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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庭春内到处都是摇曳烛火与形状各异的花灯,灯火叠在一起,照得小楼内明亮如白昼。
林尽和韩傲在后巷听见那声惨叫后,便再顾不上纠结恐怖电影剧情问题了。那鬼气一瞬即逝,他俩没追到源头,只能确定和鬼气一同出现的惨叫来自满庭春。
因此,他们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尽量让自己瞧着得体一些,这便硬着头皮进了满庭春的大门。
满庭春一楼大堂几乎挤满了客人,刚一进门,林尽就闻见了浓郁的酒味,还有各种各样腻人的脂粉香。或青涩或成熟的男人坐在桌边,身旁是各样打扮妖娆穿着暴露的窈窕花娘。
虽然楼外风雪未歇,可楼内莺歌燕舞,倒也不负“满庭春”之名。
林尽和韩傲进门后,二楼围栏处倚着的几位花娘不停朝他二人抛媚眼,其中一个甚至将手帕直接抛到了林尽怀里。
“那位绿衣裳的小公子,你模样真俊俏,要不要赏脸跟奴家喝两杯?”
“……”林尽面上八风不动,心里却早已成了只尖叫鸡。
虽说他要比韩傲大一两岁,但在这种事情上,两人算是半斤八两,谁都应付不来。
林尽感觉自己的关节都僵硬住了,他从怀里拎起那张手帕,抬眸看了那姑娘一眼,原本想拒绝得周全些,可又不想让人家笑话自己是个装模作样的生瓜蛋子,所以最终什么都没说,只就近找了个空椅子,把手帕叠一叠搭在了椅背上。
好在楼上的姑娘们并不生气,她们只调笑着:
“看啦,窈娘,小公子瞧不上你呢。”
“是呢,唉,想必又是冲着缀棠姐姐来的吧,她可真是好福气。”
“缀棠姐姐可是花魁,若你将她比下去,便也有俊俏公子上门寻你啦。”
“得了吧,就窈娘?哈哈哈……”
“呵,说什么呢,就算有俊俏公子来找,可缀棠今日闯了那般祸,叫妈妈好生气,还接得了客吗?要我说啊,咱们窈娘也未必没有机会……”
“谁许你这么说缀棠?当心我撕烂你的嘴!”
姑娘们的笑声混在大堂喧闹的人声里,很快,她们跳过这个话题,转头又招呼上了别的客人。
林尽和韩傲松了口气,他俩避开大堂最热闹的区域,在角落处找了张空桌坐下。
“咱俩刚不会是听错了吧?这楼里热热闹闹的,怎么像有人出事的样子?要真有鬼修作乱,此时还不得乱了套?”
韩傲从桌上拿了块小点心,边吃边观察周围道。
“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出没出事,试一试就知道了。”
林尽微一挑眉。
“试?怎么试?”
韩傲问完这话,便见林尽冲自己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而后,那人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啪”地一声拍在了桌上,动静大得要死。
这还不是结束,接下来,桌上便被这人“砰砰啪啪”地拍满一桌金元宝和碎银子,那架势引得周边客人与花娘纷纷侧目,很快,白日里那鸨母便闻着音扭了过来。
她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白.粉,妆容化得极其夸张,一笑,脸上的褶子便堆起来,白.粉也跟着簌簌往下落。
“二位公子,怎的孤零零坐在这?咱满庭春别的没有,多的是好酒和漂亮姑娘!二位喜欢什么样的?奴家去给您二位叫几个过来挑挑。”
鸨母搓着手,一双眼睛被桌上闪亮亮的金银映得发光。
“行啊。”
林尽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而后,可能是觉得自己坐姿有些过于端正,他往椅背上靠了靠,凹出一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语气也学得有模有样:
“我听说你今早收了个新人,白日里还在门口闹了好大一出动静,我就要她,把人叫过来伺候吧。”
“啊?”
不知是不是林尽的错觉,听见这话,鸨母面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瞬:
“呃,不是公子说的是……?”
林尽微一挑眉,稍稍扬起尾音道:
“就今早被她老子卖来的那个,我记得是叫霜儿?对吧?”
果然,听见霜儿的名字,鸨母肉眼可见地慌了起来,她撩撩袍袖:
“是这样,公子也知道,新人嘛,又是被强卖进来的,清高,性烈,奴家实在调.教不好,都已经打算把那不知好歹的小蹄子卖了去了。若公子喜欢开.苞,那下次,下次等奴家收来了懂事的小玩意,定留着给公子您享用。”
瞧她这模样,林尽便知此事定然有鬼。
他没接那鸨母的话,只摆出一副被坏了兴致的模样,摆摆手不耐烦道:
“行了行了,真是扫兴。那随便吧,把你这空闲下来的姑娘都叫来,我先看看有没有能瞧上眼的。”
听见这话,鸨母松了口气,重新堆起笑容叫人去了,而对面的韩傲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林尽:
“不是,你咋还真挑上了??”
林尽冲他挤挤眼睛,没解释,只自顾自晃着腿等鸨母带人回来。
没一会儿,打扮得花花绿绿的年轻姑娘们便在林尽桌边立了一排,一个个甜丝丝地叫着“公子”,听得林尽头皮发麻。
他扫了那群姑娘一眼,突然夸张地皱了皱眉。
他这一皱眉,瞧得鸨母心里直突突,她试探着问:
“公子……没有能瞧得上眼的?”
林尽抬手敲敲桌面,不耐烦道:
“你以为本公子是什么人?本公子摆出这些银子,还不配让你们花魁露个面挑一挑?”
“哦!原来是找我们缀棠啊?”
鸨母干巴巴笑着:
“但公子啊,缀棠今日有些小问题,不适合接……”
“砰!”
林尽用力一拍桌面,打断了鸨母的话:
“好好好,我要霜儿,你们不给,要缀棠,还是不给,故意的?信不信本公子端了你们这破店?!”
“公子!公子别动怒,奴家真的没撒谎,不如我将缀棠叫来给您瞧瞧……”
鸨母被他吓得一哆嗦,赶忙晃晃身边花娘的手,结结巴巴道:
“去,把缀棠叫来,赶紧的!”
花娘得了命令,小跑着走了,不一会儿便带了个年纪稍长些的女子过来。
那女子瞧着装束就与其他花娘不同,她的头饰妆容都要更精致些,身上衣裙也没有其他姑娘那般清凉。
只是,林尽瞧着她眉目间似有愁色,眼下也微微泛着红,似乎是刚刚才哭过。再看她脸颊,虽然已经尽力用脂粉遮盖了,可还是能看出她右脸上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甚至还隐隐带着些血痕。
林尽心里有了底,他微微扬了扬唇,挑了锭银子抛给鸨母:
“就她了。”
“哎哎,好的,公子不嫌弃她这小脸自是最好,今日您先玩着,等日后她这伤养好了,公子再来光顾,到时奴家少收您几两就是。”
鸨母招呼着其他姑娘离开了,临走,她又回头冲林尽笑笑:
“公子稍坐,奴家叫人给您上些好酒,等您喝高兴了,再叫缀棠带您回房。哎,那这位公子呢,要不要也挑个可人儿陪着?”
韩傲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鸨母也没在意,笑眯眯又扭走了。
等人离开,紧绷的韩傲才松了口气。
他冲林尽比了个大拇指:
“兄弟,你真不像演的。”
林尽扬扬眉,不置可否。他见缀棠还站着,便从旁边搬了把椅子请她坐下。
缀棠似乎被他这举动弄得一愣,她看看林尽,又看看椅子,犹豫片刻,还是坐下了。
她习惯性为林尽斟了杯酒,却被林尽抬手拒绝:
“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想同你浅聊几句。”
听了这话,缀棠微微垂下眼,自嘲一笑:
“公子这话倒是新鲜,付了那么多银子留奴家在此,却只是想同奴家说说话吗?若是如此,公子直言便是。”
林尽点点头,也没再兜圈子:
“我想问,姑娘脸上这伤是怎么回事?”
听他说起这个,缀棠似乎有些不安,她抬手用手绢挡了挡脸颊,声音低了些:
“没什么,只是犯了些错误,惹妈妈生气罢了。”
“是吗?姑娘是做了什么事,才惹得她生那么大的气?在她眼里,姑娘的脸应当最为金贵才是。”
“……”
缀棠微微皱起眉,可还未等她回答,不远处便先有另一道声音引去了众人注意:
“姑娘!奴家几十年来阅人无数,是男是女一眼就瞧得出来,你真当老婆子眼瞎啊?!扮成这样来这地方给奴家捣乱,你自己不嫌丢脸,奴家还觉得碍眼呢!要奴家说啊,您还是赶紧出去吧,再在这添乱,要是被熟人认出来,您以后还嫁不嫁人啦?”
鸨母的嗓音掐得极细,听得人耳朵疼。
林尽也被引去了注意,他冲那边望了一眼,只见鸨母驱赶的是个身着白衣的“小公子”。
那扮做公子的小姑娘被鸨母一通奚落,脸色都气出点薄红,她对着鸨母“你”了半天,最终也没憋出一句话,这就转身顶着周围人的嘲笑跑走了。
林尽若有所思般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抱歉,缀棠姑娘,请您先回屋等我片刻,我一会儿回来。”
说着,他冲韩傲招招手:
“走!阿韩,你跑得快,去帮我留住她。”
“啊?”
虽然韩傲不知道林尽要做什么,但出于对他的信任,他还是放下手中糕点追了出去。
林尽跑不快,更跟不上韩傲的速度,等他像乌龟似的小跑着离开满庭春,韩傲已经在小巷把人拿住等着他了。
“你做什么?”
白衣女孩被韩傲抓住手臂也没挣扎,只皱着眉,连质问都显出几分无害的柔软。
但韩傲才不理她,他只顾着问林尽:
“人抓住了!林子,她就是咱要找的鬼修?”
林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不是,你先把她放开,不然你会后悔,我没开玩笑。”
“?”韩傲有点懵,但还是听话地放开了身边人。
白衣姑娘揉着被抓痛的手臂,叹了口气:
“我与二位公子素昧平生,公子为何拿我?二位也是修士,应当看得出,我并非鬼修。”
“是,姑娘自然不会是鬼修。”
林尽瞪了韩傲一眼,在心里叹了一句不争气。
而后,他冲面前女子一礼:
“在下烟雨山林尽,见过皎月医仙。”
“……”
听见那个名号,韩傲人傻了。
他看看林尽,又看看身边的人,茫然地空咽一口。
而听见他这话,白衣女子也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她轻轻弯起唇,也回了林尽一礼:
“小女子柳拂心,道友,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