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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尔阳乞语重心长地说道,“如今大洛势大,我们做什么都得小心。”
努尔巴扎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默了片刻,才压低声音说道:“姐,不是俺心狠手辣,你也看到了,最近王庭附近出现了不少可疑之人,各个部落的探子也比往年多了许多,万一他们是某个部落长派来的刺客,姐姐你可就危险了!”
努尔阳乞眉头微蹙,她自然也察觉到了最近王庭的异样,只是她没有想到,努尔巴扎竟然如此敏感,连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
“你是说,那些小偷,可能是其他部落派来的探子?”努尔阳乞沉声问道。
努尔巴扎点了点头,沉声道:“很有可能!”
“那些小偷虽然衣着普通,但是身手却十分敏捷,而且他们偷的东西也十分古怪,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根本不值几个钱,若说他们是普通的毛贼,我可不信!”
努尔阳乞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这样吧,你派人暗中调查那些小偷的来历,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努尔巴扎领命,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早就想查清楚那些人的底细了,如今有了姐姐的命令,他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努尔阳乞看着努尔巴扎跃跃欲试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这个弟弟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冲动了,容易被人利用。
“巴扎,你要记住,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鲁莽行事。”努尔阳乞再次叮嘱道。
“姐,你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努尔巴扎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努尔阳乞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个弟弟,总是让她操碎了心。
“对了,姐,那个萧征,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努尔巴扎突然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努尔阳乞闻言,目光微微闪烁,她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努尔巴扎浓眉一拧,粗声粗气地问道:“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萧征你到底动不动他啊?”
他抓起桌案上的酒囊,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他的胡须滴落,在羊毛毯上晕染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努尔阳乞白了努尔巴扎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以为我不想拿捏他?几个月前你还在边境,不知道那萧征多么厉害!”
“八十万大军兵临海云关下,硬是被萧征击退,若非他后来突然退兵,如今这大洛的半壁江山恐怕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努尔巴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虽然性情鲁莽,但也知道八十万大军意味着什么。
那可是足以踏平整个草原的恐怖力量,而萧征竟然能够以一己之力将其击退,这份实力,着实令人心惊。
“姐,这萧征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我怎么听说他之前只是个小小的县令,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如此厉害了?”
努尔巴扎还是有些不相信,在他看来,萧征虽然有些本事,但也不至于厉害到这种地步。
努尔阳乞放下手中的酒杯:“他这个人,深藏不露,城府极深,我与他交手数次,却始终看不透他,他就像是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努尔巴扎挠了挠头,他最烦的就是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他更喜欢直来直往,用拳头解决问题。
“那姐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只能任由他摆布?”
努尔阳乞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那倒不至于,他虽然厉害,但也不是没有弱点,只要我们抓住他的弱点,就不怕他不乖乖就范。”
“弱点?什么弱点?”努尔巴扎连忙追问道,他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努尔阳乞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要答应大洛停战的要求吗?”
努尔巴扎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以姐姐的才能和魄力,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带领兰驮部落走向强大,为什么要委身于大洛那个腐朽的王朝?
“难道……”努尔巴扎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牵制萧征?”
努尔阳乞赞赏地看了努尔巴扎一眼,看来这个弟弟虽然鲁莽,但也不全是没有脑子。
“不错,萧征虽然厉害,但他也有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他的妻子,大洛的女帝柳青雪。”
努尔巴扎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姐姐的用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牵制萧征,让他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这跟我们怎么对付萧征有什么关系?”努尔巴扎还是有些不解。
努尔阳乞微微一笑:“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去了……”
努尔阳乞从腰间的皮囊中取出一把小刀,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块肥瘦相间的煮牛肉,递给努尔巴扎。
努尔巴扎也不客气,接过牛肉就往嘴里塞,大口咀嚼起来。
努尔巴扎三两口吞下牛肉,抹了抹嘴,含糊不清地问道:“姐,你还没说,这柳青雪跟我们对付萧征有什么关系呢?”
努尔阳乞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初柳青雪是如何登上女帝之位的?”
努尔巴扎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关于大洛女帝的传闻,半晌才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先帝驾崩后,她力排众议,登基为帝的?”
“力排众议?”努尔阳乞冷笑一声,“那是大洛史官为了维护她女帝的威严,刻意粉饰过的说法罢了。”
“真实的情况是,她当初是被迫退位,后来才在萧征的帮助下,重新夺回了皇位。”
努尔巴扎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性情粗犷,但也知道皇位更迭意味着什么,那可是血雨腥风,你死我活的残酷斗争。
而柳青雪竟然经历过一次被废黜的耻辱,这让他对这位大洛女帝的印象不禁有了几分改观。
“你的意思是……”努尔巴扎似乎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道,“柳青雪的皇位并不稳固?”
“不错,柳青雪虽然重新登上了皇位,但当初支持她退位的人依然存在,而且势力庞大,他们一直在暗中等待机会,想要将她再次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