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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转过身来。
看见一位身材修长,气质儒雅,手持青莲折扇的年轻男修,身后跟着两位小书童,一路快跑追了上来。
陆远一眼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正是西阳国六皇子,名叫……
想了好一会儿,还没记起来。
反正姓西阳就对了。
“西阳师兄在等我?”
西阳正德听人说在内坊看见疑似陆远的身影,从擎首峰火速赶来。
他来到陆远面前,略一抱拳:
“陆兄的止血草效果太好了!
莲心师姐喝了调经茶,已连续一个月未曾动怒,心平气和,连胜李伶舟五十八局,内心对李伶舟的崇拜想必已荡然无存。”
好一个想必!
陆远不动声色,颔首一笑道:
“既然如此,师兄找我何事?”
“问题是,眼下李伶舟难求一胜,莲心师姐也早已赢麻,不想再对弈。
可掌门定的规则谁也不能打破,莲心师姐又不能故意输棋坏了道心,有些渐渐控制不住火气了。
所以我想问,陆兄的止血草还有吗?”
陆远皱眉。
他怀疑,掌门让张莲心与李伶舟对弈,可能是想从李师兄的棋路中窥其剑道真谛。
和陈清泉学外语,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眼前这位六皇子的立场,多少有些微妙了,让他难以捉摸。
“西阳兄是想……”
西阳正德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抹运筹帷幄的自信笑容:
“让莲心师姐安心对弈,既能从李伶舟的棋路中参悟剑意,也能让她继续看破李伶舟的愚蠢心智,一举两得,岂不妙哉?”
不愧是你!
陆远听傻眼了。
“陆某在百草峰上只种了一亩止血草,当日就卖完了。
但我前些日子酿了些麦芽酒,若是让李师兄喝了,他会剑气外漏,同时变得更笨,刚好合乎西阳兄的妙计。”
西阳正德眉峰一挑,好奇问:
“麦芽酒……是什么酒?”
“麦芽酿的清酒,师兄尝尝。”
陆远取出试饮的酒坛与酒盏,斟一杯与六皇子。
西阳正德忽然嗅出一股混合了麦芽香的糟水味。
他端着杯盏,咬牙一饮而尽。
双眉一挑,瞬间浑身通畅,毛孔打开,气海澎湃,仿佛沐浴着凉爽的海风。
“好啊,好酒,陆兄真是个天才……这酒怎么卖,有多少我要多少?”
陆远一共酿了十二坛酒,都是为李师兄准备的。
真要卖的话,只打算卖一坛。
“一坛一百灵石,只有一坛。”
实际上,陆远对麦芽酒的价格评估是,一百五十块灵石一坛。
一百是友情价,多一个皇族朋友,总不是坏事。
西阳正德立即掏出了一次性储物锦囊,大方道:
“陆兄,莫要作践了美酒啊,这是四百灵石,给我两坛!”
说好一百一坛,你怎么四百两坛呢?
壕无人性!
陆远无法拒绝。
收钱,取出两坛酒递给了两个书童。
西阳正德连忙摆手:
“等等,这两坛酒可否由陆兄帮我送给李师兄?毕竟你是他师弟,我送的话属于资敌,会遭莲心师姐冷眼的。”
陆远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我能上擎首峰?”
西阳正德颔首道:
“当然,守在外面就行了,若陆兄棋艺不俗,或能在阁外观棋。”
陆远觉得这是个机会。
他的棋艺何止是不俗!
遥想当年在黑土峰,为了尽可能接近折蕙执事,他一人单挑折蕙执事和她的七个道侣,翩然执子,不落下风。
若能留在山顶观棋,一局棋动辄半天时间,有李师兄与张莲心双核驱动,观一局棋,自己岂不会原地升阶?
何况,他去送酒给李师兄,等于是他自己的人情,李师兄只会记着他的好。
六皇子却为此支付钱,等于他白嫖了四百灵石。
白嫖四百灵石比赚了四百灵石还要开心!
何况,他去一趟山顶,还能与掌门真人、张莲心或其余观棋大佬混个脸熟。
这波赢麻了属于是!
“我试试。”
“这就走!”
西阳正德刚祭出飞剑,陆远便摆出他刚买的剑行舟。
两丈长,半丈宽,青竹配色,造型犀利,不乏优雅。
“我的剑行舟很大,一起走吧!”
西阳正德睁大眼睛,看傻眼了。
“我们可是去擎首峰,陆兄怎么说也不过是炼气弟子,排场是不是太大了点?”
排场就要这么大!
因为紫合花快要开花的缘故,陆远这些天经常被人暗算,找麻烦,搞厌烦了。
去擎首峰若是没有排场,站着如喽啰,不趁机制造一个与李师兄、张莲心等亲传弟子谈笑风生的假象,如何震慑宵小?
“怎么了,擎首峰有不允许搭乘行舟上山的规则吗?”
“那倒是没有。”
见西阳正德表情不太自然,陆远笑道:
“我其实是恐高,不得已而为之。”
西阳正德将信将疑,赔笑道:
“原来如此。”
二人与仆从随即登上陆远的剑行舟。
陆远进入船舱,拔出佩剑,轻轻插入中央驾驶鞘。
随着灵力注入,剑仙舟徐徐腾空,飞上九霄雾中。
陆远感到如沐春风。
像是第一次买车、开车时的兴奋。
可惜,这种兴奋劲没有持续太久。
即便在船舱里,消除了视觉恐惧,可每当一阵罡风吹来,船身稍有细微的颠簸,陆远瞬间正襟危坐,汗流浃背。
不像是装的……
西阳正德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陆兄真是恐高,我会告知师尊与戒律堂诸位师伯的,问题不大。”
“多、多谢西阳兄海涵。”
内坊与擎首峰不过五六里路程。
片刻之后,剑行舟便稳稳降落在擎首峰的剑坪上。
西阳正德领着陆远,去剑坪阁登记,才能去山顶。
登记完,陆远惊讶地问:
“不是在戒律堂吗,怎么去山顶?”
西阳正德解释道:
“之前确实是在戒律堂面壁对弈。
后来,李伶舟闻到酒香逃了一次,被掌门亲自抓回来,揪到春箫阁次顶楼对弈。
掌门真人就在顶楼闭关。”
“……”
陆远感觉很奇妙。
仿佛自己走的每一小步,都通过影响李师兄的行动,继而影响到了宗门的走向。
自己的一小步竟是宗门的一大步?
二人步行上山。
剑坪在山腰处。
往上,是擎首峰的弟子房、洞府区与山门广场。
再往上,是戒律堂、藏书阁、珍宝阁之类的门内公共机构。
最上面,是主事堂,掌门及两位亲传弟子的寝居与修行地——
春箫阁。
掌门喜欢吹箫,故自名春箫子,住的地方也跟着叫春箫阁。
春箫阁只有三层高,是宗秩山的最高峰上的第二高点。
第一高点是九层的主事堂,代表了宗秩山的最高秩序。
来到山顶,陆远心生敬畏。
想不到自己入门三年,便已触及宗秩山权力的顶峰了。
他用剑气隐藏修为,会被发现吗?
他一个炼气弟子,来这里合适吗?
他刚杀了柳师姐,不会被发现吧?
掌门真如折蕙执事所言,是个暗恋霜月真人、宛如孤狼一样的吹箫男吗?
陆远思绪万千。
二人来到春箫阁山台下方。
西阳正德止步,向陆远小声交代道:
“陆兄只需告知门童来意,让其代为转交给李伶舟就行了。
若想观棋,可以在山台的崖边打坐。
保持安静即可,我棋艺平平,更不想让莲心师姐见了生厌,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
陆远无话可说,随即排除心中杂念,大大方方走上了山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