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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韵八音的一大神奇之处,就是可择人而闻,哪怕是在千万人中,抚琴者想将琴声送进谁的耳中,皆可准确无误,比如那《凌音穿石》的杀人之音,就可将目标瞬间刺杀于人群之中,而四周之人却无丝毫异常,《满座皆听》也自然如是。
只是若想将琴声准确的传进目标的耳中,对修士的灵识便是很大的考验了,刘姓修士之所以将参战修士的人数定为三十人,便是因为这已是林清越灵识的极限了。
如今林清越与云裳同时抚弄琴弦,同奏这曲《满座皆听》,可那月华宗的修士,却听不到云裳所抚之曲,清虚宗的修士也不闻林清越所奏之音,是以如何能最大的提升已方修士的修为,就端看二女的修为了。
不过原承天却是一个例外,二女所抚之琴声,他无一遗漏,皆是听得真真切切,说来不也奇怪,那瑶琴音波亦是一种灵力流罢了,而以他的强大灵识,若想捕捉到这阵中的任何灵力波动,皆是轻而易举之事。
是以原承天此时倒成了评判两女琴艺的裁判一般。
初听之下,便知道那云裳的琴道果是高明,其分音认人之术实超出清越不少,其琴声分为二十九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最令人惊叹的是,一旦琴音认准一人,那么不管此人在阵中如何纵横飞掠,这道琴音总是不离不弃不断,及时准确的送进此人耳中。
而林清越的分音认人之术,则是略逊一筹,她的二十九道琴音倒也能分得明白,只是场中修士的位置一旦有所变化,她的琴音便有些跟不上了,总是要慢上半拍,方能将妙音送及。
不仅如此,云裳琴音之中所藏的灵力流,自也比林清越高出不少。那《满座皆听》的妙处,就在于以琴音激荡四周灵力,以四两拨千斤之玄妙法力,将这无尽灵力化成音波,送进目标体内,抚琴者浑不着力,可听琴者却是受益无穷,其所消耗的灵力皆可及时得到补充。
云裳的琴道既高,其音波所化灵力自然也比林清越充沛许多,只是一点在双方修士的斗法之初还看不出好处来,可一旦双方呈僵持之局,云裳的琴道就愈发显出优势来。
而林清越唯一的好处,恐怕就是她所抚的《满座皆听》雅正平和,甚是动听了,然而此次较艺,比的不是那音韵,而是修为,林清越这唯一的好处,对扭转场上战况实无半点益处。
原承天正想大做一番手脚,扰乱云裳的琴声,却发现场中战况,竟发生着不可思议的变化,此刻清虚宗的二十九名修士中,竟又是死了两人,伤了五人,而月华宗这边,却只是伤了三人而已。
若论起双方的实力,可谓是半斤半两,而若论琴道优劣,云裳自是胜了一筹,可为何场面优势却渐渐倾向于月华宗?原承天着实觉得不可思议?
莫非月华宗哪位玄修之士暗施玄妙之法,以相助已方弟子吗?
可是诸位真修是在混元阵中斗法,若是异样灵力侵入其中,护阵的四名修士立时可知,如今清虚宗的两名玄修之士虽是面色凝重,可并未出声指责月华宗弄鬼。
何况原承天身在阵中,这混元阵本是寻常阵法,原承天对阵法之变自是再清楚不过,若是有异样灵力侵入,他也绝不可能一无所察。
那么这月华宗渐占优势之局,却是何因?
阵外的月华宗修士见已方已占优势,无不欢欣鼓舞,只不过三名玄修之士却是神色茫然,看来亦是不知已方何以能够如此。要知道自从那云裳出场,三名玄修之士已知对方早有准备,那云裳的修为可比清越高得多了。
而清虚宗这边,众修更是愁眉紧锁了,只有那名凌云仙子在沉吟片刻之后,忽的抬起头来,望向清越的方向,微微的点了点头。而她瞧向云裳时,却是面露失望之色,甚至隐隐露出一丝凶光来。
原承天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清越与云裳的琴道,并非我所想的那般,难不成清越竟是超过了云裳不成?”
若是观场上战况,虽是月华宗占了优势,可若强说这是清越之能,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若是认定这不是清越之功,则是更难索解。毕竟阵中诸修刚开始时还可依仗本身真玄法力,可越到最后,《满座皆听》的威能就越发显现出来,而清虚宗诸修与月华宗诸修相比,的确能较清楚的看出有方寸渐乱之像了。
对此情景,若说不是清越的琴道超过了云裳,那就无从解释面前现像了,可那清越的修为琴道,无一是云裳的对手,为何效果却大相径庭?场上除了凌云仙子似有所悟之外,其他人皆是心中茫然了。
原承天凝神瞧看清越抚琴,有心要将此事的缘由探查明白,却见那清越自琴声初起之后,便是浑然忘我,一心只想将胸中所学尽情发挥,至于场上战况如何,哪里曾去理会?这也是琴痴的好处了,只要是琴声一起,其心里就只有琴音妙韵,指下丝弦,不要说周遭事务,便是有人持刀相逼,只怕她也是瞧不见了。
而云裳那边,虽也是从容不迫,雅量高致,可比起清越的心无旁骛,云裳则未免分心略多。
那场中已方修士若是情形危急,云裳虽不会抬头去瞧,可灵识中自有反应,于是不免神色一紧,而若是已方修士将对手击落杀伤,那灵识中的信息传来,云裳自又是神色一畅。
一个是关心场上变化,一个是浑然不觉,细究起来,反倒是云裳的好处了,毕竟那云裳不管场上如何变化,其琴音仍是从容不迫,源源不断。那么这场中形势之变,究竟是怎样的原因?
原承天微微摇头不已,此事之奇,实为平生未遇,而以他的穷究问底之性,自要将其明悟洞彻个明明白白不可。
而若想一探其中玄奥,也只能从双方的琴音中辩察,于是他放出灵识,再次将那云裳的琴音捕捉过来,细听此韵。
云裳的《满座皆听》果然是内藏强大灵力,其音入耳之后,立时化成涓滴真玄进入体内,其音雄浑有力,其灵力甚是充沛,虽是声音略嫌嘈杂,可能如此快速的补充真玄,又怎能算是错处?
原承天听了片刻之后,再将清越的琴音用灵识捕捉过来,这清越的琴声果是动听,显是将原承天所传之术发挥了六七成,虽比不得九珑的神音妙韵,可也是极难得了。
而就在清越的琴声初闻之际,原承天忽然觉得心中如被一洗,甚是愉悦,刚才听那云裳之琴所生出的烦恶之念竟是全消了。
其实听闻云裳之琴所生的烦恶之念甚是细微,原承天听其琴之时,几乎是无从觉察,也只是被那清越的琴声如水洗来,方觉得胸中一畅,方知此处有烦恶之念了。
原承天霍然明白过了,心中暗叫道:“是了,云裳这一曲《满座皆听》虽是定位精准,琴声所化之灵充沛之极,可是却失了琴中至道,其声既无音韵之美,自是令人烦恶丛生,这心中烦恶不知不觉之中,却是伤了修士心境,而修士若是心境不稳,又怎能从容斗法。而清越对音韵之美,向来苛求备至,我本以为她违背了妙韵八音之玄机,想不到却反是她做的对了,那妙韵八音本为琴中妙术,既是琴中妙术,自然必须先符合琴中至道,方能再及其余。”
原承天对琴道接触不多,也是此世因遇到了九珑,方才寄情于琴,因此对这琴中至道,也是此刻方才悟出,他向来只是视那瑶琴为一件普通的法器罢了,是以当云裳所抚之音虽是音色嘈杂,可因其化玄有术,反倒视其为正道了。
现在看来,却是大错而特错了,那琴中妙道,岂是俗人所能理会,将瑶琴视为普通法器,更是错的离谱。
世事多艰,世人原本是为破愁解闷,洗荡心胸,方才制出诸多乐器来,而乐器若无化烦解忧之能,岂非就是破铜烂铁?而以林清越观之,此女虽是修为浅薄,其琴道亦不算如何高明,然而正因其一心追求音韵之美,不离琴中至道,故而在不知不觉之中,竟胜过了云裳。
此虽为林清越的有意之举,但此战的意义却是让原承天对那世间万物,更生敬畏之心,原来就是那小小的琴技,亦是暗藏无穷玄机,天道之修更不知是怎样的艰难了。
眼瞧着场上变化已是越来越倾向于月华宗了,场外的清虚宗修士,皆是脸色大变,而凌云仙子更是面罩寒霜,只是恪于双方约定,不便插手罢了。
而她倚望甚重的云裳竟是不如对方一名灵修,自是让她愤怒异常。
便在这时,云裳所抚之音忽的一变,却见她伸指在在弦上一划,一道无形音波就向清越击来,正是妙韵八音中最为凌厉的《凌音穿石》。
云裳既为参战三十名修士之一,自然可以向对方任一人动手,先前清虚宗自恃云裳琴道高明,不屑于向清越动手,而此刻瞧来,那清越却是月华宗的致胜之因了。
此时不杀清越,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