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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布犁并不理会他,此时妇人作为第一嫌疑人。
按照大明的律法,自是要被关押的。
“民妇冤枉!”
“冤枉呐。”
妇人见有华服少年愿意为她出头,当即跪在地上,狠狠的磕头。
很快就流出血来。
为首的老头见此间少年出口为毒妇说情,嘴里嗫喏着说就是毒妇害了他儿子。
他也不敢得罪权贵。
李景隆见此情况更是大怒,指着王布犁道:
“难不成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断案的?”
郭宗拽了一下李景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郭宗行三,他爹是巩昌侯郭兴。
李景隆自小长相清秀,读书通典故,深得朱元璋喜爱。
平日里没有人敢忤逆他。
可王布犁根本就不惧怕这些勋贵。
断了联系更好,今后这些二代的家父没几个不死的。
除非像沐英那样在云南开荒,看大象呲牙。
如此一来,才能最大的避免被牵连致死。
“那依照公子的意思,我是该怎么处理?”
王布犁的提问,倒是让李景隆犯了难,方才只是被刺激的脱口而出。
真要询问办法,他也没有,遂大手一挥:
“自是全都抓起来。”
“呵呵。”王布犁冲着皇宫的方向拱手:
“我相信有公子的法子把原告被告全都抓起来,今后大明的百姓便无人敢来告官了,当真是英明。”
“你。”
饶是李景隆脑袋转了慢一点,他也回过味来王布犁的阴阳怪气。
“我等大明吏员用证据断案,公子若是觉得此妇人无罪,还请你提供她无罪的证明,否则按照大明律,她便是杀死亲夫的第一嫌疑人。”
王布犁抖了抖衣袖,示意一旁的捕快把人给关进牢房内,做好记录。
刑房的人出来,自是开始给苦主做口供。
相比于大明中后期,洪武时期的公门内讨生活的人,还不敢过分索要好处。
要不然光是苦主进门都得往外撒不少银子,还递不到知县手里。
大明律三个字一出,李景隆便不敢再放屁话了。
他举着马鞭吼道:“好,那我便去瞧一瞧。”
蒋环站在王布犁身后,瞧着这位小公爷,心里还是有些突突的。
他爹李文忠可是当今陛下的养子,深受重用的曹国公,此时正在北方防备蒙古鞑子。
“等等。”王布犁叫住他。
“怎么,你怕了?”李景隆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你有何官职?”王布犁指着李景隆高声道:
“我江宁县捕快未曾进入凶杀现场探查之前,你便前往,是不是想要破坏火灾现场的证据,故意为这妇人开脱?”
“放肆,伱敢随意冤枉我等!”
一旁的郭宗也有些压不住火。
像这种冤枉之语,一个小吏便随意说出口,着实是惹恼了他。
“冤枉你?”王布犁指了指一旁的妇人道:
“公子也知道谁都可以说自己冤枉。”
一句话把郭宗也整的哑火了。
大家萍水相逢,凭什么要相信一個人的说辞?
“或者二位敢给这位嫌疑人作保画押吗?”
“哼。”
此种事,李景隆自然不肯,他方才说一句,不过是看有人来求他。
“那案情自是要用证据说话,尔等勿要觉得谁表现的柔弱,便是被冤枉的,一切都得靠证据说话。
二位公子还是去城外钓鱼玩耍为好,莫要在此耽误我等吏员办公事。”
“嘿。”
郭宗被王布犁夹枪带棒的话搞的窝火,可偏偏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李景隆举着马鞭指着王布犁道:“今天小爷就看你怎么破案!”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围观。”
王布犁极为客气的拱手之后,便吩咐左右:“先把妇人的口供做出来了。”
“是。”
蒋环连忙躬身应下,他万万没想到王布犁一个小吏竟然不嘞当朝小公爷。
当然这也不排除李景隆未曾爆出名号的缘故。
不过就冲着李景隆这身华服,还有骑着大马,就能知晓身份不简单,可王布犁竟然丝毫不怵。
蒋环也是极为钦佩的。
就凭这几日的接触,他发现自己这个上司,并没有什么尊卑有别的态度,这一点他感受极大。
或者说王布犁缺乏对权势的畏惧。
“我李景隆,今日还偏要看。”
李景隆跳下马来,大踏步的追上王布犁,他比王布犁年长几岁,比朱棣要大。
“谁?”
王布犁立马转身,瞧着眼前的年轻人,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你便是李景隆?”
“不错,你听说过我?”
李景隆可是朱棣称帝的极大助力,搞了几十万人马围攻几万人的朱棣,结果没打赢。
后面部下再次围攻北平城,部下差点攻破北平城,结果被他给调走了。
王布犁猜不透李景隆与朱棣是发小的缘故,作战时放了海,还是他真是大明赵括?
不过王布犁认为李景隆还是比一般人强,至少不是所有人都能摆弄几十万大军的。
后面他把建文帝控制的兵马通过战败,都变相送给了朱棣,搞得攻守之势逆转。
总归他李景隆是朱棣的“最佳第六人”,王布犁对队友的态度还是极好的。
毕竟自己将来的幸福在一定程度上,要依靠这些人推动的。
要不是自己不认识朱棣,现在朱标还没死,王布犁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场帮助朱棣夺得天下。
不过这个想法只能埋在心里,这个时间点王布犁要是与朱棣说这个,那指定获得九族消消乐的赏赐。
纵然是姚广孝也不管用!
周遭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这是小公爷。
“哼。”
李景隆随即下巴上扬,一副看不起王布犁前倨后恭的模样。
“哈哈哈。”王布犁脸上露出笑容:“未曾听闻过。”
“你。”
蒋环惊的下巴都要掉了,怎么回事?
王典吏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倒是郭宗十分理解,还是要说曹国公的名头好使,李景隆这个名字除非特定的圈子,外人哪里会听说过。
“我爹是曹国公。”李景隆几乎咬着牙小声道:“现在能让我看了吧?”
“不行。”
“你再说一遍。”李景隆不可置信的瞪着眼。
王布犁再次拒绝道:“我等官吏自是要按照大明律办事,除非你也是我县衙之人。”
李景隆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吏知道自己身份后,只是表示震惊之外,并没有任何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