廷礼仪官正在对着王后低语什么,后者这才生涩地拿起叉子伸向陶罐里。
而下面的贵族们则瞅着王后,有样学样地吃了起来。
约瑟夫见状不禁扶额,自己倒是忘了凡尔赛宫里吃任何东西都要遵循礼仪,先用什么餐具后用什么餐具,先吃哪个部分后吃哪个部分,都有严格的规定。
所以刚才众人遇到从没吃过的北非菜,都不知该从何下手了……
宴会过后,接着便是庆祝舞会——突尼斯主题的舞会。
贵族们穿着北非风格的服饰,奏响异域风格的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约瑟夫按照惯例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些融入时尚的突尼斯服饰,暗自估算着巴黎的服装设计师这次赚了多少。
几人欢喜几人忧,就在众人开心庆祝的同时,军事贵族集团们却显得心事重重。
“上次谁说的贝尔蒂埃的部队连突尼斯城都进不了?”一名中年军官低声抱怨着,“结果他不但稳住了突尼斯局势,甚至还击败了阿尔及尔人!”
“没想到那些阿尔及尔人竟然这么废物。早知道是这样,当时就该我们去突尼斯!”
阿斯图将军皱眉道:“这下贝尔蒂埃的声望大增。你们知道,他可是王室的人,这么下去王室在军队的影响力会越来越大!”
“没错,穆兰军团不就投向了王室吗?”中年军官道,“又是王后的直接调令,没有经过战争大臣,维拉尔公爵的军队就前往了北非!”
昨天刚返回巴黎的圣维朗侯爵立刻恨恨地接道:“绝不能让这个趋势继续下去了!等到王室不再依赖于我们的军队,就会像丢掉烂靴子般将我们抛弃!”
有人小声嘀咕道:“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我们根本没有能辖制那个贝尔蒂埃的手段。”
另有人发出了更小的声音:“其实,我们跟王室合作也不是不行……”
其他军官立刻恶狠狠地瞪向说话的那人。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垄断了军队,那么就等于法国的军费任由他们挥霍。
将军事指挥权交给王室,那么这里的人每年十几万甚至几十万里弗的空饷、装备采购回扣,以及出征时的额外经费,都将荡然无存。
更主要是,他们的子孙很可能无法继承他们的高级军衔。
他们的家族可能不再名声显赫。
这是绝不能接受的!
阿斯图将军用严厉的语气道:“我们必须团结。那个贝尔蒂埃并非无法对付。
“你们忘了吗?他的部队原本是法兰西卫队的一部分,另一部分现在变成了马瑞特兵团。我们可以设法把法兰西卫队的建制恢复过来,将他们这两个军团重归法兰西卫队,并给卫队设立一个高级统帅。
“这样王室想要调动贝尔蒂埃军团,就得向他的上级统帅下命令。”
“这非常可行!”圣维朗侯爵立刻表示赞同,“至于穆兰军团,我记得之前是由维拉尔少将所指挥的,后来维拉尔女公爵突然将其收回。”
他说的维拉尔少将就是维拉尔女公爵玛丽·埃米莉的叔叔。
“我们要动用影响力,支持维拉尔少将。他那个十六七岁的侄女不足为虑。”
“还要设法让哪里冒出贝尔蒂埃无法应付的敌人,王室才会向我们妥协。”
“您说得很对,但类似阿尔及尔那种的肯定不行……”
……
科斯坦丁尼耶。
突尼斯脱离奥斯曼的决定虽然对帝国没有构成实质性的损失,却依旧在奥斯曼引发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在和俄国人的战事极为不利的情况下,这条消息简直成了压垮帝国民众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街头巷尾的人们都在小声议论着南北两线的失利,悲观情绪以极快的速度在四处弥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