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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知若想抵御百岳这样的强大力量,若只靠法宝的本身之力,除非是像太一弱水这样的天材地宝,否则是断乎不能,因此法宝能抵御多强的力量,大半要靠修士本身的境界修为。
银盾被铁如意压碎,便说明铁冠修士自身修为在对方诸宝的压制下,已是大显不足了。
原承天见此情景,忍不住就想出手,若那铁冠修士有能力压制诸修也就罢了,现在瞧来,铁冠修士再支撑下去,只怕连性命都要丢去了,自己又如何其能够袖手?
可复又想来,二名姬姓修士之所以逞强斗法,目的就是为争一口气罢,自己此刻若是出手将对手收拾了,岂不是大大驳了二姬的面子?
这样说来,不光是自己不便出手,便是刀君与魔晋南,只怕也不便再次下场了。
二姬不可不救,自己这边又不便出手,这可给原承天出了个好大的难题。目光一转,就落向周孝武处,不由的心中一亮。
若想引开百族修士,只好从周孝武处着手了。一旦百族修士主动向他动手,自己出于自卫被动还击,也就不算驳了二姬的面子。
当下将遁风一紧,就冲着周孝武缓缓行去,口中道:“周氏代执事周承天救援来迟,还请仁兄莫怪。“
周孝武以一人之力,独斗百族六大修士,靠的只是胸中一口气罢了,如今瞧见周族修士来援,这口气立时松泄了下来,长叹道:“孝武无用,没能保住孝彰道友,还请代执事依法严惩。“
原承天道:“仁兄,这是说哪里话来。“用禅识轻轻探去,见那周孝武全身灵脉错乱,目中神光涣散,这是受了极重的伤势了,若不能立时以灵丹妙法救助,此人怕也是要殒落了。
令他惊奇的是,以周孝武之能,又怎能独自支撑许久?而其所用阵法在周氏法术之中,似乎也不见记载,若说此是周孝武的独家秘术,可此术威能过强,又远超周孝武本身所学了。
莫非这护住周孝武的阵法,亦与他怀中灵兽有关?
早在来此之前,原承天的神识便想一探这灵兽的根底,奈何那阵法甚是奇诡,自己的神识也只能探进去一丝一线罢了,而天下的灵兽幼体,瞧来皆是一般,实在瞧不出是何种物种。
如今虽是离得近了,受这阵法所挡,神识一样无法更深入的探明这灵兽的根底。
离阵法还有数十丈时,周孝武怀中那只灵兽抬起头来,好奇的瞧了原承天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原承天心中好不柔软,他本来亦无杀心,此刻更是满腔慈悲了,就恨不得将这幼兽揽在怀中,好好的亲热一番,才肯罢休。
修士的修为,原由心境而定,心境若生变化,那行动中就不知不觉的体现出来,原承天放缓脚步,目光瞧着幼兽,与刚才的那名百族修士一般,亦是满眼慈爱之意。
若换了其他修士,对这心境的变化自然不知不觉,可原承天毕竟集禅识与神识为一体,就算被这幼兽感化了,却仍能保持一丝警觉。他心中明白,这幼兽天生就具有一种强大无匹的慑魂之术,此术至慈之悲,宛若天地一般。
而天下间具有这种至慈至悲之术者,非麒麟而何?
如此看来,那只自言尚存五年寿限的雄麒,怕是已不在人世了,故而才有另一对麒麟诞生,否则上一对麒麟中只要尚存一只,新生麒麟便不可能诞出了。
以雄麒之智,又怎会算不清自己的寿限?莫非那雄麒想促使新生麒麟早诞,故而不惜自我殒身?而其牺牲这五年寿限的原因,是想让自己早遇新生麒麟?
此中奥妙,因雄麒已亡,那就成了永远的秘密,任何猜测,怕是都做不了准了。
原承天问道:“孝武兄,你怀中灵兽奇异之极,却不想能被仁兄所得,这份机缘,着实令人羡煞了。”
周孝武摇了摇头道:“却是此灵来寻的我,否则以在下之能,又如何能破得了这个阵法。”
原承天这才恍然明白,原来这四面阵旗却是天材地宝,是伴着这幼麒麟而来,想来这阵法亦是这幼麒麟传于周孝武的了。
这时那只幼麒麟忽的从周孝武的怀中纵出,就向原承天扑来。
这只幼麒麟瞧来就像是一只狸猫一般,哪里有半分麒麟之状,亦着实分不出雄雌,但这样一扑,却显出与众不同来,只见这只幼麒麟的身周,有青白紫金四色祥云围绕。天生瑞兽,果然不同。
原承天见幼麒麟扑来时神情欢快无比,就像是遇着旧友一般,心中大为疑惑,莫非自己与雄麒之约,那幼麒麟的心中亦知晓一二不成?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雄麒宁肯牺牲五年寿限,亦要促使新麒麟早些诞生的答案,自己约略能猜出几分了。
看来雄麒是担心幼麒麟与自己错过了,就趁着自己尚在昊天界时,痛下决心,了断了自己的寿限,以便自己与幼麒麟相遇。只因五年时间虽不算漫长,可修士行踪飘乎不定,五年中到了任何所在皆是可能。
若真是如此的话,则雄麒这份对幼麒麟的孺慕之情,对自己的托孤之意,着实令人感动。原承天顿时觉得,自己肩上就负了千百岳沉重的担子,这对幼麒麟的培育之责,自己是万万推脱不得了。
就在这只幼麒麟在空中张开双臂,向原承天扑过来之时,耳中听到有人道:“妙极,这只灵兽终于离了阵法。”就见一只布袋当头罩了下来,正是那布袋修士去而复返了。
若论原承天此刻,那真是天慈地悲,便是一只蝼蚁也不肯伤害的,一来是这被那幼麒麟天生的异能所感怀,二来则是想到雄麒托孤之重,又怎能不对这只幼麒麟心生关怀之情。
哪知这布袋修士却是大煞风景,偏要横生枝节,原承天见这布袋罩向幼麒麟,就像是见到自己的孩子受人欺凌一般,又哪里能忍得?
而人之心境,却又是奇妙的紧,刚才的满腔慈悲,忽的化为熊熊怒火,却又一点也不突兀。只因人类爱惜幼子,那是天生之性,转慈为怒,实为当然。
他也不去瞧那位布袋修士,手中急掐锁字诀,一道符文在空中飞舞不定,急速形成一道金索,就将那口布袋牢牢缠住了。这口布袋刚被魔晋南所破,袋中一口混元至清之气散之四周,虽被布袋修士及时寻来,可毕竟这法宝已是残损了,亡羊补牢,总是略逊一筹。
布袋修士见法宝被对方法诀缠住,心中又急又怒,他仗此布袋,不知胜了多少有名修士,哪知今日迭遭强敌,此宝竟两次被制。
口中大叫一声,这是动用了最强法诀,要将这布袋重新收回来。
哪知原承天再掐一诀,名为“持”字诀,此诀专门用来与对手相持,只要那物事被这持字诀祭来,哪怕你是太虚修士,也未必能撼动分毫,若想破此真言妙诀,唯有先杀了原承天再说。
因此不管布袋修士如何掐诀,这布袋就像是被钉在空中一般,哪里能夺得动。
此时另五名修士亦被惊动了,这六名修士的目标,本就在那只幼麒麟身上,此刻幼麒麟自已出了阵法,正是擒拿此灵兽的大好时机,又如何能错过?
就见持镜修士将身一纵,手中玉镜急急一转,照向了原承天。其他四名修士,亦是纷纷转向,齐向法宝向原承天祭来。
百族诸修转移目标,本就在原承天意料之中,既是对手主动来攻,可不是无形之中替两位姬姓修士解围?至于这六名修士的法术强弱,原乃天刚才观战之际,早就心中了然了。
心念动处,那滴太一弱水已祭到头顶,祭出此宝,只是为以防万一罢了,原承天心中对诸修的法宝手段,其实另有应付之道。
这边祭出太一弱水,那边撼天铃已出,此铃在空中的铃铃只响了两声,空中就落下三件法宝来。除了那持塔修士与持镜修士,其他三修,其灵识皆弱于原承天,故而其所祭法宝,便被撼天铃撼动了。
三宝被摇落之际,原承天的金偶已出,这金偶与原承天的配合自是默契之极,抬手就将这三件法宝招到手中。这边祭铃落宝,那边抬手招宝,中间哪里片刻空闲,任你经验再丰,也是措手不及。
只是三宝虽被摇落。可持镜修士的手中玉镜,以及持塔修士手中的短刀,却因对手灵识强大,无法撼动无毫。尤其是那面玉镜,放出的是十绝紫光,最是厉害不过,若被这紫光扫到,就算原承天修成四重风月之体,只怕也经受不起了。
但原承天此番出手,早就盘算周全,若没将这玉镜中的十绝紫光算到,岂不是太弱了?因此就见他手中急急飞出一道金光来,直奔那玉镜而去。
这金光好不快捷,也就是在那玉镜中的紫光刚刚显露之际就打了过来,只听“啪”的一声,玉镜被这道金光击了个粉碎。这六修最强的法宝居然就这么被破了,百族修士怎能不目瞪口呆。
却不知这道金光,又是怎样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