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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楼从江总兵的手中敲诈……不,是奖赏了,百多两的银子。
扣扣嗖嗖,总兵大人可不大方,连买一件李正家的极品羽器都还够呛,更别提法器了。
不过换来一些银子也好,等他上了道院,离开了家,全部留给老娘大姐小弟,以作日常开销之用。
倒是南宫极,到手似乎比他多。
“总兵这是看不起我白某人啊。”
两人并肩从总兵府出来,南宫极笑眯眯说道:
“别不知足了,给你还是看在我面子上的。”
“小白师弟,这段时间,好好修炼,我看好你,等你上了道院,有空咱们哥俩一起去做任务。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很多的地方,满地是宝!
随便摘上一株灵草,兴许就有可能让你一步跨境而升,随便吃颗果子,可能洗经伐髓,一下七节、六甲……”
你有个屁的面子。
谁会跟你一起!
白云楼腹诽着,口中幽幽说道:“宝贝多了,恐怕危险也不少吧。”
南宫极不屑道:“有人整日净是想着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只要多吞多占,却是一点不想涉足危险。
你觉得可能么?
咱们这些人泥腿子出身,背后又没有个好爹好爷,不拼命最后只能泯然于众人!
要想提升实力,就得不怕死!
你瞧,这次跑了一趟雾泽,前前后后,你得多少。
光是从那女人身上,就得到了两件法器,虽说品秩一般,可在未入道时,便有这般家底,那可是富到家了!”
不得不承认南宫极的话,是有理的。
白云楼没有辩驳,沉吟说道:
“师兄,刚刚忘记说了,之前在雾泽时,某夜我曾见过一艘硕大楼船行驶,现在想来,会不会是和魔教有关?”
“哦?”南宫极皱皱眉,思索半响,“这事你尽量别插手,省得被魔教的人盯上。
以你实力,掺和进来,出了意外就是个死。
功法记住了吧,最近安心在家修炼。”
白云楼认真点点头,大以为然,分别之后,回到了家,没再前往雾泽狩猎,而是专心修炼起来吐纳。
大致了解了些魔教之事,更让白云楼迫切了,必须尽快提升自身实力。
那个女人不知不觉潜伏到了附近,那么身边,未必不是没有其他魔教成员。
通过前前后后的事,他也嗅到一股不同寻常。
除了吐纳,每日还要练刀,以及从江云那里得来的云影步。
掌握身法,除了弥补自己短板之外,还能借此遮掩自己的擎云架雾。
这天,清晨,盘腿坐在榻上,白云楼拿出了那块指甲大的灵石,闪着极暗淡的荧光。
“这两天来,我对吐纳灵气更为娴熟,可以试着用这灵石,助我一举开辟出来丹田壤土!”
闭上眼睛,依照功法,吐纳周围稀薄灵气。
按照南宫极的说法,世间大部分的地方,灵气颇少,即便是道院中,也不过是浓上一点而已。
只有一些秘地、险地,灵气才够充沛。
具体是哪,南宫极仅点到为止,说以后带他去。
逮个机会,这老小子就要诱拐他去发财。
虽然时常腹诽编排南宫,但白云楼对这位师兄,好感不小,除了爱装爱吹一点,抠搜一点,其他方面,没有什么可以指摘。
手中灵石在气机的牵引下,荧光渐亮,化作灵气,朝着白云楼的经脉当中聚拢。
神识内视,可见气机灌入,填塞经脉,并和内气相合,比着原先快了数倍不止!
顺着经脉,气机汇向小腹,形成一股股的浪潮,汹涌澎湃,接连冲刷丹壁。
嗒。
脑海之中,似乎听到脆弱响声,随后便见,经脉灵气注入,一下冲进丹田。
道则显化,灵气好似全然化作了云雾。
调动气机,御使云雾,缓缓汇聚,渐渐成了一团,尔后不断缩小。
灵石上的灵气化作肉眼可见的斑点溪流,涌入白云楼的体内,又从经脉当中,灌入丹田。
这个过程不断持续,灵石变小,最后灵气损耗殆尽,统统被吸引了白云楼的身体,只剩残渣。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凝出一团犹如实质的雾。
不,不能称作云雾,而是白色的壤。
雾壤炼成,落入底部,铺展开来,形成一层地面,扎下根基,渐渐定性,壤性。
但是方才那股白土,也在这个过程,兀然化作黄色。
黄土?
不对,和南宫极讲的对不上啊!
云雾九壤,理当蕴含云雾的性,色呈雾白。
白云楼睁开眼,伸出左手,调动丹田内的气机,黄壤变化,顺着经络,流至手掌,尔后化成白色雾气。
又给变回来了?
难道因为玉符?
右手摸在灵气所化成的云雾上面,有种不真实的实物感。
“雾中加上壤土之性。
原来这个就是九壤之境特异所在。”
白云楼喃喃一声,若有所悟,体内气机迸发,萦绕周身,化作云雾,脚下一踩,夺门而出。
临空踏出数步,气机自成云雾,当作踏板,在半空中行走一圈,最后一跃而至房顶飞檐之上。
“仅仅走了几步,便可明显感到消耗,一是我才初入九壤,积累不深,二是凭空御气,确实损耗不小。”
“远远不如有云雾弥漫的雾泽啊。”
这还是他脚下有双羽制法器的情况下。
闭眼内视,开辟出的壤土,仍是黄色。
“一人不是只有一种道则,可能我是除了云雾之外,其他道则,比如说土,天赋同样不低,所以会有这个变化?”
“不是坏事,该有的本领,一样不缺,回头上了道院,翻翻典籍之类找找。”
白云楼摸了摸自己的胸,那块硬物。
玉符不可轻易示人,为防查出端倪,尽少问人。
“灵石确实好用,一下让我凝出不少雾壤。
可是用得也是真快,榨得干净,一滴不剩。”
他轻身而下,衣袂飘飘,落在地面,不由咧嘴发笑。
“南宫极个菜狗,八柱境界,从天而降,一跳落地一身土!”
日常嘲讽。
小老弟白庆霄正在茅房,瞧见白云楼的身影,急匆匆地提着裤子出来,“哥,你会飞了!”
“还差了点!”白云楼笑了声,“庆霄,箭术练的怎么样了?”
小老弟迈着腿,飞快回到自己屋中,拿了把弓,“哥,你给我买了弓,我可有天天练!
来给你瞧!”
有心展示,小老弟左手弓右手搭箭,向后退了几步,对准前方靶子。
咻!
隐约可见,靶子上的皮毛飘起,被吸引了一般,有朝箭簇方向聚拢。
居然摸到一点黏的门槛。
区区两三月的时间,这可不慢。
小老弟仰着头,一蹭鼻子,嘻嘻一笑,“哥,哥,咋样!”
一副快来夸我的样。
老娘恰好经过,瞄了一眼,说道:“咱家还真是有射箭天赋。
你们那老老太爷,听说就是个神弓手,在雾泽里,是一把一的好手。
还说是什么雾教把头之类……”
听到这两个字,白云楼一愣,转过头来,“娘,雾教是什么?”
“那谁知道,只听说是,很厉害的东西,当初那年月乱,不少人入了雾教?
你爹也是听他爷爷说的……”